第二章 有种分别叫等待天亮1 - 办公室十年 - 司马白衫
车还沒停稳。车上的扩音喇叭就响起來了。“大福。彪子。你们又他妈在闹事。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车停稳后。车上的人却并沒下來。坐在副驾驶上的一个理着方正平头、皮肤黝黑的年轻警察喊道。“大福。过來。”
光头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王所。他们闹事。我兄弟都惨了。”他回过头指了指蛇头、一撮毛、黄金项链。这几个人狼狈不堪。
“满嘴沒句实话。车站这都有监控。你再胡咧咧。信不信我拘你。”
“信信信。”光头一连说了几个字。可是又不甘心。“王所。你看看我这几个兄弟。怎么的也……”
“怎么的。还想要钱。要不到所里你们跟孙所要。嗯。滚。Www。。com”
光头咽了口唾沫。狠狠瞪了文光斗一眼。大声说“走”。
几人人扶着受伤的蛇头、一撮毛等人走了。
经理的左半边脸明显肿了。外面的皮被擦掉一层。眼角可能被眼镜划了一道口子。他缓步走到警车前。一笑脸疼得一颤。说。“王所。又给你们添麻烦了。晚上我请兄弟们烧烤。”
王所这才下车。他笑着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帮混蛋就是欠收拾。”他个头不高。紧绷的肌肉依稀可见。浑身上下透着股干净利落劲。
“他们今天算是吃亏了。以后你得小心点。噢。你们这帮文化人还挺能打嘛。还真看不出來。”
经理苦笑一下。“我们都成什么样了了。”他看了看李哥。卢工。继续说。“今天晚上多亏光斗。”他一把拉住文光斗的手。“要不是他。今天我们得吃大亏。”
“小伙子。有两下子嘛。”王所看着文光斗。“不简单。好了。吕总。我们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他上了车。警车一溜烟开走了。
经理目送他们离开。又一下子拉住文光斗。“兄弟。感谢话我就不多讲了。云海有你哥哥在。智达就是你的家。晚上照老规矩。我们吃夜宵去。”
文光斗说。“经理。你脸上受着伤呢。”
“沒事。上点紫药水就好。”他又安排道。“小贾。你们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一起走。今晚都回公司住。明天放假一天。好好休息。”他想得周到。怕光头等人阴魂不散。又來纠缠。
经理、卢工、李哥、文光斗坐上经理的雅阁。先到医院上了点药。所幸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夜宵。经理破例喝了二瓶啤酒。他的酒量也就是一瓶的量。喝的酩酊大醉。被李哥小贾等人背回了公司。
小贾开着车把文光斗送回了学校。已是将近凌晨四点。小贾默默地开着车。文光斗也不说话。盯着窗外忽明忽暗的路灯。夜风吹过。清凉一片。心绪却茫然起來。
“小文。我跟了他六年。经理从來沒叫过人兄弟。”小贾突然开口说道。“真希望你能留下。经理也希望你能留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大家伙都希望你留下。”
“行。如果在公务员队伍里混不下去。我再回來。贾哥。到时你得好好照顾兄弟。”
“切。你照顾我好不好。如果你留下。你就是副总。我就跟你干。”他停顿了一下又说。“经理有才气。你也有才气。最近他一直想往房产销售方面发展。正需要人才。他真的是想留你。我猜他是想把这块交给你。或者老业务给你。他开拓房产市场这块。”
云海的房地产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起步。到2003年已经长足发展。但专业从事房产策划销售的公司还沒有成型。吕经理的视野很开阔。他借鉴北上广等地经验。计划在云海第一个吃螃蟹。这样老业务新业务并进。公司发展就如安上两个轮子。会有大的改观。
吕经理还有一层意思。小贾沒有猜透。专业的房产销售只是其中一步。创建房地产公司才是吕经理内心深处的想法。
“贾哥。你也可以接这块啊。我进公司什么都跟你学的呢。”
“唉。再说吧。看经理的想法吧。我从公司开始成立就跟跟着他。他心里有数。”
小贾的车在校门口划了个漂亮的弧线。尾灯明灭间一溜烟地开走了。文光斗穿过学校的大门。沿着校园的林荫路缓步向宿舍走去。
路灯昏黄。校园幽静。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宿舍的门沒有锁。他推门进去。灯亮着。老五尼亮和老七张有强两人竟然都沒睡。两人正在聊天。其它七个床铺上却都沒有人。
文光斗打了个招呼。拿起脸盆牙缸去洗手间洗刷。洗完回來。见两人还在聊。就问。“你们俩是一晚上沒睡还是睡不着啊。”
尼亮说。“睡不着。老七也睡不着。就起來聊会。聊着聊着更睡不着了。”
老七笑道。“六哥。晚上和嫂子出去了。”
文光斗说。“沒有。我到公司去了。告个别。”
老七说。“六哥。刚才跟五哥说了这四年。我们都认为你会行。这四年多亏你关照。你考上了公务员。我专门到书店给你买了本书------《国画》。Www。。com现在挺火的。送给你留个纪念吧。”他起身下床。从靠近门后的柜子里取出一本书。
大学一个宿舍八个人。每个人都有一个柜子。柜子分左右两排。每个人也都有一个抽屉。却是在两排上下铺中间的大桌子里。宿舍这样显得很拥挤。
老七长得瘦瘦的。戴着厚厚的大眼镜。头发经常油油的。因有肝炎。大家都不愿与他在一块。文光斗沒有顾忌。常和他在一块。在他住院期间也不怕传染。陪了几天的床。老七是个实诚人。暗自觉着文光斗这人可交。
文光斗说。“你看。我也沒给你买礼物。”
老七伸出手说。“六哥。你别客气。我是认你这个哥哥。毕业后我俩得常联系。你一定要到德陵來看我。”
文光斗握住老七的手。用力握了握。说。“一定。一定过
去。你结婚时。我一定过去。”
老七笑着说。“你跟郑佳卓结婚时。一定得通知我。不通知我。我跟你急。”
尼亮说。“我的工作也定了。到南州一家房地产公司。公司总部在深圳。在南州刚开始发展。”他不愿意当老师。高中时交往的女朋友大学期间另找他人。他家不在南州。一个人发展。肯定困难不小。
文光斗说。“祝你成功。有困难。打电话。到什么时候我们都是兄弟。”
临近分别。三人都有些感伤。躺在床上。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又慢慢睡着了。Www。。com
清晨。一缕阳光照亮了整个宿舍。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不管大家期盼也好。不情愿也罢。离校的日子近在眼前了。
文光斗躺在床上。点上一支烟。这种两块钱一包的烟。味道非常冲。起初他抽不惯。但兜里沒钱。只能凑合。常惹得郑佳卓怪他身上一股烟臭味。非逼着他戒烟。但戒了几次。架不住室友学生会同仁的撺掇。又抽起來。
抽完一支烟。文光斗还是不想起床。他又回想起昨天在公交车上和车站痛打地痞混混的事。感觉好象演电影一样。这些渣滓。就得动硬的。软的不起作用。
宿舍里还是他跟老五老七一人。这也难怪。大家都在尽情地挥洒这最后几天的大学时光。工作以后。恐怕不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了。Www。。com
这时。电话铃响起來。在寂静的宿舍里留下一长串“叮铃铃”的声音。
老七突然说。“这么早。肯定是嫂子。快接吧。”
文光斗沒想到老七会醒得这么早。他从來是沒课都要睡到八点多才醒。醒后还要赖一会床才会洗刷。
他突然想起。昨天与郑佳卓约好。今天要好好享受一下最后的二人世界。把大学、这座城市值得怀念的地方最后再走一下。
他洗刷后穿戴整齐急勿勿地跑下楼。郑佳卓已静静地等在宿舍楼对面的法桐树下。
昨天晚上发生的惊险。起初他不想告诉郑佳卓。怕她又要后怕。但又忍不住想说。对于一个男人。毕竟痛打地痞流氓是一件很自豪的事。但权衡后。他决定看自己到底能不能忍住。看看自己的意志到底有多强。城府到底有多深。
郑佳卓穿了一身淡粉底色印有细小方格的连衣裙。秀丽的黑发用宽边蓝色头带随意扎起來。一缕长发随意地从刘海一侧垂下來。阳光透过又密又绿的树叶洒在她身上。浑身上下蕴染出青春温婉的气质。
文光斗一出來。郑佳卓看到他。甜蜜的笑容便从嘴角氤氲到整个脸上。她很自然地走上前挽住文光斗的胳膊。说。“主席大人今天怎么安排。”
文光斗看着她眼波流转的眼睛说。“上午到到海边。再到北山公园。下午到图书馆坐会。晚上在学校附近走走。怎么样。”
郑佳桌笑呵呵地说。“no porbolm。”郑佳卓这个英语系的本科生。时不时來句英语。活跃一下气氛。
两人说说笑笑往前走。阳光透过树叶打在他们身上。一丝丝明亮从他们青春的脸上、身上飘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