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清影探望,怨恨再生 - 千年追寻,却只换来你的囚禁 - 袅袅兮风
“娘娘,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封妃典礼了,您怎么还不梳妆?”翎瑜看着一直坐在铜镜前却纹丝不动的梅妃,不忍的提醒着。
自上次滑胎已经过了近一月,可是娘娘却仍旧沉浸在悲伤中,每天形同木偶一样,静静抱着那双她亲手做的小虎鞋,一言不发,谁劝都没用!
苏美人来过几次,每次都说好些话,只是娘娘还是一句也听不进去,苏美人每次都是哭着回去的!
皇上赏赐了许多东西,也来檀影宫宽慰过娘娘,陪她用过几次膳食……
只是,娘娘一次也没有搭理过皇上,仍旧盯着一个地方,茫然的用着膳,吃的满嘴都是竟然也是一点也不在乎!皇上碰了好几次灰之后,也不愿再自讨没趣,不再踏入檀影宫了!
这近乎一月时间,皇上来檀影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宫中都盛传梅妃要失宠了!
她家主子这样,倒也能够理解!只是,碎棠宫的蕙芳仪好像也失宠了!这一月,皇上只去过她那里一次,听闻皇上出来时脸上还满是怒气!
“娘娘,还是梳妆吧!若是封妃典礼我们去迟了,怕不知又要惹出多少口舌!”翎瑜见她劝了半天,娘娘一点反应也没有,随即给清儿使了个眼色。希望她的话,娘娘还能听进去。
“娘娘,在这宫中,有些东西不是说你不在意便不必在乎的!你愿或者不愿,你都得争!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家乡的双亲!奴婢知道你还是在为小皇子的离去伤心,但是眼下我们必须打起精神,还小皇子一个公道,让他能在九泉之下安息!”清儿说着说着,声音也不似从前那般冷静了,带着些许哭腔。
“娘娘,大局为重啊!玉蝶在天上会照顾好小皇子的!”玉蝶顿时双膝跪地,一双眼睛就那样倔强的一直盯着江采苹,话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是多余!
“娘娘,清儿姑娘说得对啊!娘娘若自己不保重,怎么能为小皇子报仇呢?怎么能忍心看着小皇子含冤而去呢?”翎瑜说着便也跪在地上,哭着劝慰道。
她本来以为娘娘性子一向冷静孤傲,不是情深之人!先前她的些许伤感,自己还有些疑惑。只是这一月下来,她才终于发现原是自己错了!不在乎,那是因为没在心上,不值得在意!
可是,若在娘娘的心上,怕不单单是伤感落泪了!
只是,江采苹还是一动不动,清儿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娘娘今天的封妃典礼不去,落下话柄倒没有什么,只是若传进皇上的耳里,那怕就成了一个深宫妃子对皇上的怨恨!
自古而言,后宫因怨恨皇上被打入冷宫﹑赐死的女子数不胜数!先前的秦芳仪就是因为落胎,一直伤心难过,悲痛不已。对皇上口出怨言,只顶撞过皇上一次,便被皇上以“大不敬!”
为由打入冷宫,后来也不知为何就那样悄悄死在冷宫里面了,尸首被人发现之时,她已经去了几乎五天,在那样炎热酷暑的天气,尸体传出的竟是腐烂的气味,何况尸体早就不知被什么虫子咬得已经找不到一块好的地方了,哪里还查得到什么?
本来,妃嫔之死,无论什么原因都必须调查清楚,只是,她本是一弃妃,皇上根本没有记起来她一次,何况,后宫的女人向来是只多不少的!
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只是说她是中暑未得及时医治,不幸离去!
听说她最后的尸首只是被胡乱埋在一堆乱石之下,连块碑文也没有!
想想都觉得心寒!
自古“多是痴情女子薄情汉”!何况那人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当初的皇位之争,连亲姑姑也下得狠手,怎么可能会因旧情善待娘娘?
清儿迅速提着裙摆跑出了檀影宫,留下目惊口呆的翎瑜不知所措的盯着江采苹,希望,她可以醒悟!
“蕙芳仪!”翎瑜有些郁闷的看着清儿请来的这位蕙芳仪,实在不知她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林清影看着那一直在铜镜前面坐着的江采苹,空洞的眼神不知道一直看向哪方,没有一点光距!
林清影叫了她好几声,她还是一动不动!
“芳仪!你这是干什么!”翎瑜看着蕙芳仪顺手将桌子上面的那杯茶顺着娘娘的头上浇下去,赶紧上前去阻拦,只是她被清儿拦着,只能言语中护着她家娘娘!
“你若是想继续沉湎在悲痛中,我无话可说!只是,你想让这宫中等着看你笑话的人继续嘲笑你!想让害你失去孩子的人活得更开心!想让害死与你情同姐妹玉蝶的人笑得更灿烂的话!你就继续坐着吧!”林清影说这句话时,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面传来的!
虽然这个方法有些激进,但是不可否认,它还是有些效果的!
只见江采苹的眼睛慢慢闪现着光芒,慢慢将头转向林清影这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虽然声音很小,淡漠的也让人不愿靠近,但是江采苹近一个月唯一说的这七个字,却是清清楚楚的落在林清影﹑翎瑜和清儿的耳里。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看你的笑话!想我当日想得恩宠,还得借助你的帮助,如今,你竟然也混得这般不如我!”江采苹若是细心点,便会发现她刚刚说话之时,林清影眼角那带着喜悦的泪花,但是只是一秒而已,林清影便又成了那个刻薄的妒忌的女人!
清儿吃惊的张了张口,想问问林清影,但是看到她眼角那淡淡的无奈时,便不再言什么。
旁边站着的翎瑜嘴巴几乎快成“O”型了!这蕙芳仪刚刚来得时候,脸上明明挂着的是紧张担心的情绪,但是现在又怎么……难道自己刚刚眼花了!
感情这位蕙芳仪来檀影宫是来打击她主子的!
“蕙芳仪,请注意你的措词!你这样说不是以下犯上吗?”江采苹还未言语时,翎瑜便急切的在旁边叮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