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蓝博兴崭露头角 - 空巢香野 - 鱼洱
慕容春很痛苦!蓝田听罗兵讲,她比以前更加沉默和愁郁。听到这些,蓝田心里更加难过,也更加痛苦,并且,这痛苦因为慕容春而更加直接和强烈!蓝田有种后悔的感觉,真后悔不该在慕容春这平静的年华投入这粒石子,要是能回复到以前的日子多好!不出现那个星期六,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然而,这一切都发生了,发生了的事已经无法更改,蓝田心中充满了自责。提起笔来,他又给慕容春写了封信,
慕容春:
真诚地、真诚地请你原谅!原想带给你欢乐,然而,却带给了你无尽的痛苦。说真的,我好后悔,我不该,不该在你平静的年华投入这粒石子,荡起了阵阵涟渏。慕容春,在人生众多的经历中,这段经历肯定难忘,请你只记住欢乐,忘掉那个星期六闯进你生活中的我带来的不快!……
……
信还是请罗兵转交的,在信中,蓝田充满了自责,当然,最大的目的还是想用真情打动慕容春。
学校快放寒假了,蓝田不知道慕容春会不会给自己回信,他心中期盼着,也失望着!然而,就在那些天时,正碰上他姨妈家建新房,差人手,他表弟到家里来求人帮忙,家中实在抽不出人手,只得派蓝田去,这一去就是十来天。
十天后回到家,学校已经放假,蓝田母亲说,罗兵来过一次。
他来有什么事呢?蓝田猜测着,但他有种直觉,肯定与慕容春有关!学校拿通知书时,罗兵又来了,他告诉蓝田,慕容春写了一封信(果然与慕容春有关),然而,罗兵上次送来时在路上把信弄掉了。
蓝田听后,心里好生失望,也很埋怨,可又不好意思有太多的责备。
“信丢后,我问过慕容春,她告诉我说,信上也没写什么,只是想找你借几本书看。”
罗兵走后,蓝田沿着家去学校的公路搜寻了好几遍,凡是属于纸张的东西都没有放过;并且,在往后的日子里,只要走那段路,蓝田都会留意——他好希望出现奇迹,能够捡到罗兵丢掉的慕容春的信,然而奇迹终未出现!
慕容春说要借书,只要她向自己借书,就证明有一丝希望,蓝田想了想,从书桌上找出自己十分喜爱的几本书,准备给她送去。
两家只有一山之隔,趟过家门前的小河,顺着泥巴公路往里走,大约三四里,再爬上公路那边的一座山嘴就是了,慕容春的家就在山嘴那边。
然而,当蓝田爬上山嘴后,所有的激情都消失了,山那边有几十户人家,慕容春倒底是哪家呢?再说,即使能问到慕容春是哪家,这样送去她家是不是很唐突呢?不!不能去!不能再让慕容春产生反感!蓝田在山嘴上徘徊着,从午后一直到黄昏。
“慕容春——”蓝田在心中呼唤着这已唤了千百遍的名字,顿觉心灵一阵揪心。
他抬头望天,灰蒙蒙的天空里只有冬天的死寂和阴冷。
得回去了,蓝田长长地叹息一声。再次凝望了一遍大野,偶尔一声鸡鸣穿过炊烟,详和的群山更显得寂寞。
书,终未能送到慕容春手上,深冬的香野愈加清冷。
春节过后,蓝茂林和村里第六组的一个姑娘订了婚。姑娘姓聂,叫聂慧娟,两家都是相识很多年的熟人了,相互都了解,虽然聂家情况比蓝家好些,但聂家人认为蓝家大人老实可靠,虽然蓝茂林书读得不多,但在农村,能简简单单算些帐就可以了。
本来,依照大小,得先蓝子杰蓝博兴结婚后才能解决蓝茂林的个人问题,但蓝子杰在部队,至于蓝博兴,他一个心思要跳出农门,跳出农门了再来解决个人问题,自然更有条件挑选。
蓝博兴当上组长后,在三山村的名气逐渐大了起了,特别是他和村支书秦志元一起解决一起村里的纠纷后,秦志元挺看重他的能力,因为秦志元已经年老,即将退休,他要蓝博兴写入党申请书,要介绍他入党,把他当作了三山村村干部的后备力量。
解决那起纠纷其实并没多大事,是一个院子的两家人争小鸡。争小鸡的是一组的吴家屋场,秦志元住在六组,他去一组解决纠纷时要从香野路过,就顺便来叫蓝博兴。一来叫蓝博兴一起长些见识,二来他感觉这件事虽然只是几只小鸡,却不好解决。
发生争议的是吴家屋场的吴天豪和吴天晴,两家本是同一个祖先下来的,关系却挺僵,特别是两家的女人,经常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吵架。吴天豪的女人叫秦伍珍,家境好些,自然平时要强势些。吴天晴的女人叫罗玉梅,平时虽然吵架时不输秦伍珍,但她并不惹事,这次为小鸡扯皮,是因为她家和秦伍珍家同时在一家各买了些小鸡,今天早上时,罗玉梅把小鸡放出来后不久,唤鸡喂食,可一只小鸡都没有了,她到院子一看,发现秦伍珍把她家的小鸡用竹框框在了地上。
罗玉梅仔细观察了一会,发现自家的也给框在了竹框里,就找秦伍珍论理。秦伍珍自然不认账,说小鸡全部是她家的,两个大吵一架后,问题依然得不到解决,罗玉梅就去找村支书秦志元了。
小鸡是在一家捉的,大小和样子差不多,真的不好解决呢!秦志元感觉有些犯难,所以过来时就在松香林喊蓝博兴跟他一起去。
路上时,两人自然要商量,秦志元真的挺为难,认为这事还真解决不了,除非罗玉梅能说出她家小鸡的特殊记号。
“秦支书,是有些难的,平时没注意,罗玉梅肯定说不出她家小鸡的特殊记号的!”
“看来,去后只能劝劝!化解化解,特别是不能让她们为这点事打架!”
“嗯,去后再看看吧!或许能找到解决法子的!”
“难啊,蓝博兴,那些小鸡都是一窝孵化出来的!”
“秦支书见多识广,肯定解决得了这问题的,我跟你学!”
秦志元听蓝博兴吹捧自己,有些高兴,但也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去到后,了解情况后,秦志元背下来和蓝博兴商量,根据平时的人品习惯,他断定罗玉梅不会说假话,因为秦伍珍一直以来就有占小便宜的习性,全村好多人都知道。
两家相隔就十多米,低头不见抬头见,可平日里就是有些水火不相容。此时,秦伍仍门前的大竹框下,框住的十多只小鸡,正叽叽喳喳叫着。
“捉回来后,她家的小鸡一直也是散放的,但今天早上,突然用竹框框了起来,我家的五只小鸡也就不见了,秦支书蓝组长你俩说,我咋个不怀疑?”
“罗玉梅,你别说冤枉话,小鸡是一样的,你只要说出你家的小鸡有啥子记号就证明这里面有你家的小鸡,不能说出记号你就别乱说,我家咋个说都比你家要好,我会贪你家这么几只小鸡?你真是乱叫舌头!我家小鸡平时是散放的,但到处乱吃东西,我今天想用竹框框起来喂,难道不行?要经过你许可?”
“可是,你把小鸡一框起来,我家的小鸡就不见了啊!我难道不该怀疑?”
两家说的都是实情啊!但罗玉梅说不完小鸡的记号能怎来解决这问题呢?秦志元望着竹框下的小鸡,还真一筹莫展。
“先把竹框打开吧!打开看看!罗玉梅,你说你家是五只对吧?”蓝博兴问。
“嗯,是的,蓝组长,我家捉的五只!”
秦伍珍没答话,但她把竹框提开了,里面的小鸡一哄而散,但片刻后,小鸡们逐渐分成了两个群伙,其中十来只一群,另外五只一群。看到这个情况,蓝博兴立即明白,罗玉梅没有问假话。
“这五只就是我家的!”罗不梅肯定地说。
“你凭什么说是你家的?你有啥记号说出来呀!”
“这五只小鸡一下分不清楚,打死它们算了,都不要!”蓝博兴说。
“好!打死算了!我也不要了!”秦伍珍慷慨地说。
“凭什么打死?是我家的小鸡呢,凭什么打死?”罗玉梅马上反驳。
蓝博兴点了点头,心里更明白了一些这五只小鸡到底是谁家里的。
“我有办法分清这小鸡到底是谁家的了!”蓝博兴笑了笑说,“你两个各抓点东西,同时唤小鸡吃食!秦伍珍在你家门口,罗玉梅在她家门口,是谁家的小鸡它自会回去谁家吃食,因为这是小鸡的生活习性!”
秦伍春和罗玉梅依照吩咐各抓了些小米在自家门口唤小鸡吃食。那五只小鸡开始没动,并在秦伍珍家门口这群小鸡吃食的外围转了转,但片刻后立即跑去了罗玉梅家门口,欢快地啄起碎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