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何为死 - 诛伐苍穹 - 二分明月雪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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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体内生气集中于一点，再隔绝身体与外界生气的接触。你体内会有腐朽的感觉，那便是由死气产生的。”
大凡是生灵，都是生气与死气的集合体，有生必有死，这是铁一般的定律。
没有人可以不老不死。
这就注定了生灵是生与死的结合，体内必定有死气与生气的存在，只不过孰强孰弱而已。
斯蒂芬森现在追求力量的方式几乎完全是按照安第斯的方法去做了，与其他习惯于用魔法和武术的人完全不同，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其实也算是‘离经叛道’了。
斯蒂芬森静静坐着，将生气集中于心脏，那生气是他存活下去的依仗，也是根本。
他自然会保护好。
同时阻挡外界生气进入体内。
从外界看来，斯蒂芬森的身体正在慢慢的变得衰老。
“生气的掌控其实是比较容易的，领悟死气才是难的开始啊，这一关搞不好就要衰老死去啊，你能不能挺过这关？”
安第斯在默默叨念着，“死气其实就是一种感悟死亡的方式啊，感悟死亡才能做到控制死气！”
斯蒂芬森在慢慢的衰老，不仅仅是外部的衰老，更是从内部的衰老。
最先衰败的便是他的内脏，斯蒂芬森明显感觉到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几乎就是完全吸收不到空气。
即便吸收了，由于事先剔除了其中的生气，呼吸得到空气中夹带的是死气！
也就是说，随着他每呼吸一次，便有一丝死气进入体内。
死气代表死亡，而生物死亡的第一步便是衰老！
斯蒂芬森身体表面的皮肤的光泽也消失了，出现了一丝松弛，头发也逐渐有干枯的迹象，随着时间的流逝，斯蒂芬森的身体已然是皱纹密布，头发也全部脱落，他甚至连坐都坐不稳了！
因为体内骨骼中已经充满了死气，连骨头都变得脆弱。
“要失败了吗。”
安第斯看着斯蒂芬森的变化有了一丝疑虑。
“我难道就要死了吗？”
斯蒂芬森的心中同样在呐喊，“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我不能就这么走了！莎布丽娜还要等着我去救！”
心中虽有一丝执念，但是事实却没有那般美好。
斯蒂芬森的牙齿已经开始脱落，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牙齿已经尽数脱落，面部已经完全干枯，瘦的皮包骨头一般，而且更为危险的是，他的骨头已经太过于脆弱，似乎都有粉碎的趋势。
可能是由于身体周围的死气过于集中，斯蒂芬森身上的衣服都变得脆弱，只是一阵微风拂过，那衣服竟然被一阵风吹得化为粉末！
这便是死气的力量，死气所至，生机尽灭！
“斯蒂芬森！死气的感受在于感悟！不再挺不过去就要死了！”
安第斯的声音在斯蒂芬森脑海中回荡。
“感悟吗？我现在觉得好累啊，连思考都觉得费力。”
斯蒂芬森竟然有昏昏yù睡的趋势。
“斯蒂芬森果然还是不行啊。”
安第斯叹了一口气，有些想要放弃斯蒂芬森的念头。
“我要死了吗？”
斯蒂芬森那仅存的一丝意识也开始怀疑，终于，那仅存的一丝意识也化为乌有……随着斯蒂芬森那一丝意识的逝去，斯蒂芬森原本端坐的躯体也倒下了，重重的倒在地上，夹杂着些许骨头破碎的声音。
“诶。”
安第斯长叹一声，“三魂七魄缺少一魂一魄果然不行啊。”
安第斯说完又沉睡在千年之眸中，等待这下一个遇见千年之眸的人。
……“我这还是在哪？”
斯蒂芬森从混沌中‘醒来’，可能是刚刚长睡了一会，连脑袋都还是有些昏沉。
支撑无力的躯体，斯蒂芬森费力的站起，“我领悟死气失败了，应该是被死气侵蚀死亡了吧。”
看着干枯的手掌，斯蒂芬森不由的苦笑，“这里便是地狱吗？我也算是和莎布丽娜又在一起了吧。”
“这就是地狱吗？”
映入斯蒂芬森眼中的是那无边无际的灰暗。
脚下的土地都是灰尘一般的东西堆积起来的，稀稀疏疏的有些枯草。
“地狱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啊。”
斯蒂芬森弯下身子，抓了一把地上的尘土，那尘土极其细小，并且斯蒂芬森感受不到任何生气，“果然什么活物都没有呢。”
斯蒂芬森艰难的往前面走着，每走一步都倍加的费力，在那地上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这什么地方才是终点？难道这死后就是要在这样的世界中没有终点的走下去吗？和书上看的完全不一样啊。”
这个世界仿佛永远都是不会变的，都是一成不变的。
“我开始有些讨厌这一成不变的样子了。”
斯蒂芬森低声道。
斯蒂芬森弯下身子，有随手抓了一根枯萎的草茎，只是稍稍用了一下力，那草茎便化为灰尘。
yīn霾充斥着这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世界中存活下来便是一种所错误。
“这是死气的世界啊，不是地狱啊。如果是地狱，我又怎么会感到累呢？”
斯蒂芬森蹲坐在地上，看着遥远的苍穹，似乎想到了什么。
“死气不是代表一切生机都消失吗？为什么？为什么我还在？我应该还是活着的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死气构成的世界？”
斯蒂芬森大声的质疑着，渴望的得到回答，可是，没有任何应答的声音。
连脑海中安第斯的声音都没有。
“我既然还活着，就代表这生气，在这死气的世界里面我原本就不应该存在的，可是我为什么还存在？这本身就是矛盾的。应该还有，我要继续寻找！”
原本已经行将就木的斯蒂芬森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奔跑起来！
不知跑了多久，眼中还是那灰暗，都是一样的。
斯蒂芬森还在继续，不知跑了多久，在这世界里，完全没有什么时间的概念，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一月，更可能是一年。
“到底是这世界一成不变，还是说，一直都是我在远处打转？”
或许是跑的时间太长了，连斯蒂芬森都开始怀疑起来。
“不对！”
斯蒂芬森突然想到了什么。
斯蒂芬森弯下腰，抓起一根草，“这本是由死气构成的世界，那这草是怎么回事？这草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这草根本就应该无法生长的！这草原本就不应该有残骸的！”
“这是为什么！”
斯蒂芬森向着那yīn沉的天空问道。
“没有人能回答我吗？只拥有我自己吗？还是说，这便是感悟死气的过程？如果感悟不了，就会永远的迷失在这世界中，永远走不出去？最终变得和这些草一样的结果？”
又看了看手中的那根草茎，“这原本都是和我一样的人吗？”
斯蒂芬森开始低迷，开始怀疑。
独自慢慢的走着，仿佛那亘古不变的独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