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女人手段 - 江北女匪 - 鲜橙
辰年听得怔了一怔。又不觉失笑。道:“阿策。你最会说情话了。”
封君扬浅浅一笑。拥着她沒有言语。辰年也未再说什么。只安静地伏在封君扬的怀里。马车在喧闹的大街上穿行。车内的静谧与街上的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却又离得那般近。恰似辰年此刻的心境。善与恶。也不过是一念之间。
芸生的存在。将会是她永远的威胁。最好的选择就是除去芸生永绝后患。可是。芸生无辜。辰年犹记得那个十四五的少女。她曾眨着眼睛好奇地打量自己。她曾叫自己谢姐姐。她。并不曾伤害过自己。
叶小七说的那句话忽地又在她耳边响起。他说。辰年。别和他们一样。你别变得和他们一样。Www。。com辰年不觉闭目。过得好一会儿。待耳边那声音小了下去。这才低声说道:“阿策。咱们把芸生送走吧。远远地送走。好不好。”
这话一出。封君扬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胸口微提的那颗心也终于缓缓落下。他就知道。不管她变了多少。她还是他的那个辰年。封君扬低下头。温柔地吻她的发际。应道:“好。”
封君扬将辰年送回大将军府。骑了马匆匆赶往宫城。直到天色黑透。辰年都已上床睡下了。这才从宫中返回。他独自去了浴房。过得一会儿带着一身湿气出來。坐到床边轻推辰年。低笑道:“不要装睡。起來。帮我擦擦头发。”
辰年装不得睡。有些懊恼地爬起身來。接过封君扬手中的干巾。跪在他身后帮他擦发。封君扬微微阖眼。将身体倚靠在辰年柔软的怀中。舒适地叹了口气。感叹道:“有媳妇真好。”
辰年却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來。歪过头去瞧了瞧封君扬的脸。笑道:“说得好似沒娶媳妇之前便沒人管一般。我就不信还能少了给你擦发的女人了。”
封君扬闭目微笑。只轻声道:“她们和你不一样。”
他头发密实。她跪在他身后忙活了许久。直到两只胳膊都发酸了。这才把他头发擦了个半干。辰年忙把那布巾一丢。道:“行了。你自己再去看会儿书去。待头发干透了再过來睡。Www。。com”
她说完。忙就急着去钻被子里。不想还是被封君扬反手一把给抄住了。他揽紧了她靠在床头。低笑道:“哪至于就真乏成这样了。先别忙着睡。陪着我说说话。”
辰年无奈。道:“好吧。你说吧。我听着。”
封君扬却是笑。侧头看她。问:“怎地这么早就睡下了。和我说说。你回來都做什么了。”
“能做什么。想你呗。” 辰年翘翘嘴角。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浑不在意地说道:“想你见了芸生会说些什么。想太后娘娘会说什么。又想芸生会说什么。把你们三人见面可能会说的话统统想了一遍。然后又觉得自己沒意思。又不想叫你知道我这么沒意思。Www。。com见天一黑。就赶紧睡下了。好装作我不会那么沒意思。”
她说得如同绕口令一般。封君扬听完却是沉默。他抬手抚着辰年柔顺的长发。低声道:“其实沒与她们说多久。早就出來了。只是朝中也有些事要处理。被绊住了。”
辰年轻轻点头。又仰起脸看封君扬。笑道:“你先别说。叫我猜猜。看看对不对。”
封君扬微笑看她。宠道:“好。你说。”
“我猜芸生情形该是还不错。起码不会是一副悲惨凄苦的模样。沒了少时的天真活泼。却坚强成熟了许多。她会告诉你们在鲜氏的情形。但是不会说太细。尤其是她与拓跋垚之间的事情。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辰年慢悠悠地说道。向着封君扬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而且。她会明确地表示。她不想嫁你。”
她猜得都极准。封君扬听得缓缓点头。道:“是。芸生说想回泰兴。”
“哦。说是要回泰兴吗。”辰年笑了笑。又道:“我猜太后定会落泪。会劝芸生不要回去。说有你在。怎样也能给她一生安稳。”
封太后原话虽不是这样说的。可意思也相差无几。封君扬不觉有些惊奇。打量辰年片刻。失笑道:“我简直都要怀疑你在我身边安插了耳目。竟能猜得这样准。”
“日后可能会有。但是现在还沒能按插上。”辰年笑道。她从他怀里离开。Www。。com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封君扬。又道:“阿策。其实女人的小心思小手段也就那些。有欲迎还拒的。也有以退为进的。不过尔尔。全看你肯不肯上当了。”
封君扬手指上缠了她一缕发丝。懒洋洋地问:“你也这样。”
“是。”辰年一本正经地点头。
封君扬笑笑。道:“可无论你对我使什么。我都高兴。”
辰年沒脾气的横了他一眼。想了想。又调笑道:“不过芸生那里。也可能说的是真话。她是真的不想嫁你。你想她在拓跋垚身边待了三年有余。拓跋垚一方霸主。又是那样高大俊美。他若肯对个女子好。有哪个女子能不动心。”
封君扬听了这话却是微微眯了眼。Www。。com问辰年道:“你怎知拓跋垚长得高大俊美。”
“我早前在宣州城外见过他的啊。”辰年答道。她微微晃神。回忆起那个从夜色中走來的高大男子。“他个子很高。长得很好看。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能把人看呆了的好看。像是尊天神。”
明知辰年说这话全然无心。封君扬心头还是有点泛酸。他不觉轻轻地嗤笑了一声。不屑道:“你这丫头。十分好色。但凡长得平整点的。都能把你看呆了。”
辰年被他这态度所激。忍不住争辩道:“才不是。拓跋垚长得是真好看。你看陆骁长得还算不错吧。可到了拓跋垚跟前。压根就不够看的。”
瞧着辰年这样为拓跋垚说话。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封君扬心中微恼。心思转了一转。却是轻轻勾起了唇角。有意将声线压得低哑。问辰年:“比我长得还好看。”
辰年竟真地打量了一番封君扬的五官。认真说道:“单论五官。是分不出什么上下來。不过鲜氏人眉目更深刻一些。更叫人惊艳。”
这分明就是说拓跋垚要更俊美了。封君扬恨得暗暗咬牙。唇角却翘得更高。手上不紧不慢地解了衣袍。露出精壮结实的上身來。倾身往辰年欺压过去。低声问她:“这样呢。”
那一年在山中。她说要为他疗伤。他便是这般脱了衣。**出上身。不想她却是瞧得呆住。连手中的烧火棒掉在地上都未察觉。Www。。com
为了争谁长得更好看。他竟然脱了衣來诱惑她。辰年强忍着笑意。做出一副为色痴迷的模样。羞涩道:“那你得再脱了裤子。才好比较。”说完这话。不等封君扬恼。辰年赶紧向着他扑了过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咬了咬唇瓣。说道:“阿策。我今日要在上面。”
只这一句话。封君扬一腔怒火顿时散了干净。当下就用手握住了她纤细地腰肢。他眸色暗沉。嗓音微哑。与她说道:“好。不过得约法三章。不许耍赖。不许偷懒。不许半途而废。”
辰年吃吃笑着。一一应下。可一场欢爱未及过半。便就不算了数。赖在封君扬身上不肯再动。封君扬被她吊在山腰。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又气又恼。伸手给了她翘臀几巴掌。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两人又是半夜缠磨。待到第二日。直到午间封君扬下了朝回來。辰年都还赖在床上不肯起身。封君扬又是心疼又是得意。爬到床上亲自给她穿衣。教训道:“虽说是沒了内力。却也不能养得这样娇气。往后早上打拳的习惯还是要捡起來。便是只为强身健体也好。”
分明是他不知节制。却要说她太过娇气。辰年不肯答腔。只拿眼斜他。
封君扬坏坏一笑。故意问她道:“看什么。我说的不对么。”
辰年当然不肯上当。眼珠一转。只问他道:“阿策。你在朝堂上也这般爱唠叨吗。岂不是和那些白胡子老头们很能说到一块儿去。”
封君扬在朝堂上怎可能会是这样。他话不多。唇边总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若是哪一日这浅笑忽地沒了。或者又笑得深了。就不知多少人会心惊胆战。在此事上。顺平最有心得。
辰年那里还在斜着眼看他。封君扬伸指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道:“胡说八道。”
辰年忙用双手捂着脑门。防着他再弹自己。口中叫道:“我又沒见过你与他们怎么说话。便是说错了也不该怨我。”
封君扬道:“我知你动什么小脑筋呢。若是无聊。可以随我去前院。但是朝堂上却容不得胡闹。”
辰年被他点破心思。却也不觉尴尬。只笑了一笑。辩解道:“我只是不想在后院里应酬那些贵夫人们啊。个顶个的虚假。与她们算心眼。还不如跟着你去算点正经事呢。”
封君扬弯下腰抄起鞋子给她穿着。随口问道:“哦。什么叫正经事。”
“灭掉贺家。吞掉鲜氏。”辰年豪气万分地答道。
封君扬却是微微一怔。抬眼去看辰年。过得片刻。才问她道:“就真的这样恨贺家吗。”
辰年直视着他。郑重点头。“恨。要多恨就有多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