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ything(二) - 暗恋,那么多年 - 风渐遥
回来之后,我第二个见的人是螳螂。
螳螂工作在一个码头边,操作一台放水泥的机器。只是那机器看起来跟个古董似的,时不时地都会堵一下,每当这个时候螳螂就要钻进去疏通水泥,一不小心“轰——”地一声掉下一大块,激起的粉尘把螳螂整个人都染了一遍。看到我的时候他正是这幅摸样,眨巴着两只大眼睛,挠挠头,冲我傻傻地笑了下,露出那相对很白很白的牙齿。
换了件衣服之后,螳螂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是原本我打算和晴柔做得事情,结果却在螳螂身上实现了,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汗颜!看来人生总难尽如人意,这……就算是个安慰奖吧。
看螳螂从事的这工作,不禁让我有些感概。那个在学校混的风生水起的螳螂,那个身边总有人跟班的螳螂,在走出学校之后,却做着这样的工作。学生时代,这是我们从来都没有想到的事,总以为自己与众不同,以为自己能轻而易举的出人头地。但是现实,给了我们狠狠地一记耳光。
“听说因为叉叉的事你被抓进去了?”我还以为螳螂会在这工作是因为这个。
“啥?”螳螂特不解地问,“我什么时候被抓进去了,你听谁说的?”
“大嘴兰说的啊,难道不是?”
“我靠,兰二货的话都能信,母猪都能上树啊!”
“这么说你没被抓,哈。”我不禁感到欣慰。
“废话,我本来就没被抓,”螳螂不屑地说,“进去的是叉叉,他老早就犯了事情,那次正好撞枪口上了,后来就被抓进去了,好像关了有半年吧。”
原来大嘴传达的信息是错误的,害我这两年还挺内疚的。
“那我岂不是白内疚了?”
“白内疚不是病,白内障才是。”好冷的笑话——乌鸦,乌鸦,乌鸦——
等螳螂下班了,我和他一起去一家饭馆搓了一顿。与晴柔的见面正好相反,我和螳螂说了很多很多话,像是要把这两年的八卦都问个遍似的。终于,不用再待在那封闭的世界里了。
最后,我告诉螳螂我去见过晴柔了。
“你到现在还想着她?”螳螂有些意外地问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沐尘呢?”螳螂接着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