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自私到底吧 - 步步囚情：妖娆杀手腹黑王 - 傾峸恋
“可查了原因？”
一旁的茗素夕从药箱里拿出一粒药递到百里辰郗面前，道：“查了，应是水源的问题，如今军中人心有些不稳，时常担心所饮用的水会遭人投毒什么的。”
接过茗素夕的药，百里辰郗目光不去看她，就着手边的茶水吞咽了下去，“这事我会斟酌一二，你们可以先回去了。”
茗素夕点了点头，便退出了营帐。而欧阳慕潇却是迟迟没动弹，反而带着些质问的神情望着百里辰郗，“你也太会卸磨杀驴了吧，一回来就赶我走，未免太那什么了吧。”
“卸磨杀驴？你是驴么？”
欧阳慕潇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恨恨瞪了他一眼，然后才道：“至少你累死了我的马吧，还有我给你顶了这么久的场子，总得有些表示吧。”
“你想要什么？”
“这才是我认识的百里辰郗嘛。”欧阳慕潇坏坏一笑，两只狐狸眼微微眯起，里面的狡黠光亮闪动着。凑近到百里辰郗的身边，两人又是习惯性地开始交谈对双方都有利的交易……
接下来的几日，百里辰郗主要便是整顿有些涣散的军心。先是将不干净的水源查出原因，其实士兵中得毒并不严重，于是很快就让茗素夕准备出了解药。
然后便是查出那些混杂在军中的敌兵奸细，他们时不时地在军中散传着一些不利于军心的消息，比如百里辰郗前一段时间根本不在军中。
对于这些，百里辰郗自然是赏罚分明，杀伐果断，他知道一定是军中有人察觉到了前几天的异常，并传入了敌军耳中，所以才有了这肆无忌惮的投毒之策。
只可惜通过河水的稀释投如水中的毒早已对生命构不成什么威胁，只是中毒者会出现些呕吐发烧的迹象，再配合上百里辰郗临阵离守的谣言，制造出对士气与军心的不稳，两计同施。
杀了几个人之后，整个士气提升了不少，百里辰郗一身战甲，大步凛风地走上高台。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军姿正肃，个个气胸挺拔目露坚毅的士兵，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边境将军操演起来。
一时间，军鼓震天，气势恢宏，士兵们训练有素地快速切换着各种阵法，步伐稳健沉重，每一个抬脚落地，都会扬起一片尘土。
回到帐中的时候已经暮色西沉了，换下戎装，刚定下心开始制定下一战的策略时，帐帘被掀开。百里辰郗未抬眼，以为是茗素夕，于是用没什么情绪的声音说道：“这会儿我正忙，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来人没说话，将端进来的水盆放在营帐角落里的一个六角边的盆架上，白皙的手拿起那块手巾在水中浸湿然后拧干，走到百里辰郗身边，递了过去。
百里辰郗见手巾送到了手边也就接了过去，一日的操练早已是面干舌燥，冰凉湿润的感觉顿时让他心神舒适了不少。按老规矩用完朝那捧盘上一放，继续研究起战域攻略。
而旁边的人却是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反倒是走到了百里辰郗的身后，慢慢地按上他的肩膀，轻轻地揉按起来。
百里辰郗目光骤冷，猛地抬头，唇角微勾，迅速伸手将那在他肩膀轻按的抓住，然后一个轻拽再一个轻推将来人推在一旁的椅子上，“别想你不该想的，你玩不起。”
被推坐在椅子上的千幻玥并没有什么尴尬的神色，坐直身子。她知道百里辰郗念及她的身子，不可能下太大的力道，这也正是如她想象的一样。反倒是舒颜一笑，“熙王爷，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不知道若是姐姐的话，你还会不会如此下重手呢？”
百里辰郗这才抬头去看千幻玥，这一瞥，几乎让他呼吸一窒。此刻的千幻玥竟然褪下了易容，顶着那张魅惑众生的脸正灼灼望着自己。
不是因为她的容貌是怎样的美，而是那晃进他视线的第一眼，居然与千幻璃如出一辙。或许是因为他心有所想，才会将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眼神混为一谈。
“马上恢复易容回你的帐子里。”百里辰郗冷冷地命令道，他不想看见与她一样的脸，她是独一无二的。
“其实我知道下一步想要做什么，不过我也并不打算反抗。”千幻玥低头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裙衫，从未有过的亲和笑意在脸上的弧度划得更深了。
百里辰郗放下手中的笔，然后清冷的视线重新投向千幻玥，从她的言语里让他莫名的有些不安，“什么意思？”
千幻玥并没有立即去回答百里辰郗的话，伸手抚上隆起的腹部，眼神也跟着柔和下来，“难道你不是想待我生下这个孩子，然后将他也掉换进宫么？这样姐姐的身份才会永远的安全。”
见百里辰郗没说话，只是冷冷地望着她，千幻玥继续道：“本来我还担心姐姐不适应宫中的生活，已经这么些日子了，看来姐姐也已经恋慕上那绚丽纷繁的皇宫了。”
“什么意思？”百里辰郗再次忍不住问道，回想起他要她跟自己离开皇宫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似乎真的很想知道对于皇宫，真的谁也无法拒绝吗？
“这世间最尊贵男人的宠爱，万千女子羡煞的目光。你不知道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尊崇么？姐姐也不过是十七岁，她也尚未经历过什么****，哪里能在那样的位置上继续保持着自己呢？”
千幻玥的话像是什么巨大的石头击中了百里辰郗心底某个他封闭很久，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钥匙的那扇门，如今开始出现了裂纹。尤其在听到千幻玥说没有女子能在那样的环境与待遇下能保持初心的时候，那扇门早已不经意地开了个缝隙。
抬头看向千幻玥的位置，本还想问些什么，却发现她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视线重新回到案上的战报上，双眸忽转得冷如寒锋。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已经将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了。
是时候该结束了，回了一趟陵城心中更加挂碍了，总觉得自己若是不在她身边，天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全盘计划打乱毁于一旦。
心中不止一遍的这样告诫自己，也逼着自己相信，却始终骗不了自己的心。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挽回地陷入了情网，也不知怎样才能将自己救赎出来，或许在他的心底深处，并不想抽离这段原本想逃避的感情。
当临离开的那晚，她突然问他是否喜欢的时候，他差点就应了，差点就要将一切真相尽数告知于她，然后带着她离开。可临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下了，那一刻，终究是理性占了上风。
他以为可以控制好自己了，却没想到出了陵城赶往边境的途中，自己离那个身影越来越远的时候，他清楚得知道已经无法自拔了。
百里辰郗不可以，那么昔陌尘呢？或许他应该遵循一下自己的心，随心而活一次。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能瞒到什么时候便是什么时候好了，让他也自私一次吧。不，他从来都是自私的，应该是让他自私到底吧……
这一战至关重要，虽然已做了各种准备，但欧阳慕潇还是不怎么放心，踱步在主帐内，“你确定要冒这个险？”
这句话当然是问得百里辰郗，百里辰郗轻轻点头，坐在椅上的姿势很随意，脸上也是一派淡然，“我已经没时间再等了，必须速战速决。”
欧阳慕潇眉目紧锁，“至少还有一个多月时间，你究竟在急什么？”他不明白百里辰郗如此着急决战的原因，只是想当然以为是因为要在千幻玥生孩子之前赶回去。
百里辰郗望了他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将手中地图打开，“这是连谷山，地势险峻，两边都是崇山峻岭，只有一条直通的山谷之路。若是我所料没错的话，敌军必定会在此设下埋伏。”
“既知是埋伏，为何要羊入虎口？”
“羊？”百里辰郗不以为然，唇角勾起一个浅得看不出来的弧度，从主位上起身，走到一侧的沙盘旁边，目光落在插着一个小旗的山谷中间，“究竟谁是羊还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