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玉小颜 - 赴谁之约 - 若若
水深火热。
水深火热,这四个字儿总能让我想起远走新疆的玉小颜。
玉小颜!我读过她的诗,也听人说过那是个极精灵的女子,至于,何等的精灵我想象不出,我没见过她,我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她刚刚离开。
西门不止一次地说我们是两个擦肩而过的女人,也不止一次很遗憾地说:安安,如果你们两个人能坐在一起,那该多好,一定是双莲并蒂,清雅的妖冶。
我抢白他说:你一定是写诗写疯了吧!
我和玉小颜根本不可能相提并论,一个写诗的女人,我从内心里有些拒绝。
玉小颜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一句话不能说清楚。
我到来以后,常常能听到她的声音从千里之外,黄沙满天的新疆遥遥传来,每次都是很深很深的夜里,她说:安安,念首诗给你听。然后她自顾念下去,声音沙哑、疲惫、充满忧伤,不是故作,她就是忧伤,很纯粹。
玉小颜?
尽管她远在新疆,在和无边无际的沙漠抗衡,她的诗洒脱的很,说:我终于决定开始朝三暮四。其实我知道,完全不是那回事儿。
她有的只是没完没了的伤感。
这缘于和西门的爱情,很无望的爱情在错了的时间里,在西门的儿子已经会满地跑了,会打电话奶声奶气地叫我文干妈。
这一切的确叫人绝望。
玉小颜说问我:安安,你知道绝望是什么样的吗?就是现在,我在沙漠里不停不停地走,无论到哪里还是沙漠,没有边际。
我在这头儿握着电话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
对于她这么一个以婚姻为归属的女人来说,爱着一个永远不属于自己的男人,除了绝望还能怎样?
可是,为什么不肯放手,为什么不肯回头,为什么不能转个弯让自己幸福?为什么?一个字--爱。
爱什么?就是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的心揉碎。
那段时间,我在给一个报纸的副刊做稿子,关于情感的内容。每天,我都会收到很多的信件,邮箱里也常常爆满,伤心的情感简直就是泛滥成灾。离离分分把一种叫做疼痛东西深深印入人们的血液里,很多人说痛不欲生。
我呢?在每周六会写些叫人珍惜的文字发出来。在我看来,只有珍惜才会少些别离,这样的避免也就根治了疼痛。
还记得有一天,我正忙着,面前的电话响了,我拿起听筒说:你好,我是文安可。
你好!他问我,一个男人,声音冷峻:安安小姐,我们到底应该珍惜哪些呢?
我看着写字楼外边白花花的阳光,苦苦地想:是呀,珍惜些什么呢?说实话,我并不清楚。珍惜现在吗?若现在命定就不是你的呢,拿来珍惜干什么?况且,有时候单单去珍惜是不够的,像玉小颜和西门,珍惜对他们来说,就是折磨,别无其他。
玉小颜说到过放手,是的,放手了,不思念、不悲哀、剩下的也就是恨了。
恨呀!我暗暗地想,傻不傻呀?能不能做到不爱也不恨吗?就是平和些的样儿,别这么大起大落大悲大喜的大开大阖,别这么病态,不成吗?
你们病态。后来我对西门这么说,说得他恼羞成怒却由无言以对。
玉小颜离开后,西门常常一个人在办公室一坐就是一个晚上,为她写了很多的诗,开始抽烟,一个相当厌恶烟的男人为一个女人的离开开始抽烟,抽烟。他写诗说:
我喜欢上了抽烟
中南海
没什么
因为我特怀念一个抽中南海的女人
现在
如果你让我再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