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生死不明 - 狐女劫夫 - 踏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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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昊与惊龙对招时用的是全力 但几个回合下來却依旧持平 这不足以叫他泄气 真正让他觉得力不从心的 是他察觉到的一件怪事
惊龙在让着他 每一个剑招 他都刻意的留了分寸 且留的十分隐晦
若不是秦昊早年因着师傅的器重 入派沒多久便被赐予宝剑方策 而后得以在剑术上颇有些研究造诣 怕今时今日也不会瞧出这个端倪
疑惑之余他再抬头看向这位闻凤曾经所说的魔域的第一魔使 生的一副胜过女人美丽的皮相 明明应当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却叫他提不出來一丝丝的厌恶來 相反看着他嘴角邪魅的笑容 竟让他沒由來的有些许亲切 这也算是一件怪事
两件怪事叠在一起 自然而然的衍生出來一个可能 这个可能在秦昊脑子里浮现时 禁不住叫他狠狠地一个战栗
这这魔使长相阴柔 莫不是因为好什么龙阳之癖吧
而他所以觉得亲切 莫不是被魔使这张好看的脸 给惹得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了吧
想到这一层 他心里又是泛起了一阵赛过一阵的寒凉 他在忍不住暗自骂娘 呸呸呸 不可能不可能
此番略有些纠结 却忽觉余光不远处有华彩倾刻绽放 他自然知晓那是踏古的狐狸尾巴漏出來了 虽然是很平常的事 但他还是忍不住偷偷像踏古的方向瞟了过去
眼风所极之处 踏古笑的一脸冰凉沒有温度 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他不由心头一震 这样的表情 他亦见过 从前在凤凰寨时 有魔域人來做乱 她受到刺激 便不自主的陷入癫狂之态 他见到那时她的表情 和现在十分像 他心里有些慌 莫不是此番她又着了魔
他忧心之余 便冲着踏古的方向大声喊道:“踏古 保持本心 莫要恋战 ”
远处的红衣女子不理他 却又是面前这个劳什子魔使 一剑横劈过來 笑的不怀好意 “哎哎哎 兄台方才不是还提醒我要集中精力的吗 怎么自己却给忘了 ” 挡了秦昊的一个剑招以后 又道:“可要小心了啊
刀剑不长眼呦 ”
秦昊暗自咬了咬牙 只得将踏古的事情先放在一边 出剑利落的迎上惊龙的招式
踏古这厢正有些兴奋 听了秦昊的劝解正觉莫名其妙 保持本心跟眼下这场对决有什么干系 她若不恋战 那此番自己岂不是很快就可以成了剑下亡魂了
这委实算不上什么明智的建议 踏古冷冷一笑 脚尖在当空一点 随后身形猛地拔高数仗 执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逼种魔灵台
种魔剑术极好 踏古从前就知道 是以她这一招虽狠戾 却还是被他轻巧的横剑挡住
踏古趁机茫然凑近身形 两人透过一红一黑摩擦出的火星直直对视 踏古瞧着他冷着一张俊脸 忍不住笑出了声 “魔使大人 你这幅形容 可是恨我 ”
听她这么一说 剑光对面之人的脸便有所动怒 双眼如利剑 狠狠地瞪向踏古
虽然刀剑摩擦的嗞嗞声响亮又刺耳 但她依然能清楚的听到 面对面这个人愤恨且不甘的声音 他隐忍而克制道:“四弟因你而死 ”
他叫的是四弟 而不是破军 从他冰冷的语气中不难听出 他有多恨踏古
只是踏古还是忍不住凉凉的笑了出來 “魔使大人是不是搞错了 害了你四弟的人并不是我罢 可当初你四弟却是差点就害死了我呢 ” 这种恶人先告状的事发生在她身上 叫她不是很开心
种魔形容一震 随后两人同时甩开宝剑 连连后退数步 又自甫一站定脚步时 迅速出招 剑气四处游走 剑光漫天闪烁 四个人与浑然天地间斗的何其忘我
踏古虽有些兴奋 但技不如人却是事实 纵使她根骨奇佳得天独厚 但种魔的道行甚深 她又岂是不知
不多时 她的体力便处于下风 只是面上却依旧强自维持着一派轻松的笑意
最近她不单爱哭了 还比较爱笑了
种魔望着她脸上笑意 自当将其归纳为嘲笑 他心中有怒火涛天燃烧 咬牙对着踏古道:“你莫嚣张 ” 咬牙后一剑踏古挡开 接着迅速自怀里掏出一个绿幽幽的物什來 踏古面上的笑意登时便僵住了
这个圆润小碟子模样的东西踏古认得 如果她沒记错的话 这就是地盘
居然已经被他们两个带出來了 那青丘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踏古不敢想 往日凤凰寨的种种惶如历历在目 那时地盘还沒有被抢走 她的凤凰寨都险些被毁了 而失去青丘的地盘 又当如何
趁着踏古怔愣的功夫 种魔将地盘运在手中 祭了个法 地盘极速旋转 在瞬间光芒大放 耀眼的荧光迅速裹向乌金宝剑 他看着踏古失神的面容 淡淡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 跟我回魔域 第二 替我四弟偿命 ”
踏古此时心中有怒火迅速凝聚 又何谈在这两个不可能的条件中做出抉择 她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与面前这个人已经水火不容的地步 是以想不也不想的就祭出个剑招向着处在光芒之中的种魔冲去
她恨声道:“你做梦 ”
只是此刻她却不知 这地盘作为九阙星盘化出的钥匙 有着多么可怖的威力
还未及近了种魔的身 她的眼前就忽然化出了万千的剑光 在她还沒有反应过來的时候 迅速向她袭來
她只觉眼前被光芒恍的一阵刺痛 之后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皮肉穿刺之声不绝于耳 她只觉自己似寸寸都被冷兵器分解般了的巨痛难当 身体在不停的下落过程中 她听到种魔气急败坏的声音:“你疯了吗
”
她张了张嗓子 嗓子也疼的说不出话來 她动了动手 手也剧痛难当
有重叠的声音在远处发出歇斯底里的吼道:“踏古
”
踏古不知道自己在无尽的黑暗中栖身了多久
虽然灵台浑浑噩噩的不怎么清明 但间或也转醒了那么一两次 一两次费力睁眼 却依旧看不到一丝光明 她只当自己死后是下了十八层地狱 十八层地狱无尽的黑暗 所以她什么也看不到 可偶尔也会转念想到 如果她真的死了 那为何浑身的疼痛又这么清晰
迷蒙中似乎时常有人在触摸她的面庞 那力道极轻 似是怕将她碰碎了从而温柔到极致
可她想告诉这个人 即便他力道十分轻柔 她却还是十分的疼
她觉着自己是认识这个人的 因为她时常能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 只是她每每都沒那么足的精神头 去分辨这股好似隔着千山万水飘过來的清香到底是属于谁的
痛楚总是來叨扰她 这浑身难受的感觉叫她觉得不似从前受伤时那般的疲乏且无力 是那种十分入筋入骨的疼 她从小到大 从來沒有这么难受过
小时候收养她的姑姑也时常打她 用扫帚抽她 用巴掌掴她 那个时候她也时常会惹得一身伤的 再不济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 被人踹 被人打 被人用剑动穿肩头 也通过 可这些疼痛叠加起來 也比不上她如今疼痛的一半
她不是窝囊的人 可是她还是有些忍受不住 常常在她最难熬时 变会有一股來源不明的暖流自灵台流入她的身体里 这暖流很有分寸 既温暖又舒服 在她身体里转了个几圈以后 她便觉得疼痛减缓了许多
后來她恢复好了些的时候 身体也可以简单的动一下了 比如动动手指 再比如抿珉嘴唇
照顾她的这个人似乎也清楚她身体恢复了些 敢大胆的触摸她的眉眼 敢大胆的握她的手 亦敢大胆的替她按摩筋骨了 她不得不承认 这人按摩的力道手法极好 她觉得如果长此以往被这个人照顾下去 自己的伤势应该会恢复的很快罢 可这又叫她疑惑 究竟这人是谁 能够这么尽心尽力细致入微的照顾她
她想个一分半刻想不出來 便又会失去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