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东尘失踪 - 魔妃传说 - 黎木浅月
两国联姻。十里红妆。风光无限。
君凌天亲自带着黑衣骑迎亲至三十里之外。黑衣骑的最前方。伫立着一个红衣冷酷的身影。眉眼间的凌厉之气足以叫任何一个女子疯狂。脸色略有疲惫。眼神却十分坚毅。
他的身后。一身肃杀的黑衣骑安静的停在原地。君凌天骑着他的黑色战马。周身云雾缭绕。深沉的叫人看不透。他们在等待。
须臾。一列红色车队缓缓出现在树林尽头。最前面的一辆马车是沉香木打造的。黑色雍容华贵。那是太子南宫清泽的马车。后面一辆是红色的嫁车。珠圆玉润。再后面便是随嫁品。皆是名贵物事儿。满满当当的装了几十车。
君凌天看着那辆红色马车。目光有些迷茫。那里面坐的就是要和他携手一生的人么。为什么说起携手这个词。他能想到的只有那张清冷无双的容颜。
心猛烈的抽搐起來。身后的黑衣骑统领驱使着马儿上前一步。看着君凌天苍白的俊颜担心的唤了一声:“王爷。”
君凌天摆摆手。压抑下心里异样的感觉。一双凌厉的眸子重新变得平静如水。他双腿一夹马腹。迎上前道:“君凌天前來迎亲。”
修长白皙的手轻挑开车帘。露出南宫清泽那张如玉的容颜。他笑的轻风浅月:“有劳战王了。”
君凌天点头。黑衣骑立马将整个车队团团守卫起來。君凌天当先打着马在前面引路。
嫁车里的南宫依则是死死的拽着锦帕。轻咬的红唇泄露了她的紧张。
“战王过來了么。”南宫依轻声问。
随嫁的小丫鬟将车帘挑开了一条缝。往外看了一眼。摇摇头:“沒有。”
“嗯。”南宫依的手松开了。她将那张锦帕放在腿上。轻轻的摊平。葱白的手指抚着褶子。眼里是说不出的失望。
“沒事的公主。”小丫鬟安慰道:“战王也许只是赶时间。來日方长。不差这一会儿。”
“我知道。”南宫依深吸了一口气。是啊。來日方长。她还有那么多个日夜可以与他相伴。
迎亲队伍刚进了城门。就引起了百姓们的欢呼声。不少妇女和少女都手挎着花篮。往迎亲队伍洒花。战王在锦华国的威望极高。也很受百姓爱戴。如今战王成婚。他们自是替君凌天高兴。自发的來欢迎。
君凌天面无表情的带着迎亲队伍穿过人群。來到了战王府。
南宫清泽笑着走了进去。老管家急忙带着他來到大厅。君凌天打马來到嫁车前。低声道:“公主。到了。”
葱白的手指伸出挑开了车帘。南宫依一身火红嫁衣。身姿曼妙。红色的喜帕垂下遮住了那张清丽的容颜。南宫依被小丫鬟搀扶着下了马车。
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伸到了他眼前。君凌天抿紧了唇。看着那只手半天沒有回过神來。直到老管家扯了扯他的衣服。君凌天的眼神才重新清明起來。眼中情绪几番变化。他才伸出手。握住了那只素白的手。
君凌天扶着南宫依。一路进了战王府。大厅内。老皇帝和南宫清泽都坐在高堂之上。含笑的看着他们。
门口的太监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素和郡主到。”
君凌天猛的回过头去。扶着南宫依的手无意识的松开。老皇帝微微皱起了眉。南宫清泽端着酒杯的手微不可见的晃了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在门口。
一白衣女子含笑走來。周身清华不减。眉眼间略有几分疲惫之色。琥珀般的眸子里有微微的暖意。绝色的小脸上带着点点浅笑。那般的光芒大盛。将所有人都比了下去。
宫夙烟笑着对君凌天点头。然后看向老皇帝:“皇上。”
“嗯。”老皇帝也笑了笑:“你今日可算來迟了。”
“临时有些事罢了。”宫夙烟挥挥手。无笙无颜立即捧着两个锦盒走了上來:“这是素和送给战王的新婚贺礼。还请战王笑纳。”
老管家急忙上前接过锦盒。君凌天原本迷茫的眸子清明起來。薄唇开合了几下。仿佛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什么也沒能说出口。
“王爷。”老管家轻声道。
君凌天回过神來。眼神云雾氲氟。他转过身。明明是那样高大的背影。却让人无端的感觉孤寂。
宫夙烟抿了抿唇。在老管家的带领下找到了自己的席位。
“皇上。太子。时辰已到。”许文低声道。
老皇帝点了点头。许文便对台下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点头。高声道:“一拜天地。”
君凌天藏在红衣下的手猛的拽紧。呼吸下意识的粗重了几分。但他依旧面无表情。和南宫依一起行了礼。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南宫依很开心。低下头的瞬间。她却看见一滴水珠悄无声息的沒入地面。愣了愣。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脸色苍白起來。
君凌天的心很痛。可是他不能表现出來。
他最爱的女人就坐在一旁。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成婚。
可是他明明。想要携手的人是她啊。
在他低下头的瞬间。一滴清泪毫无预兆的流了下來。无声无息的落地。
君凌天。这个顶天立地。狠辣凌厉的战场神话。第一次落下了泪。
“礼成。”
心重重的落地。像是什么轻松了。又像是永远失去了什么。
尘埃落定。也许这便是他的命。
当天晚上。君凌天醉的不省人事。
“王爷。老奴扶您回房吧。”老管家轻声道。
“我不回去。”君凌天一把推开了老管家。跌跌撞撞的朝书房走去。
张灯结彩的夜晚。新郎和新娘却是歇在不同的房间。
南宫依空等了一晚。将眼泪哭干。
君凌天大醉不醒。昏睡了三天三夜。
第二天一早。宫夙烟便派人给君鸣徽传了个口信。叫他将东尘送回來。
东尘一进门就激动的扑了上來:“小姐。”
“嗯。”宫夙烟摸了摸她的脸:“在君鸣徽那过得还好吧。”
东尘点头:“五皇子殿下对我很好呢。”
“那是当然。”朗润的声音响起。君鸣徽一身紫衣雍容华贵。锦袍上刺绣的紫罗兰徐徐绽放:“你托付给我的人。我自是要好好照顾。”
“谢谢。”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君鸣徽摆摆手。
宫夙烟回报一笑。无笙无颜便带着东尘下去休息了。
“这两个月玩的怎么样啊。”君鸣徽学着宫夙烟的姿势。懒懒的斜坐着。
“还不错。”宫夙烟勾了勾嘴角。
“对了。”君鸣徽想了想。道:“过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狩猎大会。你可要去。”
“我一个女子。去做什么。”宫夙烟不以为意。
“就算是女子。你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啊。”君鸣徽依旧是那副看不透的笑容:“寿宴上的一击必杀。可是让好多人都瞠目结舌。”
曾经他一度以为宫夙烟是对君凌天有意的。因为她曾在寿宴上那样奋不顾身的挡在君凌天面前。后來却对君凌天的成婚无动于衷。真真是叫人猜不透。这个迷一样的女子啊。他很期待。她还能带给他什么惊喜。
“不过是侥幸罢了。”
“随你吧。不过狩猎你一定要來。”
“为什么。”
“因为你是父皇亲自指定的人选啊。”
“……”
君鸣徽走后。芸娘递给了宫夙烟一封信。
宫夙烟挑了挑眉。指尖挑开。信纸便滑落了出來。
宫夙烟脸色一变。待芸娘反应过來时。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芸娘将目光投向信纸。只见信纸上一行娟秀的小楷写着。想救东尘。明夜子时。苍云寺见。
宫夙烟推开东尘的房门。房间内却是空无一人。
“该死。”宫夙烟一拳砸向了房门。木板做的房门轰然破裂。激荡起点点尘埃。
宫夙烟懊悔不已。她居然让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掳走了东尘。
东尘是陪她从小长大的。失去夏苑后。跟宫夙烟最亲近的人也是她。她对宫夙烟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
君鸣徽一路护送东尘回來都沒有出事。偏偏在她回了房后就被人带走。看來那人一定是跟踪了君鸣徽和东尘很长时间。
是谁。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动她宫夙烟的人。
“主子。”听见了动静的无笙无颜赶了过來。看见宫夙烟不禁一愣。
“怎么回事。”无笙低声问刚刚赶过來的芸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