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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你为谁哭(6000+) - 重生逆袭,公主太猖狂! - 然澈

【89】你为谁哭(6000+) - 重生逆袭,公主太猖狂! - 然澈

十数年来,我从没见过我爹如此的生气――他猩红了眼,涨白了脸,像是被人戳到了什么竭力隐藏的禁忌似的,浑身积压了多年的怒气,于这一刻倾巢而出。

我被摔得几乎晕了,他却仍不解气,快走几步逼近了我,一把揪住了我的领子,他的一双虎目几乎瞪裂,“说,你肚子里究竟是谁的种!丫”

因为那滔天的怒气,他那张本就算不得俊朗的脸,显得愈发的可怖。

我心中惊惧,别开脸,不敢看他,刚想要用手擦掉唇边的血,谁想手掌刚抬,便被他狠狠一巴掌摔落,“傅合欢,回答老子的问题!”

我心中一凛,恍惚的神智总算稍稍凝聚,回答?怎么回答?说我曾经与人春风一度?看到我爹此刻暴怒到恨不得杀人的神情,脑海里划过卫尘嚣那遍体鳞伤的身子,我坚决地摇了摇头,一转脸,又呕出了一口血来。

“混账东西!”见我嘴硬,我爹怒极,抬起腿一脚踹在我的手臂!他的声音陡然间拔得又高又厉,“身为花君,谋逆造反,身为公主,祸乱宫闱,傅合欢,犯下这下大罪,你的一条贱命根本就不够死!”

他踹得用力,我痛得钻心,喘着粗气捂住自己的肚子,下意识地不想让他踹到,哪里还有工夫和他辩驳?

我正竭力苦撑,就听我爹咬牙冷笑着道,“不肯说奸夫是谁,总能说说是谁把你劫出了天牢,是谁为你杀了酷吏吧?”他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眸子里尽是恨意,“说,是不是季氏?!”

我浑身一震。

我爹讨厌季氏,因为季氏是太后的母族,他一直都想要除之而后快。看着他眸子里那猩红的怒意,听着他虽然愤怒却犹带引导的话语,我惨然一笑,血丝从唇畔滑出,“父皇……父皇不该高兴自己有了外孙?媲”

我爹勃然大怒,“老子高兴个屁!”大手倏然用力,狠狠揪扯着我的头皮,他的一双虎目越睁越大,到了后来几乎呈现出疯魔般的可怖,“水性杨花,朝秦暮楚,你和她根本就是一样的东西!”

她?柔妃么?原来他是知道的啊!我满身剧痛地想着,脖颈忽然一凉,垂眼,看到了一柄银剑。

我立刻僵住。

我爹以剑指着我的脖子,状若疯狂,可怖至极,他磨着牙根儿最后一遍问我,“到底是谁?那个人到底是谁?”

想来是我错觉,问出这些话时,我爹瞪大了眼,猛盯着我,眼神明明痛恨愤怒,眼底却似有伤痛无数,他,他像是透过我……

在一遍遍地逼问另一个人!

我望着他,怔怔地望着,我爹却以为我是顽固,顿时恼了,手腕一翻,扬手就要朝我刺来!

“公主小心!”

一把陌生的声音,一个藏青色的身影,鬼魅般地蹿进了我与我爹之间,抬手将我用力往右侧一推,下一秒,“哧!”的一声,锋利无比的银剑,贯穿了他的整具身体。

我爹失神,退后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被利剑贯穿的人,“小孟?”

我也完全呆滞。

小孟……小孟?

瞪大了眼看着他的脸孔,看了许久,我仍旧确定自己与他并不认识。我爹要审问我,因而特意将殿内的诸多侍从统统逐出,这个人……这个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劫后余生,我魂不附体,眼睁睁地看着小孟瘫倒在地,身下的血迹越涌越多,几乎凝成了一朵黑色的花,妖艳而又诡异。我被那朵花刺激,从惊惧中悚然回神,猛爬起身,白着脸,想靠近他,突然看到他气若游丝地抬起了脸,朝着我,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公主……”

我被那抹笑容钉在了当地。

不认识。

不认识。

我很确定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眼前这个陌生的小太监,可是,他的那抹笑容,太过熟悉,我似曾相识――

小张……!

多日之前的天牢大火,有一个长满了雀斑的少年,他为了我,被熊熊燃烧着的房梁砸中后背,当场丧命。而今日,他的笑容,那副因为完成任务而舒了口气的笑容,竟在小孟的脸上复苏……

我的心口骤然一揪,瞳孔猛地睁大,卫尘嚣!

是卫尘嚣的人!

望着小孟,我几乎屏住了呼吸。

果不其然,见我突然露出了这副顿悟的表情,小孟艰难地掀了掀唇,他强撑着吐出最后一句,“公主……跑!”“跑”字刚落,脑袋一歪,人已死去。

我失魂落魄地睁大了眼,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心中先是大惊,再是大恸,突然间就变成了一股子无从压抑的恼意。以手撑地站起了身,我毫不犹豫地一掌推向了我爹,带着哭腔怒骂一句,“你这个恶魔!”

骂完这句,我浑身直抖,却转身就跑!

跑!跑!小孟说得对!我不能死,我的肚子里还有一个需要我来保护的生命!

“站住!”我的骤然一推,让我爹猛一趔趄,可他紧接着就从小孟的突然杀出中回过了神,随手抄起了剑,再度朝我截来。

我浑身剧痛,跑了几步便被他追上,大手提住衣领,信手丢到了一旁的屏风上去,“今天你非给老子说清楚!”

“哐!”的一声,我磕得剧痛,眼角扫到我爹手中持剑,披头散发,正一步一步朝我走来,猝不及防触及到他眸中那滔天的恨意,我乍然惊醒――他疯了!他,他是真的疯了!

惊惧,恐怖,颤抖,所有负面的情绪一瞬之间朝我兜头袭来,我哆嗦着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不要,不要过来……”

太过恐惧,我颤抖着手,抬手抄起什么就扔什么,可依旧不能止住我爹的步子,他的手中拿着银剑,银剑的剑尖滴着鲜血,鲜血“滴答”一声坠落在地,清脆,清晰,惹得我的身子忍不住跟着一凛!

瞳孔上,倒映出我爹完全疯魔的样子,他终于走近了我,蹲下了身,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狠狠钳住了我的下颌,我动弹不得,听到他用一种如同身处于梦中的语气喃喃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宁肯死都不肯告诉我?”

他在看我,可是又不像是在看我,我正惊悚,就听他紧接着说了句,“你讨厌皇宫,我由着你,你喜欢同傅殇玩,我由着你,可是,可是你怎么能做出背叛我的事?”

那个名字,让我几乎顿住了呼吸。傅殇,傅殇……我的王叔!我那个曾经被我爹亲手丢进金樽再也没出来过的王叔!

后知后觉,乍然惊醒,我在这一瞬间终于意识到我爹的怒气可能并不完全是因我而起,就听他咯咯咬着牙齿,像是恨不得把一口的牙给咬碎,“你爱那个人,你自始至终都爱他!我对你好,千般的好,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给你,可我得到了什么?我得到了什么?我得到的是你住进冷宫三年,见鬼似的给我生了一个闺女!”

我瞪大眼,如遭雷劈。身子不会动了,血液也要凝固,满满一个脑袋都回荡着那句“你住进冷宫三年,见鬼似的给我生了一个闺女”,我甚至,快要忘记如何呼吸……

我爹还在愤怒,还在捏着我的下颌骨,他咬紧了牙,满目猩红,紧紧地凝视着我失了魂魄的脸孔,一字一句,“我爱你,我像个傻子一样的痴迷爱你!明明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明明你做了该灭九族的事,我却告诉自己,告诉自己一定是哪一天我喝醉了夜宿了冷宫,告诉自己那个孩子肯定是我傅炀的种!可是你呢?你呢?何田田,你说,你说我哪里对不起你!”

一声“何田田”,彻底,宣判了我的死刑。

手脚冰凉,瞳孔涣散,我呆呆地望着我爹的脸,六神无主。

我爹冷笑,笑着笑着却笑出了泪,一个粗犷威武的中年汉子,提刀杀人都未犹豫,此刻却哭得像是个孩子般的无助。他捏着我的下颌,死死地捏着,逼着我与他四目对视的同时,他却渐渐的红了眼睛,又开始了梦呓,“田田,莲妃,你为什么要死?你为什么要在刚生下孩子的那刻就死?”

“我爱你,我比这天下的任何一个人都爱你!你死了,你死了让我还怎么活?你死了让我怎么可能不恨那个孩子?!”

“杜氏进言,说你是暴死,杜氏进言,说你是被你那女儿给克死。莲妃,你为我想想,你想我怎么可能放过那个小东西!”

我爹疯了,他是真的被气疯了,大掌死死地抓着我,虎目直直地看着我,可他的眼中,他的心里,却全部是我母妃的样子!我完全懵了,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实惊得懵了,一动不动地任他攥着,就听他笑,凄然地笑,“你的女儿,我不能让她死,可我能让她生不如死!十几年来,所有人,所有人都在我的默许下欺负你的公主,何田田,你为什么不醒一醒,你为什么不从棺木里爬出来替她出气?!”

手腕被攥得生疼,却远远还比不过我的心底,原来,原来我这些年来受到的所有屈辱,只源于我这偏执的爹自以为是地认为可以以此将我那已故的母妃引出!

我爹还在哭,哭得令人恻然,又极其恐怖。泪水划过他粗犷的脸,划出了一道又一道黏湿的沟壑,也许是被泪滴润了,也许是神智姗姗回转,他看着我,直勾勾地看着我,然后突然间眼神清明了一瞬,喃喃地唤,“合欢?”

我浑身一绷,就被他立刻捉紧了手臂,听到他哀求的语气,“合欢,合欢,父皇求你。你死一死。你去见你母妃,你去替父皇问问,问问谁是你的爹爹?问问她为何要抛下父皇去死?”

我爹疯了!他完全疯了!说完这些,他抓紧我,不由分说地就要拿沾了血的银剑刺我的身子,我尖叫着闪躲,却躲不开,眼看着他猩红着眼要将利剑刺进我的小腹,我终于再也克制不住,歇斯底里,“不要――”

“叮!”的一声,清脆,冷锐,我哆嗦着紧闭的眼睫悚然一颤,就听到我爹手中的剑铿然一声,落了地。

四周一片死寂,我惊魂甫定,慢慢地张开了眼睛――

殿门口的位置,暮色迷离,有一袭幽黑的锦衣,我亲手为他换上的黑衣,逆光而立,面色却惨白如纸。

那个全天下最美最美的男子,他看着我,看了一眼,深深一眼,转过脸去。

“叔皇,不可以。”

*

我爹震住,我也震住,我们两个像是两个突然间被人从噩梦中带回了现实的傻子……

那袭黑衣缓缓踱进殿来,因为虚弱,他走得很慢,很慢,每一步都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我看着他,他却不再看我,长睫寂寂,他面无表情,明明是一步又一步地走到了我的身边,在我的身前站定,却连一眼都吝于再赏赐。他背对着我,将我阻隔在我爹的剑锋攻击范围之外,对我爹说了一句,“她的命,是我的。”

我爹因这句话而皱起了眉,我却因这句话而瞪大了眼,眼眶发涩,发酸,强忍着才没有掉泪。

卫尘嚣牵了牵唇,他似乎是笑了一笑,我听到他的声音,低哑,阴沉,缓缓地在死寂的大殿中响起。他说,“这条命,她不要,我要。她不惜,我惜。”

心脏一缩,泪落如雨!

胸腔中自他出现那一刻起就乍然生出的那股子涩意,骤然膨胀,膨胀,一霎间突地将我的整个心房涨满,我再难遏制,强忍着浑身刺骨的痛,倏地站起,奔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身子!

卫尘嚣一震,整个脊背都僵硬了。

我紧紧地拥着他,死死地搂着他的腰身,眼泪直流,嘴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他背对着我,我紧拥着他,两个人,明明连视线都无法交汇,却在那一刻,像是前所未有的亲近!我哭,哭得很凶,害怕,畏惧,恐慌,无措,惊喜……太多太多的情绪犹如潮水般扑面朝我盖来,我遏制不住,只片刻间便将他的衣襟哭湿。

他没动,没回头,没说话,甚至没有给我任何的反应。我抱着他,他的身形颀长挺拔,彻底将我爹给遮住,因而我只是听到我爹的声音。他像是在一瞬之间悚然回过了神,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黑衣的男子是谁,他二话不说地爬起了身,一把揪住了卫尘嚣的衣襟,那一霎的他竟然无措委屈得像个孩子,“老三!”

卫尘嚣应,“我在。”

我爹顿时就哭了起来,他边哭边低低地吼,“叔皇苦!叔皇的心里苦!”

卫尘嚣道,“我懂。”

我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砸上了卫尘嚣的手臂,他边哭边问,“为什么,她为什么不爱我?”

卫尘嚣的身子微微一凛,似乎在笑,苦笑,因为他的喉间发出了喟叹的声音。

我爹视他一如救命稻草,一把攥紧了他的衣襟,嗓音炙热灼烈,“老三,你帮帮叔皇!你帮帮我!”

“好。”卫尘嚣毫不犹豫,径直就应,“但老三有条件要提。”

“你提。”

“我要她。”抬起手,往后指,修长莹润的指尖直直指着我的身子,他依旧不肯回头看我,却一字一句,“我要带她回卫国去。”

我瞬间僵住,就听我爹大惊,脱口而出,“可她是花君!”

卫尘嚣沉默,不再发一声。

我爹明显是极其意外,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老三,你,你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岂可为一个女人如此执迷?”

卫尘嚣笑,笑得不无讽刺,“叔皇不也是如此?”

我爹讪讪,顿时无言以对。卫尘嚣终于赏赐般地回头看了我一眼,却是满目的凉薄,他道,“花君的事,我不阻止。”

一句话,八个字,听进我与我爹的耳里,却是完全不同的意思!他在一语双关!

于我爹而言,他是在说不会阻止他惩罚花君一事;于我而言,他是在说……在说他不会再阻止我决心代傅齐天顶罪之事!

情况突变,我难以置信,双手仍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不肯松开,眼睛却渐渐有些发直。

我正出神,就听卫尘嚣接着说了一句,“她不能死。”

是条件,也是补充――“花君的事,我不阻止。”只是,“她不能死。”

我与我爹都听懂了这句,我是唏嘘,想哭,他是震惊,犹豫。犹豫了片刻,终于,他一咬牙,“可以!”

卫尘嚣没动,脊背挺直,笔挺得就像是一株松。我爹抬头,看向他脸,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好奇,“老三,你……你要娶她为妃?”说到这里时,他眼神复杂,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我的肚子。

卫尘嚣翘起了纤薄的唇,笑容很冷,没应这句。

昏暗的大殿,重归死寂。

*

我是被卫尘嚣抱出御书房的。

他明明有伤在身,明明惨白着脸,却不肯假手于人。发丝垂落,他倾低了身,将我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的怀抱很冷。

让人瑟缩的冷。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与我眼神对视。

我忍不住,难耐地往他的怀中缩了又缩,他脚步一顿,微微趔趄,险些没同我一起摔了去。那一霎,他大约以为我会挣开,我原本以为他会放手,可是没有,谁都没有,我们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抓紧了对方的身子。

指尖相触,怦然心跳,一个动作,足矣。

出殿门时,卫尘嚣脚步放缓,眉眼深深地朝殿内看了一眼,那里,有一具新鲜的死尸。他看了一眼,却眼神深邃,我看到他动了动唇,飞快的,轻声的,说了两个字。

“多谢。”

我浑身一僵,开始哭。

出宫的一路上,我一直在哭,狠狠的哭,像是恨不得要把命都哭进去。卫尘嚣不理我,一直不理,直到走出宫门,看到紫卫和轿子。他顿住脚,低下头,捏住了我的下颌,“忍住。”

我对上了他的眼,一震,立刻合上了嘴,通红着眼,肩膀一抖又一抖的。

他的眸色漆黑,“你为谁哭?”

我说不出。

他索性猜,“为我?”

只是两字,我却如雷击,眼睛倏然瞪大,又开始掉泪。

他笑,“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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