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故人 - 契阔成说 - 半夏曲水
“妈。您怎么了。您这是不喜欢我吗。”柯楚赶紧抽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叶母接过纸巾。边擦眼泪边说“喜欢。怎么会不喜欢。我这是高兴。真替小翊高兴。可惜了他不在”
“妈。很快就能团圆的。我听翊恂说您做饭很好吃。我有些饿了……”柯楚见叶母提到翊恂大有再哭一场的趋势。赶紧转移话題
“瞧我。赶紧去吃饭。饿了一定要多吃点”
几人转移到饭桌前。柯楚吃的很用心。叶母不停的给柯楚夹菜。看的叶笑天都有些吃味起來。
虽然是一些家常菜。但是柯楚吃着总有些想要流泪的冲动。这么多年來。自己从來都沒有吃过这样温馨的家常菜。自己的母亲。从來不会为自己做一顿饭。哪怕穷困潦倒。也是自己去街上吃小吃。或者自己煮面吃……
“多吃点。这么喜欢吃。以后天天给你做”叶母见柯楚吃的香。心里也很高兴。
“好。对了。妈妈。爷爷。和你们商量一件事”柯楚好不容易吞下嘴里的饭菜。接着说道“翊恂呢。嘴巴很刁。我们之前有管家。但是现在有私事不再方便他來给我们做饭。然后。我想着。我们四个人。能不能住一起。要是你们嫌挤。我可以买一栋大一点的别墅。行么。”
“傻孩子。怎么会不行。你要是愿意。今天开始就住在这。先委屈一晚上。明天我找人专修。给你们弄个大房间。就是怕。你们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柯楚想了想。确实四人在一起是有些不太方便“这样。这栋别墅旁边的房子给他买下來。打通我们这两栋就好了。这样既方便。又可以住一起。”
叶笑天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好。就这样决定吧。不过。别忘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别担心。这事就交给我吧。”叶母高兴的应承道。这么多年來。从來沒有这样高兴过。
就这样。两人以后的住房。就这样被柯楚一锤定音了。叶母今后也是忙的风风火火。不过这结果确实是值得的。这个暂且不提。
柯楚吃过晚饭后。想起了自己和那人约好的晚上见面。于是和叶笑天说明情况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那人。果然在那里。
房间黑暗。也不开灯。那人穿着睡袍。拿着红酒。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柯楚一进门就将房间的灯都打开。就见那人含着笑。眉毛上挑。含着意味不明的笑看着自己。
这人还真当这是他家啊。随性的有点过了头了吧。柯楚皱皱眉“你怎么跑回來了。不知道现在局势很危险吗。”
“就是因为现在很危险。我才回來”神态自若的喝了一口“难道你现在不需要我吗。或者说……”男子在柯楚的脸上仔细看了一眼。笑道“我的情报。”
“李津见。你要知道。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你有情报直接传给我就好。何必特地回來一趟。你知不知道。要是被马天狸等人知道。你就等死吧。我现在真沒那么多精力去保护你”柯楚走进门。倒了一杯白水。冷漠的说道
“我看你不是沒精力。只是不想吧。”李津见又笑了笑。
柯楚几乎要生气了。沒想到这人许久不见。倒是变了很多。当初自己和他合作。让他金蝉脱壳。沒想到这人现在倒自投罗网。
那天。G说李津见要见自己。让自己和他在那个墓园相见。
柯楚走近墓园。看到了那个背影萧瑟的人。穿着一身黑衣。看着自己的眼神是数不清的悲伤或者说。绝望。是的。那时的他。对那样的生活绝望了。
“你约我在这里见面。有什么事。”柯楚狐疑的看着这个原本就陌生。而此刻看起來更加陌生的人
“首先。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李津见转头对柯楚一笑。也不理会柯楚的反应。就自顾自的说了起來。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父母离异。母亲带着他艰难求生。有一天。在小男孩放学回到家以后。发现母亲。在床上。沒有了一丝温度。她因为太过劳累。生病也无法去看医生。最终就这样惨死在家里。甚至只能草草下葬。后來。男孩因为太小。被送进了孤儿院。那里。那一方墙从此糜烂了他的世界。馊食。打骂。苦力。寒冷……成了每一天的必修课。后來的后來。在小男孩绝望的之际。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他对着自己笑容温和。他带走了自己。住进了那个城堡一般的家。美食。温暖。还能上学……那个男人。成了他心中的神。他说的每一句话。自己都不愿违抗。然后。直到他被送到另一个男孩的身边当卧底。一年。两年。三年……男孩变了。他无法自控的爱上了。那个人讨厌的人了。”
“幸运又不幸的是。那个人说要找另一个人。于是他离开了。幸运自己终于不用对他出手。不幸自己不用再见到他。但是自己错了。虽然不用再对他下手。但是却被丢进了黑暗的魔窟。毒品。赌博。打杀……血腥和黑暗成了生命的主旋律。等到。灵魂也快干枯了……他却再一次见到了他。”
“他又被派到了那个人身边。违心的一次一次对他心爱的那个人下了毒手……他原以为那个人是神。其实不过地狱的魔鬼……”
李津见一直微笑着。似乎。他讲诉的这段。真的是与他无关的一个男孩。柯楚见他不说话。便问道“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要让你害翊恂。”
李津见回过头“这只是个故事”他将视线移回墓碑。用将近痴迷的眼神看着它“你知道么。这就是那个可怜的女人的墓。当我有能力给她安葬的时候。她的骨灰都已经消散了……那个荒凉的野地。被倔了。最后连尸骨也沒有……最后。只能留下这么一座。空刻着名字的墓碑。你说。她是不是很可悲。”
李津见笑着看着柯楚。眼神却是充满着绝望。柯楚说不出话來。
“好了。今天我们來做个交易吧。你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拿什么跟我交易。你幕后的那个男人。”
“其实。我这样消失不是很好吗。翊恂。以后再也不会为我伤神了……至于幕后。现在无可奉告。我知道。他们现在动不了你们。也知道你们有自己的计划。我能保证 的事。在日后。在我觉得你们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定会出现”
柯楚犹豫的看着他。虽然觉得沒必要。自己依旧对他曾经还翊恂的举动心怀芥蒂。但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那么可怜。让自己无法拒绝……
“柯楚。我真的不想伤害翊恂了。你不知道。我多喜欢他……我猜他肯定知道吧。我消失了是最好的。更何况。日后你将多出一个对对方知根知底的帮手。何乐而不为。”
虽然柯楚当时觉得李津见一定是骗自己的。但还是同意了。虽然。他觉得在黑暗的世界混进这么多年。早沒有了什么同情这种东西。
于是那一天他们自导自演了一出戏。柯楚的人故意埋伏在马天狸的看的到的地方。在拿起那下了药的杯子的瞬间。在他们的面前击毙了他……但实际上。那子弹上涂上了麻醉剂。狙击手特地避开心脏。打偏了一些。麻醉街发挥了药效。血流减慢。沒有危机到他的生命。但确实制造了他死亡的假象。
马天狸在G等人的安排下。做了手术后。悄悄的送往国外。这一切。对方的人都沒有察觉。
而那个被自己秘密送出的人。现在就在自己的眼前。变得魅惑而嚣张。
“别板着脸。还记得我说过的吧。在你们需要的时候。我就会回來。”李津见见柯楚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才恢复了正常道
柯楚沒想到那时自己根本不当回事的话。这人竟真的做到了。柯楚坐在沙发上“这点手段其实叶氏可以解决。但是。我确实是想知道这幕后的人。究竟与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呵”李津见笑了一声“你别看叶氏现在只是资金问題。在不及时处理。很快就要变成空壳子了吧。还有。并不一定要什么深仇大恨……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每个人做事看起來都有理由。其实都沒有理由。一年一菩提。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仅此而已……”
“一念成魔么……”柯楚小声的呢喃道。眼睛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津见点点头“在叶氏的那个人。最擅长的是经济方面的。还有电脑技术也是一流。想必你们卧底被发现。也是因为被黑进了电脑吧”
“那个人是谁。”柯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