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III-48 今夕往昔（中） - 异日浮花 - 曲比阿乌
今昔往昔(中）
“他们那伙人那天想方设法地来闹洞房。”想着当初新杰就觉得好笑， 不由自主地再看着妻子。 新杰还没说完， 新原就已经暴笑出来了：“哈哈哈，人家闹洞房都是宾客折腾新娘子， 结果哪想一堆人进去倒被嫂子给打趣了半天。 成了大家给她逗乐子。”
“这么好玩儿的事可惜我和太后都没赶上， 你爹也没看着，什么时候给我们描赔一个?”
“奶奶， 别的什么的事儿孙儿都好说， 但惟独此事不行。她已经是你的孙媳妇儿了。您老人家就放过我这回吧。我实在是怕了。”
“可是我当初答应给莲儿送嫁的。你小子让奶奶说话不算话？”
“奶奶， 平时您老人家怎么玩孙儿都奉陪， 惟独这事不可以。 您是我奶奶， 您给她送嫁， 您要把她送到哪里去？”新杰想起当初莲儿对这句话的疑惑， 如今奶奶当着这么多人旧话重提， 让他不得不疑心。他这几天好容易跟莲儿和好了，他不想再有波折。
“自今往后， 我不是唐家的老太太了， 又变成了陈二小姐， 你媳妇儿当初可是从陈家抬出去的。她的祖父祖母当年都是陈家医馆的，我们给她作娘家人有什么错？”这个话题这样提出， 显得很沉重。
“今天正好你们都在， 我就先给大家交待清楚了， 自今而后， 我还是你们的母亲和奶奶， 但是不再是唐老太太。”
“母亲， 此事咱们还可以商量。 更何况我想父亲并没有要您离开的意思， 所以当年他才会自己躲出去。”
“丈夫躲出去， 装死装失踪， 这是唐家女人的命运吗？ 你父亲如此， 晓晓的丈夫如此。 只因为我们不接受丈夫有三妻四妾， 有别的女人？或者是自以为我们无法接受， 就自说自话地用躲出去的方式来解决？白天华那个有着男人对权势的追求另论。 但是你爹既不为功名， 也不为国， 这种幼稚的方式不仅无法最终解决问题， 而且带来这么多隐患。”
这让新杰想起富心淑， 晚凝明显地感到他情绪的跌落。
“作男人， 一生要光明磊落，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 有什么提出来大家放开了谈， 正正当当地解决。 就像你当初喜欢上了妍妍， 就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是挺好。我如今孙儿都这么大了， 都娶孙媳妇儿有曾孙了，还有这种事需要应付， 也真是很有意思。”
晚凝觉得“有意思”这几个字颇有玄机， 说明奶奶的心态还不错， 也许她老人家有什么打算， 奶奶是一个很有想法也很有自己主见的人， 如果做什么出人意表之事并不令人奇怪， 而世俗的束缚在她眼里早就不值得关注。
当晚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 晚凝将这个看法告诉新杰。
“作唐家的男人真是很难， 无论是唐家自己的女儿还是唐家娶进来的媳妇儿， 都不想让作丈夫的有三妻四妾。”新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晚凝这才意识到这个话题也包括她自己， 她翻翻眼， 挑挑眉毛， 扁扁嘴，不说话了。作丈夫的看着觉得太可爱了， 过来抱着她：“只要是我真正喜欢的，一个就足够了。 我们好容易才有今天， 放心吧。”
“当初在正和殿前， 奶奶看着并不是很意外的样子， 你说她会不会早就知道了。”
“有可能， 我们离开咸阳之前， 奶奶说她要用你在月华轩旁边买的那个院子， 你还记得吗？按理说咸阳的唐庄和老宅，奶奶都做得主的， 为什么要用那个小院子呢？我走的时候让高飞收拾好了就去禀告奶奶。后来显然是奶奶给石耶可汗用了。如果没有其他原因， 用唐庄或者老宅来接待石耶可汗也未为不可啊。 唉，不知道最近那边怎么样了？最近高飞来的信里有说到什么吗？”
“最近我还没看到他的信。 你是老板， 什么时候把看高飞的信的事交给我了？”
“我有世界上最能干的老板娘， 还需要我自己操心吗？”
不过他确实没有办法操心那么多事情。正和殿事件之后， 他有大量的事情需要处置。在这美丽的夜晚， 陪妻子练过剑舞之后， 他并不能如往常一样流连在她身边尽享温柔，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整理公务。因为他公务的繁忙， 就使得晚凝不得不更多地操持着百花堂和月华轩这些杂事。晚凝将自己的书房院子让给父亲之后， 暂时过来跟他共用书房。 他便跟她开玩笑说这回真是举案齐眉了。
正如姑父所说，晚凝和姑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美丽聪明而且很多东西很有灵性。但是她又跟姑姑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