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秋尽熏风沉 人间帝台别有春 - 凤楼春寒浅 - 等闲度
第廿七章 瑶池秋尽熏风沉 人间帝台别有春
陈吟风悠悠醒转,撑开双眼。眼前早已不是那日硝烟弥漫的城门战场,似乎身处一座清冷的宫殿深处,四处无人周围静悄悄一片。咦?那抹明艳的红色似在这冷色的宫殿内甚是晃眼。他坐起身使劲揉了揉眼,于是景象逐渐清晰。
那个在迷梦中都朝思慕想的人儿又如记忆中的那样红衣斐然,斜坐在榻边看着他眼光流转,绝色倾城。伸出手去想要触摸,却又收住拧起了眉,难道这又只是一个梦,到头来一场空欢?
“你是傻子吗?唔,或者脑子被妖怪迷坏了?嗯,等下要给你细细看看,不要遗留什么症候才好。Www。。com”风挽月主动伸出手来捧过他的头,正视着陈吟风的眸子正色而道。可是陈吟风分明看见他的眸中俏皮的笑意一闪而逝,一时之间面红心跳不敢直视那能摄人魂魄般的眼神。
“挽月,这……”吐出的热气纠缠在一起,眼神波动,当下气氛暧昧难言。陈吟风有些不自在地挣了挣想要移开脑袋,却没有挣脱。
“嘘…”风挽月知道他在想什么,先一步伸出一根洁白修长的手指堵在他的唇上:“陈兄总是这么不注意安危,知道挽月已经救了你多少次了吗?下一回若再是这样挽月可不再救你了,随你被妖怪吃了也好,倒省得麻烦。Www。。com”
“……”陈吟风直直看着他,不知怎么回答。虽然风挽月说的话冷情,但是眸中的忧心与眷恋任谁也看得出来,这话在他看来更像是埋怨与娇嗔。
就这样相互望着谁都没有言语,却有无数的情深意酬随眼波流转。从春日烟柳堤上有缘偶遇,是夜西湖畔画楼笙歌,到决意相携同行,历经乱世苍茫、人情劫难,两颗心早已越靠越近。可是…不是不愿相信,就是一味逃避。虽然不是初相识,两人却从来都没有觉得像今日一样靠近过对方的本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良久无语,沉默的气氛把空气中的暧昧因子衬托得愈发明朗。突然,陈吟风猛的伸手一揽,把风挽月整个的压进自己的怀里,牢牢扣住、像是抓住今生最重要的物事一般。一开口,声音颤动不能自已:“挽月,我陈吟风堂堂七尺男儿,自认也算是英雄气概,一再说着要保护你、保护你不让你受任何伤害。可是……”他自嘲的苦笑一声:“呵呵,没料到每次有难的都是我,都要你来救我…挽月啊挽月,王府一别转眼一年,你可曾想过我该是如何的担忧想念?这万人觊觎的泱泱天下何足轻重?如果可能,我只愿换你风挽月一生一世的太平安康。”
风挽月窝靠在陈吟风宽阔温暖的胸膛上,不远也不想推开。听着他震动有力的心跳声,这一腔言语定是肺腑之词,嘴角不由勾上一抹温软的笑意。千百年的岁月,四太子那颗孤傲而又脆弱的心一直冰冷空虚的可怕。于是,他桀骜不拘、阴狠善变;于是,他屡下凡尘、四处寻芳;而自从遇到眼前这个人,一直空缺的地方似乎在一点点的被盈满,直到柔情满溢出来。
“原来陈兄是爱上挽月了。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只是,陈兄都不知挽月从何处而来、是何身份,就敢妄下这番言论。如今天下半入你手,陈兄不怕挽月也是那趋炎附势之徒?”风挽月不舍的从陈吟风怀中微微起身,手臂勾上他的脖子,抬头笑望着他。
“是又如何?那我就让你趋我的炎、附我的势。不论你是什么,我都信你,即使你是妖孽又何妨,我陈吟风只求与你风挽月在一起。”陈吟风望着那美眸,神情中满是真挚和坚定。
唔,猜错!可惜本宫不是妖孽。原来他家姓陈的都一样,吟风也和那个昏君一样有亡国的潜质啊。Www。。com如果本宫是妖孽,看来天下百姓刚从一个昏君手里解脱出来又要不安生了。
“看来陈兄此番深情,挽月不得不受了。只是,若小可说吾为苍天之子,陈兄可信?”风挽月搂近陈吟风的脖子,艳绝的容颜舒展开来,笑得越发邪肆。
“苍天之子!?”他是很想知道挽月的身份,为何明明身无武艺却能一次次救他脱险,可是心中本着信任的态度便一直未问。只是…这苍天之子…陈吟风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四个字代表的意思,风挽月已经勾低了他的脖子,主动热烈的吻上他的唇。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风挽月像小兽一样疯狂啃咬吸吮着陈吟风的唇,檀口微张、伸出柔滑细嫩的舌尖勾挑对方深入自己口中。陈吟风被这媚人之姿撩得意乱情迷,若不是亲见真不敢相信男子还能这般妖冶魅惑。虽是绝色,平时神行却不见丝毫女态。上一次似梦似幻记得不太清晰,这回神志清醒却也被惑得恍惚狂乱起来。左手搂上风挽月的腰肢,右手按上他的后脑,使自己更深的触碰他口腔内的每一处。
“唔…”风挽月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却还不舍的停下这个热烈的吻,反更激烈的回应。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与他唇齿相依,嬉戏相缠,盛不下的唾涎从相接的唇角一如银丝溢了出来。
窗纸上两道身影,纠缠着变换各种姿势。陈吟风燥热难耐,一翻身把风挽月压在身下,手掌从颈项一路辗转抚摸下去。到了腰间伸手便要抽出朱红的衣带,一双柔夷却按上了他的手掌。
“挽月不想要?”陈吟风已是声音暗哑,丝毫不掩饰满腔的情欲。
“嗯…不是。吟风,你好像还不知道这是在禁宫之内吧。几天了,将士们都要担忧至极你的安危,城外怕是已经人心惶惶一滩散沙了。我们先回军中再……可好?”风挽月的欲望也已被勾挑起来,言语间微微喘着气。
“……”陈吟风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松开了手。挽月想素来不拘小节任性妄为,想来这样说也是为他着想吧。直起身一把把风挽月从榻上捞起再次压进怀内,如刀削一般的下巴抵着他头顶的青丝,垂着目、语声专注而深情:“好,那挽月答应我,再也不许一个人走了。走,也要叫上我,今后挽月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嗯…挽月不会不要你的,我还要助你当上皇帝,才好图你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呢。”风挽月此时心中有说不出的不尽甜意,原来被一个人放在心里百般在乎、重视是这般滋味。
与此同时,长安城外军营之内,中军帐。
“陆将军,又有一队吴兵在闹事了。”自陈吟风那日消失踪影,全军暂由陆崇执掌帅印。来报的左将军慕寒,是慕王府管家之子,一直与陆崇共同统领王府亲军。
“且待我去一看。”本来洛阳数万精兵都由陆崇督领,兵士们向来服气,只这次随军还有一大部分是吴地郡兵。大将军陈吟风在时还服于管教,那日于城门下一出事,便开始四处不服教管,传播谣言、四处闹事,动摇军心。
随慕寒一路走至军营辕门,远远便看到一个穿戴得郡官模样的人立在帅旗的基台上,口中似在大声呼喊着什么,周围围了一群的兵卒。随着逐渐走近,那人的语声渐渐清晰起来。
“各位青州郡的将士啊!郡守当日奉老王爷信物所召才派吾等起兵,沙场上战死多少将士暂且不论,不料我郡派遣的兵力还要受洛阳的将官驱使。长安久攻不下,大将军也已不知去向。不定是惧怕粮草不济而不敌,所以遁逃了。吾等不如杀了洛阳的将官,用那项上人头向朝中领赏,然后且回青州去,岂不逍遥快活?”
“都督说的是,随他们血战沙场随时都有可能送命。”
“回青州!”
“回青州!”
“吾等也回赵州!”当下众多其他郡的兵士也一一回应,场面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