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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厚颜无耻 - 这个农女不好惹 - 酒杯太浅

第一百二十七章厚颜无耻 - 这个农女不好惹 - 酒杯太浅

她索性随便一指,还假惺惺地挤出来几滴眼泪,“这只!这只就是我可怜的大黄!”

小雪的心里明镜儿似的,不由得腹诽文氏厚颜到无耻,这都是自家大嫂从镇上采购回来的生鸡,咋就成文氏家的大黄了!

不过,她和文翠叶一样无奈,毕竟熟鸡都褪了毛啊,谁也看不出来它是黄羽还是黑羽,文氏肯定要钻这个空子。

不仅是她们,就连文瑞父子俩和苟羊倌也都是这样认为的,暗暗替南清漓捏了一把冷汗,真担心被文氏白得一只熏鸡。

怕啥来啥! 文氏见南清漓不说话,越发嚣张有理了,“南寡妇,你别以为你把大黄褪了毛,我就认不出它了,我养了它两年多,它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

室内一瞬间陷入了压抑的沉闷中……文瑞父子俩,苟羊倌以及小雪和文翠叶都郁郁难平,难道厚颜无耻的文氏就这样轻易得逞了?

不过这沉闷的氛围丝毫没有压抑到南清漓,她淡淡地笑了笑,“文氏,你真的看好了?你肯定这只熏鸡就是你的大黄?”

死死地盯着焦黄黄的熏鸡,文氏早已口水泛滥,美美地想着赶紧拿回家狠狠逮几口解解馋,所以她还以为南清漓已经入了她的套,就没有多想,使劲儿地点点头,一叠声地嗯着。

南清漓提防着文氏抢熏鸡的同时,望向了苟羊倌,“叔,你杀过鸡,那肯定就能分得清一年龄内的公鸡与两年多的老母鸡,即使是褪了毛,弄成了熏鸡也可以分辨出来的。”

苟羊倌和文六斤一瞬间豁然开朗,前者凑过来看了几眼,语气笃定,“两年多的老母鸡不是这样的,我敢肯定!”

文氏一看形势对自己很不利,一张脸更黑了,叱骂起来,“苟羊倌,我养了两年多的鸡,我看得可清楚了,这就是我家的大黄,你一个外来户别瞎哔哔,你妨死了你老丈人一家还不积点阴德吗?”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文氏却故意触犯了这个禁忌……

苟羊倌在家里排行第七,本名叫苟小七,由于家境贫寒兄弟多,他经媒人介绍就做了文家屯子文姓某户的上门女婿,结果不到一年,老丈人一家子,包括他的妻儿都染病身亡,他就成了光棍一条。

文瑞眼见苟小七将老丈人的家业一点点都败光了,很是担心他不务正业,在屯子里滋生事端,就让他做了羊倌,依靠这份收入糊口度日。

虽然过去快十年了,可谁都知道不能对苟羊倌提老丈人一家子,那是他身上不能触碰的伤疤。

此刻文氏仗着自己是文姓大户,还是文里正的亲家,说话就口无遮拦,可是她忽略了一点,苟羊倌是光棍一条,就没有一点牵挂,他怕谁?

就在这一瞬间,苟羊倌有了个主意,而且说话还很冲,“文婆娘,你嚷嚷个屁啊,有理不用扯断穷筋的声儿,你看得清楚?你眼上糊了狗粪,又瞎又臭,这咋能是你家的老母鸡?你敢赌咒发誓吗?你要是诬赖南氏,那你汉子活不过灯节!”

灯节就是上元节,掰着指头数也没有几天了,文氏很清楚正是因为春生爹处处维护着他,所以她才能数落女婿儿媳妇没商量,如果春生爹没了,那她就是儿子女儿不待见的讨人嫌。

见文氏犹犹豫豫的,苟羊倌放缓语气,简单解释,“一年左右的公鸡肉质紧致,肥脂偏少,还有腿鳞颜色浅,两年多的老母鸡正好完全相反。”

文六斤帮人杀了不少鸡,当然也清楚这些,不过他忍着没说,免得文氏又哔哔他偏袒南清漓。

文氏听了这么专业的解释,一时间无从反驳,只是不甘地讪笑着。

南清漓寻思着文氏还可能强词夺理,她伸手,逐一掰开这十只熏鸡一点点,腹腔内一览无余,她笑着问文六斤,

“六子哥,你说说这里面是啥玩意儿?”

那次,文六斤偷偷地将那头野公猪的宝贝玩意儿给了文春生,结果却给南清漓招惹来一场骂战,他一直记在心里呢,此刻轻笑了下。

“清漓,你一个姑娘家不好意思说出来也正常,这都是公鸡蛋嘛,镇上的饭馆有好多种以公鸡蛋为主料的菜,光听着菜名就香得流口水,可是太贵了,我一天的工钱仅仅能买一小盘,我哪舍得吃啊!”

是的,因为洛掌柜刻意强调点熏鸡的食客多为男客,所以南清漓采购的生鸡最好是一年龄内的公鸡,而且要保留着公鸡蛋。

南清漓于是就嘱咐张屠夫在开剥生鸡时留下腹腔中的公鸡蛋,也就是公鸡的肾。

不过她年前送人的那几只熏鸡,她卤煮前看着嫌别扭,就一一扯掉,专门小火煮了个汤,给家里的那几个小男孩吃肉喝汤。

事后,委屈巴巴的小雪委婉地表达了一下幽怨,南清漓就说吃啥补啥,那个肉肉汤汤是补男人啥啥的,小雪小朋友的幽怨随之消散一空。

文瑞见文氏眼珠子乱转,还想狡辩似的,他寒了声,“文氏,老母鸡不长公鸡蛋这是常识,事实证明就是你滋生事端,诬赖清漓。”

文氏嗯嗯唧唧的,还想说啥,南清漓不给她狡辩的空儿,“文氏,你家大黄下的是大红皮蛋,而我家的鸡蛋都是白皮的,你家大黄是只老母鸡,而我家的熏鸡都是一年龄内的公鸡,契据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你马上磕头认错赔银子!”

文氏直至现在才意识到没便宜可占了,她不甘心地望向了炕上的文翠叶,“翠叶,你求求你爹,这儿也没有外人,你让他撕了那两张纸,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挤兑你。”

不等文翠叶说话,苟羊倌嘿嘿冷笑,“有外人啊,我就是!这会儿想要脸,不舍得银子了?迟了!用你的话说,我是个外来户,就是个实打实的外人。”

说完,他大步走出去,扯开嗓子嚷嚷着,屋里也听得清清楚楚,“春生真是个命苦的,摊上个丢人现眼的娘!已经弄清楚了,就是文氏诬赖南寡妇,这会儿不想磕头认错赔银子,真是个不要脸的婆娘!”

有人出于好奇,就询问苟羊倌细节,后者也不是个傻的,轻描淡写带过,毕竟文瑞对他不错。

而文瑞明显站在南清漓那边,苟羊倌就寻思着南清漓养着一窝孩子,肯定也怕贼惦记。

至此,那些哗啦啦打小算盘,想模仿文氏占南清漓便宜的,心里凉飕飕的。

幸亏没有像文氏那样葬良心,不然也得像文氏这么惨,磕头认错丢尽了老脸不说,还要赔给南清漓一两银子。

白花花的一两银子啊,到镇上的饭馆儿能买四五只熟鸡,到肉铺里能买十来只生鸡,一户普通人家一年也吃不了这么多肉啊!

大伙儿兴致勃勃地窃窃私语着,谁也不晓得文氏早已得罪透了苟羊倌……

没有多久,文春生匆匆走进了荆门,大伙儿看得真真的,他腋下夹着一只黄羽老母鸡……

众所周知,屯子里一般上点岁数的人出街都是抱着小孙子,没有小孙子的抱着小孙女,但文氏却抱着一只黄羽草鸡硬往人堆里凑,还各种吧啦吧啦,把这只草鸡夸上了天。

因此眼尖的人就认出来了,文春生夹着的就是文氏口口声声丢了蛋的老母鸡大黄。

大伙儿一下就炸了锅啦,各种冷嘲热讽声不断,这文氏脸皮厚得就似白萝卜,仿佛是即使一刀扎进去也没有半点血色。

文春生耳朵又不聋,这些话就像似柔韧的柳条抽打在他脸上,火辣辣的疼,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文氏不是他的亲娘。

他刚从镇上做短工回来,一到屯子口那儿,就撞见了踢沙包的拴柱。

这个小家伙拽住他的手,撇下其他小伙伴儿,把他拉到僻静处,趴在他耳朵上说了他娘丢鸡丢蛋,正在南清漓家里闹腾呢!

文春生做短工很累,再徒步走回屯子里不但累,还饿得慌,可他娘却弄了这么一出欢迎他,这真是亲娘吗?

本来,文春生还寻思着从今天起给文氏一半的短工钱呢,马上又硬了心肠,连气带饿的他回到家后灌了半瓢冷水。

他爹说给他拿个玉米面菜窝头,他没应声,因为这个菜窝头是他晚上的饭,吃了后,晚饭就只有玉米面糊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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