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 撩汉狂人不手软 - 樱雪漪
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
经历过美美的八小时午觉,林清清迎来了在古地球上头一个无法安眠的二十四小时。
无形的压力像是看不见的锁,林清清不得不承认邱黎的到来确实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而这种冲击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趋于平静,反而在相对沉默的二十四小时后,将她的烦躁压抑逼至顶峰。
孤立无援的感觉并不好受，向来都是双人作战的林清清在这时候显得尤外孤独。
她一下又一下地刷新微博,以近乎强迫的举动来保持自己的清醒。
这时候，网民们的谩骂就像是化为实质的刀，瞬间将她割的体无完肤之余，血淋淋的让她觉得真实。
原来，这就是她平时所看不见的古地球。
林清清向来被kk保护的很好,接触过最难听的字眼也就是二次元网站上的“雾草”“特么的”和“去年买了个表”,而某种时候，这些字眼不过是句可有可无的俏皮话,远不及现在所见的诅咒全家十八代要来的歇斯底里。
更毋庸提步步紧逼的邱黎,她的气势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头任人宰割的羊——她远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
林清清不可避免地在这当口怂了,这种怂并不代表她在害怕，而是她清楚地意识到,在这个陌生的星球里,如果她不适应规则，就会被规则淘汰。
不进步，即退出。
她在这场游戏里没有退步的余地。
林清清难得这么清醒，清醒到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毅然决然地敲开了邱黎的房门。
时间是傍晚时分，邱黎的房间里有大片美好的夕阳，然而因是夏季，这黄橙橙的阳光又叫室内显得憋闷——即便开着空调，也仍有微微辣眼的火热之气。
邱黎像是早就料到了林清清会来，她不意外地让开道让林清清先进屋，随手开了冰箱为她拿出一罐柠檬茶。
炎炎夏日，这种举动近乎贴心。
林清清捧着柠檬茶随着她的指引坐到藤椅上，忍不住地打量她今天随性的扮相。
今天的邱黎穿了一件白色背心，下身的一条运动短裤更让她添上了几分男子气，她头上绑着运动发带，漂亮的前额光洁饱满，稍有凌乱的头发缀着细密的一层晶莹，不难看出她是刚刚运动完。
这样的邱黎没有了昨天的气势，反倒有点像是邻家大哥哥（？）。
但饶是如此，林清清也没有太过放松reads();。她安安静静地打开了罐头，发出了啵的一声脆响，尔后悠闲地啜了一口柠檬茶。
甜中带了微涩的柠檬茶在口腔里蔓延开，林清清舒出口气，圆溜溜的眼睛眯了起来，像是只餍足的猫。
好看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好看，邱黎在她身边落座，看她的神色近乎欣赏。
“看起来清清小姐已经有了答案。”
“嗯哼。”林清清无可无不可地颌首，对邱黎的开门见山也不意外，“是的，我打算和你签约。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和你谈一场买卖。”
“哦？”
“我希望你能把我的朋友陈子凡也一并签下来。”
“陈子凡？”邱黎细细咀嚼过这三字。
在她的印象里完全想不起来有个叫陈子凡的明星。
当然了，陈子凡本身就是个不足挂齿的存在，林清清敢开这个口都能算是胆大包天。
但林清清可没有觉得这有如何不妥，一来陈子凡是气运之子，即使不在邱黎手里一样也能发光发热，她开口不过是为了就近接触方便。
二来邱黎肯出马，事半功倍，她甚至都不需要想怎么才能把陈子凡从郑平那里要出来，也不用担心养不活陈子凡，简直一举两得，做梦都要笑醒。
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没有人会去签一个根本不知道是谁的小人物。
林清清很明白邱黎需要考量的方向，遂认真解释道，“陈子凡就是昨天和你一起进房间的小哥，长的不赖，性格蠢萌，演技大有天赋，除了能吃，几乎没什么缺点。我希望能和他一起共同进步，创造美好的明天。”
这种话说出来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邱黎抱臂，嗤笑着瞧她，“哦？你要我签我就签，你以为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啊，你是东皇的第一经纪人，是无数已红当红明星的教母，但是这又如何呢？”
完全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邱黎在林清清純挚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有一瞬间竟像是快要被捕获。
然而，她毕竟是邱黎，是个不足三十五岁就捧红了大批明星的金牌经纪人。
她笑起来，像是在嘲弄林清清的天真，“你是不是以为，只要长的好看性格不赖演戏有天赋肯吃苦耐劳就可以当明星？”
“并不是，我觉得最主要的还有运气。”林清清一本正经地道。
“噢？所以你觉得他有运气？”
“那当然，他最大的运气就是遇见了我！”
“……”小姑娘，这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
邱黎险些气的笑出声儿，“他的运气是遇见了你？那你的运气是什么？”
“你想说是你吗？可惜并不是。”扬着的笑脸紧跟着拉了下来，林清清一秒变脸的工夫在邱黎眼里并没有漾起半点波澜，可她依然无所畏惧，稍稍提高了声音，“抱歉，我想你肯定是理解错了，我不是因为你是金牌经纪人才想和你签约，也不是因为你能拿出十万种危机公关让我安度无虞才想和你签约，我想和你签约的动机很简单，因为你在这个时间点刚好出现了，而你正好有我所需要的价值。”
十来年都没有人跟她谈过价值二字，邱黎好整以暇地琢磨着这个词，简直觉得林清清是在天方夜谭，“我有你要的价值？你要知道，我并不是被逼无奈才来找的你，只要我想，大有一批符合你这样条件的艺人愿意毛遂自荐reads();。林清清，我上门并不是在求你，我只是在给你机会。”
“我何尝不是在给你机会？”
似是而非地耸了耸肩，林清清笑的高深莫测，“诚然，整个娱乐圈里只要你邱黎勾勾手，确实会涌现出一大批的小花小草，但是事有两面，你近五年没再签过一个人，这其中就理，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看不上这些初出茅庐的新新人吗？我想并不是吧？”
“我只是想做做别的。”
“撒谎，三十三岁能做到娱乐圈的顶级经纪人，除了天赋和能力，没有热爱是不可能行的。你的身体透着干练，眼神透着果决，想要签下我的时候，眸子里熠熠生辉，一举一动都说明着你对经纪人这份职业的热爱与追求。像你这样的人想做做别的？”林清清嗤笑，答案不言而喻。
邱黎被堵的说不出话，多年来的老练在这时候教她看起来尤外镇静。
林清清也不觉落了下风，反而转了个话头，循循善诱道，“其实就我来看，凡事都有瓶颈，我想你的能力水平也已经到了一定界限，而且，你现在更大的问题，远不在此。”
“噢？”邱黎哼出个疑问的音调，示意林清清往下说。
所以说，死鸭子到头了还要嘴硬，林清清本就是做着背水一战的准备而来，认真起来正经的连自己都害怕，更毋庸提现在分析到头头是道的架势，仿若对上了第二个顾长洲：“你的造星套路包装能力危机公关向来一流到无与伦比，可这也同样决定了你付出心血后在这个圈子里孤立无援的境地，你是不是很寂寞？”
“寂寞？”邱黎反问。
“嗯哼。样样出挑的你在这个圈子里应该没有什么知心朋友，而出众的能力让你在公司的业绩遥遥领先，面上恭维你，背地里诋毁你的同事不用想都应该有不少。与此同时，公司还要防着你拉了人脉资源跑路，免得你另起炉灶，他们失去了一大棵摇钱树。而以你能力所拉拢的人脉、资源同样也决定了你手底下的艺人仰赖你又害怕你。他们一方面要讨好你，把你哄的开开心心，获得更多不同的机会。一方面又要提防你给其他人更多恩惠，害怕你偏了心对别人好过对自己，所以……”
“我一向都很公平。”邱黎面无表情地打断她。
林清清失笑，站起身来撑着桌子，“是啊，就是因为你不偏心，所以你才觉得累。你爱他们胜过爱你自己，可到头来换来的却是他们相互撕咬争宠的结局，你付出心血劳力，用每一个日日夜夜换来对方出头的机会，可对方毫不感恩，还会像吸血鬼一样问你讨要更多的利益。人都是贪心的，当供不应求，你再也无法供给出更多血液，那他们将会如何对你？”
这个答案显而易见，邱黎绷着脸仍然藏不住微微咬紧的下颌线，像是被戳到了痛处。
而这个问题就像是长久以来戳在她心里的一根刺，迫在眉睫到令人发指，是她十多年来，当经纪人之后最大的心病。
就像林清清所说，她热爱这个职业也喜欢她手底下的每一个艺人，钱财名利，都可以在她们面前退上万步有余。
她的艺人就像是她的孩子，她给她们创造的世界，是她能给予的最无私的爱与奉献，可惜，并不是人人都那么觉得。
助理五年，经纪人十年，没有人知道她在黑暗中走了多久，也没有人体会过她的孤独与心酸，予与求，永远不平等，所以有了后来的争执，后来的痛心，后来的逃离……
艺人的不理解，同事的明争暗斗，公司的忌惮提防，足够叫她在不算老的年纪里苍老了内心。
不是不想再签人，只是她清楚的知道，某些关系就像是天平，她没有余地改变，而别人没有改变的余地reads();。一方不动，一方就永远不会动，她需要的是打破这种平衡的契机，一个外来的，不属于她这方主动的契机。
然后，林清清来了。
她符合她所寻找的所有标准，她是顾长洲要罩的人，她有很不错的天分，有张很漂亮的脸，甚至还有大大咧咧说风就是雨的性格，最关键的，她刚好需要她的帮助——机会难得。
当顾长洲找上门，给她看了她的所有资料，她的内心就跃跃欲试地响起了一个声音：就是她了，就是她了，就是她了……
就像光一样的指引，林清清的出现，决定她可以不再在公司低声下气，可以不再做个浑浑噩噩的制作人，可以不再畏首畏尾，重新回到战场，继续当一个艺人背后的铁娘子。
这机会，多么难得啊？
电光火石间，好像把所有内心的想法都暴露在了林清清的眼前。邱黎的背脊猛地透出汗，在林清清似笑非笑的眼神中，觉得像是被悉数洞穿。
“呐，像我这样清纯不做作的美少女已经不多了。我的要求不过是你附带一个小小艺人，而且我保证，养他绝对比养我还有乐趣，保证你血赚不亏噢！”撩撩头发就又是昨天见到的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林清清笑的让人生不起防备，眼睛亮闪闪的像是集纳了漫天星光。
邱黎怔怔对着林清清的眼睛，像是被蛊/惑，满脑都是答应她，答应她，答应她……
“好，我签。”
……
【滴，恭喜林清清获得‘向林清清黑恶势力低头’节选章，达成成就：林清清黑恶势力之向大佬低头*1。目标邱黎：答应还是不答应？唔，我还是低头签了吧！——摘录邱黎内心os片段。获得精神力奖励100，获得趣味道具：跟我装逼，咱俩比比之牛气哄哄皇冠*1，时限五分钟（不可重复使用）】
‘咦？kk你回来啦？’屁颠屁颠赶回去拿合约的林清清终于乐了。
【嗯哼，正好围观了你一场嘴炮大战。】
‘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我很棒棒啊？’
【有是有，可是我好像也就睡了两三天，你和这女的也不像是深入交流过，眼睛再辣也到不了把她老底都揭了的地步吧？】kk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林清清嘿嘿笑，‘这还不简单，你不在不还有个低配版的你吗？’
【低配……你不会是说冰雪女王老顾吧？】kk无力扶额。
‘对呀对呀，反正是他派来的人，我要一下资料有什么过分的啊，我这就叫兵不厌诈，有后门还不开的，你当我傻呀？’
【--】你确实不傻
kk：我还能说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