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集 擦洗 - 星风云雨 - 茶笔纸脑
张果肚子早已经饿得在抗议，看到林婉纯带来的早餐，都是平时自己最爱吃的，放开胃口很快便一扫而光。
这时候一名中年护士推着一辆车子进来，上面有热水壶和棉花，进来后说道：“病人清洗，一个人留下帮忙，另外的先请到门外稍候。”
在场的两位少女脸刷的一下都变得通红，还没来得及回答，那护士冷冷催促道：“快点，什么东西没见过，假正经。”
张果和林婉纯更加觉得尴尬，张果推了一下林婉纯，说道：“你出去吧，我帮忙就行。”
林婉纯感动的看着张果，嗯了一声便走出门外，把门关上，心想清洗难免要帮忙翻动身子，她力气这么小，即使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难道帮忙擦身吗？想到这里脸色更加通红。
那护士看着林婉纯走出病房，熟练的把热水倒进脸盆，并添加一些消毒药剂，一边对张果说：“你力气小，我来扶他你帮他擦吧。”
张果哦的一声，按照护士的指挥先把毛巾浸泡在热水中，准备帮紫川洗脸，这时候护士已经把紫川的床弄成倾斜状，并把他那件带血的保罗衫慢慢剪掉，护士只觉得一阵恶心的腥臭扑面而至，看到紫川身体上凝结了不少粘绸脏物，差点呕吐出来。
张果看到护士表情，也觉得房间里面空气变得很难闻，那护士从车子里迅速拿出两个一次性口罩，自己戴上一个，一个扔给张果。
张果已经快受不了，赶紧把口罩带上。
那护士恶心的透过口罩说道：“病人身上这么脏，不会很久没洗澡吧！”
张果脸红道：“我也不清楚。”她却依稀感觉，可能是昨晚那药丸的效果，自己今天早上也是觉得浑身很脏，本来还以为是昨天流汗太多引起的，现在看到紫川这样子，便有点怀疑。
那护士冷冷说道：“快帮他洗吧。”她做护士这么久，虽然见过各种各样恶心的事情，但今天的事还是让她很难忍受，在心中不禁责怪起今天和她换班的另一名护士。
张果轻轻的清洗紫川把脸上的污诟，洗完后发现一脸盆水已经变得完成浓灰色，这时候护士已经把紫川那件保罗完全剪开，并对张果说道：“继续擦身吧。”
张果看着那盆脏水，说道：“可这水这么脏。”
那护士大声说道：“一个病人只有一盆水，快点，着凉了我可不负责！”她只想尽快逃离房间。
张果无奈，只能用那盆脏水脸红的帮紫川擦洗身体，才刚擦洗一会，那毛巾和水都已经变成深黑色，毛巾放进水里越洗越黑，而且还油油的，那样子就像几年不擦的抽油烟机，突然用毛巾进行清洗。不禁说道：“护士，太脏了要不我到外面打点热水吧？”
那护士也觉得真的是脏得非常离谱，只能说道：“好吧。”心想这病人身上这么脏，即使是没消毒过的自来水，也要比他干净多了！
张果把盆子拿到洗水间倒掉，拿起房间里面配备的热水瓶就要往外走，那护士说道：“我这水瓶也拿去装满吧。”
张果接过水瓶应了声好的，就往外走，开了门发现林婉纯和她堂哥林凯胜都在，脸上又是一红，这下连林凯胜都知道自己帮紫川擦身体了。
林凯胜看到张果提了两个热水瓶，便说道：“打水吗？我去就行，就在楼梯转角。”
林婉纯也说道：“让我堂哥去就行了。果果你先休息一下。”
张果说道：“那麻烦凯胜哥。”便把热水瓶交给林凯胜。
林凯胜很快就打回两瓶热水，本来还想代替张果进去帮紫川擦身，张果却拒绝了，里面那么脏，林婉纯他们都是千金之躯，怎么忍受得了，还是自己来吧。
林凯胜却不知道张果是为自己考虑，很奇怪的看着林婉纯，低声问道：“你不是说他们只是老乡的关系吗？”
林婉纯哼了一声道：“老乡难道就不能交往吗？对了你真的请了专家组？”
林凯胜说道：“没错，一会应该就会过来了，是昨晚连夜托人去请的，我办事你放心吧。”
林婉纯叹道：“希望专家能有办法吧，我很担心果果。”
林凯胜也不禁摇头，他现在请专家组其实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主要是不想让自己的妹妹说自己言而无信，从昨天和医生的交流中已经知道国内没人可以医好，除非到国外，但是到国外治疗，可能紫川都挨不过路程上的时间。何况到那边也是开胸修复，成功机率同样非常渺小。
张果把手中一瓶热水倒进脸盆，另一瓶放在旁边备用，护士已经把那条黑油油的毛巾在厕所里重新冲洗干净，冲洗过程中有几次几乎想把毛巾直接丢进垃圾筒。
张果接下护士拿过来的毛巾，继续帮紫川把身体擦多一遍，总算水只是灰色，这时看到护士已经在拉开紫川下身的裤子，脸刷的一下就像火烧，低声说道：“这里也要啊？”
护士说道：“不擦也行，有什么问题你自己负责，可不关我事。”心想这么脏，要不是这是工作谁想擦。
张果忙说道：“好吧。”张果见护士已经完全把紫川的裤子褪下，闭着眼不敢去看，用感觉带着手去擦拭，谁知道一过去就碰到一块高温部位，她慌忙把手缩了回来。
那护士冷笑一声，说道：“人都快死了，竟然还不老实。”
张果听到这话，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不过听到一个死字，心头的那股担心情绪又被挑起，顿时冲淡了那股羞涩，心想还是赶快处理好再说，外面林婉纯他们还在等。于是胡乱擦洗，当碰到那坚硬部位的时候还是不免脸红耳赤，要知道她可是一个未经人事的清白少女，现在居然为一个可以说是萍水相逢的男子做这样羞人的事情。
突然间听到紫川发出“嗯”的一声，更让张果芳心猛跳，偷偷看了一眼还好他仍处于昏迷状态，否则这种情况可实在是太尴尬了。
她却不知道紫川现在神志其实是清醒的，他可耻的感受着少女带来的一阵阵刺激，却苦于无法动弹和和开口，好容易终于熬到事情结束，当护士为自己换上病服后，心中又是一阵失落。
张果帮忙护士为紫川换好衣服，护士笑道：“这是我看过最脏的病人，没有之一。”
张果轻叹一声，她知道事情并不像护士想象的那样。她把窗子和窗帘全都拉到最大，一轻风吹过来，她似乎感受到空气变成从未有过的清新，这才脱下口罩，看着护士把车推出重病监护室的门，脸上不觉又发烫起来。
医务办公楼七层，内科主任李华亮正在查看昨天汇报上来的手术情况，三名进入重症监护室的病人，现在只剩一下一个。看各项检查资料，心脏破裂受损，右肺撕裂，大量的内出血再加上轻度脑震荡，心率在半夜时候又发生剧烈波动，这位病人根不没有理由可以挨到现在。
他拿起资料，踱步来到隔壁的办公室，轻轻的敲了一下房门。
正在看杂志的胡万军听到敲头声，抬头一看见是李华亮，连忙站起来说道：“李主，快坐，昨天别人送我一点正宗的台湾高山青，我泡给您尝尝看。”
李华亮走到胡万军办公桌前，把资料递给他说道：“戒茶啦，你知道我胃不好，对了昨天这个病人是你做的手术吧？”
胡万军接过资料，一眼就看出是昨天那位转院过来的重伤病号，正是自己做的手术，说道：“李主，没错是我经手的，有问题吗?”
李华亮摇摇头，并没有马上回答，又问道：“今天有去诊吗？”
“啊？”胡万军吃了一惊，按他的估计，这位病人应该在昨晚就会死亡，难道还没有死？于是说道：“李主，这位病人还没死吗？”
李华亮嗯的一声，说道：“按照常理，这病人确实应该在昨晚死亡，我也感觉有点奇怪，一会你陪我过去看看吧。”
胡万军连忙说道：“好的。”
这时候李华亮听见自己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起，和胡万军做了一个接听电话的手势，便走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电话：“喂。”
“喂，小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