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些双重性格 - 小鬼传奇之冷界无疆 - 小时不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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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过片刻，中年人的手便缓缓垂下，气息渐渐微弱，不久之后，没了动静。
我拿着中年人的心，静静的看着他气绝。
……恐惧。知道自己将要死亡时的恐惧。
我没有什么感觉，还是在临走时习惯xìng的轻轻看了他一眼。
四下没人注意，我转过身体，慢慢隐去身形，接着迈步出了那厅堂所在。
一路穿过重重房屋墙壁，我出了那人府邸，又来到了街道之上。
街道上还是非常冷清，时候已经不早了，快要黎明了。
……
刚刚的我好像有点恐怖啊……
而且与那些人谈话之时好像也有些怪异的文雅。
这不怪我，可能是来到人界之后，气候变化，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怎样，我还跟那老大爷问坐几路车去美国，后来经过人界太阳的照shè，不同于鬼界一样、我渐渐“冷”不起来了吧。如果我以后长久住在人界，或者只要呆在人界，可能在表面上甚至会变成另外一种xìng格吧。
不过回到鬼界就好了。
就好像现在快到黎明了，快该回到鬼界了，我想到鬼界的情形，不禁浑身一个冷战。
诶？诶诶？
我不是无常，我怎么会被当成无常那种恶鬼呢？我是有素质的鬼，全名鬼明，绰号小鬼或小明啊！
出来之后，就有些累了，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小湿则蹲在我旁边，舔一舔鼻子看着我。没想到第次一出行便可得到三种人心，真是，我摸摸小湿的狗头，不禁有些欣慰。
我岂不是很快便能化鬼chéng rén了？成了人有很多好处啊。比如成了人电影就变得很好了……
……说起来，“收集人心”、“取人心”这种事情有些恐怖，甚至与我们鬼界的鬼道主义相违背了。
……你这样想的话就误会我了同志！
你有没有看过“钢铁鬼”或“凹凸曼”？
就像那个一样，我们鬼界为了彰显自己的文明礼貌，专门发明了收取人心的方法，不会流一滴血，不会有任何疼痛感。
比如说要开始了，
“医生，开始了吗？”
“小姐，已经结束了。”
……就是这样！这种方法初始时是用在“无痛鬼流”上。
……人界不是有句话叫“愿天下有情人意外怀孕”嘛！
只不过会在心的位置会留下一个黑洞，但是没有关系，用块布遮上就看不到了。
而所取出的心更不是血淋淋的、砰砰乱跳，人的心就那么可怕吗？
经过我们特殊手法取出的心，不但玲珑剔透，外观包着一层琥珀状的物质，更是内里呈一个心形。心形你知道的，一个长翅膀的小屁孩整天拿着箭乱shè的东西，十分美观。
所以说误会我了。这些心，每一个都是明确的几何形体，有可测量的边长，更是可以用数学手法算出它们的表面积和体积。
就像我现在口袋里面装着的三个心，是三个立方体！
走起路来，口袋一坠一坠的。
……慢慢等吧，一会就能回鬼界了。这次出来除了没带遮阳伞是个意外之外，整体来说还是很成功的。收集了三颗人心，回去之后就可以安上了。
安上之后会有什么奇妙的变化呢？
……
我望着东面，小湿则是紧紧的缩在我的怀里。
……
我的眼睛开始睁的大大的，望着东面的鱼肚白。
……
再文明我也想骂街了！……这个时候不会又晚点了吧！
就在这时，诶？诶诶？谁拉我？谁拉我？？
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快速的向后退去，在我一阵手舞足蹈的时候，忽的一阵天摇地晃！
……
“况且况且况且况且……”“呜~~~”“唰！唰！唰！”
……
“噗！”
就像被什么东西放出来一样，我一个趔趄，四周一暗，赶紧抬头一看。
面前的景sè骤然转变，暗红sè的太阳、黑灰sè的地面，一望无际的沙丘、五个一字排开的黑sè旋涡，一座突兀的矗立在沙丘中的城市、上书“有爱”两字――鬼界到了！
我拍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来，除了被传送过来的方式不太妥当，其他还是比较奇妙的。
抬头一望，在人界一个来回不过一天时间，被福家一家冻上的鬼此刻大半都没有解冻，还是保持着各种奇怪的姿势立在那里。
而在其他的通道前面却是已经聚集了不少的鬼。
应该都是从人界被刚刚传送过来的，神情不一，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有的一脸的兴高采烈，手里拿着一个布袋，不停在里面翻动，而里面装着形形sèsè的东西，应该都是从人界偷来的。有大葱、萝卜、面条、煮熟的鸡蛋、没有啃完的鸡腿、人界的瓷碗、还有几件人的衣服，还有内衣！
当然还有盐，去人界一定要带盐。我是小鬼，我为自己带盐！
有的捶胸顿足，在原地大声嘶喊，“没阎王理啊没阎王理！……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就差一点我就可以进去了！”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有的一脸的回味，嘴里喃喃道：“果然是这样……先喝汤，面更香……”
有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堆形形sèsè的几何体，摆弄来摆弄去――和我一样，去人界收集人心去了！不过我没有他那么狠。
总之这些鬼在人界的经历各种各样，让鬼浮想联翩吧。
初回鬼界，我稍稍适应了一下，接着迈开步伐，绕过一干冻鬼，和小湿七拐八拐的远离了通道。
先是要步行到那些黑心鬼那里取回马车，然后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离那些通道越来越远，忽然之间有所感应，回头一看，五个黑sè的旋涡齐齐剧烈翻滚鼓荡，渐渐收缩，不久之后，消失不见。露出后面同样的黑灰sè地面和一望无际的沙丘。
今年的鬼节，就这样过去了。
从一帮黑心鬼那里换回马车，见里面的东西一件也没有少，因为提着锅子和锅铲去人界毕竟不方便，我便将煮天锅和掌天铲这两个吃饭的家伙都放在了马车里面。
让小湿先上车，我坐在前面，一扯缰绳，身后的几个黑心鬼就开始不还好意的问了：“谁是我儿子？”
“……”
“谁是我孙子？”
“……”
我只顾赶路一言不发。
一群傻鬼，这些把戏早就是我玩剩下的啦！
后面一群鬼还在纳闷，“……怎么不灵啊？”，我已经驾着马车扬长而去了。
……
又回到鬼界的路上了，一望无际的黑灰sè沙丘、狭窄而弯弯曲曲的小路、没有一颗树木、诡异出现的河流，跟人界的鸟语花香、繁华喧闹自然不能相比。
一轮暗红sè的太阳下，一辆马车、一鬼一狗，风驰电掣般奔驰而过，扬起一路尘沙。
虽然在人界只有一天，但我却印象深刻，更想成为一个人了。
一路上还是大呼小叫，不知道为什么，一上马车就想大呼小叫。并莫名其妙的想喊“欧巴江南斯带袄”这几个字。
……总之rì夜不停的赶路，马都快累趴下了。所幸鬼界的马吃的东西比较奇特，否则马就不是累趴下，而是累死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便赶回了村子。
在村头将马车停下，把马放开，让它随便跑，爱吃什么就吃什么去吧，不用管它。鬼界的马和鸡一样，喜欢吃石子。据说有助于消化……也不知道吃一肚子石子能消化什么。
总之马有马的生活吧。
村里没有什么变化，毕竟我只在人界呆了一天，赶路两个多月。
此刻村头有很多老鬼在那儿玩耍，见了我就问，“小鬼，你干什么去了！”“我问你干什么去了！”“快说我问你干什么去了！”“快说！干什么去了！”“快说啊！”“干！……”
我受够他们这一套了。
但没有什么好回答的，只得悻悻的说：“……东干一下西干一下喽！”
我见他们没完没了，便提着煮天锅与掌天铲飞一般的向家里跑去。
家里的门没有锁。在鬼界，jīng神文明极度发达，甚至发达到有些过分。夜不闭户，就是说的我们了。
就像刚才……
诶？刚才什么来着......奥、奥把马、把马把马……
……想起来了，把、把马放在村口吃石子！
就根本不用担心马会被偷走。
但有些时候有些鬼的这种“夜不闭户”的文明理念太高了，也不太好。
譬如说，在鬼界有的鬼见到有鬼的门没关，为了避免引起怀疑，竟然掩面逃跑！
甚至有时是他亲戚家也不行！你说都是亲戚有什么好担心被怀疑的呢？
有时两个鬼在路上走，一个鬼说，“诶？这不是你大爷家吗？走吧，进去看看吧。”
“不行不行，门没关，不合适。”
“这有什么？你大爷家！”
“不行不行，不合适。”
“你大爷！”
“不行不行。”
“去、你大爷！”
“算了算了。”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不行，这就没有办法了。
太文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