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往事悠悠 - 命运沉浮 - 梦圆圆
原来慧妃是阿强的情人。她跟白帅跑业务实则是阿强埋下的一条暗线。因为早在几年前,一次他上广州去倒卖摩托车生意时,白帅在家用一块大洋把他老婆给睡了。当他回来得知后,扬言要休掉妻子,以解心头之恨。
白帅老婆——露云知道这件事后立马跑到乡下找到阿强苦苦相求:“千万别休妻,如果闹下去,我这张脸就丢尽了。你想,我一个堂堂的城关居民,吃着国家公粮,下嫁给他已经难为了,可是他不知道珍惜,反倒作贱侮辱我,叫我难堪。如果你真休了妻,这件事就会轰遍全市,叫我怎么做人?我就没脸活下去了。再说,毁了两个家庭,孩子怎么办?求求你冷处理,行吗?我和你同是受害者,你就答应我吧!?”露云泪眼汪汪地说。
此时,阿强被她的主控地位全然瓦解,突然对她盟起一股怜悯之情。面对她黯然落泪的神态有点于心不忍,便说,“好吧!就算为了你的尊严面子,不休她罢了。”
露云从城关分配到乡镇商业门市部文具店工作,中等身材,却有几分姿色。Www。。com她为人热情、大方。白帅虽为一个乡下浪子,可一见倾心。他挖空心思追露云,其一,由于露云是城关人,有工作单位,吃着国家商品粮。其二,初源于一个赌局玩笑开始。
那天,白帅、阿狗两人上街游荡,露云从镇商业大门出来,身着一套小白格花超短套裙,发丝披肩而立,十分优雅。白嫩的皮肤,一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闪着光芒。阿狗看得直吞口水,回头见白帅两眼发直,看得忘乎一切,心火撩荡,不禁来了一句:
“喂!帅哥,你若敢把这位美女的裤裙掀起来,我立马赏你100块。”
白帅正无处发泄,听罢此言,十分来劲。
“你可说话要算数喲!”
“那是必须的!”阿狗爽快地答道。他分明是想寻找刺激。
白帅也不示弱,他定了定神,快步走向露云,将裤裙用手轻轻一挑。露云莫名其妙,惊恐万分,横眉冷对,正要发怒。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白帅抢先:
“嗨,美女,你这衣裙真漂亮,质量也不错,在哪买的?我也想给我女朋友买。”
露云将怒火无奈忍下,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睛充满温情,十分帅气,便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城里去买。”
白帅一赌得胜,啧啧自喜。
阿狗连连叫苦,“佩服佩服!”接着他不甘心,又与白帅赌注一把。
阿狗说:“你若三天之内,能把这位美女弄到手,我再赏你300块。”
“当真?”白帅问。
“当真!”阿狗肯定地说。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白帅很痛快。并不是他真看中了阿狗的几百块钱,而是他确实对这位美女有了好感。
于是,开始琢磨。他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自信浅笑浮现,深邃似海的双眸闪过点点精光。他想,没有一个女人可以逃得过他的魅力,包括她——美人儿。
一个喜爱猎艳的浪子,没有女人不屈服他的迷惑之下,没有女人可以抵抗他的低语柔情,更没有女人无视他的存在,没有人——
他在街上游荡,暗地里观察了两天,发现露云每天下午四点左右都要从商业大楼出来,然后去一趟银行。他终于想出了歪主意。
第三天,当露云再次去银行存款回来,迈着娇美轻盈的步伐走在街道上时。不料,白帅骑着自行车从后面冷不防冲了过来,将露云绊倒在地。
露云抬头望见又是他,十分恼怒。
白帅立即装出一副非常抱歉的模样,鞠躬弯腰,对不起,对不起。并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发现右脚摔伤了一块皮肉,赶忙将她带到医院敷药,拍片,主动掏钱,替她拿药,跑前跑后,十分厚道,他不断地自责自己。
露云对她虽有满肚子怨气,见他态度端正,体贴备至,缓了下表情,平静地说:
“算了吧,别自责了,你又不是故意撞的,只要没骨折,过两天就好了。”白帅听后,心中暗喜。露云没有怪罪他,反倒觉得他为人善良懂礼。
过了一会,片子出来了,没有骨折现象。
谢天谢地,白帅暗自高兴。
晚上,白帅为了更进一步地接近,好好表现自己,将露云感化到底,邀请她上酒店吃顿晚饭,以表自己的过失,露云拒绝了。
第二天,他又买了一大提水果去看了露云。使露云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再后来,他便有意无意去白云柜台买这买那,说长道短,渐渐地,彼此更加熟悉了……露云却丝毫不知他的用心之计。
白帅给她买来一块瑞士手表正式向她求婚。
露云吃惊地说: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白帅坦然发誓:“绝对没有,那次是骗你的。为了你我想的好苦。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露云听后非常生气。白帅又花言巧语使出全身解数,最终打通了她的心。白帅成功了。
此事让阿狗苦不堪言,对白师佩服得五体投地,连数大拇指。
白帅和露云婚后确实恩爱了一段时间,白帅便开始做起了棉花短绒生意。一年下来赚得两三万。而老婆露云一个月仅只有两百元的工资。这便一下缩小了他们的地位偏差。白帅开始不守安分了、花天酒地,玩弄女色。
渐渐地,他在外面的风流之事越传越恶,传到单位上层,秦主任开始关注露云的喜怒哀乐,常来光顾书店,并有意无意找点话儿翻翻书看,说几句热心话,凭着女人的直觉,看的出有几分意想的期盼,露云开始装糊涂。
往事如烟,像一片闪电飞至眼前。那是一个夏日的正午,太阳像火一样炎热,外面一片寂静,只有床头柜上的小闹钟还在“滴答滴答”地响着。人们都在午休。露云也正躺在书店内侧的小卧室里休息。
忽然,书店内传来一阵轻微、像猫的脚步声,她想,正午三十七八度的大热天还会有谁出来买东西。
她刚想起身出去看看,可又没听到呼叫声,她挪了挪身子、稳住了。
这时虚掩的门被轻轻推开。她很吃惊,见是秦主任,突然间又不知说什么。她兀自一笑,慌忙坐起来,心惶惶地直跳。秦主任却悄然坐在了她的床边,抬手轻轻掠过她的脸颊,穿过她散乱的发丝,柔抚着她的头。这是一种爱的轻抚。这种感觉是露云从未有过的,是那么不可思议的好,使她立即屈服于他手指所散发的幽香魔力的宠爱。
随后秦主任问了一句,“刚才进来吓着你了吗?”
露云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从她那明如秋水的眼眸中,似乎看到了她心灵的撞击。秦主任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兴奋,激发了特别的勇气,他猛然抓住她的手。露云身子没动,显得镇静自若,也没有开口说话,只用眼光答应了他的颇带热情的动作。而这眼光中含有一些别的东西,分明在想着什么别的事,并且和目前这情景相距很远。秦主任并不觉得,他只感到她的手又温又软,并且像有一种麻辣辣的电力。他侧过头很想出其不意地偷吻一个。可是刚把头贴进她的耳边,他的勇气突然又消失了。于是这动作转变成了一句话,“你现在愿意吗?”
“不知道。”
露云处惊不变似地急忙回答。
该死的怎么能这样回答呢?她心里自责不会说话。然而这句话的婉转神情也是很显然的。秦主任辨味出仿佛是“一切由你”。他忍不住心砰砰跳,脸上也有点热烘烘的。他贪婪地看着白云,从脸上到胸部,又从胸部到脸上,一切都是充满着诱惑的光彩和温柔。这样的感觉突然飞过他迷乱的神经,如果用一点强迫,大概也不会抵抗的吧。他差不多想来一个动作,于是又吻了她的唇。
“不行。”露云在心底呐喊。
再这样下去,游戏成真,她一定得制止。
“嗳,不能再继续了,请您出去吧。”她大胆直言。
可是她的指示并没有作用,秦主任温柔地说道:“我很喜欢你,我一直都在欣赏你。你的美丽、你的温柔、你的苦恼,你的一眸一笑都牵动着我的心,我真心地希望你能做我的一位红颜知己。”
他接着说,“其实我也很孤独、苦恼和无奈,我至小就失去了母亲,是父亲将我抚养成人。婚后老婆又得了严重的糖尿病,我们没有**。她极力让我再找一个好女人。我看你也很苦,我们各有其苦,做我的知己,相互关爱,好吗?”
“不,不可能。这……太突然了。”露云坚决地说。
秦主任站起身来,对她含情脉脉地说,“你老公在外面花天酒地玩女人,难道你就不想找个人透透气吗?再想想吧!我不会让你吃亏的。Www。。com好了,我去镇里开会去了。”
露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慢慢地缓过神来,静静地坐在床上,听“滴答、滴答”地钟声,慢慢安抚她的心迹。
“杨柳不遮春色断,一枝红杏出墙头。”
她开始搜寻所有的一切。老公屡次背叛出轨,对她毫不忠心,令她一次次地伤心。如果自己真的红杏出墙也怪不着她了。那是老天对他的惩罚。秦主任温文潇洒,有股男子的刚毅气质,又待人真诚,且有一定的涵养,并不像玩弄女色之徒。做他的情人,并非不好,或许还可以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
这样想着,心里不觉踏实多了。她突然来了兴致,随手写了两首歪诗。
一
朦胧中——
一道彩虹惊破长空
吴刚捧出桂花酒
醉痴人间多少梦。
二
朝霞染红了大地
一只雄鹰飞了进来
唤醒了沉睡在林中的小鸟
用他的智慧编织着世界的奇彩
哦!小屋里的绵绵嬉戏
海仙花的幽香酿蜜
陶醉了一个平庸的淑女
痴情的人儿思来想去
不知爱为谁生?
若在龙背上采撷奇幻的丝珠
藏在记忆的深处
一滴浪花醉在心中
过了几天,秦主任又特地到书店来看露云,在她的卧室里发现了这两首诗,非常兴奋,更加坚信了他的爱。后来,他们真的好上了。
直到改革后期,商业部全部解体成为私有个体户后,露云回城了,和秦主任在同一个小区内购买了新楼,至此他们情已难分,嫣然一对真夫妇,人们私下里也只不过议论而已,因果循环。如果白帅不风流,露云也绝不会红杏出墙,他是自酿其果。
却说阿强得知老婆出轨的丑闻后,要不是露云及时劝解阻止,他一怒之下也许真的休了妻。
那天晚上,阿强回家时,已是十点多了,房里的灯还亮着,老婆阿菊却还坐在床上拿着那块大洋左顾右看,说不出是一种幽怨还是遐想,深刻在她的眉梢眼角。突然,房门打开了,阿强一声冷笑。
阿菊心里猛地一跳,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慌忙将这个小玩意藏起来。抬头看见阿强脸上的冷漠,想着老公的一声冷笑,正是对她而发。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此时正好又被他看见了这块大洋?她的脸色变得煞白,蓦地又红了。
“怎么还没睡?”
阿强努力抑制着愤怒的爆发,冷冷地说。
“哟,回来了。”她慌忙满脸堆笑。
阿强尖利的眼光四处乱射,在她的脸上来回好几次。是那种恐怖的撕碎了人心似的眼光。但在他的眼珠很威严的最后一翻以后便也不再说什么。刚强坚韧而富有自信的他,很知道用怎样的手段去报复白帅这种为富不仁,见利忘义之人。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他能残酷荒淫,我也能够阴柔报复。当他看到自己的老婆是怎样得糊涂和不中用,真想咆哮,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阿菊脸上一片苍白,心里咚咚直跳,整个身子都在抖动。她忽然把心一横,坦白从宽,想着把所有的过程都讲出来。她的神情变得异常难看了。
而并不想揭穿此事的阿强却没有留意到老婆神情反常。他站在屋里踱了几步,说:“我这次打算上北京搞加固工程去。”
阿菊突然抬头正视着他的目光问道“几时去?”她想从中窥探他的心房。
“明天。”
她突然觉得阿强似乎并不知道他和白帅之间的事,心头一下轻松下来。暗骂自己多虑,却感到有点惭愧,脸上不禁泛起红晕,眼光里有一种羞涩负罪的歉意。她觉得似乎对不起他,如果此时阿强对她进一步的表示,她很想扑进他的怀抱把什么都吐出来,并且忏悔,发誓永远做他忠实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