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完) - 弃妇重生·绝世狠妃 - 安茹初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雨中,寒光一闪,锋利的匕首对准了心口狠狠刺入,血,染红了衣衫,流淌入潺潺雨水里……
“为何……”她着穿透他掌心的利刃,呐呐地抬头他。
方才,她手中的匕首就要穿透心防时,怎么也不肯出来见她的男人倏地如闪电般落在她身前,以他厚实的大掌贴上了她的心口,让那利刃穿透他的右手。
“皇上!”陆英和罗勒大喊琬。
尉司隐飞快的用左手点住了她的昏穴,揽她入怀,道,“传朕口谕,苏妃因白家灭亡而伤心自刎!明日,入葬皇陵!”
……
藤)B
两年后
“娘,这是您爱吃的梅花酥,明儿给您买的喔!”已经四岁的决明刚从市集上回来,喜滋滋的捧着油纸包好的香喷喷的梅花酥跑进绣屋里,那是娘平日刺绣的地方。
一名纤柔的女子坐在绣架前,全神贯注的低头刺绣,当听到孩子的呼唤,低垂的脸顿时抬了起来,嫣然而笑,尽管是一身朴素麻衣,但仍不减她的风华绝代,尤其是一笑可令天地黯然失色,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苏。
“明儿待娘真好!”她起身走到儿子身边,蹲下,接过儿子手里的梅花酥。
明儿已经四岁多了,与同龄的孩子相比起来他算是比较聪明伶俐的,可是,随着他的长大,这张脸长得也越发像某人。
“您是我娘,有一句话叫做百善……百善……”明儿偏着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句话是怎么说的了。
“是百善孝为先。”白苏笑着道,孩子三岁的时候已经开始跟他的姥爷学三字经了,一年的辰光倒也让他吸收了不少知识。
当年,她亲眼见到自己拿匕首刺穿了他的手,而后他把她弄昏过去,醒来后,已经在一个远离京城的世外桃源小镇里。
这个小镇叫做桃花镇,依山傍水,远离繁嚣,镇上的商户人家都得坐船到外边去进货,所以这里的码头总是商船来往不断。
睁开眼的第一眼,她到了以为早已阴阳相隔的人,她的父亲,还有白家几位忠厚老实的大伯大叔和他们的家人们,像白敛那些有野心的对朝廷不怀好意的,在朝为官的白家人全都被处死了,爹说,在事发前皇上早已找他谈过,是他同意这么做的,因为,白家确实已经有大部分人起了造反之心,皇上愿意退到这一步已经实属不易了,他没理由不接受。更何况,而今炎曜王朝的正史上记下了这么一笔,白家以死制止了因拥护白家而造反的暴民们,而皇上更是悲痛的为白家建立了精忠报国的墓陵。
白家,真的如他所说,流芳百世!
原来,他早已决定了要送她远离京城,他早已为她铺好了后路,所以才会有那一夜的请求。
这两年来,她努力让自己不要再去想他,他这般安排就等同于是告诉她,不要再想他,他们之间已经是天高皇帝远,此生再无瓜葛了,那一夜,是他们后一夜的美好。
“娘,快吃吧!“明儿笑着拿起一块梅花酥亲自喂给他的娘亲。
“唔,好吃!来,明儿也吃一块!”
阳春三月,曛暖的阳光折射在这对母子身上,那样幸福和满足。
……
“娘……娘……”
翌日,明儿从外边飞奔进来,“娘,隔壁的王大娘扭伤了脚,说今日不上市集了,明儿帮娘拿东西去卖好不好?”
隔壁的王大娘是来就住在这村子里的,他们搬来之后,她很热情,若是爹不上街的话,就由每日都到市集上去帮他丈夫卖竹篓的王大娘帮忙把她绣的东西送到镇上凤凰布庄去卖。当初,爹说重开香满园被她喝止了,他已经年迈,经不起折腾了,于是她利用自己的刺绣手艺绣了很多绣画,总之,能够接的刺绣活她都不落下,没想到刚绣的第一批绣画就卖了个好价钱,再加上当年那个人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一切,也留下了不少钱财,这两年来,他们虽然过得不算富裕,倒也不愁吃穿,反而老老少少都惬意得很。
“明儿,王大娘的脚扭伤了那你有没有去帮她把鬼卿叔叔请来啊?”
鬼卿和涯儿也跟着迁移到这里隐居了,不光是他们俩,还有曲莲和林平夫妇俩,鬼卿和涯儿夫妇俩成了桃花镇的大夫,而曲莲和林平直接弃了铁铺,做起了面摊小生意。
到他们每个人都过得这么好,她真的很欣慰,而且,重要的是,他们全都在她身边。
而被她害惨了的龙修,鬼卿告诉她,龙修醒来后就决定一个人去浪迹天涯了,还让鬼卿带了封信给她,说真正杀死他全家的凶手已经被诛杀,他已经不怪她了,他想要离开京城那个伤心之地,他要她别再自责,好好过日子。
对龙修一家的那份自责,她难以释怀,她唯一能做到就是每天向苍天祈福,保他平平安安,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
“呃……明儿马上就去!”明儿为自己的大意挠挠头,咧“海天中文”|节嘴一笑,轻快的行动了。
“明儿,小心点儿……”白苏在他身后叮咛,明儿在这桃花镇几乎都家至户晓了,她听到被人对她儿子说得多的就是,这孩子长大后必定是人中之龙啊,聪明乖巧且懂事。
她只要孩子能够平安成长,远离那些尔虞我诈,那就够了。她要加倍做好一个母亲,教好她的孩子。
只是,远在京城的他,会想念吗?
……
熙熙攘攘的镇上,到处都充满着亲切的吆喝声,让人一进来就忍不住恋上了这里的淳朴和温暖。
白苏站在凤凰布庄前,里边的老板娘珠圆玉润,笑起来脸上都堆出了折痕,她到白苏,立即笑着吆喝。
“夫人,进来,我们这里想要什么布料都有,来来来!”说罢,还亲自过来把白苏拉进去了。
若不是她盘起了头发,她还真以为眼前这一位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呢,是这桃花镇里少有的美人。
“老板娘,我是来卖绣画的。”白苏微微一笑,将手里的竹篮子放到柜台上,“您。”“绣画?我们这不……”老板娘刚说她这不收绣画,当“第五文学”,到篮子里卷好的绣画时,感到有些熟悉,连忙改了口,“啊!这些绣画和平日里那王大婶带来的该不会就出自你手吧?”
“呃……有什么问题吗?”白苏有些忐忑,该不会这布庄已经厌了她的绣画吧?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这么好的绣画怎会有问题呢!一副兰花诗词,五条绣帕……来,这是您的钱,收好了。”老板娘数好篮子里的绣品后,把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塞到白苏手里。
“老板娘,您是不是算错了?一副兰花诗词绣画若是按照以往您给的价钱的话,应该是二十两银子,锦帕每条一两,这里可不止五十两啊!”
“诶呀!夫人,您的绣品这两年可为我这布庄带来了不少生意,我是生意人,自然是不会亏了自己,你就收着吧!”老板娘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就自圆其说了。
“那就谢谢老板娘了,以后,您还是按照原来的价格给我吧!”盛情难却,白苏不好意思的收下了,不是她自傲,她的绣品若是出了桃花镇必定不止这个价钱。当初她打听了下镇上其他店里卖的绣品,绣画很少,每一副多也就在十两左右,而这凤凰布庄一开价就给她二十两,她觉得自己真是遇到了贵人。
“好好……您慢走啊!”老板娘热情的将她送走,转身,乐滋滋的走回柜台上,把绣画放好。
一身浅黄色妇人衣着的白苏出了凤凰布庄后,她又到另一个绸缎店去买了几块适合做衣服的布,因为凤凰布庄的布料相对来说都卖得比较贵,其质地跟其他店铺一样的,却是不一样的价钱。
白苏又去买了菜,还有明儿爱吃的糖葫芦和香饽饽,顺道去了下曲莲和林平夫妇,见他们生意挺忙,坐一小会儿就走了。
不知为何,她老觉得有人跟在她身后,有好几次她停下来回头四下张望,却连个鬼影都没有,她心想,应当是自己多虑了,这两年来很少出村子的她可能变得疑神疑鬼了吧。
离开大街,要回家必定是得经过巷子,就在巷子里,她证明自己不是疑神疑鬼,前方有两个不怀好意的市井流氓挡住了她的去路,往后退,身后又围上来了两个人。
她想,要么是她太倒霉,要么就是这几个人太幸运,正好逮着她上街的时候。
“小娘子,来,陪大爷们玩玩!”几个人摸着下巴,猥琐地谄笑着靠近她。
白苏力持冷静,在他们要扑过来的时候,一个弯身,手上拎着的东西正好撞上了挡住她前路的两个男人的脸,她飞快地往前逃去。
“王蛋!这臭娘们敢打我们!大爷今儿个就好好教教她如何伺候男人!”被打到眼睛的男人凶狠地冲上前,伸手,眼就要抓上白苏的头发,突然,凭空飞来一片树叶,竟如利刃般穿透了他的掌心,疼得他哀嚎大叫。
白苏止住了脚步,回头一,也惊呆了,这等身手……
她疑惑地望着四周,而那些意图对她不轨的几个男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走了。
“不知是何人出手相救?”等了一会儿没人现身,也没见动静,白苏开口问道。
“……”四周依旧一片安静,仿佛除了风的声音,再无别人。
“不管你是谁,白苏在此多谢大侠出手相救!”白苏颔首道谢,而后拎着东西继续前行。
她身后的另一条巷子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哀嚎声。
“大爷,我们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这次且废了你们的手,若再对她有歹念,我要你们的命!滚!”高大的黑影扔开了手里的男人,纵身一跃,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个月后,白苏又带着绣好的绣品来到凤凰布庄,只是,这一次凤凰布庄的老板娘一见到她来就没好脸色了,只差没即刻将她轰走。
“老板娘,上个月,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说不收了?”白苏满心不解。
“上个月是上个月,我也想多赚这十两银子啊,可是,没办法!买你绣品的人钱没给我送来,你要我怎么敢收!这可是天价啊,一条绣帕就一两,我一匹布也才卖一两呢!”
“你说什么?买我绣品的人不是你?”白苏惊讶地问,难道这两年来花钱买她绣品的人不是凤凰布庄,而是另有其人?
“当然啊!我是卖绸缎布匹的,要你这绣画有何用?这桃花镇的人又不是每一个都像那个男人一样钱多得没地方花,把绣画买回去供着!”老板娘也为自己平白无故丧失了十两银子而郁闷着呢。
当初那人找上她,说是只要帮他代买下这家人的绣品,每一次她就能收十两银子。只是代买就有十两银子入袋,这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傻子才会不做呢。
“原来是这样!那……老板娘可还记得那个人的长相?”会是谁呢?无缘无故买下她全部绣品做什么?
“怎会记不得,那人长得可英俊了,我敢肯定这桃花镇里没一个男人比得上他,那不怒而威的气质可真吓人!”老板娘想起与那男人初见的时候也不禁一脸陶醉样,只是想到他犀利如鹰的眼神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怒而威……能轻易做到这一点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会吗?会是他吗?可他不是远在京城吗?怎会在这桃花小镇里。
……
告别了布庄老板娘,白苏心事重重地走在大街上,这两年来,说不想他是骗人的,每次着长得越来越像他的明儿,她的思念就更深,偶尔也会想,她有孩子陪在身边,而他呢,是否会孤单,是否会想念他们?
想到上个月发生的事,白苏狡黠的勾起唇角,不管是不是他,试一试便知!
……
半个时辰后,白苏走进回家必经的巷子里,她低着头行走,全然没注意到身后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跟随。见到她快拐弯了,两个男人交换了下眼色,边挽袖边快步上前,也好手到擒来,然而,就在他们以为猎物到手的时候,一股劲风迎面袭击而来,他们一下子再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着前方的丽影拐弯。
一抹青影翩然而落,回身,那冷如弯刀的眼神让他们恨不得求爷爷告奶奶。
“大侠,我们什么也没做啊,你就放了我们吧!”他们求饶道。
“这次做不成,难保下次不会做!”青影冷冷开口。
“不敢了!打死我们也不敢了!”
“死倒不用,只是想让你们长点记性!”说罢,男人的左手探出,就要废掉他们的一只手,身后突然响起了清脆的呼喝。
“住手!”白苏走出来,那两人见到她顿时松了口气,要是知道演这场戏得搭上命,给他们再多的银子他们也不干。
“你为何不回头?”她步步走近,方才躲在转角处她就听出了他的声音,也肯定这人便是尉司隐,该远在京城的男人,当今的皇帝。
闻言,尉司隐攻击的手改而为那两人解穴,捡回一命的两人连钱都顾不上要了,快步逃离。
狭窄的巷子里只剩下两个人,他用左手将折扇哗啦打开,微笑着缓缓转过身去,云笑风轻般的面对她。
两年了,他依旧英俊如初,只是眉宇间多了抹仿佛怎么揉也揉不散的哀愁。
两年了,走出华丽笼子的她更加娇艳了,身上虽然穿着再普通不过的妇人装,可也难掩她的风华。
“民妇见过皇……黄爷。”两人相视久久,她先敛起了千折百转的思绪,上前微微福身行礼。
尉司隐带笑的俊脸僵了一下,随即恢复,伸手扶起她,“无须多礼。”
白苏注意到他一直都在用左手行动,当年她亲手将匕首刺穿他掌心的一幕晃入脑海,她担忧地问,“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只是当年右手的伤好得没那么快,所以练就了左手的领,渐渐的也就习惯左手了。”他云淡风轻的解释。
“那就好。”她点头,两人又陷入对面无语交谈的尴尬境地里。
“你……”两人抬头,异口同声。
她对他颔首一笑,示意他先说。
“你过得好吗?”没有他也过得很好吧。
“嗯,过得很平静。你呢,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是她大的疑问。
“你……不希望我出现吗?”他敛起了笑弧,真是他所想的那样吗?她果真不想见到他?
“当然不是!”她赶忙否认,他心儿一喜,但是她下一句话却又让他跌入深渊,“你应该以国家为重。”
意思就是,他们之间已经不可以再有任何牵扯了。
他只觉得心揪成一团,却还是风度的微笑,“我只是路过这里,明日就启程。”
路过?这偏远的桃花小镇,属于那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算要来也得坐船过江,他说他是路过?从哪儿路过的?
白苏有点想笑他这谎圆得太烂,但她还是忍住了,“谢谢你当年为白家,为我和孩子所做的一切,也谢谢你这两年来一直默默为我们付出,那些钱我就不还你了,就当是你对孩子的一片心意,但是……你还是回去吧,我和孩子会过得很好的。”
反正留又留不住,何必再多添牵挂?
若是让孩子知道他有了父亲,但是他的父亲却必须与他分开,这又何必。
我和孩子会过得很好的,这句话深深凌迟着尉司隐那颗载满无数思念的心。
她在害怕他来打扰他们,她在告诉他,没有他,她和孩子会过得更好。
“你说得没错,我该以国家大事为重,告辞了。”他拱手,笑着转身之后,满脸失落。
他们应该相逢何必曾相识了吗?
他有好多话想要对她说,他好想抱一抱她,他好想,好想牵起她的小手,他好想好想亲口告诉她:他好想她!
可是,她不想再到他,一点儿也不想,而他不能勉强她!
白苏目送他的背影好一会儿,在泪水断线以前惶然转身。
她好想扑到他怀里倾诉思念,好想柔柔的唤他一声阿隐,可是,他们而今什么都不是了。
她不愿意再回到那华丽的牢笼去,而他也不可能走得出那座繁华的宫殿,放弃那如画的江山。
他是天生的王者,生来就是要统领天下的,即便他能,她也不愿他这样屈就。
那端的转角,他背靠着土墙闭上眼强忍悲痛,偶尔探头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端的转角,她也一直在偷偷目送着他离开……
“爹,我见他了。”白苏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到白振峰正坐在屋外摘菜,她坐在他对面,呓语般的道。
白振峰疑惑抬头,“谁?见谁了?”
这两年来,他闲着没事就当起了桃花镇孩子们的夫子,倒也算得上是德高望重了,眼前他正摘着的青菜就是学生们的爹娘送的。
“皇上。”白苏无精打采的道。
“皇上?不不不!绝不可能!皇上近来忙着给老百姓们修路建桥呢!他不可能有这个闲工夫来这里的。”白振峰立即否决。
“爹,我真的见他了,就在街上,而且上个月他还出手救了我!”爹不信,白苏着急了。
“你的意思是说皇上从上个月就来了?”白振峰这下更惊讶了。
“不止!我的绣品一直以来都是他出钱买的。”说到这里,白苏有些沮丧,她一直以为自己能靠双手养活家人了,没想到是他一直在背后帮的忙。
“喔!”白振峰忽然恍然大悟,拍了下大腿,道,“瞧我怎么给忘了,你啊!见到的那个人不是皇上!”
“不是皇上?!”白苏几乎要从椅子上跌下去,“我以老百姓的身份参拜他,他也没说他不是啊!而且他也说了要以国家大事为重,过两日就启程回京!”
“你居然那样说,他居然也没告诉你实情?”白振峰震惊不已,这俩孩子到底想要折腾到何年何月啊。“是何实情?”白苏不解。
“对!你等一下!”说罢,白振峰赶忙钻进屋里,不一会儿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张折叠得完整的皇榜,“当年我们离开京城两个月后,他退位让贤的皇榜就昭告天下了。”
白苏不信的抓过皇榜,打开来,上面是说他以右手废了为由将皇位传给风云王,帝号为天启,而今已经是天启三年了。
“他的右手废了?不可能,他明明跟我说,只是受伤……他骗我!难怪他一直用左手……”白苏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喃喃自语。
“其实,退位后,他就离开了京城,寻来了这里,但是又生怕会打破你平静的生活,所以他性东奔西跑开始靠自己赚钱养家,你那些绣品卖得的钱都是他去码头帮人搬货挣来的。后来,他靠贩卖药材,日以继夜的忙碌。”
“我问他为何这么拼,需要用钱的话开个口,吃穿完全不愁问题。他说,既然已经脱离了朝廷,过去就不应该再存在,而你也不喜欢他再跟朝廷有任何牵扯。虽然说你目前过得很好,但是,他想让你和孩子更好,若有一日,他还有那个福分给你一个家的话,他不希望是太差,虽然,你可能说越平凡越好,但他想gvlc更-快,+给你平凡的同时也要让你在未来的日子里不用为生活的柴米油盐而皱眉。他也不愧是我的学生,短短两年的时间就已经成为镇上有钱的人家了。”
原来父亲和他一直都有联络,而她却从来不知道他为她放弃了这么多,甚至是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曾经争得头破血流,而今却因为她就这么轻易舍弃了。
“他不像是那种光想不做的人,更非藏头露尾之辈。”既然为她做了那么多,甚至连皇位都放弃了,为何这两年从来没出现在她面前过?
“为父也这样问过他,他说,他太混账了,不止伤了你,还曾亲自杀死过自己的孩子,在你无法原谅他之前,他是没办法原谅自己的,而他更知道,你不会想要见到他。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说。”白振峰如实相告,只希望这对人儿别再互相折磨了,像他这么迂腐的人,一把年纪了得都累啊。
曾亲自杀死自己的孩子!
他是从何得知的?
这件事除了她不可能会有人知道啊!
对了!当年,离开碧波轩时,鬼卿分别找他们谈了话,鬼卿劝她跟他回去,也许结局会如她所愿的那样也不一定,所以她回去了。
那他呢?鬼卿跟他说了什么?会不会是……
不!鬼卿不可能会知道!
无论如何,她得去问一问鬼卿!
“诶!苏儿,你要去哪儿?”白振峰对着突然起身跑出去的女儿喊道。
“天涯!”
天涯,当然不是指天涯海角的天涯,而是鬼卿夫妇的居所,名为‘天涯’。
……
来到‘天涯’,她站在院门外不敢进去了,因为她到了才刚分离不久的身影就站在院子里。
他高举着刚满一岁的小女童开心戏耍,然后,仿佛借着这个孩子传出他的父爱,透着孩子他的孩子。
“既然她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为何不干脆堂堂正正的去见一见他们母子,反而从以前一天三趟变成而今不敢去了。”同在院子里的鬼卿出了他心底的难受。
“在她心里,我永远都是杀死孩子的凶手,虽然上天让她重生扭转了命运,但是,并不代表她必须接受我。若不是她的重生,我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孩子,还做了侩子手!她不会希望我去打扰他们母子的,那日见到她,我心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不是思念,而是害怕,害怕连远远望着他们的机会都失去了。”他把孩子抱回怀里,道。
“我开始后悔当年告诉你她的前世了。”鬼卿叹息道。
“不!我得感谢你,真的!若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她竟然承受了两世的苦,而我竟如此混账的辜负了她两世!”
这时,涯儿从屋内走了出来,正好到了门外的白苏,惊讶出声,“苏儿姐姐?”
尉司隐惊然回头,到她一脸苍白,他真担心她随时会倒下!
该死的,她全都听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白苏抬起沉重脚步走进去,直接问鬼卿。
涯儿见状,上前说,“孩子饿了,卿大哥,我们进去喂女儿吧。”说罢,从尉司隐怀里抱走了他们的女儿,将院子留给‘久别重逢’的两人。
尉司隐举步走向她,却在后一步停下来了,不敢再靠近,生怕吓到她,更怕她不喜欢。白苏皱眉,他却以为她还是嫌他靠得太近,他又往后退了两步。
“你为何要退?”她问。
“你皱眉不是因为我靠得太近吗?”他紧张得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子。
“你何时变得这般不自信了,起来好笨!”她直接走上去,如果这一步他不敢走了,那就由她来靠近他。
“想孩子为何不直接去?藏头露尾的就不怕吓着孩子吗?”她站在他面前,有些生气的问。
“不会的!我都躲在很远的距离!”她的出现完全让他措手不及,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让他慌乱,那便是她!他担心一个不小心就彻底失去她了。
白苏更加心疼,这两年来,他为了心里那份自责到底承受了多少?
“扯平了!”
“什么?”他完全没反应过来。
“你这两年来所做的一切已经足以填补你的过错了,我,不恨你了!”或者,从来就没有资格去恨。
他当初也是被娘设计的,前世,他们谁也不知道明儿是他的孩子。
“苏儿,你打我一下好不好?”他握起她的小手就要往脸上挥去,她打在了他胸口上,而后踮起脚尖在他颊边飞快轻啄了下,娇羞的低下头去,她会不会太不矜持了?
“苏儿!”他欣喜若狂地抱起她打转,“我终于可以再抱你了!”身后传来小孩子咯咯的清脆笑声,躲在一旁偷的鬼卿和涯儿松了口气,相视而笑……
)B
白苏在尉司隐的口中得知,原来鬼卿有预知过去与将来的灵力,只要是有缘人他便能知道,而她则是他的有缘人,在他第一次为她把脉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所以才会不惜一切的帮她扭转乾坤。
“我这样回去会不会吓着孩子?”从‘天涯’回家的路上,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问她了,一下子摸摸头,一下子整整衣服,一下子摸摸刚长出的胡渣。
“别人去见岳父岳母才忐忑不安,你只是认回孩子,无需这么紧张的。”白苏抿嘴窃笑道。
“岳父大人来就是我老师,可是明儿不同……”他脸色又现愧疚。
“阿隐,我没想到你会知道那件事,既然你已经为我斩断了一切过去,就当这是我们的重生,忘掉好吗?”她不要他再继续活在自责的痛苦里。
“好,一起忘掉!”他双手捧起她的脸,俯首在上边吻了下,更加牵紧她的手,“走吧,回家见我们的孩子!”
白苏暗自咬唇,待会回到家见到那个可爱的小东西,他会不会吓得直接昏过去?
“明儿,娘回来了!”推开门踏入院子,听到呼唤的明儿飞快从屋里跑了出来。
“娘,姥爷说您上鬼卿叔叔那儿去了!”决明小小的身子一冲出来,到他娘亲的手被人紧牵着,他的视线沿着那只大手缓缓抬起头望去,咦!
“是你啊,藏头露尾叔叔!”到是熟人,他走上前昂起小脑袋,露齿而笑。
“藏头露尾叔叔?”这是什么怪称谓,他是该为儿子的聪明而骄傲吗?
“对啊!姥爷说,你总是躲在暗处偷我们,这叫藏头露尾!”决明重力点头,就怕他不信。
尉司隐脸上滑下几道黑线,他松开白苏的手,蹲下身将已经四岁大的儿子抱起来,得到白苏原谅的他心里少了许多沉重,抱起儿子也觉得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对了,姥爷还说,等明儿见到你,就要改口喊你爹爹,你是明儿的爹吗?”
闻言,两个大人讶异不已,尉司隐凑在白苏耳畔轻笑,“我岳父迂腐了一辈子,这次,总算精明了一回。”
他这声‘我岳父’让白苏的心怦然不已,笑着点头赞同,难怪爹每日都要霸占着明儿,原来是为了今日这一句话啊!
“明儿,娘以前跟你说过,你爹出远门去了,而今回来了,他就是你爹。”这样说,应该还行吧。
“咦?出远门?可是,姥爷经常带明儿偷偷跟随他回家呢!姥爷说要记住他住的那个地方,要是不小心走丢了,让人把我送回锦瑟山庄就行了。”明儿抓着小脑袋,摆明很困惑。
白苏额上滴汗,她爹改变也太大了吧,居然教他孙子玩跟踪……
等等!
“锦瑟山庄?”她瞪大双目地求问于抱着孩子的尉司隐。
“我们的家。”尉司隐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告知。
“那,明儿可以喊爹了吗?”明儿用手扯了扯娘亲的衣服,又把他抱起来的男人,表情很迫不及待了。
“当然可以!”两个大人异口同声地道。
“哇哇……”
没等明儿开口喊,屋里就传来嘹亮的哭声。
“糟了!”白苏敛起笑弧,火燎火燎的往屋里跑去。
“讨厌的妹妹!抢走娘也就算了,现在连爹爹也要跟我抢!我才不要疼她了呢!”明儿高高翘起嘴嘀咕道,正巧,这句嘀咕一字不漏的落入尉司隐的耳朵里了。
他抱着儿子冲进屋,“白苏,你好给我解释清楚!”
没过一会儿,他又一个人冲了出来,很明显是惊吓过度……
他居然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多了个女儿?
儿子他不知道没关系,可是女儿……这两年,他明明就在她身边啊!
等等!一年前,他忙着赚钱养家,每次偷偷来他们母子的时候的也只是她的背影,就算她挺着个大肚子他也不到,可是……该死的!鬼卿不可能不知道!他竟然敢对他只字未提!别以为他不是皇帝了就可以胆大包天啊!
……
回锦瑟山庄的路上,尉司隐跟她说当年她留给他的离别信他到了,上面说的是要他将孩子送出宫,另外,可能的话她希望能圆剪秋的愿望,哪怕只是后宫里的一介女官也好。没想到,他告诉她,而今的剪秋已经成了皇后。
由此可见,也许,风云王真的很适合坐那把椅子!无关情爱,只因为聪明睿智的剪秋可以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他的小皇后降香而今就以他养女的身份入住锦瑟山庄,陆英陪着她。
有一个人她一直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不敢问他,因为他一直都没提,没想到他倒先洞悉了她的心思,先一步开了口,“我娘,你婆婆已经真正削发为尼了,改日有空我带你去她。”
她没想到他说得这般轻松自若,想说点什么安慰他的话,反倒是他开口安慰她了,“傻瓜,别为我担心,我是跟她相认了之后,她才放心出家的!我现在有你,还有孩子们,足够了!你们才是我尉司隐生命里的的全部!”
……
回到锦瑟山庄,白苏一眼就喜欢上这里了,简单而大气的设计,两年未见的降香又长高了不少也越发出落得俏丽了,降香见到她后激动的扑到她怀里抱了好一会儿,之后,两个年龄差距足足有一半的孩子很投缘,手牵着手玩去了。
孩子的父亲带着她这个母亲熟悉自个的家,后园东西两边分别栽种了梨花和梅花,此时,阳春三月,梨花开得正美。
他说,他得出来她当时很喜欢宫里的梅花和清尘居的梨花。
她只是笑,并没有告诉他,她喜欢梨花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她第一次到他的时候觉得他笑起来就像万株盛开的梨花。
他也没有告诉她,他喜欢像梅花般的她,冷傲、坚韧、高雅。“阿隐,放弃江山可惜吗?”白苏停下脚步,十指紧扣的手始终没分开。
这是她一直想要问的问题,放弃那可以呼风唤雨的位置,不觉可惜吗?自古以来有多少皇帝在美人与江山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江山,他呢?她值得他甘愿舍弃江山吗?
“傻瓜,江山那把椅子我已经坐过了,与你和孩子相比,就显得那椅子没那么重要了。”他牵起她另一只手,深邃的眸光璀璨般闪亮,“当我放弃皇位来找你们的时候,我好害怕一回头永远再也不到你们了。”
“阿隐,我……”
“我不怕一无所有,可我怕没有你们。”他伸手抵住她欲张的唇,道出他心底深的害怕。
“那你也用不着这么傻啊,当过皇帝的人去码头当搬运工,难不成你不当皇帝了,一文钱都落不到了吗?”他真的好傻,也说得她好感动,也让她觉得自己好自私。
她更想狠狠骂他,既然早就决定了为她放弃一切为何不早些跟她说,害他们白白分离了两年,害她害了两年的相思,害她这两年来掉了好多泪。
“我想要靠自己的双手给你和孩子们一个家,而不是靠过去的背景,我也相信,我能做到!”他心疼地吻去她悄然滴落的泪珠。
“我也相信!”她很坚信的笑了。
这个男人连天下百姓都养得活了,还怕他养不活自己的妻儿吗?
所以,她相信,只要他想做,没什么做不到的,在她眼里,他向来都很有魄力!
“那……该轮到我跟你算账了?”他邪笑,眼底闪过的危险之色让白色大感不妙,但还是缩着头问,“算什么帐?”
“你又背着我独自生了个女儿,独自抚养孩子,我不管,你要弥补我不能尽父亲之责的遗憾!”他板起脸,故作生气。
“呃……如何弥补。”她眉心打结。
“再生一个,这一次,我一定要从头陪到老!”然后,他坏坏的放声大笑,猛然打横抱起她,直奔他们的房造娃去了。
云雨初歇,她羞怯的问他当年后一夜总是在她耳畔说了什么,他很强悍的将她压在身下给她重示范了一次,这次她听清了,是对不起!还有:
“我爱你!”
她终于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喊出她满腔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