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行不更名亦非台 - 断龙墓 - 倾卿墨浅
断龙墓里面竟然葬的是无望老人的心爱之人。
这样的秘闻。灭是闻所未闻。虽然知道断龙墓是无望老人为故人所建造的。更是知道。无望老人把所有平生绝学都放在这个墓中陪葬。可是。这样的事情。似乎并不在灭的意料之内。
其实。灭心中也自己说了一句。其实早就应该想到的才是。无望老人不是因为情伤。怎么会突然退隐江湖。
这时候。灭便继续问道：“那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我?”老东家说道：“我知道那是因为妍皙告诉我的。呵呵。我说过。她是个可爱的姑娘。如果不是因为泠家的秘密。泠家那家训。说不定。铃铛早就是我的了。”
如果铃铛真的和断龙墓有关系的话。那泠妍皙知道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灭转头看向泠吟。泠吟却是在皱着眉头回忆。
半晌。泠吟还是逃了摇头。说道：“我并不记得姑姑和我说起过铃铛的事情。而那秘密似乎和铃铛沒有半点关系。我也是在爹爹与我说。这铃铛出世。便是武林大乱之时。但是。我是那是才第一次知道铃铛。”
灭点了点头。看來铃铛是铃铛。泠家秘密是泠家秘密。这两者并不是一起的。这么说來。老东家所说的事情。就有可能是真的。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老东家兴致勃勃地说道：“你可知道。铃铛可是那无望老人的故人最心爱之物。而铃铛在断龙墓是一点都不会有错的。只不过。也许无望老人。或者是别的什么人进去过断龙墓里。把这个铃铛拿了出來。也是说不定的。”
“这么说。断龙墓是被打开过了?”灭说道。
老东家想了想。说道：“也有这个可能啦。不过。这断龙墓可是和你泠家有着莫大的关系哦。”这话是对着泠吟说出的。
泠吟猛然抬头。断龙墓怎么可能和泠家扯上关系?
“别用那么惊讶的眼神看着我。哎呀。你长得真想你姑姑。嘿嘿……”那笑声让泠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老东家得意看见泠吟的反应。满足地继续说道：“断龙墓里葬着的。就是泠家的女儿。不过。是泠妍皙的姑姑。你的姑奶奶。”
“姑奶奶。”泠吟有些震惊。这个姑奶奶的名号。在泠家可是如雷贯耳。从小泠吟可是听着她的事迹长大。只是不知道。她竟然是无望老人的心上人。
老东家也缅怀起当年的事情。整个人看上去却苍老了一些：“妍皙曾告诉过我。断龙墓中葬的是她的姑姑。除了五仲昆。也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姑姑是怎么死的。妍皙也是不清楚的。但因为有了无望老人和五仲昆。当时所有的武林人都不敢与她对抗。这才成功的保全了自己。也保全了铃铛。”
老东家缓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我想断龙墓为什么会那么多武林人虎视眈眈。原因和这个铃铛也是有关系的。毕竟。因为妍皙的姑姑死了以后。五仲昆可就不再是一条心的。比如说。郝昀就离开了他们。说不定。铃铛就是郝昀拿出來的。”
灭很不客气地打断老东家的话语。道：“那些猜测就不要再说了。我们现在也沒有证据证明。铃铛就在断龙墓外不是?只是铃铛出世的消息已经传开。泠吟必须走。不管是真是假。我们到了目的地就能知晓。”
“那你有什么打算?”老东家从善如流地问道。
“打算?我的打算就是送泠吟去目的地。虽然铃铛并不在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但是泠吟只要到了那儿。就一定会安全的。”灭说道。
“你确定吗?”老东家乐呵呵地问道。这灭原來也有天真的一面。
灭看了老东家一眼。说道：“之前我不确定。但是我现在很确定。她一定会安全的。”原因就在于。今天灭见到老东家的第一眼。
虽然灭是很小的时候见过老东家。当时灭还不是灭。那时的灭是现在的灭的师父。师父告诉他。这个人。是师父最大的东家。并且这个东家和泠家的关系也是非比寻常的。更有可能会成为泠家的女婿。
师父沒有告诉过灭。这个人叫什么。只是师父一直称他为老东家而已。
要不是老东家突然失踪。而泠妍皙又遭受了惨杀。说不定灭的师父也不会那么早死。因为他并沒有尽到保护泠妍皙。泠家女儿的职责。
所以泠家放弃了那一代的灭。转而培养起现在的灭。
以至于。天机庄的一次围剿。把那代灭杀死在了元和山的普陀塔上。让他在那里常伴青灯。在那里去洗脱曾经沾满血腥的污秽。
灭现在经常想起师父。是不是有一天。自己也要会死在佛门圣地才能洗涮那些罪恶?但是灭并沒有所谓的道德观。他不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恶。只要你想做的。能做的。都做了。这个世上便不再有遗憾。
灭甩了甩头。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不该想得太多。便继续对老东家说道：“不管怎么样。你提供了线索给我们。那也该谢谢你!”最后那个道谢。灭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为了师父?为了泠家?还是为了吟吟?灭都不知道。
老东家耸了耸肩说道：“这对我來说是小意思。不过。我喜欢游戏变得更好玩一些。等解决了现在这次的泠家和铃铛。我还要去断龙墓看看。”
灭点了点头。老东家不亏是老东家。虽然和泠家有仇。自己又沒有能力报仇。但不代表灭就不欣赏这人的行为。至少他的行事作风比那些在别人身后追赶着的正派君子要好上很多。
还有就是。灭从來不喜欢光明正大地报仇。说不定那天捅了这老东家一刀子。也算是人生一大乐事。
两人并沒有达成什么协议。更沒做下什么交易。只是互相交换了一下信息罢了。
当然。灭得到的更多。
老东家伸了伸懒腰说道：“那就这样了。我可沒有什么闲功夫跟你们耍了。泠吟姑娘后会有期。如果你还活着。灭。活着就來找我报仇吧。我知道你的秘密。记住。千万别把我当好人。也别把我当坏人。不然吃亏的是你们。”
说完。老东家哈哈大笑地呼喝站在远处那些同伙走了。
上马后。老东家又转身说了一句：“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來的时候。可是帮你们解决了一队人马。不过。现在看样子是你们的人。旗帜可是镰刀?还有。后面我玩剩下的漏网之鱼。我就不奉陪了。你就慢慢玩。千万千万要保重。保重呀!”
“你到底是谁?”泠吟再一次忍不住地大吼道。最憋屈的是自己竟然不知道仇人的名字。日后想要报仇。也不知如何是好。
老东家停了一下。但沒有转头。而是大声地说道：“乖乖。你家姑父的名字都不知道。还真是不孝呀。记好了。我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奕非邰。”说完。朝灭來时方向策马飞奔了过去。
“亦非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來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为什么这样的人。竟然有这样禅意的名字。”泠吟叹道：“是不是。因为本來就什么都沒有。所以。反而他现在是解脱了?”
不懂。真不懂。
但灭听完这名字。不由得心里抖了一抖。奕非邰。这可是江湖中最大的魔头。但沒有人愿意提起他來。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个人。武功也许是很高很高。师父曾说。白城的武功还未达到他的程度。只不过。沒有人能验证得了。
原來。他就是奕非邰。
这时候。尤玏鬽跑了上來问道：“那人他刚刚说什么?难道……”
灭回过神來。知道尤玏鬽并不一定知道奕非邰是谁。而是问遇到的那队人马。便说道：“他说他刚刚把你们镰刀帮來支援的人全杀了。然后。你就沒有再发一次信号弹?”
“不。我又发了一次。可是人还是沒有來。”尤玏鬽皱着眉头说道。
灭也皱起眉头。说道：“我想。第二波來支援的人是遇到后面的尾巴了。不过。只要我们还安全。那就无所谓了。”说完。当真扶泠吟上马车。准备继续出发。
尤玏鬽愣了老半天。这个意思是说。自己要不管自己的弟兄。既然帮自己抵挡了敌人。然后还逃走?这算什么混江湖。算什么武林人。
“你。你别走呀。他们帮我们抵挡了敌人。难道我们就这么一走了之?这还是不是人呀。这还算什么大侠?”
“要做大侠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我的任务是保护泠吟的安全。现在泠吟很安全。所以。我做到了。还有什么事吗?”灭漫不经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