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月亮女神 第八章 爱的表白 - 百年皇后（全本） - 瑶忘
手中的光剑顿了一顿。“刺中了吗？”怒寒很快确认了剑刺中的部位。阿修罗的左肩泛起一片殷红的血雾。
“刺中了吗？”怒寒也很快确认了被血刀刺中的部位，因为胸口心脏跳动的位置，有一阵异样的冰凉。
“月牙儿……”怒寒将头转向大厅的方向，尽管混乱的能量阻碍了他的视线。可他仍然看到了那一身素衣棕发如云的美丽的公主媲。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呢，从第一次见到她起，她那优雅绰约的身影就从未曾从他眼前消失过呀丫。
“月牙儿，我就解放了你吧，我再也不能强行将你留在身边了，请你……再让我看一眼……你的……笑容吧…………”
血，喷涌而出，随着刀的抽回。
一道腥热的液体反逆上他的口中，从他的嘴角流下，从他微笑着的嘴角。
“月牙儿……”
“啊--！！！！怒寒--！！！”
一声撼天动地的惨呼，令所有正斗得酣热的众人骤然停了手。
一个美丽的女子身影扑倒在浸没于血泊中的怒寒身上。
―月牙儿。
无法放下心中的牵挂，为了更清楚的看着心爱的人，她不顾生死，来到流焰横飞的战场上，却看到了最伤心欲绝的一幕。
刀，穿透了他的心脏。
刀被抽出。
他倒下，热血喷洒在空中，划出暗红怪异的圆弧。
“不要--！！！！”
血，从胸前的伤口中洇洇涌出，染透了那身紫色的铠甲，他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任血带着生命的光缓缓流离自己的躯体。他困倦得无法睁开双眼，那就一直这样睡下去吧。
“醒来呀！！睁开！睁开眼睛啊！！！怒寒！我不要你死！！求求你睁开眼睛啊！！”悲切的哀求在黑暗里激荡。
“是谁？为什么……这么悲伤？我死了，有谁……会……为我悲伤吗？”他艰难地睁开双眼，因为这传入他灵魂的哭泣声，和滴在他已渐渐冰冷的脸上的温热泪水。
模糊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晰，她悲伤得近乎透明的脸庞在他眼中形成了影像。
“怒寒……”她紧紧抱着他，温暖着那不再有生命之光温煦的身躯。泪珠不停滑落的脸，如秋夜带露的梵月莲。
他伸出没有被血迹沾染的左手，用尽最后的生命之力，一寸、一寸地靠近她的脸。
擦去这张美丽的脸上的泪痕，这是他一直想做，却从未做过的事。
终于，他的手触摸到了这张他痴痴凝视了数百年的脸。
他轻轻擦去她那似乎总也擦不尽的泪水，对他发凉的手指来说，泪水竟是如此的滚热。
“你是……不会为我流泪的，月牙儿……我不想看到你的泪水，但是……我……却总是让你悲伤，让……你流泪，所以……这就是我的……报应，就是……这样……”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着最心爱的女人，第一次对她坦白心中的爱。
他微笑了，带着歉意的幸福的笑容，眼前那双深湖般美丽的双眸中，流露出几乎将他融化的柔情。
她的身体已因极度的悲伤而麻木了，唯一想要做的，唯一做的，是紧紧抱住所爱之人，不再让他离开。
感受着那双宽厚的手抚摸在脸上的轻柔，任它为自己拭去无法止住的泪水。
“所有的所有都不再重要，什么仇恨，什么冷漠，都无所谓啊。
我只要你活下去，让我陪在你的身边……”麻痹的声带无法表述的声音，化作温柔似水的目光，凝注在他的脸上。
然而，他的手已变得更冷，就算他拼命想再次凝聚那开始散乱的目光，最后再看一眼这令他深深眷恋的花，也无能为力了。
月牙儿，你是我的花……我永远……也无法得到的花，我非常地想得到，硬是……把你摘下，……反而伤了你……但，我只是……想要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因为……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蠕动的唇，断断续续地吐露出生命中最后的表白，声音在渐渐低落，最后……再也听不到了。
手，骤然滑落，从她的脸上，从她的手中。
生命不再，只留下平静如沉睡的清俊的面容，和嘴角一抹带着歉疚却那么满足的笑意。
“啊----！！！！！”凄厉的悲呼撕破天宇。
感受到手与手瞬间摩擦所产生的灼热，不能接受面颊上那温柔轻抚的刹那消失。
怀中的人再也不会醒来，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在那双温柔深邃的眼眸合上的一瞬，随之灰飞烟灭了。
但，身体仍在的，所以能够感到彻骨的痛苦。
“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扔下我一个人！！！怒寒--！！”
再悲伤的泪水，再绝望的哀求，都没有用了。不会再睁开的双眼，不会再回应的唇，不会再归来的消失了的灵魂。
没有人说话，只有大地苍穹在为这出悲剧呜咽，与残断的檐壁一同发出伤痛的共鸣。
悬挂着一道细幼弯月的夜，吹起凄凉的风。
“我……和死神有过一个约定……”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是那个被称为天帝的男人。
她茫然地看着他苍白的脸，听着从他那冷酷的唇中缓缓道出的过去，那个夏天，那个不为人知的约定。
“所以，我不杀你，完全是为了他，但现在……他已经死了……那么，你也不需要再活着了！！”
帝释手中的长剑已举起，剑光中带着无情的杀意。
“月神！！！”阿修罗与苏摩皆失声呼道。
面对着这杀人无数的剑，耳闻着众人关切的惊呼，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紧紧地抱着爱人那不再温暖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