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慕辰的政变心计 - 盛世毒妻 - 洛夏黎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洒进來。铺在桌前处理文件的男人身上。英俊的脸上投下鼻梁和睫毛的阴影。很是迷人。许慕辰一大早就起床处理公务。桌上叠放着许恪大清早从慕王府转移过來的奏折。堆得跟座小山一样。他看的很认真。不时地用蘸着朱砂的毛笔在上面圈圈画画。
风以筝守在一旁。看得入迷。心中琢磨着。他平时也是这么忙碌吗。
忽然。一抹红色从许慕辰鼻孔中爬出。
“奇怪。为什么学长你还在流鼻血呢。”风以筝托着脑袋。趴在桌前看着许慕辰。纳闷地问道。按理來说。许慕辰每隔一个时辰吃一次药。这都吃了好几回了。七窍流血的症状应该消失才对。可是目前看來。流鼻血的情况始终沒有好转。
许慕辰匆忙在桌边摸索着绢布。忽想起上一条沾满血的绢布刚被下人收走了。风以筝还跟那收走绢布的人说。不用再送绢布过來了。王爷接下來应当不会再流鼻血。可是如今……
“你问我。我问谁。”许慕辰一手包着鼻子。从座椅上站起來。似要去门口唤人取一条新的绢布。
风以筝俏皮一笑。跟上去说道:“先用这个。我去帮你拿绢布。”
许慕辰回过头來。看到一方白色锦帕递至胸前。拿怕面上的紫鸢花图样很是生动。帕角还绣着一个“筝”字。他会意地接过锦帕。道:“既是已有锦帕。那丫头便多陪我一会儿再去吧。”
两人回到桌前。恢复到一开始的那个画面。
风以筝有些恍惚。仿佛就这么静静地待着。陪着他。心里就好满足。什么香魁啊。比赛啊。报仇啊。通通都让他们见鬼去吧。
“丫头。你这毒是从哪儿來的。怎么这生难解。”许慕辰问此话时并未抬头。只是佯装不在意般地随口一问。
风以筝尴尬一笑。答道:“这个毒。叫美人蝎。是我闲着沒事的时候自己配的。原意是为了防身。沒想到却害了学长。”
许慕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认真地批阅奏章。
风以筝看着这摊开的奏章上。许慕辰的字迹如飞龙游走。潇洒不羁。便取笑道:“学长。你这奏章下发下去。恐怕想要遵照执行的官员们也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喔。”许慕辰握笔的手稍有停顿。又继续在奏章上写着他龙飞凤舞的字。道。“都看了这许多年。再看不懂。猜也猜得到七八分不是。”
恩。
风以筝惊讶地反问道:“什么意思呀。这奏章不是因为近日皇上龙体微恙。暂时要你批阅的吗。”
“不是近日。是近年。皇上已经很多年都沒有批阅过奏章了。说实话。现在的国情。莫说是我。就连许恪都要比皇上了解得多。如今的朝政。几乎都是靠着权相和我在支撑。若不然。这偌大一个渝国早就分崩离析了。”许慕辰自动忽略了太子在朝中的势力与影响。在他看來。一个小小的太子。不足为惧。反倒是权相。老奸巨猾。不易对付。
不知道为什么。风以筝很笃定地相信了许慕辰的话。她忽然觉得。如有一日。让许慕辰当皇帝。他一定会一个千古明君。
“学长。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个东西给你看。”说罢。风以筝跟一只活泼的小兔子一般。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而留在桌前的许慕辰却放下笔。缓缓地靠在椅背上。动了动嘴唇道:“截获尤曦昨夜发出的密函了吗。”
他早在去寻尤曦帮他抓蓝香儿之时。就已心怀试探之意。怀疑之心似乎早就成为。超出许慕辰习惯的这样一个存在。血肉之中融为一体。尤曦此人。四分心计。六分狠厉。
窗外倏尔闪出一个黑影。是许恪。只听他垂眸说道:“已截获密函并译出。并按照王爷的指示伪造了一份新的密函发了出去。王爷果真是料事如神。他炙国尤古穆尔氏王朝果然蠢蠢欲动。看來曦公主的确心怀鬼胎。她在密函中对她父皇提及。再她夺得香魁后。王爷若还不肯娶她为妃。就改变计划。直接从边境出兵。直捣京城。让炙国铁蹄踏平渝国江山。”
许慕辰眸光一闪。他习惯性地摩挲着手上的玉石扳指。开始分析起现如今的局势。要如何做才能确保顺利地发动几日后的政变呢。
这场仗。堵上他许慕辰的一切。只许赢不许输。
在这种节骨眼上。必须要先稳住尤曦以及她身后的千军万马。这是他夺取皇位必不可少的一个筹码。毕竟整个渝国的军力分配上。他慕王府手上的兵马是最薄弱的。掌控最多兵马的是追随太子的大将军林禹兵。他夺不下这兵符。就只有利用敌国挑衅來制造两国矛盾。从而支开大军。
这个林禹兵。武状元出身。精通兵法。很是忠心。十分难缠。一旦有机会。必然要先除去他。才有可能取了太子的性命。现如今这局势下。林禹兵追随太子带着大队人马直奔京城。想來这几日便会进入京郊。
呵。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待林禹兵和太子一死。必定举国动乱。这个时候若能设计让权相死于非命。那么设法让沐彦深退位就变成了小菜一碟的事情。
至于蓝香儿。许慕辰从來沒有把此人放进自己的计划里。如今失踪了。倒也省事。
大拇指上的玉石扳指在阳光的反射下。闪出一道锐利的精光。许慕辰的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弧度。喉结微动。不容置喙的口气下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便飞将出來:“夜盗玉玺。不容有误。”
“属下领命。”话音未落。许恪的身影已然消失在窗口。
原本被许恪挡住的光线。此刻一股脑地涌进室内。爬上许慕辰的侧脸。狭长的双眼中写着浑然天成的势在必得。
且说风以筝蹦蹦跳跳地跑回房间去。沒错。她回房翻出了她那张羊皮地图。正要离开。眼角忽扫到归置到桌角的蔷薇花根。她脸上呈现出一瞬间的呆愣。
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风以筝走到桌前。捡起那支花根來。细细端详了一番。这好像不是昨夜用剩下的那支。可是这的确是火蔷薇的花根无疑。于是她走到里屋翻出昨天用剩下的花根。在明晃晃的日光斜照下。风以筝愕然发现:这入药的花根与火蔷薇之根像足了九分。却绝不是火蔷薇的根。
这么说來。有人故意來自己房中将这花根掉了包。
理由呢。风以筝想不明白。知道这美人蝎之毒的人。不过许焱和许安浔这几人。他们沒理由掉包这花根吧。难道他们不想让许慕辰恢复身子才……。不可能。不成立。
但这么一想。风以筝发觉。似乎自她回府以來。的确一直沒有见过他们。他们跑去哪里了。
等等。还有一个人。魑魅。他也中了美人蝎。如果他沒有相应的解药解毒。那么他会每日七窍流血不止。最后在中毒第七日末失血过多而死。他是用毒高人。若想保命。势必要想方设法寻求解药。
难道自己桌上放着的那半瓶美人蝎的解药。是被魑魅偷走的。可他怎么知道是我下的毒。又如何知道我这里会有解药。
心中默默疑虑着。风以筝折断那根火蔷薇的根。将它研磨成粉。随即泡成了汤药。给许慕辰端了过去。
“怎么去了这么久。一刻不见你。我心中便七上八下。”看见风以筝端着药碗进屋。许慕辰顺口说了句情话。
这情话。即便听着多存玩笑的性质。可对于陷在爱情里的女人。简直是百听不厌。
“学长。你又取笑人家。”风以筝嘟起小嘴。将半勺药喂至许慕辰的嘴边。道。“温水泡的。赶紧喝。”
许慕辰玩味儿地看着风以筝。幽幽地问道:“会不会有毒。”
风以筝一愣。有点手足无措。立马解释道:“沒沒。绝对沒有毒的。你不信我喝给你看。”说罢。一勺药便被风以筝吞进嘴里。
几乎是同一时刻。许慕辰一把拽住风以筝的手臂。将她揽入怀中。便不顾一切地吻了下去。一下子吸光了她嘴中的药汤。这才抬起头。宠溺地说道:“丫头这药汤。好生可口。不如再來一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