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 女相王妃 - 回首阑珊灯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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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披单衣闭目躺在摇椅上，因沐浴而湿润的发丝犹带水滴，浑身没有半点易容措施却也没有任何生气，静静地躺在那里如同无声的控诉。
龙女在一旁有些无奈地看着我，叹气道：“绿衣已经在外面等你很久了，就算你生气，难道不可以面对面将话说清楚吗？”
我侧了侧身子，将脸面向另一边，道：“说什么？说她是如何处心积虑地来到我身边？如何在我身边静静潜伏了十年之久？如何把我当成傻子一样蒙在鼓里玩弄在股掌之中？”
此时的我，突然痛恨起自己那即便在昏睡中都依然有着几分清醒的精神力了。若是没有听见龙女和碧荷说的那些话，我或许就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碧荷和龙女口中的绿衣完全没有半点关系。
龙女皱了皱眉，“你永远都是这样不留一丝余地吗？”
不语。
“你难道连一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她？”
解释就是掩饰！依旧不语。
“好吧，你以后不要后悔就是了，反正有关绿衣和玄族的事情，你问那个一直在你身边的冥卫就是了。”
指靛影吗？不语，却点点头表示知道，不过那个玄族是？
“另外你身上的绝情神咒只要不牵动情思的话，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实在不行就解开它吧，为了一个荒谬的谎言去牺牲这一世来之不易的情感，太愚蠢了……”
“什么荒谬的谎言？”我突然睁眼看向龙女，用目光紧紧逼迫着她。
龙女一滞，才慢慢道：“当初那个葛上亭长找到你时，曾经说的那天定最佳徒弟其实……”
我缓缓移开眼，道：“这个谎言其实是空进编造的，是吗？”
龙女点头，“你早就知道了吧。”
“这很容易看穿。我当初种绝情神咒与这个其实并没有太大关联。而且，我并不觉得在生命中，情感……尤其是爱情，有多么重要。”我淡淡道，不知道是说服龙女还是说服自己。
龙女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有些飘忽，道：“爱情，当真没有那么重要……是因为从来没有遇见过另一个人啊……”
我的心突然停跳了片刻，随即放缓了呼吸，道：“你很有感触？”
龙女嘴角渐渐弯起，却带了那么一点不易察觉的苦涩，道：“我用了一千年的时间去让自己颓废从来遗忘，结果却发现只是徒劳。因为只是一个相同的名字，便已经让我无法保持冷静。”
我默了默，突然道：“你可以把我当做垃圾桶倒一下那些颓废情感。”
龙女一笑，抱着我的手道：“亲爱的，你真善解人意！”
我露出一个恶寒的表情，引来她一小阵“捶打”，然后，她突然道：“当初他将青玉医怪视为自己的全部，并且甘愿为之奉献出自己的灵魂。只不过，青玉医怪她喜欢上了另一个永远将自己的爱埋在重重机关算计之中的人，所以，他就只能看着她的幸福。”
“充斥着机关和算计的爱，还能称之为爱吗？”我有些不了解青玉医怪的情感，却又突然想起自己对龙天倾亦是充满了算计，然而却连爱的名义，都不能给他……
龙女笑了笑，道：“然而若是那些机关和算计都是为了替青玉医怪铲平一切阻碍却不让她知道自己的苦心和艰难呢？”
“那青玉医怪就是因为那人的各种苦心才爱上他的吗？”
龙女摇头，“那人的算计和筹谋是大陆一绝，没有一人能够看穿。当初青玉医怪早已经爱上了他，然而却……那是一段纠结的爱横情仇啊……”
我笑，“你就这样把一个正剧给变成感叹句了啊？”
她如同老夫子一般摇晃脑袋，道：“非也非也，我是为了不让自己走题啊。”
挑了挑眉，兴趣盎然道：“感情你还记得你的主题是自己的悲剧苦情啊。”
她哭丧着脸，控诉我：“你竟然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我的痛苦之上，太过分了！”
“你若是痛苦的话，那就也在自己身上种一个绝情神咒就是了。”我一脸的不以为意。
“才不要的，即便是痛苦，也同样是一份甘甜，人不就是在苦难中学着长大和成熟吗？更何况人生百味，少了任何一味，都是自己的遗憾。”
即便是痛苦，也是一份甘甜吗？我琢磨着这句话，笑了笑，人生的确有百味，所以即便是这么多年的痛苦和苍白，我依旧愿意为了那四年短暂的美好，贡献出自己的一切。
龙女不解道：“你笑什么啊？难道是从我的话中悟出了千古真理？”
我撇她一眼，风轻云淡地泼冷水：“我是在想你哪一点比青玉医怪差了，竟然会把自己的心上人输给人家一个已经名花有主的怪胎。”青玉医怪那样子的女子，可不是一般男子消受得起的。
她默了默，才慢慢组织语言，道：“我也曾经想过很多遍这个问题，却也一直没有答案，想来想去，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自己比阿玉晚遇上他的缘故，所以他生命中的那一缕阳光就注定与我失之交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