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求江宓高抬贵手 - 重生全家火葬场,嫡妃她宠冠京城 - 鱼籽
便是陈家人想的再多,也绝想不到陈芸儿已偷偷出了府。
她一路遮遮掩掩地蒙着面纱,紧紧抱着怀里的匣子,混在人群中慢吞吞地往城北走。
京兆尹衙门正在城北,她打听了消息,知道长兄如今正被关在衙门里。
只要赶到那里,她就能见到长兄。
陈芸儿虽然年纪同江卿卿一般大,人却比她精细许多。
她一直不露真容,只偶尔用帕子挡住嘴角清咳行,窝窝囊囊地贴着墙角走,因此并无人认出她的真实身份。
况且陈芸儿从小跟在陈夫人身边耳濡目染,所以她很清楚,自家现在的境况相当糟糕。
家里出了那等大事,父亲不在也就罢了,哥哥还陷在狱里,她身为嫡女,理应承担责任!
思及此,陈芸儿咬了咬牙,又快步转过一个街角,眼见着京兆尹的大门就在眼前了。
她瞥见墙角一个不知何时塌出来的狗洞,便毫不犹豫钻了进去,又用力拉扯身后的灌木将洞穴掩上。
待做完这一切,少女拍了拍胸脯,这才吐出一口浊气。
万里长征第一步,她总算成功了!
她轻手轻脚地顺着墙根爬到侧堂,拽住一个打着盹的兵士,这才轻声细语地开口。
“这位军爷…”
……
京兆尹衙门,地牢。
陈若初被关了一天一夜,粒米未进,精神状态并不好。
他浑浑噩噩地躺在稻草堆里,看着铁栅栏外面的光景,只觉得心灰意冷。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传入他的耳朵,原本浑沌的视野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抹白色裙裾却跃然眼帘。
“哥哥!”
看着牢房里的狼狈男人,陈芸儿惊得合不拢嘴。
少女解下斗篷,露出一张俏生生的脸庞,眉目间除了乍见陈若初的惊喜,还隐约透着丝丝焦灼。
陈若初先是悚然一惊,下意识瞥了眼跟在陈芸儿身后的狱卒,立即皱起一双浓眉。
“你怎么会来?这可不是女儿家该来的地方!”
他的语气有些严厉,但更多的则是担忧。
他这个妹妹素来乖巧懂事,这次居然胆敢擅闯京兆尹的监牢,莫非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果然下一秒,陈芸儿苦笑一声,眼底带着丝无奈,嘴角泛起苦涩的弧度。
“是啊,这确实不是女孩儿该来的地方,但这次…”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哽咽,“我必须来。”
“什么意思?”
陈若初心中疑惑,却仍旧耐着性子问她:“是不是娘…”
陈芸儿看着自己的傻哥哥,忍不住叹了口气,她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又把一把金锞子塞到身后狱卒手中。
“这位军爷,劳烦您退后几步。”
陈芸儿客气地冲狱卒行了个礼,狱卒拿着金子乐呵呵地点点头,麻溜儿地走远了。
陈若初看着妹妹的一举一动越发迷惑,到底是什么事?
而陈芸儿做完这一切,这才凑近铁栅栏缓缓蹲下身,压低嗓音轻声说道。
“家中闯进了不少禁军到处搜检,倘若应对不慎,恐怕咱们阖家都得在这团聚!”
“到底怎么回事?”
陈若初眸色微凛,倒也恢复了几分京中第一才子的机变。
陈芸儿看着哥哥的表现稍感安慰,眼中也放心地涌上些许无助。
“今日一早我躲在屋里看书,派小丫鬟到外头买些新墨,她瞧见一群禁军急匆匆的跑咱们家里来了。”
一起今早的事情,陈芸儿的脸色也跟着煞白。
纵然此时心中已恢复了平静,可一回忆起来,少女的脸颊依旧泛白,心跳亦快得厉害。
这样的事对她来说冲击极大,如何不怕?陈芸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继续说道。
“阖府之中,恐怕只有我一人逃出来。”
“整个陈家就只有你一人逃出?那其他人呢?他们竟对此事一无所觉?”
陈若初满是疑惑,忍不住开口询问妹妹。
而今能将外头事情告知于他的也就只有陈芸儿了,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探听外头消息的机会。
陈芸儿低声同他解释。
“母亲留在府中主持大局,连我也是换了衣裳侥幸逃脱!”
陈芸儿说着,气哼哼地解下斗篷,只见她身上分明穿着一身粗布袄裙,哪像是一个千金大小姐的模样?
陈若初一看妹妹当真穿着下人的衣裳,又看她花容失色,模样十分可怜,心中更生出几分愧疚。
“都怪哥哥不好,没有护着你…”
话音刚落,他猛然想起陈芸儿来找他的目的,赶紧抬起头追问道。
“你怎么会忽然想起来找我?”
“我也不愿意来这地方。”陈芸儿闻言抿紧了红唇,眼眶泛起水汽。
“可哥哥,如今父亲不在府中,家里只有你一个能拿主意了。”
陈芸儿的话令陈若初沉默,片刻后他轻声叹息。
他也知道,此时是该他作为陈家唯一男丁出面的时候。
可如今被关在这京兆尹衙门的地牢里,他又该怎么出去?
连自由都没有,又如何主持家中之事?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母亲如何了。
陈芸儿见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哥哥也闷声不语,忍了半晌的泪还是落了下来。
那些兵士如何横冲直撞,她偷出府时全都看在眼里。
形势如此严峻,恐怕是抄家的祸事了!
陈芸儿越想心里越悲伤,泪水宛若倾盆的雨滴一般,肆意蔓延冲刷掉脸上的脂粉。
原本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瞬间成了个可怜虫的模样。
陈若初皱眉看她一眼,本欲训斥她失礼,在外头丢人,可想想如今自家的状态,他又有些灰心。
若他是个女子,他也要哭出来了。
陈芸儿方才提起的事情悬在他心上,让他惴惴不安。
半晌,陈若初才冷静开口,对妹妹吩咐。
“你若是怕的不行,就躲去咱们家在京郊的庄子上,若是真有心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