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别了 - 傻后驯养记 - 婷在书里
萧瑾晟突然心头一股猛烈的剧痛。痛的他抓心的弓起身体。
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从來沒有出现过。为什么会痛。为什么会无助。为什么会有种空荡荡的感觉。为什么……
郝若初腾空在细雨冷风中。渐渐飘落的身体。宛若风中一朵刺目的昙花。她睁开那双微闭的美眸。映入眼帘的是萧瑾晟那张迷人的俊脸。他还是那么迷人。还是那么让人不可抗拒。只是神色多了一份紧张和凝重。可惜。模糊的视线。成了她视线中的阻隔。
“别了。我最痛的心。”郝若初感觉自己距离地平线又近了几分。她留下一句淡淡的告别。闭起那双绝望的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融合在细雨中。随风飞扬。
嗖。。嗖。。
微风中突然划过冷凛的寒意。一股急促的速度腾空划过。只见细雨中。有多了一道黑影。那速度快的放入眼花缭乱。
借着城墙。双腿用力一蹬。脚尖轻点在半空中。将轻功展现的淋漓尽致。黑衣人的目标认准了郝若初的方向。显得非常紧急。看得出救人的人已用尽全力去接住郝若初。
能不顾自身安危去救郝若初的人。恐怕除了薛子沐。还真找不出第二人。他只知道不能让她死。但他内心的想法和萧瑾晟完全不同。他是因为不想失去她。所以他奋不顾身的去救她。
终于。在他用尽全力下。他成功的抱住郝若初单薄的身子。那一刻。他就像又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來。
“将军小心。”
突然一句紧张的提醒。将他从兴奋和激动中惊醒。他已经用尽内力。轻功也施展不开。回头看看地面。这样两个人重重的摔下去。不死也必定是重伤。
“将军。接着。”
还是那名提醒他的人。用力的给他抛了一把长剑。薛子沐一手抱着郝若初。一手去接过长剑。正好用长剑支撑在地。避免了硬生生的摔下。
“砰。”
两人重重的摔在地上。薛子沐全力的将郝若初护在臂膀里。所以他摔的更重。
“唔。”薛子沐因为胸口遭受创击。从喉咙中呕出一口鲜血。捂着刺痛的胸口。紧锁着眉头。一脸痛苦不适的表情。
“将军。您怎么样。”一旁的侍卫赶紧上來搀扶他。并担心的询问。
薛子沐面色陡然间刷白。他无力的摇了摇头。见郝若初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连忙上去查看。
“娘娘。娘娘……”薛子沐扶起郝若初。轻轻的晃了两下。
郝若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不是应该在阴曹地府嘛。这里怎么会又薛子沐。怎么会有同样的雨天。怎么会有像似的一切。这到底怎么回事。
“娘娘。你感觉哪里不舒服。”薛子沐见她神色恍惚。他又担心的问道。
“我还沒死。”郝若初柔柔的开口。
“娘娘还活着。而且会活得很好。”薛子沐坚定的语气。不仅是在给她鼓励。也是对今后的期待。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郝若初娥眉一蹙。一脸苦不堪言的痛苦。她好不容易才决心结束所有的一切。那些原本值得珍惜的人。那些原本并不存在事。那些折磨着她痛苦……
一切都即将烟消云散。当她以为真的可以解脱时。偏偏一切又都随风破灭。
“难道娘娘不想再送家人最后一程嘛。”薛子沐知道。此刻只有家人才是她唯一的生存动力。
郝若初这才真的回过神來。她从薛子沐怀里挣脱出來。望着渐渐远去的队伍。眼眶瞬间被热泪侵占。她再也顾不得那悲催的尊严。任由泪水融合在细雨中落下。
“我带你去。”薛子沐把手伸在她面前。一张俊脸严肃中更多的是一个男人的担当和责任。
郝若初眼眶中的泪水越加的泛滥。她承认是感动。也承认此时此刻她需要他。所以她把手送给他。
薛子沐牵着她的手。手臂用力。将她直接从地上带了起來。这时。他的贴身侍卫已经给他牵來了他的骏马。
“将军……”那名侍卫将马儿交给他。薛子沐给他一个感谢的眼神。随即便跃上马。伸手将郝若初也用力一拉。她稳稳的坐在马背上。
其实。薛子沐挥鞭的瞬间。他还是有顾虑的。他瞟了眼还矗立在城墙上的萧瑾晟。算是给足他时间反应。但他并沒有出言。所以他才挥鞭而去。
“皇上。薛子沐他也太张狂了。要不要属下派人去把他们追回來。”虎猫见薛子沐扬鞭载着郝若初飞驰离去。完全沒把萧瑾晟这位帝王放在眼里。所以他非常不满的说道。
惊魂未定中的萧瑾晟。貌似还有点沒缓过神來。只是重重压在嗓子眼的心。终于缓缓的落回原位。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让他们去吧。密切观察着即可。”萧瑾晟留下一句有气无力的话。便转身离开。
虎猫望着他有点落寞的背影。神色中洇上一丝别样的所思。
离开后的萧瑾晟。虽然有点惊魂未定。甚至背影有点孤寂。但他心里却沒有一丝恼怒。反而因为从失去边缘。又看到可以重拾的希望。那是一种多么可贵的瞬间。
内心那种恐惧于失去的感觉。也终于不再恐惧。害怕。只是他又问心自问。从什么开始。他对这种失去。存在那么严重的恐惧感。或者说。他为什么对郝若初会存在这种感觉。他不应该憎恨她嘛。可为什么她纵身跃下城墙的那一刻。他的心那么痛。那么无助。绝望。
薛子沐手持他的将军令。轻而易举的制止了押送郝建锡等人的囚车。
绵绵细雨中。冷风无情亦无意。
郝若初在薛子沐的搀扶下下马。又跌跌撞撞的走在泥泞的小路上。泥水溅在她雪白的长袍上。本就狼狈的样子。又多了几分不堪。
她一眼便从几辆囚车中认出郝建锡的身影。所以她急切的跑了过去。
“哥……哥……”囚车太高。郝若初只能抓到他下半身。甚至想去抓他的手。都够不到。所以她只能抓着他的衣角。轻轻的扯了两下。
郝建锡脑袋耷拉在一边。蓬松又凌乱的乌发。隐约遮掩着他那张伤痕累累的俊脸。在雨水的冲刷下。感觉不到他的呼气。只感觉一股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來。
“哥。你醒醒。你醒醒。我是若初。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郝若初踮起淹沒在泥水中的脚。又用力扯了扯郝建锡的衣角。
她冒着生死赶來送他们一程。如果连最后一眼都不能看到。那么她奋不顾身追來又有什么意义。
“哥。若初來送你了。若初來了……哥……求你睁开眼睛再看若初一眼。求你了。哥……”郝若初悲痛的哭喊出声。泪如雨下。她已经分不清脸上是雨水多一点。还是泪水更多一点。
也许真的是听到了郝若初的叫喊。隔了许久。郝建锡终于动了动。
“哥……哥……”郝若初激动的又叫了两声。
郝建锡迷迷糊糊的醒來。在雨水的冲刷下。很快清醒。第一感觉依旧是浑身伤口上。那钻心的痛。
“嘶。。”
郝建锡转眼看向郝若初。却因为痛而嘶痛出声。可是他的双眸并沒有睁开。而是红肿的像两个大核桃。还有淤青的痕迹。
“哥。你的眼睛……”郝若初瞪着一对愕然的眸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短短数日。郝建锡从那个玉树临风的大将军。变成别人的阶下囚。受尽折磨和凌-辱。居然还被夺走了双目。
郝若初内心的刺痛。更加不息的抽痛着她体内每一根神经。伸出去想牵他的手。颤抖在雨水中。摇摇欲坠的身体。无情的摧残着她倒下。
“若初别哭。哥很好。”郝建锡虚弱无力的开口。一只伤痕累累的手。颤颤沥沥的摸索着。像似在寻找郝若初的手。
郝若初努力踮起脚尖。将手送到他手中。他的手。冰冷的沒有一丝温度。伤痕中残留的血迹。在雨水的洗刷下。融成血迹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