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小破船起航 - 公敌崛起 - 风吹气球飞
“我还以为你……不，他拿着那块破镜子的确是不好杀，还是雪儿你聪……”
虽然配合雪儿的行动解决了柳家众人，唐毅还是没有完全缓过劲来，有点语无伦次。
“得了得了，别煽情了，赶紧收拾东西跑路吧。今晚日落之时，带上亲人，老地方见！”雪儿强行咽下从腹中涌上咽喉的杂物，捡起地上的镜子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有意思，这女娃不赖。”智囊不失时机地发言评价。
没想到雪儿还有这么强势的一面。唐毅走向已经在收拾盘缠父母，认真地想着。
雪儿离开后，围观群众也带着心慌散了，个个脚步匆匆，生怕落在后面。
不多时，药铺前的街巷就变得如安息日一般空荡。
但只要看离去的人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之后的边塘镇绝无法再有此时的平静。
……
……
“啪！”响亮的声音突兀地在小巷中响起。
好一会儿过去，捂着脸的唐毅才确定是自己被甩了一个耳光。
面无表情的唐山收回手掌，破口骂道：“你还知道回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两周多见不到个人影？
要是你前几日在这，父母早就带着你离开这里了！”
连续骂了几句，唐山缓了口气，接着数落道：“你以为爹娘为什么不愿意离开？难道就是为了死守着这个药铺子？
十几天看不见人影，我和你娘都以为你被柳家抓走了！没见到你人，我和你娘能把这铺子让出去？”
说到这里，唐山又是气急了，抬起手掌就又要抽唐毅一个大耳瓜子，但终究没有下手。
“还有那苏家的小姑娘。是，她嫁给那柳丰会不幸福！但人家至少能活下去！现在你让人家明面上和那柳家对着干，能不能活下去都成了问题！
再看看你搞的这些事情，我和你娘反正一把年纪、去了也就去了，但你还这么年轻、有天分，怎么就不能多忍忍？
你……”
说到最后，强装冷酷、愤怒的父亲再也装不下去，一把抱住眼前自己的孩子，任凭或伤痛、或懊悔、或骄傲的泪水洒落眼前人的衣襟。
“唐山，此事怪不得毅儿，毅儿也是为了我们。”手背上全是泪水的妇女不再收拾行囊，声音沙哑地劝道。
“爹，娘，对不起！”唐毅的双手搭上父亲的后背，努力地想要记住这种感觉。
与此同时，雪儿家中也进行着类似的对话。
……
……
夜幕将至，落日正圆。
夕阳不复白日的耀眼朦胧，如高高在上的女神慢慢地走下人间。
首先在人前露出真容的，是她金蝉翼一般披在肩上的薄纱，然后……没有然后。
金蝉翼一般的薄纱滑落、化作缕缕金黄色的光辉，穿过翻滚的云海。
此时的云海仿佛变成了帘，其后有黄色烛光下脱衣解带的窈窕身影。
没有声音，帘后的黄烛便被吹灭，天地间的一切，连同帘前无数渴望的目光一道被关进黑暗。
……
“没被人发现吧？我们这条小破船可禁不起太多的折腾。”黑暗中轻柔的女声带着一丝疲惫。
“没有，我们以前发现的通到这里的那条密道非常安全。伯父伯母连同我爹娘都已经在我们的‘秘密基地’安顿好了，暂时没什么问题。”回应她的是稍有些稚嫩的男声。
“先躲几天吧，这几天出城甚至是离开镇子的道路的排查会非常严格，怕是出不去。”少女点点头，低声道。
“哦。”唐毅弱弱地答了一声，不再说话。
没有人说话，黑暗中山中的虫鸣非常的刺耳。
“贼船就贼船，雪儿你为啥非得把我们的组合说成破船？”不久后，少年再次发声。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不是条破船是什么？”少女的声音有些无奈。
“那你还上来。”
“我不想嫁给那个混蛋，再说了，那林老也可以说是因我而死，我可不相信柳丰那个人渣会护住我父母。”
“……”
“你说郡城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呢？是不是一样是坏人当事，一旦有人展露些许天赋，就会被招揽控制或者――死？
真的好想去看看呢，如果坏，会比这里更坏吗？如果好，会是怎么个好法？还有那些风景……”
“雪儿，我向你承诺：如果这次我们活了下来，我一定要让我们的‘破船’飞过高山、荡过江河、驶过中域的彩虹大道、攀上西漠的红土长城，还有好多好多地方，最后开进安息海去、带你看遍所有的风景！”
唐毅从石头上站起，看着远方喊道。风从远方吹来，他生出一种莫名的预感，预感自己将要远行。
“别喊了，知道你有见识！”黑暗中瘦小的少女将一缕乱发撩至耳后，低头回应。
“哦……”见雪儿兴致不高，唐毅觉得没意思，继续坐在大石上。
又安静了一会，雪儿从有些凉的大石上站起身来，拂去身上的尘土与碎草碎叶，看着某一个方向说道：“走吧，回去看看。”
“恩，好。”一旁的唐毅也拍着臀站了起来。
……
正是月初，天气有些冷，走在蜿蜒小道上的两人紧了紧衣服，都没有说话。
细镰状的月亮在山间洒下清冷的月华，不亮，但因着修为两人还是看的清路。
唐毅裹着不厚的衣裳，回头看了一眼，却又摇了摇头。
“傲唔！傲唔！傲唔……敖武，跑哪去了？快回家吃饭！”
听到山下传来的声音，唐毅心中五味杂呈，身形都是一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