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公公儿媳,惊世骇俗 - 千年追寻,却只换来你的囚禁 - 袅袅兮风
江采苹一直觉得:关于皇上的这位新宠很快便会被皇上封赏,只是这个结果等的时间有点长。
从开元二十八年(740),皇上将寿王的王妃封为女道士,后来又不知不觉之中,将其接到宫中,直到她封妃,已经是天宝四年(745)年。
这五年里,这位娘娘可真是沉得住气啊!
不过对于她,皇上果真是用心了!
皇上先把韦昭训大人的女儿封为寿王妃,才将这位美人儿封妃,只是,她果真是命好啊!
第一次得封赏,便已经是贵妃了!
听说皇上最近在谱什么曲子,好像是叫《霓裳雨衣曲》,她倒是没有听过。
只是刚刚的封妃典礼,诸位都气得够呛,有些人在后宫里面争斗了大半辈子,还不敌这美人小小的媚术。
只是这曲子,她怕是没有福分见了!
不过皇上不来,她倒也清静。
宜昌这几年一直很好,当初太医说:她活不过十四岁,可是今年已经十七岁了!
她相信:在她的照料下,宜昌会活到出嫁的时候。
江采苹看事情倒也乐观,没有想太多。
毕竟皇家子女,只要皇上赐婚,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只是,有时候,老天也是蛮无情的!
杨玉环封妃礼仪,刚刚结束,翠竹便来报:说宜昌昏过去了!
“皇上,臣妾宫里出了点事……”
这个时候,江采苹也不想扫兴,只是宜昌的病真的耽搁不得,何况方才翠竹说公主是高烧不退,清儿姑娘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次,恐怕……
“什么事?”
龙榻上坐着的人,明显不高兴,说话声音都带有几丝威严。
“皇上恕罪!宜昌突然高烧不退,臣妾……”
江采苹臣妾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这四年里,她早已知道她在皇上的心里不是当初的地位了。
皇上一向不待见宜昌,这个时候说这话不是找死吗?
何况今日是杨贵妃的封妃大事,本来这段公媳恋已经落得百姓饭后闲谈的结局了,自己这句话,不是摆明了说:皇上这位新宠不吉利,刚刚封妃,就克得公主高烧不退吗?
“梅儿,当真要这么扫兴吗?宜昌病了,自有太医照料!”
唐玄宗的这句话,已经摆明了他的态度,今天的典礼,他不容许出什么事情。
“可……”
“退下吧!好好欣赏歌舞!”
这已经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嗯,皇上,姐姐也是关心公主嘛,你就让她去吧!”
江采苹再次没有想到:龙榻上那个丰腴的女子会替她说话,这是这语气别说皇上了,下面坐着的妃嫔也是醉了。
“爱妃说的是,只是朕不想扫你的兴!”
这样的甜言蜜语,皇上也曾经对她们说过,只是却没有一个人,在后宫得皇上专宠达两年之久,就连平时圣宠不断的梅妃,也不过只是半年多。
“皇上……”
这撒娇的模样,江采苹也不再多说什么,便从下面退回座位上,不敢再说什么。
只是,心里一颗心还是七上八下的!
“来,娘子”
皇上这边拿说时,手里拿着一个金钗,轻轻插在杨贵妃的鬓发上,下面的妃嫔眼睛都争得大大的,一直以为自己看错了。
皇上也曾经这么待过她们,只是那都是在自己寝室中,当着众妃的面,皇上这般做是头一次。
“朕得杨贵妃,如得至宝也。”
这样赤果果的表白,现在的好几个妃嫔都心寒了几许,已经五十六岁的皇上,难道皇上找到真爱了!
笑话!
宫里的人,心里都冷笑了几声。
“娘娘,公主……”
江采苹虽然眼睛一直盯着殿中的歌舞,但是一颗心都在宫里那边,桑儿又来传消息,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继续坐下去了。
“皇上,臣妾突然有些不舒服……”
说这句话时,江采苹的眼睛无害的看着皇上,证明她没有说话。
“梅妃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哪里料到,皇上还没有说话,身旁的丽妃娘娘倒是开口了。
“是啊!梅儿,你怎么了?”
“皇上,臣妾突然有些肚子疼,想回宫去休息。”
“此话当真?”
别说唐玄宗不信她,满殿的妃嫔和宫女没有一个人信服她的理由。
“皇上,怕是,怕是臣妾的……”
江采苹说这句话时,脸蛋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可是,她还是强迫自己把这句话说完,只是最后那两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不能放任宜昌高烧一直那么下去,在这里,她根本就坐不住!
“莫不是梅妃有些吃醋了?妒火有点烧啊!”
江采苹一直在弥补她的谎言,只是丽妃哪里会这么容易的放过她。
“是啊!”
“莫不是娘娘妒忌了?”
“还是娘娘在耍小性子?”
“要臣妾说啊,梅妃你也多担待点嘛,皇上先前是宠你,这一下子宠别人,心里是不舒服,只是,你也看开点嘛!”
……
下面的妃嫔七嘴八舌的一直说着,江采苹脸上的红晕一直在脸颊上闪现着,她真的是有事。
“皇上……”
听到下面那些七嘴八舌的话,皇上的心情也瞬间不好了,她这宫里怎么出现这么多乱嚼舌根的了!
还有,这梅儿今天也忒不懂事了!
宜昌生病了,她回去也不顶用啊!
非得这么扫自己的兴!
还用谎话骗朕?
“梅妃,你究竟怎么了?”
“皇上,臣妾月信来了!”
听过这么多七嘴八舌的话,江采苹所幸心一痕,这话就直接说出口了。
再耽搁下去,宜昌恐怕,恐怕就……
“颚……下去吧!”
明显玄宗听了这话,也有点尴尬,刚刚七嘴八舌说话的人,现在也全都识趣的闭嘴了。
“谢皇上!”
江采苹说完这句话,便退下了。
回宫途中,几乎是一路狂奔,现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妃嫔都在见证皇上对杨贵妃的宠爱场面,根本不会有人注意自己究竟是否来了月信。
“清儿,怎么样了?”
“娘娘……”
“清儿你先别哭,有话好好说啊!”
江采苹刚刚回宫,哪里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回来就看见清儿满脸的泪水,她也惊了一会。
但是又想,会不会又和几年前一样,是错觉呢!
“娘娘,这次真的,真的……”
“请太医了吗?”
这个时候的清儿,恐怕什么也听不进去,她直接问身后的宫女。
“请了,太医都说没救了!”
听到这个消息,江采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难道这么几年,是上天对她的赏赐吗?
最终还是要夺走的吗?
第一百八十章:梅妃贵妃,谁输谁赢?
“娘娘……”
身后的翠竹,桑儿也都哭了,就连翎瑜也止不住眼泪布满眼眶。可是,江采苹却始终没有落一滴泪,不了解她的人,还以为这位主子对公主不在乎,可是,只有她身边的宫女都知道,不是!
娘娘袖口下的双手,一直在颤抖着,那隐忍的秀眉已经显示了她的悲痛。
“娘娘,怎么办cai好?”
翎瑜的这句问话,江采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总不能再次在民间招神医吧!
上次请求皇上派人在长安城里寻找郎中,已经很惹怒司药司了,那些太医们这几年真的是很难请动,若不是她在后宫还有点势力,恐怕太医真的不会认真看诊的!
“清儿……”
江采苹这句话,完全是把宝压在清儿身上了,可是,清儿满脸的泪水和眼睛里面的绝望已经告诉她答案了。
这次和上次不同!
上次只是那般睡着,没有一点症状;这次却是高烧不断,若是继续再这么烧下去,恐怕性命不保。
“你们去请太医!本宫去求皇上!”
江采苹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就算自己今时不同往日,但是为了轩儿,她还是愿意去拼拼!
说完这句话的江采苹,转眼进入书房,写了一首诗:
撇却巫山下楚云,南宫一夜玉楼春;
冰肌月貌谁能似,锦绣江天半为君。
随即带着这首诗,去觐见皇上。
“梅妃娘娘求见圣上!”
在华清宫中,唐玄宗正与贵妃合奏《霓裳雨衣曲》,忽然听到太监的禀告,很是不悦。
已经这般晚了,怎么还会有事?
这梅妃,太不懂分寸了!
“宣!”
虽然唐玄宗心里很不喜,但是嘴上还是宣召梅妃了。
“贱妾叩见皇上,皇上万福!”
“起来吧!这么晚了,梅妃还有何事?”
听皇上的语气,梅妃都知道皇上现在很不爽,很是不爽!
“嫔妾下午因身体不适,突然离开,觉得对贵妃娘娘很是不尽,特意给娘娘写了首诗,表达嫔妾的歉意!”
一句话,说得是滴水不漏,皇上听了后,语气缓和了一点。
“梅儿真是才女啊!读来听听!”
“撇却巫山下楚云,南宫一夜玉楼春;
冰肌月貌谁能似,锦绣江天半为君。”
江采苹刚刚读完,玄宗的脸上便有些红晕,面子似乎有些挂不住。
这首诗表面是在称赞玉环的美貌,实在在讽刺玉环从寿王府转入皇宫,迷惑自己。
这梅儿,太过大胆了!
“梅妃娘娘真是好性情,好才华!”
杨玉环自然不是平凡之人,小小的讽刺怎么可能放在心上?
“只是本宫这里也有一首诗,请梅妃指教一二!”
“贵妃娘娘请说!”
“美艳何曾减却春,梅花雪里减清真;
总教借得春风草,不与凡花斗娇颜。不知梅妃觉得如何?”
果真不只是有美貌,才情也极佳!
“贵妃娘娘诗情可比一代才女谢蕴!嫔妾班门弄斧了!”
“梅妃哪里的话?你刚刚做的诗,本宫很是喜欢!”
杨玉环也不是个没有眼色的人,梅妃刚刚的那首诗,其中的寓意,皇上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只是皇上也没有惩戒她。
说明她在皇上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自己还不宜现在动她!
“梅儿和娘子都是上天赐给朕的仙女,朕当真是好福气啊!”
这个时候,皇上也只能打哈哈过去了。
“皇上可还记得前年同嫔妾下棋的场景?”
“这么久远的事情,皇上公务繁忙,怕是不记得了!”
玄宗还一头雾水,不晓得江采苹究竟想干什么时,杨贵妃已经开口挡住了这个不安的问题。
“那年冬天雪霁刚消,嫔妾与圣上在梅阁下棋,皇上屡屡败北,很是生气郁闷。可还记得嫔妾说过什么话吗?”
“这等小事,皇上怎么可能记得?”
“皇上……”
两位美人对峙,皇上也不好当,很是为难,现下只能不说话,用沉默掩饰自己的不安。
“皇上……”
梅妃唤了一声,接着贵妃又唤了一声,皇上此刻很不安。
这两个美人,各有各的好。
如果说梅妃像一株清雅高洁的白梅,杨玉环则以其丰腴娇艳取胜,宛如一株艳丽富贵的玫瑰,两人一瘦一胖,一雅一媚,一静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十几年一直面对孤芳自赏、淡雅润静的梅妃,不免有些意兴阑珊;而突然出现的贵妃,不但丰满性感的体态充满了逼人的诱惑,还有她那热烈的情感、媚人的眉目、活泼的性格,就象一团炽热的烈火熏灼着已近暮年又不甘衰老的自己。
可是,尝了鲜后,稍微过了最初的炽热,自己也觉得有些想念梅妃的淡雅。
唉,真的是个难题啊!
“嫔妾当日说:‘此为雕虫小技,误胜陛下;陛下心系似海,力在治国,贱妾哪敢与陛下争胜负呢?’皇上可还记得?”
江采苹最擅长的不外乎善解人意,知书达理,偶尔提点皇上励精图治!
“朕记得,只是……”
话至这里,唐玄宗好像明白梅妃要说什么了。
“皇上一直以德治国,开元二十八年易让贵妃娘娘去替太后祈福。如今,公主危在旦夕,皇上一直宠爱贵妃,让公主怎么想?让整个后宫又怎么想?”
“大胆!梅妃,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皇上,宠爱哪位妃子,是你的私事!只是这些已经耽误了国本。皇上,你已经多少时日没有上过早朝了?可知天下都发生了什么事?”
江采苹不卑不亢,立即跪下继续说道。
“梅妃,你说的太多了!”
“皇上,宜昌危在旦夕,你若是再不救她,你让天下臣民如何揣测圣意?陛下连自己骨肉的生死都不在意,那么天下子民又……”
后面的话,江采苹不说,皇上也知道她要说什么。
只是这样的话,太大胆了!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是说自己已经昏庸到这种地步了!
“大胆梅妃,你的意思是指本宫是褒姒和妲己吗?还是说皇上会成为灭国失皇位的纣王啊?”
“嫔妾不敢!只是忠言逆耳!”
江采苹心里暗惊,贵妃娘娘这句话,简直将了自己一军,这个罪名,自己哪里背负的起啊!
“朕看你胆子大的很啊!”
杨玉环刚刚说完,皇上的尊严立即爆棚,敢把自己比拟商纣王和周幽王,看来是自己太过宠幸她了!
“嫔妾不敢,请皇上恕罪!”
“来人,将梅妃带下去!禁足一个月!”
“皇上!”
唐玄宗话音刚落,江采苹便被带下去了。本以为皇上会在自己衷心的份上,救治宜昌,看来,真的是不同往日了。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