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和本王好好活着,将苦情戏变成一部小喜剧 - 报与荷花为你开 - 公子瓜荷
曲意有些知道他的意思,刚想调转马头,立刻就有两个侍卫向马蹄斩去,曲意刚得了空弃马逃向悬崖,几个侍卫就拿身子缠上来,刀刀对着姑苏卿皊,不再为取他们性命,就是为了拖着他们到炸药爆炸的时候。
“真是疯了!”曲意恨恨斩下一人头颅。她不敢用内力将他们甩出去,一来怕山石禁受不住加速炸药爆炸,二来姑苏卿皊一个普通人又挨得这样近,被她发出的气流一震,也不用曲意保护他了,他直接奄奄一息。
时间多一秒,离死亡就是更近一步。曲意不再阻隔他们的攻击,只是用聂雪护着两人的要害,顶着刀剑形成的密密罗网,拼着一身伤势踩着几人的脑袋,携着姑苏卿皊御起轻功奔至凌云峰边缘。
有一支剑擦着左肋划过,带起一串血花,可曲意也不在乎了,身上的伤口数不出来也无所谓再多点疼。已经在悬崖,她遂泄了力气和姑苏卿皊掉入未知的万丈深渊。惊天动地的声响在身后炸开,猩红的火光燃烧了半个天空,碎石激荡着蒙头落下,曲意努力躬着腰在空中调整身形,带着姑苏卿皊躲过碎石的击打。聂雪几次插在峭壁上,歇一小会儿后带着剑下坠,再将剑插在峭壁上得以缓冲。
她双足不停地改变步法防止骨头错开,剑一次次插进去又拔出来,手臂又麻又痛,腿酸涨得感觉肌肉都要裂开了。曲意有些绝望的想,这样下去他们不被摔死也会无休止地重复动作力竭而亡。“丫的!”她咬牙切齿地看着姑苏卿皊,“如果我力竭而亡也绝对要把你压在身底下,一起到阴间好好算这笔帐!”
在这危急关头,姑苏卿皊还有心情笑出来,闲闲地提醒:“送佛送到西,要保护本王你就保护到底。”
曲意忍不住破口大骂:“娘的,你活着我死了,过几年你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我棺材里面骨头渣都不剩了,多么煽情的苦情戏啊,本王妃没那么伟大!”
“那你就和本王好好活着,将苦情戏变成一部小喜剧。”
曲意不再说话了,所有注意力放在脚下,保持着平衡,专心致志地踩着凸起的石头向下滑。
时间过去太久了,久到曲意以为凌云峰没有尽头,他们终于脚踏在实地上。曲意一把将姑苏卿皊推开,自己瘫软在地上,苍白着脸大喘气,“好累,我要歇一会儿。”然后将双眼闭上了。就在姑苏卿皊以为她要睡着的时候,她又弹起来半个身子叫:“以后老娘肯定名留青史了,在万丈悬崖上掉下来还活着,我真是轻功绝世啊!”再将双眼死死闭上,这回是彻底睡着了。
姑苏卿皊知道她后来醒过来不是为了说这句话,而是扫视着他身旁有没有毒虫之类的活物,见没有危险才安心睡了过去。
透过半透明的袖子,姑苏卿皊能看到曲意小臂上红紫一片,可就是这样,她仍放弃了更大的生存机会,紧紧地箍着他不曾放手。他的轻功并不出色,如果这次没有她,他或许真的要葬身在此媲。
“以后都不会再让你受伤了。曾经本王也说过这话,其实本王说得话总是不兑现,但是本王心中立下的誓言一定会遵守。”姑苏卿皊有点想抚摸曲意如丝缎光滑的长发,却还是忍住了,好好睡吧,一碰她又要醒,醒来后说不定会大发脾气。“桐儿本王没保护好,就带着桐儿的那份都给你吧。”
曲意睡了将近两个时辰,姑苏卿皊也就坐在她旁边等了两个时辰,她醒来后觉得全身每一寸骨肉都在叫嚣着疼痛。身上密布的伤口,都不严重但是一动就会流血,而体力是她在这个深渊下最改保持的。姑苏卿皊也好不到哪去,只是小腹处最深的伤用下摆的衣料粗粗包扎了。
他一个王爷,到了正午都没吃上饭身上还挂了彩,一定很不适应。曲意想到这儿感觉自己身上的疼减轻了不少。“你在这儿呆一会儿,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止血的草药。”
姑苏卿皊似信非信,“你还懂医术?”
“你王妃是谁啊,上得厅堂入得洞房,挖得草药打得流氓。”曲意走了两步回头打趣道,“你摊上了我这辈子知足吧。”其实她还懂的真不多,但是在九宫出任务的时候也会在荒郊野外受伤,久而久之也就认识了野外会生长的止血草药。
不一会儿她就背着两个竹筒,带着几束椭圆叶高茎开着小黄花的草回来了。“一会儿我去找吃的,你先喝点水。”曲意将其中一个竹筒递给了姑苏卿皊,竹筒边缘还有些新茬,看得出是她刚刚削下来的。“那边有小溪,人迹罕至的好处就是这里的溪水格外甜。”
曲意将手上还带着水珠的草铺开,解释给他听,“这是仙鹤草,嚼碎了吐出汁液抹在伤口上,对于止血愈合很管用。”她干净利落地说,“脱衣服吧。”
“这……”姑苏卿皊难得的脸红了。
曲意显然很不理解都是老夫老妻了谁少看谁了,怎么她心思纯良的时候他就羞怯了呢,后来一寻思他娇生惯养的说不定不适应露天环境,于是很大方地先把自己扒得只剩肚兜亵裤,“脱吧,这时正热,什么不穿也不能生病,但是你伤口感染了生病就是可能的了。”
姑苏卿皊郁闷地对曲意道,“那将别人口水涂身上就不会感染吗?”
曲意面无表情道:“你也可以尝试着自己把后背擦干净了,将自己的口水涂在后背上,取之于己用之于己,想来干净得多。”
姑苏卿皊一听就知道她误会了,他上句话的重点是“口水”而不是“别人的”,为防止越抹越黑,他干脆地将自己脱个光溜,以行动表达着献身曲意的决心。
曲意撕了两片衣角,蘸着竹筒里的水清理姑苏卿皊背上的伤口,同样,姑苏卿皊也为曲意擦拭着。曲意大都是护着他的,因此她受的伤大大小小简直数不清。那一片曾如白玉光滑的肌肤几道狰狞交错着,血迹有的干了有的还在流,姑苏卿皊喉咙有些干,“没事儿,以后用着祛疤的药,都不会留下痕迹的。”
曲意失笑,这和她在九宫受的伤根本无法相比,而且现在活命都是万幸,谁还想着烙不烙疤啊?分了一半仙鹤草给姑苏卿皊,她先撕下几片叶子放在口里嚼烂,滴下来褐色的汁水均匀地途在刀伤处。示范做好了,姑苏卿皊却笨手笨脚地总是将仙鹤草掉在地上。曲意扶着他的手,他才慢吞吞地把叶肉放在嘴里,刚嚼了几口就“哇”地吐在地上,苦着脸直摇头。“好难吃的东西,又苦又涩,你能不能找到别的好吃点的草药给本王吃?”
曲意没好气儿说,“我的王爷,这不是给你吃的,你下次吐出来没错,麻烦吐准点儿,吐到你前面那个美人儿的身上。”
姑苏卿皊东张西望,“美人儿?有美人,在哪儿呢?”
曲意拍了他的头,“王爷现在就咱们俩,你演傻子演太久,都入戏了。”
姑苏卿皊不置可否,却怎么劝也不再嚼仙鹤草了。
“这附近就这一种止血的草。”曲意用权威的口吻说,其实她只认识这一种草。“王爷你成心想看妾身失血过多而死吧?”
姑苏卿皊这才又拿起仙鹤草,曲意叹了叹,“不疼的。”刚才给姑苏卿皊抹药的时候她不是没有看见,从始至终他都没哼出半声,连脊背都是放松的,让人以为仙鹤草的确很有用很止疼。可是她却知道,仙鹤草药效快,对于止疼却没有作用,甚至涂上去的那个瞬间伤口的疼痛会瞬间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