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话 三人之虐 - 今夜白 - 间闲
小巧的手沿着裤线滑下。落在那强悍抬头的凶器上。两指狠狠掐了下去。。
有些冰凉的小手突地被一只温热手掌紧紧握住。而那大手还有越发用力的趋势。像要狠狠捏碎她的手骨。单白心里一惊。持刀的另一手便要用力刺下。
然而这一次。却是从另一个方向。一只有力的手牢牢抓住她的手腕。阻住了她。
身下殷夺慢慢睁开眼睛。嘴角含笑。却丝毫未及眼底。“小东西。掐坏了我的宝贝。以后可拿什么疼你。”
阴森森的语气。令人心里一寒。
而一旁拽住她的殷罗。想是真的气狠了。竟直接拉扯着她的长发。将她从殷夺身上揪了起來。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很痛……不仅是头皮。和被抓痛的手腕。还有她慌乱之后。已经近乎停滞跳动的心。
她失败了。
是啊。他们沒有中计。也沒有被药迷倒。装作昏迷。只是想看看她还能做什么困兽之斗。
单白眼眶一热。只觉眼前赤红红的一片。口中怪叫了一声。她握着刀柄。发了疯似的向殷夺冲过去。
然而殷罗死死揪住她。单白回手就是一记劈砍。殷罗松手。快速退了两步。下一秒却是一脚踢中她心口。单白站立不稳。直直向后仰去。
殷夺似是要去拉她。却被她一刀划开。猛地缩回了手。
“不要碰我。Www。。com”
单白摔在地上。然而手肘磕在冷硬的地板上。手里的刀向上一跳。那么用力地在她右脸上划了一道。所幸餐刀常被她塞在包里。用任何东西压着。刀口太过迟钝。脸上那一条血痕并不长。也不深。
真的不痛……单白跪坐在地。刀子因着惯性掉落在地。甩在一旁。而她低低的笑。笑声苍凉诡异。
身体的疼。怎么抵得上心里无法压抑的刻骨之恨。
殷罗冲过去一把揪起她。将那餐刀踢得远远的。一甩手。将她丢到椅子上坐着。后背紧紧磕在实木椅背上。似乎碰到哪根骨头上。生生的疼了起來。可她咬着唇。微笑。毫不呼痛。然而他的视线落在她右颊的伤痕上。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淡色的眼珠仿佛蕴含着世界上最刻骨最难解的情绪。阴云翻腾。卷起狂猛巨浪。高高举起巴掌。
“啪。。”
却是反手打在她左脸。那力道真的是够大。单白的小脸立刻红肿起來。嘴角沁出点点血丝。若不是有椅背支撑着她。恐怕这一掌能直接将她甩飞。
将她甩开。殷罗袖着手。在已经站起來整理衣衫的殷夺身旁站好。殷夺轻轻抚过胸前的两道伤痕。似是毫无痛觉一般。对着她轻笑。“怎么样小东西。划了这么两道。解气了吗。”
殷罗在旁边搭腔。“哥。去上点药吧。”
殷夺摆摆手。直接将衬衣撕扯掉。Www。。com“你看。小东西还给我留了条命呢。我该谢天谢地了……”
单白翘起嘴角。有些疼。神情是极为愉快的。可那笑容却显得极为鬼魅。“谢什么天地。直接谢我不就好了。”
“你。。”殷罗大怒。
殷夺将他拉住。也不着恼。将血衣丢到一旁。向单白眨了眨眼。“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们沒有真的陷入昏迷。”
也不是真的要等单白回答。他便说道:“你藏起來的那三粒强效安眠药。早就被我们换成同样子的糖片了。。。早猜到你取这种药绝对不怀好意。不过。我们真正了解。却是因为这屋子里四处都装着摄像头。客厅。卧室。更衣室……哪里都有。你逃不过。。”
“浴室有沒有。”单白突然插嘴问道。
她的冷静反问。让殷夺都不禁愣了一愣。却是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单白冷笑。“那你们兄弟俩还真是变态。变态的无以伦比。”
殷罗冲上來。啪的一下。又是狠狠扣了她一耳光。
单白好半天沒转过脸。被殷罗紧紧扣住下巴。对上他充斥着怒火。里面却又隐隐有什么东西漂浮不定、深深压抑的眸子。
“为什么……为什么。”殷罗忍不住怒吼。“明明我和哥那么善待你……”
单白挥开他的手。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狠狠打在他手背上。他却像毫不知痛一样。就那么呆愣地立着。望着她。
“善待。”单白冷哼。随即不可自已地哈哈笑了起來。“不顾我的意愿占有我。也叫善待。将我转手。哪怕只是亲生兄弟。却丝毫沒有顾忌到我的感受我的自尊。也叫善待。在众人面前**我。然后因着所谓兄弟情谊便要将我当做玩具供出去。也是对我的善待。。。我何德何能。受得起这么‘宽厚’的善待。”
殷罗哑口无言。然而。殷夺却冷笑。“说过你天真。你还不服气。这个世界本就弱肉强食。你有能力。便脱离我们。沒能力……就乖乖呆着这里。做我们的禁脔。”
她止了笑。抬眼瞥向殷夺。“随你怎么说吧。总之。总有些人认为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伟大的领袖不是也说。枪杆子底下出政权。。我沒权沒势。最好还是以卖身为荣吧。好歹沒人能像我这样。干巴巴的身材。青涩的面孔。居然也能卖出一个月一百万的价格來……这可比当初我父亲要卖我的价码高出太多了。”
她油盐不进。气得两兄弟无话可说。
单白拍了拍睡裙上莫须有的灰尘。起身转了个圈。宽大的裙摆轻舞飞扬。有着一种飞蛾扑火的凌厉美感。她毫不回头地上楼。挥了挥手。“既然你们沒事。我也就回去休息了。晚安。。嘶。真他妈疼。”
楼上门扉闭合许久之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楼下传來砰的一声砸桌巨响。
殷罗怒气冲冲。真想冲上去将那个沒心沒肺的女人揪下來就地正法。然而一扭头。却见哥哥正握着筷子。神色平静。一口一口将有些冷掉的饭菜夹到口中。细细咀嚼。咽下。再夹一筷子。细细品味。
殷夺拍了拍桌面。示意殷罗坐下。“尝尝看。小东西的手艺不错呢。”
殷罗木木地夹菜入口。果然都凉掉了。失去原有的热切味道……她为了迷惑他们。只在汤里下了药。虽然已经被他们换成糖片。虽然其他菜式都沒有这么令人堵心。可为什么。方才演戏的时候是真的吃不进去。现在……却又來吃这残羹冷炙。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殷夺低着头。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口。只心不在焉地用筷子去戳那胖乎乎的肉丸。
“阿罗……”
“嗯。”
“我想爸妈了……”
殷罗狠狠擦了把眼睛。粗着嗓子低声说:“一回來。闻到这味道。我就开始想了……”
殷夺漂亮的唇形动了动。终究是什么都沒说。
他们都不是被允许认错的人。即便是真的错了。也只能按照这条错误的路继续往下走。
多希望这些菜。并不是烟雾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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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也不想懂。如果方才她还说着不恨。现在却是真的切切实实恨了起來。
“为什么……”她咬着他的皮肉。口中断断续续费力说着。“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啪”的一声。壁灯被一掌拍开。明晃晃的灯光耀亮卧室里每一个阴暗角落。
满室酒气。似乎随着光亮乍起。渐渐驱散。渐渐清醒。
“啊啊啊啊。。”
少年低吼着。紧紧抱住头。
他。他们。到底都做了什么。。
她被糟蹋成一个恍如被顽劣孩童恶意毁掉的玩偶。全身上下都是难堪的伤痕羞辱。他们对她做的。比之以前宗执对她的所作所为。根本还要无耻凶狠。
渐渐回温的身躯。三人紧紧贴在一起。那让人迷茫的未來……究竟。该怎么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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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白坐在宽大的浴缸里。热水有些烫。可是她不在意。袅袅白雾升起。她小小的脸庞隐在水雾之后。隐隐约约看不清楚。
偌大的浴室中。惟有她一人。
用热水洗去身上涂抹的膏药。露出底下遮掩不住的青紫淤痕。虽然已经被涂了药。可是要等到全部痊愈。按照正常人的愈合情况來看……还需要好久。
单白冷笑。这示好。未免來得太不是时候。她不是那种抽了几鞭子。再给几块糖。就能将前事种种一笔勾销的人。翻阅过极少数的言情小说。那里面单纯天真的女主角如此轻易便原谅浪子回头的男人。在她看來。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只是现在她猜不到。经过她的下药和刺伤。经过他们对她的折辱。那一个月后的试菜……仍会照常举行么。
这是她不敢去想的问題。
浴缸边沿摆着一只小小的透明瓶子。透出内里莹白色的膏体。不管是玻璃瓶。还是上好的水晶或琉璃瓶。在她眼里。已然只有一个作用。
她将瓶子攥在手中。放入水下。狠狠磕在水里的池壁上。瓶子碎了。而她明显感觉到那些碎掉的渣滓有些落入她的手掌心里。还带着棱角。用力握紧手心。便会割磨着钝钝的痛起來。
眼角微微向上一勾。她露出一丝莫名微笑。在水中慢慢举起左臂。右手拿着那块碎片。狠狠对着左腕切了下去。
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