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要账的来了 - 风之上 - 飞天追嫦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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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说，杜凌风的就职仪式并没有什么jīng彩的地方。一切都在公式化进行。只不过在场的员工眼里流露出的不信任，还是让杜凌风有一些不舒服。不过他也不在意，毕竟他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别人信任的资本。
原来的东北区总裁在象征xìng的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套话之后，就匆忙的奔赴了机场，赶回S市总部。把杜凌风派来顶他，把他召回总部，不用想，杜家肯定会有一点补偿的。毫无疑问，这个老总裁以后一定是青云直上了。
各个部门经理在说了几句欢迎。然后就借着这个借口光明正大的出去**了一顿。一切的公式化程序走完之后，这毫无意义的一天也就结束了。
回到家中――杜正早就自掏腰包在沈阳给杜凌风和杜雪买了一套房子。杜雪早已经回家了。杜雪的转学手续早已经办好。她只要直接去上课就可以了。在家里配杜雪聊了聊新学校里的事情和今天的欢迎仪式。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杜凌风便催促杜雪去睡觉了。
杜雪睡下之后，杜凌风一个人躲到卧室里发呆。他本想给徐向东打个电话，问问他想派过来的人的具体情况。可是想起徐向东总是提醒自己要沉得住气。便作罢了。翻了翻东北区上个季度的财务报表，看了看公司现有的人事结构。杜凌风在心里大概有了个数之后，也休息了。
第二天，杜凌风信心满满的到了公司，可到了公司一看，给杜凌风气的够呛。
杜凌风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乱的公司例会。看着一个个高管在那里露胳膊挽袖子的吵架。整个会议室如同菜市场一样。杜凌风甚至都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问了问身边的秘书，才知道他们在争吵预算的问题。
原来的总裁为了控制预算，每个部门每个季度只批一点基础预算。至于部门在工作当中需要用到的资金，则是当天申请当天批款。而为了显示批款的严谨xìng，不可能每一笔预算都批到位，不是少给钱，就是干脆不给。颇有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味道。
杜凌风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争吵预算？如果东北区一直是以这种方式开例会，恐怕总裁早就不这么干了。眼下这帮看似争吵的很激烈的经理，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只是想利用这个合理的借口，试探一下自己的风格和底线。
杜凌风想了想，既然他们要演戏，自己就好好的看戏就好了。嘴角挂起一抹职业xìng的微笑，往总裁的位置一做，乐呵呵的看着下面的人吵架。
杜凌风看戏的轻巧，可是演戏的可不轻松啊！本来吵架就是一个体力活，装吵架更是一个耗费肺活量的运动。一遍装吵架一遍大量杜凌风的脸sè，这种活简直就是折磨人。众人见杜凌风没有说话的意思，在杜凌风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有用的讯息，争吵声就渐渐的弱了下来。
众人不演戏了，杜凌风可不干了。大爷我看的正开心呢，怎么不演了？要知道，这种看上流人士打群架的机会可不是每天都有的。杜大爷很不开心，杜大爷不开心，后果就很严重。
“咳咳。”杜凌风咳嗽了一下，把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
“诸位继续说啊，我感觉各位前辈的发言都非常有道理啊。”
众人面面相觑，不懂这位新总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诸位前辈不说了，那我这个当总裁的就总结一下吧。总的来说，众位前辈说的都非常有道理。比如销售部说宣传部没有申请预算的必要，我就觉得非常对。我们最近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宣传的。已经执行的宣传计划都已经付款完毕。再要钱没有什么意义嘛。还有宣传部说研发部没有拿钱的必要，我觉得也是很有道理的。我看来一下，过去的两个月研发部一共申请了750万元的研发经费，但是所承接的任务都是总部的研发部分配下来的小任务。研发部一共就那么几个人，确实没有再批款的必要了。还有研发部说销售部不应该拿钱，我觉得这说的简直太有道理了！上个季度销售额的总和几乎就没变，我特意调查了下，我们根本就没有签下什么大客户。既然这样，你们申请的预算肯定是有结余的。先对付用吧！就这样，我觉得各个部门确实都有不需要预算的理由，所以今天不批准任何预算申请，最近一个星期内也没有批准的计划，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散会。”
杜凌风的话一下让会议室炸过了。能做到这个位置上的人都是人jīng，脑袋稍微转一下就明白恐怕自己今天这出戏演的让杜总裁很不高兴。看来这个杜总才不是笨人，而且很不喜欢下属揣摩他的心思啊。
但是明白归明白，如果今天真的不批款的话，回去还真不好交代，基础预算那是不能轻易动的，毕竟那是应急的钱。如果真的一个星期没有新的预算，估计这rì子就没法过了。
一时间，会议室再度变成了菜市场，只不过这回各位经理是真的着急了。一时间说好话的有，解释的也有，冲着别的部门发脾气的也有。杜凌风看了看，觉得这些经理虽然乱，但是看起来还是对自己的决定服从的。觉得很满意。
但是满意归满意，自己新上任必须有自己的嫡系才行。如果每次自己宣布的决定在影响某些人利益的时候都这么吵一顿，可想办公速度会有多磨的拖沓，执行起来会有多么大的阻力。
“够了！”杜凌风一拍桌子，顿时震住了在场的人，“我告诉你们，不是我不想给你们批款，东北区确实没什么钱可以批了。上个季度我们东北区的纯利润在旭rì集团所有东部的大区里排名倒数第一，知道什么叫倒数第一么？不要和我提地域的问题，我们利润的增长速度是所有大区里的倒数第二！我知道，你们在想，还有倒数第一的B市在那顶着呢，但是我告诉你们，我绝对不允许东北成为第二个B市！投资部经理呢？站出来！”
在人群中慢慢的挤出了一个身影，脸上还带着错愕，显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成为这位新上司开刀的对象。
杜凌风事先调查了一下，这位经理名叫赵玉龙，毕业于B市大学商学院。学历在旭rì集团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业绩也是中游水平。能力也在中等。可以说不出意外他就是那种在这个位置上干到老，一辈子没有大功也没有打错。安安稳稳退休的人。可是杜凌风要建立自己的嫡系，最重要的就是掌控投资部。很遗憾，这个赵经理他在旭rì集团的rì子到头了。
“你们投资部上个季度亏损了200多万，亏损你懂不懂？旭rì集团总部很重视投资方面的发展，对你们可以说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但是到季度结算的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亏损的分部，这个分部叫东北区投资部。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赵玉龙一听就知道恐怕自己不幸成为了杜凌风开刀的对象了，这种情况下只怕自己一个处理不好就要和旭rì集团说再见了，而且在自己的档案上有了被开除的记录，自己是不要再想找一个同水平的企业了。当下，自己经理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如果顺着杜凌风的意思来，说不定还可以体面的退下来。方便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我知道，东北区的亏损使得旭rì集团未来发展的计划受到了一些影响。我自认没有能力在这种环境下带领好投资部。我今天本来也打算递交辞职申请，申请辞去经理的位置。”赵玉龙说的好像跟真事一样。大家都知道，赵玉龙今天所受的根本就是无妄之灾。
杜凌风也是一愣，他本来是想把赵玉龙直接撤下来，但是看着赵玉龙这么上路，杜凌风的心里也琢磨了起来。东北区高管层他并不熟悉，开除一个经理虽然可以立威，但是也彻底失去了把这些人变味自己嫡系的可能。自己为了争时间，没有时间慢慢收拢，但是如果有一个老资格的高管是自己阵营的人，说不定事情会好办很多。
“很好，看来你对自己的能力有比较客观的认识，但是赵总也不要妄自菲薄，虽然眼下的投资环境并不适合你的风格，但是你还是一个很有能力的管理者。人事经理呢？”
“杜总裁，我在。”人事经理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我动用总裁的权利，直接任命赵玉龙经理改任行政经理，考虑到东北大区刚刚起步，投资部缺乏足够的专业人才，让赵玉龙经理兼任投资部副经理，享受双正经理职位待遇。原行政部吴泽经理改任我的私人秘书。”杜凌风琢磨了一下，下了这么一个不得罪人的命令。
行政经理确实可以再一定领域代替秘书的职责，虽然待遇下降了，但是自己不可能事必躬亲，秘书肯定是有权处理一些事情的。而且作为秘书肯定对自己的想法是最了解的。总会有人去探秘书的口风。所以这是一个肥缺，想必行政经理不会在意什么，而对于赵玉龙，就是**裸的拉拢了。显然，今天过后，公司里就会出现2个红人――原投资部经理赵玉龙和原行政经理吴泽。
人事任命进行的很顺利，毕竟杜凌风的后台足够硬――这个旭rì集团都是他的，没人会主动和他作对。而且他的决定并没有影响谁的利益，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钝刀子割肉，杜凌风肯定会慢慢下手的。但是从赵玉龙身上看，只要自己办事足够上路，杜凌风是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的。
今天一番人事调动，成功的空出了一个投资部经理的位置，而且杜凌风也授意人事经理准备一个针对投资部的招聘计划和裁员计划，显然，杜凌风要彻底的把投资部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
磨磨蹭蹭的3天过去了，公司成功的度过了人员变动的动荡期，开始步入稳定，这个时候，杜凌风等的人也到了。
“杜总才，您的信！”新上任的秘书吴泽显然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他知道杜凌风并不需要一个实际意义上的秘书。所以他也没有做任何的工作，没有杜凌风的授意，他只是一个看热闹的。
杜凌风挥了挥手，示意吴泽退下，然后拆开了信封。
信上只写了一句话，而且写的歪歪扭扭，毫无疑问是徐向东的笔记：小子，进步很快啊，不耍你玩了。晚上6点，沈阳故宫门口。
杜凌风收起了信，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了今天的工作，然后回家把杜雪叫了出来。直觉上，他觉得徐向东介绍的人不会这么简单，他需要杜雪帮忙分析一下今天可能出现的情况。
杜雪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今天是周末，她们放假。杜雪昨晚看喜剧看到了凌晨4点多，刚刚睡醒就被杜凌风拽了出来。
“哥哥，我觉得你想多了。以你和向东哥哥的关系，他给你介绍的人绝对是值得放心的。不需要培养就能成为你的嫡系的。你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聪明人的怪癖，我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会很傲，甚至可能会给你一个下马威。至少你小心一点，少接话茬。晾凉他我估计也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