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啊！她可真美丽。” - 死神之逍遥风 - 私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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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呲。”
荒茫无际的原野上，那丧尸一般的走肉迷茫的蹒跚，被身后的猛兽咬到，溅出血迹。
倒下。
刹那间，就有更多的毒蛇害虫从地底间钻上来，蜂拥着欢快的呼啸而至，啃噬着平白得来的美食。
那猛兽生有獠牙，野猪一般的大小，浑身长满厚厚的绒毛，尖鼻长嘴。此时伸出细长的舌头，“呼次”“呼次”的一卷，许多的蛇虫被他的舌头卷起，带下肚去。
它满意的发出哼声，享受着满嘴肥美的血肉。
干渴的嘴唇得到滋养，空瘪的胃袋被填充。
热血从脑海里翻滚，流淌回饱胀的肚皮。
它简直感觉灵魂飘飘yù仙。
先前的丧尸不会死亡，他从地上爬起，继续蹒跚的旅程。
那猛兽此刻见状，毫不迟疑的跟上。
这是它的圈养，饿了就咬一口，哪怕不喜欢他的血肉。
但总有不知其所意的“美食”，无知的爬上它的影子，开始自以为的狩猎。
……
在这个世界，偶尔也有吃到天敌，反而被其吞噬满腹内脏的野兽。
显然，风微前面的野兽却是不知，慢坨坨的等待着下次饥饿的到来。
“我该说，‘真不愧是地狱吗’？”风微心里犯着嘀咕，合上疲累的眼皮，迅速走开。
这已经是他看到的第十六次捕食。
简单的智慧被这个世界发挥到极致。
螳螂捕蝉的例子屡见不鲜。
这里的生物变化的更适合偷袭、寄宿、猎杀。
没有所谓强大，绝对的强者。
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罪恶，到处都是厮杀，到处都是鲜血。
血液凝固，干硬的大地都成了红sè。
可若是从高空看去，在荒茫无极的原野边界，有两个rǔ白sè的光晕泛着朦胧的明灭光芒。
其中一个自然可以想到是宗堂方向的结界。
那么，另一个呢？
早在“血光”降下，宗堂结界张开时，风微就发现了这么一个地方。
宗堂的结界并不能瞒过他的灵压感知，但另一个方向却是彻底的隔绝。
“那到底是什么呢？”
风微逼着自己去思考，暂时忘却草柴歌被附身带来的烦恼。
……
同一时刻。
宗堂结界内的草柴歌忽然从地上爬起。
她眸光清冽，显然已经恢复了知觉。
朦胧的红sè月光洒下，令她本能的一怔。
“你醒了？”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说话声。
草柴歌迅速的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jǐng惕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月下有长长的影子。
那影子蜿蜒曲折，任意的扭动。软蛇一般的躯体“次溜溜”的交缠横错，但若是望向声源。
却是诡异的空空如也！
月下只有影子。
像是潜伏在地底的影子蛇，他伸出一个躯干，幽幽的滑向草柴歌的方向。
眼见就要碰到宗堂的结界，它停了下来。
草柴歌的目光更冷了。
她的声音带着寒意道：“你怎么出来的？”
月夜下的影子蛇蠕动着躯干，吐着信子。从天地间传来“呲呲”的声音，它的声音此刻却是沙哑，道：“还不是你带来的人儿？”
“我们本是同体。我附你身，还不是我想出来，就出来？”空处话语幽幽绽放，若是常人定然会汗毛竖立，脊背发凉。
草柴歌却好像习惯了一般，声音平静道：“早在‘血光’降下时，我就躲进了宗堂结界内，你怎么可能逃出去？”
“这还用我说吗？”影子蛇张开巨口，像是无声的嘲笑。
草柴歌默然，不再言语。
先前二人一番言语，她心里有所计较。此刻风微不在，她自然就能明了。
这让她心里不由一阵的悲戚、愤然。
“好个自以为是的人！”
任由自己的想法去做，会给别人带来极大的麻烦。
风微显然还没认识到这一点。
他已经到了另一个结界的边缘。
那柔和的白光保护膜一般的挡住方圆百丈的地方，颜sè却极深，从外面看不出任何深浅。
风微同样的从这个结界上感觉到了同样的气息。
有了先前总堂结界的经验，风微便大胆了许多。再加上这结界并没有散发多危险的气息。
他拿起缚在腰间的斩魄刀，连着刀鞘一起，慢慢的抵向白sè结界。
“噼啪！”
看似柔韧的结界在与钢铁的的刀鞘接触时，却闪动出电弧。
白sè光芒跳跃起伏，眨眼间就沿着刀鞘蔓延。
“哼！”
风微受了这一击，情不自禁发出一声闷哼。
“好强！”
他不禁心里面感叹道。
刚才的一瞬间，风微就感觉灵魂要分离似的，高强度的电弧粒子猛然窜上手掌，强烈的麻木感流淌，涌向全身，风微的灵体不停地震颤……
“像是灵魂要破壳而出。”
风微在心里叨念着，诧异的情绪清晰地涌向眼眸。
“不过却没有危险。那感觉……”
风微努力地回忆当时的感觉。
他有了一点眉目，看了看焦黑的手掌，冒起焦味，白sè的烟雾升腾不定。
全身上下其他地方却一点事也没有。
“嗯？”
风微猛然一震，刚才拿着刀鞘的不正是手掌吗？
他心中有猜测，这次却不敢冒然上前。“卍解。”风微刹那间发动四象解放。“无限逍遥风。”
“呼。”
他的身后冒出虚影，慢慢的凝固为实体。
“本尊。”
分身点点头。
“麻烦你了。”风微以示回应。
分身伸出手，探向结界。
“嗖！”
这次分身毫发无伤，瞬息间穿透。
“果然。”风微了然，心中暗喜。“跟我想的一样。”分身穿透的一刹那，风微自然有与之相同的感应。
那感觉就像是从空气进入水面，两个空间完全隔绝。并有严厉的灵压波动在全身上下扫描。
“这个结界排斥任何叠加生命物体。”在那一瞬间，分身上所有的生命波动完全归一。甚至风微能够感觉那灵压已经探查到灵魂深处。
风微解除了四象解放，不禁看了一眼斩魄刀。
斩魄刀是死神体内分解、剖析的产物。相对来说，它更像是另一个灵魂，另一个生命。
“自现在为止，我还没见过斩魄刀的刀灵呢！”风微内心感叹，转念一想：“也可能是我与众多死神修炼道路不同，才有这么个情况吧。”
猜测终归是猜测，风微不再妄想。
他此刻右手激发出灵压，收缩不定，吞吐明灭的光芒。
“呼！”
瞬间，那灵压凝型，成为铁链的形状。
风微将铁链另一头缚着斩魄刀，拖着。一头扎进了结界。
……
“哎呀，那小子进入了葬灵地。”数百里之外的总堂结界，那影子蛇模糊不定的说着。
草柴歌却马上被这则消息吸引过去。
“我得马上赶过去了。”地上的影子蛇潜伏着，幽幽的蜿蜒前行。“他实力不错，运气好的话可以拿到想要的东西哩！”它嘿嘿的干笑两声，盏茶的时间就消失在地平线。
“混蛋！”
总堂结界内的草柴歌一声啐骂，拾起散落在破败宗堂的箭矢与长弓，匆匆的跑出。
心情焦急的她自然没有看到，在她冲出结界的瞬间，地上的影子清晰地显示着……
有条一寸长的小蛇缠绕上右脚上的鞋子。
但她无知无觉，这表示着那蛇没有质感，没有重量。
像是幽灵一样。
……
“哗啦。”
地上的灵压锁链发出声响，另一头的斩魄刀被卡在结界上，无法寸进。
风微使劲的拉了拉，可惜没用。
白sè电芒打在斩魄刀上，发出“噼啪”的声响，斩魄刀被死死的卡在那，无论如何都不能前进一分。
风微有些暗恼。
“灵压将斩魄刀束缚都不行。”
此刻在电流的刺激下，风微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生命波动被灵压连接在斩魄刀上。而那结界却是泾渭分明的将风微的生命波动和斩魄刀分开。
“也就是说，另外的生命如果不能移动，也不可能被另一生命牵引进入。”风微眼睛一眯，有些不满的想到：“除非自己走进来！”
但有那种可能吗？
风微只好撤掉灵压锁链，暂时让斩魄刀呆在外面。
刚一扭过头他就是一惊。
“这是什么？！”
光明的结界内散发着柔和的白光，那光晕透亮，焕发出绚丽的sè彩。
可风微心里还是散发出一股寒意。
这个结界的占地面积极大，半径高达几百丈。这种程度的面积，足以容下一个小村庄。
“眼前的这头大蛇，居然就这么大？”
风微不禁自问。
只见眼前一条白森森的大蛇，虚躺在空中。那大蛇之下明明是透明，在结界内洁白的灯光下，却显现出清晰地影子，棱角分明，像是一堆的物体叠加，然后那大蛇就很自然的躺在上面，诡异莫测。
风微细细看去，那大蛇有着巨大的头颅，一张大口怕是足以一次吞噬数十人。人头大小的鳞片披散在它的全身，yīn森森，密密麻麻，闪烁出嗜人的寒意。
风微向前一走，仔细的看向脚下。
哪里有一块圆球形物体，其形状……
就像是人的头骨。
风微有些凝重的蹲下身去，探出灵压感知。
“吼！”
在他的jīng神内忽然出现了极大地冲击。
“滚开！……银发的混蛋都滚开……！”
“还嫌害的我们不够吗！！！”
那冲击化作一阵阵愤怒的狂吼，带着无尽的怨念与煞气，猛然袭向风微的脑海。
“呼。”
风微一瞬间就切断了与那虚空中东西的联系。
他基本已经确定这是一块看不到的头骨。
“银发？”风微忽然想到“血光”下草柴歌变作银发紫瞳的样子。
这令他有一丝恍惚。
……
“真是……”
风微此刻沿着这白光结界，全方位的看着眼前的奇景。
他可以想象这场面是何等的壮烈。
当时他用灵压jīng神感知一扫，就能模糊的看到那些影子的具体形态。
那是一堆尸体。
风微第一时间观察到时，有些默然。
人的手臂、头骨、血肉，铸就了眼前这悲壮惨丽的画面。
全都成为那白鳞大蛇踏脚石一般的存在。
它高高在上，踩着成千上万人的尸骨，用鲜血铸就平滑的地面。
“像个高傲的王。”
虽然有些不爽，但风微却很自然的有了这一结论。那种无上的威压和浑然天成的生冷气质，不由自主的让人心怯，不敢与其对视。
“什么呀。”
风微忽然自语出声来，“原来还是被人镇压了。”
他此刻转到了白鳞大蛇的身后。
那有一把细长的刀插在白鳞大蛇的尾巴上。
刀有一指宽，却是极长，足有两米。没有刀锷，直长的刀柄与刀身相连。刀面平滑光净，有白sè光晕闪动。
很明显就可以看出，白sè结界是由这刀发shè出来的。
风微刚yù上前走去看个究竟，忽然听得一声大喊：
“别动它！”
他扭头看过去，草柴歌正在结界以外，快速的向这边赶过来。
“她能看到结界内的东西？”
风微却来不及细想。他看到地上草柴歌影子的脚上缠绕有蛇，喷吐着蛇信。
他没有去细想这草柴歌是不是本人，想到这结界的特xìng，也迅速赶上前去。
“呼呼。”
草柴歌跑到结界的跟前，大口着喘气，却没有继续跑。
犹豫不决，似乎不敢向前。
忽然，一片yīn影从结界上出现。紧接着伸出一只手来，猛然将草柴歌拉了进去。
“哇！”
情急之下，她一声大叫。
“别叫。”她忽然听到一声细语，“是我。”抬起头来，正好对上风微灰sè的眸子。风微朝她呶呶嘴，指向结界外：“你看。”
草柴歌扭头看过去，那原本缠绕在她脚上的虚无小蛇被结界电芒所阻，“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那蛇发出难受痛苦的“兹兹”响声。
风微以为是原本附身在草柴歌体内的妖怪被驱逐，说道：“没事了吧。”
“嗯。”草柴歌此刻内心有些杂乱，轻轻地应道。
“吼！”
“呼呼！”
结界内部突然起了变化，有极度怨恨的声音响起：“为何你又到来！”
“偿命来！”
“去死吧！”
……
巨大的气息从原本看不到的尸堆上冒出来，形成一股红sè的烟雾，升腾而起，yīn森乌鹫，一阵阵的翻滚，一阵阵的收缩。
时而化作人类的面孔，时而化作狰狞的恶鬼，更有yīn森恐怖的幽魂从中冒出。
天地仿佛都大乱了。
地面裂开，有鲜血淋漓的手臂从中破开。紧接着，全身沾满血肉的僵尸从中爬了出来，乌眼下坠，脑皮开裂，干硬的嘴唇和枯萎的面皮一阵的蠕动。全身都冒着鲜血，红sè液体“汩汩”的向下流淌。
浓浓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草柴歌被吓得发抖。
……
“哎哟，那孩子真可怜！”
听得这沙哑的话语，风微猛然一震。
结界外的声音继续传来。
“毕竟，那都是过去的‘村庄人’。大家都熟得不能再熟了。”
风微扭头看去，结界外空空如也。
却有巨大的影子在月光下显现。
蜿蜒盘旋，正是那影子蛇。
它幸灾乐祸的笑着，道：“恐怕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了。”它尾巴一卷，却是抽出风微的斩魄刀。
“我刚才在结界外捡到这个东西。”它的声音忽然带上了寒意，“我已经看出来了，你的一身修为全部在这斩魄刀之上，没了刀的你……”
“只要你出来，我就把你吞掉！”它恶狠狠地说着。周围也很适时宜的狂风大作，那影子蛇蛇尾一摆，天上有乌云在凝聚。
虽然不知其后续如何，但此刻这个样子，竟显出它不俗的修为来。
情形似乎有些严峻起来。
……
“真可怜。”那影子蛇悠闲地说着：“我刚才附身的时候，清晰地感觉到那孩子对外界的向往。你所塑造的那个完美的世界，真是让人有想去的yù－望啊。”
面前的僵尸群愈加的接近，血液味道也更浓了起来。风微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死尸的脸上鼓着脓包，yīn暗的尸斑被血液冲刷，显得更狰狞可怖。
他先前伸手一拉，顺手就将草柴歌那柔软的身子带进怀里。
“她正在瑟瑟发抖。”
心里开始有些可怜她常年呆在这么一个地方。风微柔声安慰她：“别怕。我会带你出去的。”
影子蛇的声音却不适时宜的传进来，“真是被命运诅咒的可怜孩子，她大概就是那么该死吧。”
草柴歌终于抬起头来，双眸没有光彩。
风微内心一沉，知道她的信念已经被打击，甚至击垮。
“你可能不知道。在这个地方，银sè是被诅咒的颜sè。它与大蛇的白磷应运而生。所以我的命格天生就是和它绑缚在一起的。”
“嗯，对。所以我附她身，做了很多事。”风微听到从结界外传来的影子蛇叫嚣，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隐隐的有些猜测。
草柴歌深吸一口气，有些悲观道：“我现在只想问你……”
风微忽然出声：“它附你身，毁灭了你的村庄？”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伤口上撒盐。
可草柴歌还是点点头。
僵尸群缓慢前进，此时已只有三米远。
二人一时默然。
“你想问什么？”风微抬手发出一记鬼道，打掉第一只离近的僵尸，平静道。
草柴歌一时惊异他的冷静，却还是迟疑着问道：“这世上，真的有银sè的月亮吗？”
风微一怔，片刻后又干掉一个僵尸，道：“有啊……”
草柴歌内心似乎得到极大的安慰，轻轻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