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 俯首称臣吧我的总裁大人 - 木无纶
德林杰手枪抵在男子额头上,拇指扣弦的声音像一刻即将爆炸的炸弹,血液顺着男子的侧脸不断留下,他死死盯着拿枪抵着他的男人,眼神冰冷,即使子弹下一秒就会打出穿透他的头颅。
那是一把精致的手枪,线条润滑富有流动感。
周围的人都寂静下来,看着这荒唐的一幕――拿枪的人玩世不恭地笑着,被枪指着的人没有丝毫畏惧,好像这一切早就被预感到一样,当事情发生时,没有人惊讶,没有人反抗。
“元天墨。”拿枪的男子交出一个名字,他的声音很好听,同时又很低沉,仿佛已经历过世间的大起大落,平静不起一丝波澜。
“越晟枫。”被枪指着头的男子回应着拿枪的男子,语调和他的脸一样冰冷。“你还是决定要用这种幼稚的方法,结束上一代的恩怨吗。”他淡淡地问他,却没有疑问的语气。
“是啊,十二年前我就决定了,如果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拿枪抵着你的头,然后就像当时一样,你一定也在场的,‘砰’的一声,什么也结束了。”
十二年前。
那一年,他们还都只是孩子,可他们的生活早已在现实的磨砺中分道扬镳。
作为三元城的主要纳税企业,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越氏企业有绝对的说话权,然而由于种种,越氏的股票开始下滑,终于有一天,那个曾经强大到不可一世的假使企业,一夜间清盘倒塌。
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内情,于是各种小道消失不胫而走,各种各样的说法,有说家族内部混入了商业间谍,有说越氏的继承人能力不够强大,把家族财产全都败光……总之,没有人意识到,在光明的角落里,还存在着黑暗。
就像元天墨的父亲,继承了祖辈上发扬光大的黑色组织,隐藏的足够深,关系基础足够广泛,警察不敢轻易出动,势力不断扩大稳固。十二年前,为了吞并越氏企业,元天墨的父亲元维年一手操作,几乎堵上了组织内全部的人力物力,用了一年的时间将越氏摸透并慢慢挖空,一步一步,搞垮了越氏十几年的基业。
越晟枫永远忘不掉元氏家族家族闯入越氏总部的那一天,强烈的自尊心驱动着父亲义无反顾地从二十一层上跳下摔得血肉模糊,他被哥哥塞到衣柜里用衣服层层裹住,透过缝隙洞悉着外面发生的事情,他看见精神几近崩溃的母亲跪在地上,泪水如流水般哗哗留下,过度的哭泣已使她喉咙沙哑,笑的猖狂的元维年,拿着一把精致的德林杰手枪抵在母亲头上,咆哮着说了些什么,然后,摁动了扳机――
鲜血迸射出来染红了墙壁。
那一天,他的哥哥为了保护他跪在众人前不断的磕头直到陶瓷地板把他的头砸出血迹,子弹无情地贯穿了他的身体,越晟枫瑟缩着身子倒下,眼睛紧紧盯着倒在血泊中的哥哥,在生命陨落的最后一刻艰难的向他吐出两个字,单单只凭嘴型就能看懂的两个字:
报仇!
那一天,越氏所有和母亲有关的亲人都在他眼前被残忍杀死,一切罪恶都发生的光明正大,却没有人来管制,十四岁的他一夜间从富家公子变得家破人亡,从那天开始,越晟枫的灵魂便死在了母亲身边。
后来,他多少了解到了母亲曾是元维年的未婚妻,可不知什么原因抛弃了白家嫁给了越氏,或许这中间有他们读不懂的利害关系,但他恨,恨白家的人为什么这样残忍、这样无理取闹。他要为哥哥的自由报仇,父亲母亲报仇,为越氏报仇,十二岁的孩子脑海里除了仇恨没有其他的内容。
而他的灵魂碎掉的一瞬,他看到了人群里那个和他一般大年纪却无比耀眼的孩子:他过于清冷,似是蔑视一切的样子,像个看戏人一样看着那个人死在枪口之下,面无表情地对着衣柜开出一枪,越晟枫能感觉到子弹擦破他的皮肤,又没有留下致命的伤害,正当所有人都看向和墙壁一个颜色的衣柜时,那个男孩摇摇手中还在冒烟的手枪,转手走出了总裁办公室。越晟枫从越氏活着逃出后,他四处打听,得知元维年有一双儿女,男孩叫元天墨,女孩叫元天白。
那群人,不仅毁了他的家庭,还在刹那间践踏了他的尊严。当时的元天墨十六岁,已经在心理上和他有了天壤之别:黑道和白道,永远无法相融,两者相争,必有一亡。
五年的时间,他半工半读,用超乎常人的毅力提前结束大学课程,以全优的成绩毕业于国外知名大学,之后的七年,他一心扑在了创立自己的企业上,他仅仅花了六年,便凭借聪颖的头脑把自己的企业做得生龙活虎,影响力不断上升,但没有人知道他是曾经越氏家族软弱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