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本王所料,折腰榭就是三千阁的据点 - 报与荷花为你开 - 公子瓜荷
曲意略略微笑,“大家都各自忙吧,”指了指穿轩清王府侍卫服的两人,“你二位留下。”
两人上前,单膝跪地等候吩咐。
曲意向潆洄问道,“他们叫什么名字?”
潆洄看了看道,“稍高一点的叫游岱,另一个叫原涉。丫”
曲意拍了拍脑袋笑道,“是本阁不好,平日琐事带累,连你们的名字都记不住。”
游岱和原涉连对视一眼都不敢,只惶恐低头道,“属下拙名,不敢劳阁主记挂。”
“在轩清王府不比其余的地方,连本阁都是步履薄冰,你们要隐藏身份,小心做事,也着实辛苦。”曲意稳重道,“进府前,阿福可能和你们说过,不过本阁在这里还要提点你们一次,只忠于三千阁,轩清王府里的人都不要相信,办事不要给人抓住把柄,放机灵些,听到了什么异动都想办法告诉潆洄堂主。”
“属下记住了。媲”
曲意缓了口吻,“今后你们二人就是在本阁在轩清王府安插的诸人中的头领,秉承本阁的意愿约束他们。本阁大事成后,你们将得到梦寐以求的奖赏。”
那两人均感激道,“为阁主恩德,属下铭感五内。”
曲意思索了一下问,“你们把林浔落运出来时,有没有被人阻拦?”
游岱细细答道,“并无人阻拦,只有另一个叫李跃的侍卫和我二人一起。路过一家酒馆是,我二人请客与李跃进去喝酒,因为温姑娘怕影响不好就把林姑娘装在箱子里教我们抬着,所以也没有造成恐慌。我们在酒里下了要将李跃蒙倒,给店家多付了银子,就待一会儿再去取他。我们走的也是通向乱葬岗子的路,见没人跟踪后再返的三千阁。”
曲意听着并无破绽,取出两袋珠宝,“很是聪慧,这些你们拿走吧,不要暴露。收拾一下也快些回轩清王府吧。”
两人都受过三千阁的训练,脸上并无喜色,只是拜谢的时候更加诚挚,“多谢阁主。”
曲意招过身边的侍女,“林浔落怎么安置了?”
“回主子的话,林姑娘住在后院的石屋里,属下特地拨了一个小奴婢专门服侍她的起居,绝不会委屈了林姑娘。”
“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得与她搭话,更不能放她出来。当然,三千阁高手如云,她就是出来了也逃不出折腰榭。”曲意淡漠道,“除了这一点,她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三千阁养不起闲人,分例同二等侍女。但是她如果提出想要什么,不过分的话就依她。”
“今后她就交给你了,出了什么事情本阁找你负责。”停了片刻又道,“记住,她不是本阁的什么人,不过是三千阁养着的一个物品。”一个曲意终生都不愿去碰的,盛满了记忆的容器。
那个侍女也是贴身伺候曲意,颇得了些头脸,却从没见过主子费这样的口舌交代一件事,忙躬身称记下了。
与此同时,刚出宫门的姑苏卿皊十分郁闷,花连城出征,连禁足的太子都必须遵旨入宴,太子粗布衣衫冠无珠玉,一副虔诚悔过的模样。花连城走后,杨相立刻进言,皇上就解除了禁令,只扣年俸。
一个穿薄墨色直裰的青年在宫门外等候,见姑苏卿皊出来,就小跑到他身旁附耳道,“王爷,两个影卫回来了,王妃和那两个侍卫都去了折腰榭。”
姑苏卿皊点了点头,“上次抓到的那个域北使说王妃就是三千阁阁主,这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青年面有赭色便要跪下,被姑苏卿皊止住。他为难道,“属下无能,三千阁出任务大都是台主及属下,堂主使者本就极难得见,阁主更只是传说中的人物。属下明察暗访,只得知三千阁阁主妩媚窈窕,是个绝色美人。”
“看来不错。”姑苏卿皊用大拇指摸了摸下巴,暧昧不明地笑了。“一会儿域北使的密信就应该到了,下午找时间给本王。另外,折腰榭那里派可信的人密切监控,一切动向都要掌握。如果不出本王所料,折腰榭就是三千阁的据点。”
曲意回府后脱下男子衣服,改换了件贝色绣锦簇酴釄单肩裙,她拿起剪刀将右侧从膝盖出一字剪开,走起路来雪白的小腿若隐若现,衬着婧丽的布料更美到窒息。
曲意将石青色腰带束好,又对着开叉处挂了堪堪到鞋面的一只珍珠坠子玉压裙,才牵出笑吩咐道,“备辇,去散金楼。”
夏日的轿辇三处通风,每面各垂了一幔粉红的蔷薇纱。
霜淡跟在后面絮絮道,“王妃何苦去散金楼,这时候更该避嫌才是。再说您穿成这样·····王爷知道了难免心中有气。”
曲意撩起纱帐,看着她鹅蛋形的小脸被日头晒出红潮,那次巴掌的印迹还没有全消。曲意目不转睛地与她对视,忽儿地向左伸出个舌尖儿一笑,“本王妃本就不讨王爷喜欢,趁着还有力气讨他气一气也不错。”
霜淡小跑着劝道,“王妃年纪轻,家室相貌就是整个洵安都是一等一的,何苦这样自弃。王爷对沐充华不过是少年心气儿盛,您稍留用些意在王爷身上,而不是去和沐充华置气,您享受得都得是这王府独一无二的盛宠。”
曲意歪头做思考状,手指拂过鎏金围栏和自己的鬙鬙云鬓上的珠玉,突然笑了,“翠微叶垂鬓唇,珠压腰衱稳称身。难道本王妃现在享得不是这王府里独一无二的盛宠?”
霜淡一时无言,而后道,“沐充华腿伤王爷就极为不快,王妃若再去散金楼示威,奴婢直言,王妃这样·····爽直,王爷还能不能永葆您的荣宠呢。”
“爽直?”霜淡这丫头是怕她单纯无脑了哈。曲意点头道,“是啊是啊,上次他就不快,在雨中待了这么久求本王妃开门,这次他再不快,说不定能待上一夜半夜,还真能永葆本王妃的荣宠。”
霜淡的劝解大半不过是半真半假,不过是为表忠心。见曲意完全不当回事,还和她玩笑,也忘了顾忌,竟脱口道,“奴婢直言,聪明的女人要在男人身上下功夫,而不是在男人的其余女人身上下功夫,王妃是聪明人,怎么偏做这糊涂事!”
“恩,你直言你直言,”曲意敷衍道,将帕子递给她,调笑着,“擦擦汗吧,胭脂都腻了。霜淡小丫头还是对自己下些功夫,注意仪容,才能吸引更多的青年郎俊。”
霜淡的脸更红了,忙低头擦汗,掩饰着害羞。
曲意将帘帐放下,拨了拨珍珠坠子蓦地嫣然一笑,仿若春桃。她耳语道,“对于谋略低于我的人,我连计策都不屑用。还是爽直地气气她,我才能舒坦。”
何思桐见到曲意姗姗的步子,果真脸都气得泛青,吊脸讥讽道,“王妃是失宠了么?不得王爷宠爱就寂寞成这样,忙不迭地来看嫔妾?”
咦?本王妃真的失宠了吗?为什么人人都告诉我没有姑苏卿皊的宠爱。没有他的宠爱,本王妃不还生活滋润,脸色也比起眼前这个“盛宠”的沐充华要滋润得多。
“沐充华忘了规矩吗?为何见了本王妃还要在床上躺着,不怕本王妃怪你无礼?”曲意不满道,而后又恍然大悟般,“哦,对了,本王妃忘了你已经弯不了腿了。是本王妃的疏忽,妹妹可莫要怪罪。”她眉目生动,红唇微张,“当然,这也情有可原嘛,本王妃的腿是好好儿的,周围人的腿都好好儿地,自然忘了这还有个腿不是好好儿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