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王族的遗孤 - 瑟泽坦 - 李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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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阳光刚刚退出了人们的视野，最后一丝夕阳的余辉映衬着林花之城，三匹马和一辆马车缓缓离开城门口，走进逐渐笼罩上暮sè的草原。
希尔站在城墙上望着马车，一语不发。
背后，索恩格闭着眼睛，交叉着胳膊靠在城墙边。
希尔没有回过头，“我很不安，但还是放他走了。”
索恩格摆了个无所谓的表情笑了笑，“因为你是希尔・尼斯，所以，我本来就没指望你能真正困住他……依森克老爷子的话。”
“森克先生为什么不希望他去卡维罗斯，他们应该有共识才对的，即使他们都不知道森克先生的真实身份。”
“管不到了哦，不过，老爷子去哪了？”
“不知道，他是和林灵的游侠领主一起离开的，应该去了森域。”
索恩格叹息一声，一副对丢下担子十分不满的表情。
希尔转过身，看着索恩格，“那么，现在告诉我吧，你查到的。”
“哦？对帝国的皇子用命令的口吻呢，叛逆的国王。”
“别开玩笑了。”
“恩恩……不通情理的家伙。”
索恩格抱怨了一下，从身后拿出一块石头，丢给希尔。
石块是深蓝sè的，天蓝sè的雾气似乎还在向外面冒溢着。
“尹多斯宫殿区的砖石，被魔力辐shè成这种摸样。”
“亏你能弄到呢，我可是听说那里的魔力密度高得什么都活不成。”
“爆炸中心附近肯定能记录下更多东西，如森克老爷子所料，这个东西，不是只有一个幻法能做得出来的，这个里面，融着暗灵族的魔法。”
“所以现在就是在怀疑，特拉・斯维尔在学习暗灵法术，或者就是，当时的战场上，有暗灵的魔巫在场，是这样没错吧？”
“后者的可能xìng更大些，因为圣灵魔法很强的人突然学习暗灵魔法，就好像服毒一样的效果。”
索恩格顿了顿，余光看了看已经很远了的车队，接着说道，“卡拉迪的随行者中，我最感兴趣的就是那个失去记忆的宫廷巫师，那个家伙身体是四阶体，但是魔法强度和五阶体没什么两样，因为这个原因似乎战斗时身体会有很大的副作用。”
“也许是因为这个才没在那个破坏xìng魔法面前送命吧，至少他是可能记起那场战斗情报的人，对卡拉迪会有帮助。”
“哎，谁知道呢。”
短暂的沉默后，希尔开了口，“索恩格，准备什么时候回塔拉斯，再不回去，就算是帝国的第一皇子也要被埋怨了。”
“尹多斯的消失对帝国也是很大的打击呢，本来南部大陆的战乱已经平息，联邦帝国终于可以把一致战力投入寒风堡对付那些恶心的恐族了，结果……这下你们这边又要不太平喽。”
希尔冷笑了一声，“这可不像那个想借着尹多斯这块无主之地成就自己帝位的男人啊。”
“因为父皇真是……太贤明太智慧了啊……我如果不耍点小聪明的话，就估计要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孤单终老啊。”索恩格笑着，说着和表情不相符的话。
希尔回过头，望着几乎完全消散的夕阳，“你还是回去吧，寒风堡的战事也不能耽误，库达尔可是你的领地，距离那么近，你也不希望皇帝老儿吃败仗吧？”
“哎，就算我不怎么尊敬我的老爹，你可不能这样啊，希尔……”
身旁的索恩格嚷了起来，希尔没有理会，最后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微笑了一下。
2.
卡维罗斯的魔法主塔顶层，和塔的形状一样，里面的房间也都是圆形的，巨大的环形空间中置放着数层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深奥的魔法书籍，而塔的四周，不时会有魔法碰撞产生的爆裂声，倒也影响了图书馆该有的安静。
一个巨大的书架前，娜菲儿抱着一本厚厚的书读着，旁边，伯拉・莱伊达靠在书架上聚jīng会神地看着她。
“哎，我说。”娜菲儿瞥眼瞪着伯拉，“魔巫先生，你这样可是会影响别人学习的。”
伯拉伸了一个懒腰，哈欠声中说道，“娜菲儿，这里可是图书室啊，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这里一个都没有啊。”
突然，伯拉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抱歉，感兴趣的人倒是有一位。”
“不矜持的绅士。”
说完娜菲儿转过书架，走到另外一边。
伯拉起步跟上去，“不过啊，娜菲儿，我们可是从监牢里那样大摇大摆地出来了啊，本来我都已经做好带着你继续大摇大摆离开这座城市的准备了，你却跑来这里，不怕再被人抓去吗？”
娜菲儿露出小恶魔一般的笑容，“所以魔巫先生就擅自来这里给我这个弱女子当保镖么，真是很感谢啊。”
“不过，娜菲儿小姐，我感兴趣的东西可并不只有监牢中独自一人的美丽小姐而已哦，”伯拉垂下眼神盯着娜菲儿，“以我的判断，你应该是统治这座城市的五位高阶巫师中的一位吧？”
娜菲儿抬头看着伯拉，又是惊讶的眼神，不过又瞬间消失，变回没有表情的表情，“魔巫先生是如何判断的呢？”
伯拉闭上眼笑了笑，“只是完全估测了你全部解放后的魔感强度和深度而已，身为人类足以让我吃惊不少。”
“竟然能完全估测解放后的魔感，看来忽视你这个怪物确实太失策了。”
伯拉失望地垂下眼睛，“这样说很伤人啊。”
娜菲儿小出一口气，把书放回书架，转身走到另一个书架前查找起来。
“身为统治者，为何会被关押呢？反对这场内战吗？”
“并非反对，只是对帮哪边都没有兴趣，所以被当做不确定因素给控制起来了，仅此而已。”说着似乎找到了想看的书，伸手抽了出来。
“魔巫先生还有什么想要提问的吗？”
“有一个，”伯拉清了清嗓子，“我直接叫你娜菲儿，你一点都不觉得我很那个吗？”
似乎对这个问题很奇怪，娜菲儿抬起头，看了看伯拉，然后很小恶魔似的笑了一下，走到伯拉的面前，摆出一副很轻薄的表情，右手食指勾着挑了一下伯拉的下巴。
伯拉的脸瞬间有一丝微红，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妖jīng。
“哈哈，”娜菲儿笑了起来，“还真是单纯啊，和实力完全不符哦。”
伯拉支支吾吾，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随你喜欢就叫好了，反正给我这个名字的人也是无关紧要的。”娜菲儿说着，把书打开。
“嗯？”伯拉倾着脑袋思索了一会，“不过，伊卡维拉，这个姓很熟悉呢。”
“因为尹多斯的国王就姓伊卡维拉。”娜菲儿不以为然地说道。
伯拉恍然大悟似的表情，“居然是公主殿下啊，哈哈，怪不得这气质如此沁人心魄……”
娜菲儿看都没有看他，只是空笑一声表示回应。
“虽说如此，现在我也已经不是公主了哦，尹多斯好像已经消失了。”说罢，娜菲儿抬起左臂看了看手腕，手腕上画着一个很抽象的小型魔法图阵。
“这个是……联结？”
“魔巫先生好眼力。”
伯拉仔细看了一眼那个魔法阵，“法阵分为三半，似乎代表了三个人的生命之力，而且……”
两片都已经黯淡了。
伯拉意识到了什么，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娜菲儿。
“父亲，母亲，和兄长。”娜菲儿的声音和表情一样黯淡下去。
虽然很想问是谁活着，不过伯拉还是忍住了。
“确实，几天前那个魔感我也感觉到了，居然制造了如此的惨剧，不会是魔巫所为吧？”
“谁知道呢，不过也无所谓。”
娜菲儿合上书本，“只要兄长还活着就可以了，其他的人，与我何干呢？”这时的声音已经细如耳语，伯拉也是差点没有听清，而且娜菲儿的表情也让他不敢再多问。
伯拉抿着嘴，正在考虑说些什么解围，娜菲儿突然带着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插嘴进来。
“魔巫先生，你可以保护我到一个地方去吗？”
“娜菲儿小姐的吩咐，我自然照办。”伯拉如释重负般，立刻半躬身体行绅士之礼。
娜菲儿笑了笑，“那就请跟我来吧。”
3.
瑟泽坦岛，周围被一片风暴之海包围，岛屿如同在风眼之中，不过即使没有这片风暴，无尽之海中几乎毫无方法能让一艘船航行到这世界尽头的岛屿上。
岛上坐落着泽尔坦拉斯，圣灵之城。
城市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深渊，海水通过四条互成直角的河流从大海横穿城市，注入这深渊之中，深渊之上是一座巨大的浮岛，四条光之走廊连接着浮岛和城市。
独特的建筑风格左右着这座庞大的城市，如果是第一次得见的人只会以为这是天堂的建筑。
街市之上毫无商贩或者车马，建筑也多以塔状为主，街上的行人都是巫师，魔法的使用在这里zì yóu，全面。
浮岛上是一座石质露天大厅，大厅边缘的高台上，薇尔・伏加洛独自站在那里，倾听着谷地之中的水声。
这个时候似乎没有任何人会打扰，也正是为了这个，薇尔选择在这里沉思。
薇尔轻轻闭上双眼，放平左手，五根魔力凝成的琴弦平置在她的面前。
右手轻抚琴弦，悦耳的琴声飘荡在大厅之中，声音沁人，似乎温柔的光芒在眼前闪烁，久久不息。
不知何时，背后多了一位倾听者。
克威尔・森克站在大厅中的一尊石像上，看着薇尔的方向，静静地听着。
一曲结束，薇尔收起琴弦，转身看着克威尔，鞠躬行礼。
“多年未拜会了，克威尔大人。”薇尔平静地说着。
“薇尔的琴声和你母亲简直一模一样，老夫还是像以前那样，一听便会出神啊。”克威尔捋了捋胡子，笑着说道。
“不过大人这样回到议会，却真是始料未及，安达曼老师随时都会察觉到并且过来这里吧。”
克威尔的笑容没有退去，“我刚刚确实在想安达曼那老家伙也该来迎接我了。”
“特拉的事？大人应该知道吧？”
“知道。”
薇尔的眼中多了一丝期望的感觉，“他在哪？”
“知道，却也不知道。”
“既然是难言之隐，薇尔也就不再追问，不过……失礼了……”
说罢，薇尔甩出左手，琴弦瞬间再次出现，右手触碰琴弦，声音像冲击波一样覆盖全境，魔法凝成的刀刃融在声波之中漫天遍野散开，飞速冲向克威尔。
克威尔双手并拢，一团纯净到无sè的魔力包围了他，吸收着触碰到的声波和魔刃，整个浮岛地面上的土尘都开始悬浮，每个土尘的四周都包裹了小小的纯净魔力，在空中飞速旋转着。
声波开始扭曲，噪杂的声音袭入耳膜。
克威尔苦笑了一下，“人们都过分相信着耳朵听到的，眼睛看到的，自信的认为这样的存在不会虚假。”
薇尔双手都拍到琴弦之上，声波的密度几乎翻倍，“所以真正的伤害来自灵魂的伤痕，心灵的窗户则被用来被施加这伤害的，音乐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武器。”
“要失去了音乐的美感了啊，小丫头。”
克威尔说着，左手扬起，一阵包裹着纯光的土尘冲向薇尔，薇尔伸出右手的三根手指，从上之下，三股平行的魔力像斩击一样飞向土尘。
两股魔力近在咫尺，突然一股金sè的光芒飞至其中，一声巨响后，两股魔力瞬间消失，战斗的两人也都止住魔感，空中的魔力也都停息下来。
安达曼・罗特飘在两人中间，看着克威尔。
薇尔躬身行礼，“老师。”
“薇尔，辛苦了。”安达曼平静地说道，眼神没有离开克威尔。
“多年不见了，罗特大人。”克威尔鞠躬施礼，眼神中却有一股轻蔑。
“那么，说说理由吧，克威尔，不会只是因为尹多斯毁灭而无处可去这个无聊的借口吧。”
“没什么别的理由，不然老夫也不会直接用这幻法专用的空间传送回到卡门阵，只是回来而已。”
安达曼捋了捋胡子，转身面向薇尔，“薇尔，回去休息吧。”
薇尔思考了一下，问道，“那么下次再和克威尔大人站在一起时？”
“同为幻法的同伴身份。”安达曼平淡地回答着。
“明白了，”薇尔转向克威尔，“多有冒犯，克威尔大人。”
得到了克威尔的点头示意，薇尔转身走出大厅。
目送薇尔・伏加洛走远，安达曼看着克威尔，眼神冷峻起来。
克威尔走到大厅的阶梯旁坐下，“那么，现在，站在老夫面前的是谁呢？安达曼・罗特，或者是温诺・克拉尔呢？”
“安达曼・罗特。”
克威尔笑了笑，“确实啊，如果是温诺，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圣火就已经砸下来了吧。”
“尹多斯活下来多少人？”安达曼面无表情地问着。
“拜你的得意门生所赐，和你已经知道的人数一致。”
“特拉・斯维尔呢？”
“还活着，只是那个魔法让他意志完全崩溃了，估计在哪里恢复魔力吧。”
说罢克威尔瞪着安达曼，语气完全变了。
“安达曼，老夫不会轻易回来，只是预感到了什么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
“特拉・斯维尔带着中了安提尼斯之毒的身体硬吃下了天蓬之怒，你知道那是什么意义。”
安达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安，“你近距离观察了那场战斗吗？”
克威尔摇摇头，“那孩子是托克和西塞露的孩子，这点毋庸置疑，但毁掉尹多斯的那个魔法，老夫也不会认错。”
克威尔倒吸了一口气，“代表着六阶体这传说般存在的地形瓦解型魔法，暗夜之瀑流，这个几乎让泽尔坦拉斯覆灭的魔法老夫永生难忘，那时受的伤老夫24年来都无法痊愈。”
克威尔激动地站起身，走到安达曼面前，“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应该知道，特拉到底怎么了？”
安达曼仰望天空，眼神空洞地轻声言语。
“终于还是逃不了命运吗？”
4.
数rì的旅行后，大风吹拂着面庞，草原在这里戛然而止，一道深不见底，而且宽到让人绝望的裂谷出现在眼前。
裂谷的对面，一座宏伟的城市屹立在那里，城市的上空数个小型浮岛缓缓地飘动着。
卡曼喊了一声其他人，指着对面的城市开始了介绍。
“这里就是卡维罗斯，平时还有一个结界用来保护城市，但是现在那个结界不知为何已经消失了，估计是因为城里冲突已经非常严重了，我们要小心行事。”
卡曼下马走到裂谷旁，左右观察着距离一类的东西。
众人也都下车下马，走到裂谷边。
卡拉迪试着看了一眼谷地，然后咽了一口唾沫。
“卡曼，这里要怎么过去呢？”
这时卡曼点点头，自言自语了两句，“就是这里没错了。”
然后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一步踏入峡谷之中。
其他人几乎惊讶地叫了出来，但是卡曼站在了空中，两脚踩住的空间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隐形的薄膜。
“吓死我了，卡曼，原来是这样的构造。”说着，卡拉迪也准备一脚踩上来。
卡曼急忙呼止了他，“殿下，别过来。”
卡拉迪一脸疑惑着，迪米拉走上前，闭上眼感觉了一会，“这里应该就是旅者口中的卡维罗斯的宁静之桥吧？”
卡曼点点头，“迪米拉先生真渊博，这里正是宁静之桥，是进入卡维罗斯的唯一走廊，峡谷的其他部分是不断从地下深渊中涌出的灭魔之风，连飞行术都无法使用。”
温特问道，“这宁静，怎么说？”
“心中宁静，无桥便有桥，暂时排除大部分杂念，无论是恐惧，猜忌，怒火，邪念，此时能在心中尽量去除这些，便能被桥接受。”
听完卡曼的解释，所有人脸上都露出难办的表情。
“伊露娜小姐，请你先尝试一下。”卡曼看着伊露娜说道。
“啊？我吗？”
“没错，伊露娜小姐是善解人意的，善良的人，应该很容易就会被桥承认。”
“需要在心里想些什么吗？”
“那么，你可以想一些开心的事，喜欢的人都可以。”
伊露娜点点头，走到崖边，闭上眼，微笑了一下，然后迈出了步子，接着踩在了空中，踏上了桥。
伊露娜开心地睁开眼睛，对其他人点头。
库森急忙问道，“你想了什么，教教我。”
伊露娜看了一眼迪米拉，微笑着，“我回忆了一下迪米拉给我讲的很多能鼓励我的故事，我觉得那些都很让人开心。”
说完伊露娜脸颊微红地稍稍低下头，迪米拉也很紧张地深吸了一口气，库森的表情也直接僵住了。
“我也很感激伊露娜的照顾，我能那么快恢复，完全是伊露娜的功劳。”
说着两个人的眼神交汇，温特终于忍不住插嘴了。
“好了好了，二人世界的营造到此为止，不过，迪米拉，你就借着这感激之情走上去吧。”
迪米拉点点头，闭上眼沉思了一下，然后一步踩在空中，走到了桥上。
最后一个走上来的是卡拉迪，所有人给这个毛毛草草的王子出了一个小时的主意，他才勉强站在了桥上，所有人便开始向卡维罗斯走去。
因为随时心中邪念都会过盛，所有人都紧张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沉默着向前走去。
卡维罗斯的地下迷宫里，娜菲儿和伯拉站在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中心，园厅中心的圆环上是一个石台，台子的zhōng yāng，五束旋转着的魔锁束缚着一本书。
“魔巫先生，能把那本书给我么？”
伯拉仔细看了圆台一会，“这个锁是天欠之术，除了上锁之人自己开锁，好像没有其他办法打开吧。”
“有的哦，”娜菲儿小恶魔一般的笑容再次出现在脸上，“不断的注入魔力，让锁撑断，就可以了哦。”
伯拉惊讶无比，“这个锁是灵魂之锁，让我不断注入魔力，魔力就会充入施术者的身体，你的意思是？”
“没错，对你来说问题不大吧？”
伯拉冷冷地看了娜菲儿一会，然后笑起来，“好可怕的女人…哈哈，果然你很有趣，好吧，我也来游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