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密谈(3000+) - 重生逆袭,公主太猖狂! - 然澈
我他妈吓得魂儿都要掉了!
正惊惧着,肩膀上搭着的那只手颤了一颤,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茫然的疑问――
“公主,您叫什么?!”
我愣,愣了只有一秒,回过头,看到了弯弯那张诧异万分的小脸。我……
我顿时就被点燃了,“我靠!媲”
尖叫着抄起**的枕头,毫无章法地砸向了屏风后那个男人的俊脸,我像个神经病似的歇斯底里般狂躁,“卫尘嚣,你好贱!!!”
卫尘嚣是贱,他一边躲着我的枕头袭击,一边贱兮兮地哈哈大笑,“傅合欢,哈哈!你,你几岁了?居然还信这世上有鬼?丫”
他笑得几乎要撒手人寰,我怒火直往上蹿,一抬脚跳出了浴桶,抄起凳子上搭着的衣裳套在身上,我二话不说地冲进里间,按住他就开始揍!
“哈哈!恼了?”
“喂,喂!”
“别,别……”
“哎哟!”
他受了伤,又被我绑得浑身上下都是绷带,如今俨然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全无还手之力,就那么哀哀求饶地由着我揍。
我揍得很认真,很尽兴,对他的惨叫以及求饶充耳不闻。
最后一拳头凿了下去,卫尘嚣闷哼一声,晕了。
从外间冲进来的弯弯僵在了原地,嘴巴张得可以塞进去一个果子,“三皇子他……不要紧吧?!”
我扭着自己的腕子,眼神恼火,一副地痞流氓的腔调,“死不了!”
弯弯又看了看卫尘嚣,满眼的触目心惊,她走上前来,伸手小心翼翼地探了探他的鼻息,想来是感觉到了什么,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点。这丫头转头就哀怨地瞪了我一眼。
我瞥她一眼,哼了一声,他受着伤,我哪能真下狠手?真当我女魔头啊?
心气儿不顺,不由得有些烦躁,我抬脚踢翻了一个凳子,问弯弯,“找我干吗?”
弯弯脸色一变,这才想起正事儿,忙道,“王公公来了!”
王符?
想起之前的那场痛哭,我的心情在这一瞬之间烦躁到了极点,根本无心听弯弯接下来的话,我转头就走,“不见!”
弯弯赶紧出声拦我,“是陛下让公主您去御书房一趟!”
三更半夜的去什么御书房?
隐隐察觉到了什么,我更抗拒,眉头拧得几乎要断了,我冲口而出,“管他是谁,统统不见!”
出于本能地逃避着什么,我硬着头皮直往外冲,弯弯在我后面急得直追,她边追边喊,“王公公被我打发走了,但他留下了话,说陛下是有要事要同公主您谈!”
要事?我猛地顿住了脚,一双眼亮得几乎要燃起来,他找我能有什么要事?
我正心下冷笑,就听弯弯压低了声音,不甚确定地道,“好像……好像是说今天那场火灾?”
我脊背一僵,后心隐隐有些发凉。
就听弯弯又补充了一句,“陛下说了,公主若是不去,他便等到天亮!”
*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明知道我爹找我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可要我真的完全置之脑后、不放在心上,我还真的是做不到。就这么的,我阴沉着一张脸坐在合欢宫里,烦躁不堪地听弯弯将徐睿查检花阁的事情汇报了一遍,然后,要命的王符,再一次出现。
这一次,他带着程清,意思十分的明显――我若是不肯赏脸,他不介意用武力的方式,让我赏这个脸。
我盯着程清那张瞧见女人便脸红的脸瞪了一眼,心知他的武功和我根本不在一个层面,我掸掸衣裳,黑着整张脸走出了大殿。
我爹果然是在等我,御书房里亮堂堂的一片。
我爹没睡,也没看奏折,见我进了御书房,他没甚表情地撩了我一眼,又朝王符瞥去了一眼。
王符顿时会意,躬了躬身,后退着走。
他主动将御书房的殿门为我们关上。
烛光绰约,偌大的宫殿只剩下我们父女两个,我看着我爹,表情有些冷,声音跟着也就不怎么愉快,“父皇有事?”刚刚回忆完往事的我,面对他时,克制不了的语气冷淡。
我爹看了我一眼,倒没有绕圈子,而是直入主题,“朕想同你谈一谈那起火灾。”
果然。
我心尖微动,指甲骤然掐住了掌心的肉,嘴上却是径直就道,“该说的女儿已经说了,我以为没有什么好谈。”
我爹面色沉沉,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悦,他的声音也随着情绪而霍然拔高,“天牢里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火灾!”
想要让我供出杀我的人?我摊了摊手,一脸的爱莫能助,“我睡着了,真的没有看见。”
我爹冷笑一声,粗狂的五官映着灯火,竟莫名有些狰狞的味道,他紧紧地凝视着我,冷冷地道,“今日午后,骠骑将军何咏曾去牢房探望过你,你当朕不知道?”
我再次摊了摊手,坦荡荡道,“探望我的不止他一个,还有李邦。”
我的潜台词十分的清晰明了――您爱怀疑谁,您就去查谁,总之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摆明了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爹瞳孔微缩,紧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好半晌,突然间,他咧唇一笑,眼神掩饰不住的有些讥刺地道,“二丫头,事到如今,你还想护着对你起了杀心的人?”
我不想,但我一届孤女,又能怎样?
我看着我爹,微微一笑,“古语有言,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做不了俊杰,但好歹有些自知之明――这些年来想杀我的人多了去,我势单力薄,没能耐一一计较。”
我爹勃然色变,猛然拍桌,尾音都有一些颤,“你……你可是还忌恨着当年?”
“嗯。”我笑着点点脑袋,“我恨。”
我爹的脸色一时之间变得有一些僵。
我掐着掌心的嫩肉,极力保持着微笑,盯着我爹的脸,我一字一顿地道,“被火烧的是我,我甚至为此险些死掉,相信我吧父皇,我比您还要恨那个放火的人……只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爹盯着我,面色一点一点的变暗。两两沉默了有刹那的时间,我爹突然问,“那个人,比你爹还重要?”
我沉默。
沉默等于是无可奉告。
我爹抬手揉了揉自己并不俊朗的脸,他边揉边叹,“当年的事……朕有苦衷。”
我明白。
所有想要杀我的人,统统都有苦衷,我统统都明白。
于是我只是微微一笑。
我爹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果然不再解释,而是径直就将话题转回了最初的轨道上来。也许是恢复了镇定,他看向我的眼神,终于恢复了那副惯有的居高临下,“你的床板上发现了白磷的残余,只可惜剩的不多,已经无从取证。”
这样?
难怪要找我来审问……
我面色不动,思绪却在脑海里绕了一绕:白磷?唔,也难怪。
这玩意儿不需要太高的温度就能燃烧,而小张对我不错,特意为我铺了两床的棉被――火星子遇到了棉,“噌”的一下,一片火海。
我爹继续说道,“虽然这样,嫌犯也并不难找。”
是,有嫌疑的无非就是三个人――李邦,何咏,和小张。而小张已经为了救我,而化成了一具焦炭,剩下的,无非是二选一的答案。
我看着我爹,不急不躁。
他循循善诱,无非是挖了坑想让我跳,但这一次,我不想跳。
果不其然,就听我爹微微叹气着道,“合欢,孰轻孰重,孰是孰非,你心里也该有个计量。那个人既然连你的命都敢要,你又怎么能确定,他真的能帮你守护你想要守护的愿望?”
我爹这句,惹得我猛然一震: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他根本就知道那把火是何咏放的,甚至知道我包庇何咏是为了傅齐天,却苦于没有证据,这才找我来商量!
情况有些出乎意料,我脸色大变,心气儿都跟着有些浮动,竭力强忍着才没有后退一步,我一脸诧然地看向我爹,就见他并不俊朗的脸上,浮起一层奇异的笑。
他朝我缓缓地道,“合欢,一国之主,并不好当。”
这句话让我后背发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