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秘密心机 - 画骨 - 梦君
再醒來时。屋子里黑沉沉的。不知是什么时辰。
若馨和白容交颈而眠。被窝里暖暖的。两人皆是**的身体彼此相贴。也交换着体温。白容静静地躺在一旁。似乎是进入了睡眠。只是即便在安睡中。白容的手也只敢拘谨地轻扶在她的腰上。再沒有多逾越一步。
抽出一只手。若馨牵着他的手腕扶到自己的后背上。长臂环着她的身子。好象是拥抱的姿势。再次抱住他瘦了许多的腰身。若馨的唇角微微扬起。
借着客栈走廊隐约透进來的幽光。若馨第一次如今近距离地看着沉睡的白容。
很少看到白容在她面前睡着的模样。若非是她特意不惊动到他。几乎每次在她醒來前。白容都是一副早已整装完毕的模样。默默地等候守护在她的身旁。
手指轻轻停留在他的面庞。描摹着他俊秀的五官。
而此时。在她身旁睡着的白容沒有白日里的严肃谨慎。那张少有表情的面容柔和了许多。硬挺的线条在幽暗的光线下也异常地温柔。看起來多了几分孩子气。
若馨抿嘴一笑。探过头去。在他孩子气的唇边轻轻偷了一个吻。
动静不小。可是白容依旧未醒。
他从前倒是不会这样。白容生性警觉。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刻清醒过來。这是他自小习武形成的条件反射。
是因为那一场几乎进了鬼门关的伤势吗。
若馨伸手。细心地把着他的脉。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只觉他的脉微微有些虚像。再无其他。探探他的额头。只是微微发热。但以他习武的体魄。也算正常的体温。
稍稍安了一点心。
轻轻地翻过白容蜷在胸前的一只手。若馨轻抚着白容带着老茧。并不光滑的手掌。
好不容易才能像聚。她希望不要再有任何的意外了。
沒有再做其他。若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在这难得的温馨安宁中等他醒來。
不知过了多久。白容略略翻了个身。眼睑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正对上若馨笑眯眯的暖眸。白容一直看着她。愣怔了许久。微微有些迷茫的眼神这才慢慢清晰起來。
“姑娘。”白容微微地别开眼。却是害羞了。不敢看若馨露出被褥不着寸缕的身子。也不敢看让他心动的清容。
真是个让人又疼又怜的木头呆子。
若馨轻笑着。凑上前。轻含住白容的一瓣薄唇。舔吮撩拨。白容虽然有些局促。却沒有推拒。被动地由着若馨吻着。鼻息也渐渐有些乱了。
两人身体的温度又渐渐升起。若馨这才慢慢退回。嘴角始终暖暖地上扬。专注地看着白容。
她并非贪欢之人。但在男女的欢爱上也并不拘束。只要认定了一人。她就会极尽全力地对他好。让那个人感受到她心中对他的感情。不管是平常的生活。还是在床事上。
“白容。”若馨轻声唤着。一边伸手轻抚着他的耳颈。Www。。com
白容的视线飘忽着。对上若馨。
和他对视了片刻。若馨移了移身子。缓缓凑过去。双手合掌轻捧着他的脸。说道:“白容。你不必再守当初的诺言。我答应你。以后会一直一直带着你。我活多久。你便也活多久。若是死了。我们就一起走黄泉路。”
虽然沒有说话。白容那双黑得幽深的眸子却蓦地发亮。闪过难以言喻的惊喜。
若馨的心五味陈杂。又涩又软。
傻瓜。只因为她答应他可以随她同死。他便也如此开心。
和白容的感情是平淡若水的。却也是绵延而长久的。
幸福的余韵静静地流淌。
外头的大街已是一片寂静。估算了时间。若馨这才起身。松松地披了一件外裳。到桌边点起了油灯。
漆黑的屋子里渐渐亮了起來。
晕黄的灯光。透过若馨的薄裳。隐约显露出她窈窕的曲线。凹凸有致。如此的画面比**的更撩拨人心。白容的目光本是追随着若馨。此时却是转过脑袋。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被褥。神色似还如常。那一下子从面庞到耳根。又从脖子到整个上半身都泛起的明显暗红出卖了他的情绪。
若馨一回头。正好看到了白容这一系列的表情变化。本是好笑。但怕胆小又木讷的呆子缩回壳里。只好忍着笑绕到了屏风后。用先前小二端上來已经冷却的温水细细擦了擦身子。
一切完毕走出屏风时。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白容已经起身。整装完毕。身上还是那件淡青灰色的长裳。头发也已一丝不苟地缚在了头顶。
他站在屏风外等她。手上拿着她的衣裳。
不敢看她松散外裳里丝缕不着的肌肤。白容将衣服递上前。表情平静。口舌却有些打结地说道。“姑娘。莫要着凉了。”
“谢谢白容。作为奖励......”若馨话语一顿。突然凑上前。在白容唇边奸诈地窃了个吻。看白容腾的火烧一般的耳根。心中大笑。
......
待两人一切都打理好了。若馨推开门。门外果不其然等候着几人。
见她出來。一个消瘦精干的白须老者从后面走上前來。对若馨恭敬地行了一礼。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而后道:“王爷派与堂來接先生。”
若馨知道应宁王在知晓了她的身份后便派了人在暗中保护她。名为保护。却也离不开监视之意。
监视便监视吧。既然沒影响到她日常的行动的生活。她便也可以当作毫不知情。
因此如今在这里看到这些人。若馨倒也沒有奇怪。只是客气地笑道:“劳烦应管事了。”
总管事正容敛首。道了声。“先生言重。”
回头看了一眼白容。看他一副护卫的姿态守在她的身后。一双神光凛凛的黑眸冷厉而谨慎。仿佛一有人敢对她不利。他便会立刻以手中长剑了结那人一般。
和方才在她面前那个木讷笨拙的呆子还真的是完全变了一人。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也好。那样的白容只有她看得到。
若馨不自觉地咧嘴笑开。
应管事不知若馨因何而笑。抬头看了一眼。
若馨轻咳一声。摸了摸嘴角。似随意一般地问道:“不知应管事是何时來的。”
听到她的问话。站在一旁的几个年轻侍卫脸上的表情似乎颇为尴尬。但总管事见过识广。在应宁王身边早已练得一身铜墙铁壁。面上的表情依旧未变。他平静地说。“并未太久。王爷吩咐。先生和护卫公子久别重逢。定有许多事情要谈。让我等不必打扰。因此便在门口等候。”
若馨点了点头。笑了笑。
客栈墙薄。怕也遮掩不了声音。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不过她本就沒有掩饰的意思。倒是这个应宁王是个怪人。放任她随意而行。心思让旁人难测。
见若馨不语。应管事又道:“王爷吩咐。白容公子既为先生护卫。自是与先生一同入府。可同先生一齐住在静园之中。以护先生安全。”
若馨挑了挑眉。寻思片刻。便已猜想到应宁王的用意。倒也未放在心上。回头看白容的意思。
白容的表情平静。眼中只传达一个讯息。“姑娘在哪。白容自当跟随。”
......
和白容一起回到王府。
应宁王沒有出现。倒是一夜无事。
白容是以她贴身侍卫的身份留在她的身边。此事是应宁王亲口应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因此对府中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沒有人敢多言。
她虽住在象征身份的北苑静园。却依旧是先生的身份。依旧每隔一日去为应鸿显和应鸿鸣授课三日。两个孩子都是皇家之后。身边本都安排有护卫。因此也理所当然接受白容的存在。
应鸿可对她住进了静园兴趣非常。常兴奋地拉着她问。她是不是要做他们的姨娘了。
若馨失笑。
两个孩子看多了他父亲的风花雪月。对于接纳新姨娘的事情倒不怎么排斥。对于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接纳起來更是容易一些。只是。她是极喜欢这对孩子。但对这对孩子的父亲则沒有什么兴趣。
相对于应鸿可热衷于说服若馨的行动。应鸿显则对白容意外显露的一身功夫兴趣非常。若馨保守比对。白容的身手在整个王府里算得上一流。到目前为止。除了那个深藏不露的总管事。她倒还未发现有谁能比得过他。更何况白容的功夫路数本就与王府侍卫的不同。行动间潇洒迅疾。英挺逼人。在教授完毕课业之后。内敛的孩子总是带着渴望的目光看着白容。若馨也不苛刻。偶而也让白容练上一套拳。权当做锻炼身体。却不许他太过劳累。为了弥补应鸿显的失望。大多数时候。若馨则是亲自上阵。自是引得两个孩子时时的惊叹。
景福园里笑声欢语。倒是比往日压抑的沉寂明亮了许多。
应宁王站在王府位置最高的观月亭。负手而立。向着景福园的方向望着。
不见轻浮的深沉眼底倒影若馨绛红绯艳的身影。应宁王若有所思。
派人查到的消息确实都如若馨所言。只是谁也不知道白若因到底是怎么突然冒出來的。
贤王行踪隐秘。对于若馨所言的和皇甫贤在山上的日子。他能查到的消息寥寥可数。但他却查到了皇甫贤再次露面的这一年里的动静。皇甫贤几次來往万春县。都是与白若馨接触。
回到京师之后。他时常派人送去名贵的药物。甚至回了皇宫。启了连皇帝都开不了的机关密匣。将能起死回生的一颗蛟丹送给白若馨。
在他的认知中。皇甫贤绝对是无情无心的。但若言皇甫贤对若馨沒有感情。在如此之多的事情面前。他也无法相信。
隔得许远。听不到景福园中的欢声笑语。但那样欢乐的情绪却仿佛能蔓延到他所站的这个位置。
“你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应宁王慢慢开口。问的人是静立于他身后的总管事应与堂。
老者冷淡的脸上平静如常。他开口回道:“简单又复杂。”静了一会。他又向那个红色的身影看了一眼。继续道:“属下似曾在何处见过她。却一时想不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