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妃打狗从不看主人 - 报与荷花为你开 - 公子瓜荷
潆洄呈上密信道,“掠月教主也是懂得解法,只是炼毒时需要十种至毒的草药,解毒时亦需要十种至毒的草药以毒攻毒,否则十日内两位副将性命不保。将军只能谴人送两位副将回京,命主子找到解毒之药。密函中已经写明。”
在行军途中下手,赶得就是放松警惕的时刻,的确让人措手不及。曲意拿出信纸略看了看,涉及到的内容潆洄已经说过了,虽疑点重重却并无头绪。将密信还给潆洄,曲意吩咐道,“解药的事交给妢台台主去办,两个副将也由她去接应。在郊外购一处房子就好,不要在三千阁。让她留意着些,尽快治好他们,醒来后问问具体情况。另外,朝中认命了谁为副将,你要最快告诉我。”丫?
用过了饭,曲意唤霜淡近前来,“总感觉有什么事儿似的,本王妃眼皮一劲儿地跳个不停。”?
?“娘娘,那只眼睛不听话呢?”霜淡浅笑着试图化接曲意的忧心。
?“要是左眼倒好,偏偏是右面儿的。”曲意抬手抹着额头,“不知道是什么事儿要来呢。”?
?“娘娘您别多想,定是您昨夜睡得不好,连带着精神也不济。”霜淡因着姑苏卿皊连两天晚上宿在倾语宫,担忧也褪连了下去,整个早上笑意也多了。“奴婢这就给您剪红纸去,定要四四方方的好,有什么也镇得住了。”?
曲意看着她走进内室,紧接着潆洄款款进来,“王妃,新任总管金吾求见。”?
曲意叹了叹,“说是求见,本王妃能不见么,让他进来。”?
王府的现任总管倒是个相貌还可看的白面小子,从下人一跃成执掌偌大王府事宜的人物,也真是交了好运。曲意想起曾经同时平步青云的阿福,心中不免有气,瞥了一眼就懒得再看他。
?“属下参见王妃。”金吾的声音倒也中正,行了个礼,不待曲意出声就自起身了媲。
这样的目中无人,曲意益发不爽,脸也沉了下来。
恰是这时霜淡端清楠木托盘进来,见屋子里的架式,先乖觉地对金吾福了福,而后跪行大礼,“娘娘。”她原是曲意宫中的掌事侍女,便是平日见曲意也用不着跪礼的,何况她才出去这一会儿,如此就是做给金吾看的了。
曲意脸上稍霁,“你起来吧。”
霜淡绕到曲意椅后,拈起一片剪好的小纸片,用托盘里青瓷碗中的茉莉水蘸了,恭谨道,“娘娘可觉好些?先将眼睛闭上吧。”
曲意任她将纸贴在眼睑上,冷冷道,“本好些的,现又不太贴伏,魔障要来,制也制不住的。”
“这可就差了。”霜淡举着面小镜子,巧笑道,“娘娘玉-体尊贵,饶是什么脏东西也近不得身呢。”
曲意这才探身问,“你有什么事?”
“沐主子的散金也快完工了,宫室一大,需要服侍的人也便多。主子吩咐属下去各宫各苑都抽一个粗使丫鬟配给主楼。”金吾直视曲意,言语间处处以沐充华为尊,“遂请王妃……”
“请本王妃也出个奴婢是不是?”曲意打断了他的话,眉目不辨喜怒。
“王妃英明。”金吾大方领受,仗了沐充华撑腰,他不怕曲意会为难。
“藏娇馆那里有的是奴才,你自去那挑,别来叨扰主子们。”曲意不咸不淡地吩咐着。
“回王妃的话,那里的奴才缺管教,充华娘娘是王爷心尖尖儿上的人,一个伺候不好可还了得。”金吾拿捏着强调对曲意的命令充耳不闻。“还是要伺候各宫主子的奴才来的好,都调教得伶俐了,充华主子使唤得才舒心。”
“狗仗人势的东西!”金吾这是直挑着她的威严,曲意镇了镇心性,眉宇间不怒自威,“可惜本王妃打狗从不看主人。你滚回云告诉沐充华,本王妃的人她也配用!”
金吾也是个腹中草莽的,见曲意果断回绝连半分面子也不留,也将新官上任的硬气溜得干干净净,胡乱行了个礼便要告退,“话属下会带到,王妃自便。”声音却也透着幸灾乐祸,“属下也请王妃认清,这府里谁最得王爷的心才好。”
曲意再也摆不平心气儿,“滚!再迟一步本王妃将你杀死裹了送还给你主子!”
金吾眼中刻骨的恨意尽数溢出,愤愤地扯着袖子匆忙离开。
霜淡忙捧了茶,手掌一下一下地抚着曲意后背,“娘娘,娘娘莫气,左不过是个***才,等着站得高摔死罢,您何苦为他气,不值得的。”
曲意大口喝了茶,自取着帕子来擦,“本王妃何尝不知道,他可气,沐充华更是处处与本王妃过不处,她的身份还配觊觎王妃用的人,打量着取本王妃代之了!”
潆洄也上来劝道,“她倒想,却也只是想想罢了,她也能做什么?王妃脸色不好,可莫为她劳神。”
曲意恹恹地对着镜子一照,“今日起身就不大爽利,头也沉的,她们是要气死本王妃才罢体么。”
霜淡潆洄忙跪下,“王妃切不可做这一说。”
霜淡又去摸曲意的额头,刚一触上就失声叫了出来,“呀,怎么这样热!”
潆洄连声道,“奴婢去请大夫吧,想是受了风寒,拖了就不好了。”
“大夫么,都在散金楼里。”曲意缩了缩身子披了件披风,“本王妃才不用她使唤过的人,这时候去争她的大夫,她腿不好了又要怪到本王妃头上,也让别人认为本王妃闲的与她争呢。”
潆洄仍是挂心,蹙眉道,“王妃何必跟自己身子过不去,管她们这些恼人的干什么。”?
霜淡知道曲意心性儿高,也不再劝了。只是问道,“王妃还有什么不适的?”
曲意道:“也没什么了,就是身子虚,头也混沌沌的。应该是昨晚没盖被子才发汗就受了风。”?
?“应该就是风寒了,夏日夜冷日热的没个定数。”霜淡起身把托盘收拾了,一壁走一壁道,“奴婢去为王妃熬晚热热的姜汤喝下去,再好生调养着,想来也该好了。若是仍不行,咱们再去召大夫吧,只是委屈了娘娘。”?
过了一会儿,她便裹着盅碗回来了。
曲意捧着汤依旧神色抑浥,霜淡潆洄又是上蜜饯又是轮流说着俏皮话也逗不得她开心。曲意眉眼不展道,“把韵侧妃给我找来,阖宫里也就她素素淡淡的性子和本王妃说得来。”
陈芳君得了召令便赶来了,那时候曲意手中的姜汤还没见底。
?“姐姐快别闹虚礼,陪本王妃进里面坐着。”曲意嫌天热,也不顾潆洄霜淡的劝,偏不盖着被子,只是歪在椅上。见她来了,没饮完的汤也不要喝,留着潆洄霜淡收拾,自己拉着陈芳君进了内室了。
?“王妃是怎么了,脸也苍白着,手也一股儿热。看得嫔妾心疼着。”韵妃一见曲意就发觉了她的不对劲,关切道。
?“被那金吾一气,身子就不大痛快。”曲意携着她在软塌坐下,嫣然笑道,“甭顾及着我了,昨夜王爷可是动情得很,弄疼姐姐了吧?”
韵妃羞红了脸,“嫔妾没事。”又叮嘱道,“娘娘注意身体才是要事。”?
“嗯,”曲意应了,又道,“沐充华做事越加放肆不顾及了。姐姐宫里的人让她抽去了吗?”因着在内室吗,曲意算好潆洄会拖着霜淡,说话也不用避讳。
?“是呐,娘娘放心,是个紧可靠的。”韵妃点头道。
?“你尽管安排好了,”曲意交代着,“摸清楚了就把东西安放好,到了时机本王妃派人去告诉你。”?
又说了好一会话,韵妃才告别回宫。曲意顺便告诉潆洄和霜淡,“给本王妃松松韵妃娘娘。本王妃又倦了,先去卧着,凡是谁都称病不见,也只会小厨房本王妃身子不好改了油腻,做些酸辣可口的。”她们都是灵透人,自然知道曲意是有意将风声放出去,霜淡更以为她是为了让姑苏卿皊惦记,忙高兴地应了。
正昏昏沉沉睡着,潆洄突然进门叫醒曲意,“主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