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话 一夜成熟(第一次VIP章节终于发出) - 蛇王霸宠,哥哥放开我 - Viridis猫骨
【翌日】【鸢尾轩】
子鸢是被冻醒的,醒时才发现自己竟躺在地上一夜,广袖之中揣着那枚蛇蛋。
身上因为着了风寒,子鸢只觉得头如被人打了一棒子一般懵懵的,颈部痛得不能转动半分,只得僵着颈子,从地上爬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用左手抱着蛋,右手捏了捏眉间,仔细回忆昨夜怎么会躺在地上了。
“子鸢姐姐。媲”
“啊!”子鸢被突然传来的冷冷的童音吓了一个趔趄,袖中的蛇蛋险些掉落。
子鸢手忙脚乱地塞回袖里,暗暗长舒一口气,才转过头,无奈地摇了摇头,满脸抑郁地叹道:“烟罗,你下次出现的时候,能不能直接站在我前面……丫”
“我习惯了……”烟罗小声嘟囔着,虽然依旧是冷冷的口气,却隐隐能听出委屈。
子鸢噗嗤一笑,望着烟罗伸出右手揉了揉烟罗遮着大半张脸的碎发,说道:“好吧好吧,是我太胆小了。你怎么来了。”
“少主让我来瞧瞧你,昨夜睡得可好?”烟罗的眼睛从来都藏在长长的刘海后面,因此子鸢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看我像睡得好吗?全身都痛死了。”说着,子鸢揉了揉后颈,“烟罗,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我被人看着,师父去哪了。”
子鸢想起了昨天夜里偷听到的羽铮、羽瑟和羽韶三人的对话,于是试探地想从烟罗口中套出点什么来。
“姐姐是少主的。”烟罗纵然杀人如麻,但毕竟是个小娃娃,心机哪有大人那般深重,于是乖乖地说道,“所以要保全姐姐安全。而且,少主为了救金鳞将军,才这样做。”
子鸢闻言,牵起烟罗肉嘟嘟的小手,将他带到茶几边,为他倒了一杯茶水,让他坐好,自己也坐在一旁,托腮细细思考。
不对,烟罗所言似乎和师父他们所说的有些区别。
听师父他们的口气,那个鲛人太子似乎是“坏人”。
而烟罗所言却与师父的观点截然相反――那个家伙像是在帮师父和我脱困。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相。
子鸢思来想去,实在抓不到头绪,于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姐姐,你睡得可好。”烟罗又低声不依不饶地问道。
“不是说了嘛,全身都痛死了,昨天晚上睡在地上了。”子鸢又重复了一遍。
“可有遇到什么事?”烟罗的声音低低的,似乎在试探什么。
子鸢被烟罗问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想到了衣袖那枚蛋,粗略思量之后,才想起烟罗大约问得是昨夜那些奇异的景象和自己身上发生的改变。
深思熟虑之后,子鸢觉唯一能无条件相信的人必须是自己的师父金鳞羽铮,而不是眼前的来历不明的小孩和那个很有可能是心怀叵测的“坏人”。
想到这里,便扯了扯嘴角,笑眯眯地说道:“没有啊,昨夜我累坏了,早早便想去睡了。结果大抵是白天太累了,便昏在了地上,再醒来不就这阵儿了。”
烟罗闻言,抿了抿嘴唇,淡淡道:“这样啊,那便多休息罢。少主命我给你送这个。”
说着,烟罗从广袖之中掏出一个看上去很是可爱的小瓶,塞进子鸢手心里:“姐姐经常心口和头痛,少主命我带这个药给你,每次痛的时候吃一枚,便可缓解痛苦。”
子鸢暗暗捏了捏手中的药瓶,出于礼貌淡淡道:“替我转达感谢,有劳公子了。”
烟罗闻言点了点头,足下忽然腾起一阵黑烟将其隐去,黑烟散尽后,便再也不见他的身影。
子鸢见烟罗这般诡异的离开方式,竟毫不惊讶,只是淡淡舒了口气,摸了摸袖中的蛋确定它依然安然,便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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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轩】信件事件后第三天,暨子鸢得到特殊力量后第二天
子鸢心如止水。
不远处的爆竹声愈演愈烈,越来越近。
昨日清晨,自烟罗离开后,子鸢便再也无法入睡。
她的脑袋一片混乱,心头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
她侧耳仔细聆听,希望从周围人的对话中得到羽铮的现状有关的信息,奈何那些人就像是知道了子鸢拥有了超人的听力一般,罕有对话。
一日一夜的独自等待,让子鸢在短短一天之间仿佛长大了许多――从焦虑到痛苦,再从痛苦到绝望,最后从绝望升华称为冷静与理智。
子鸢觉得自己似乎变了。
她的心智从得到力量的瞬间开始,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而变得渐渐成熟。
子鸢只觉得自己在绝望的极点,突觉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一般通透,先前一切的茫然不知所措一扫而光。
在喜婆们轻快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之时,子鸢已经明白,不论是为了师父的性命还是仕途,唯一的出路,就只有和那个自己几乎没什么印象的人订亲。
此时的子鸢,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曾对子凌有莫名的熟悉感,只记得和羽铮的深情拥吻。
想起羽铮为了救自己跪倒在地上求那个冷血父亲的场景,想起羽铮那时绝望而濒临疯狂的神情,想到羽铮为了玄星的子民而挥汗洒血兢兢业业废寝忘食……子鸢只觉得凄苦的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
“我必须订亲”子鸢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她站在鸢尾轩的院中,望向门廊的方向,听见喜婆和锣鼓的声音越来越近。
子鸢明白,如果她拒绝,如果她反抗,疼惜自己的师父定会为了救她而做出难以挽回的事情,说不定还会连带着害了羽瑟师叔和羽韶师叔。而羽铮到时候不但会失去为之拼命多年的地位和名誉,更是很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性命不保。
她绝不能这样做。
想到这里,子鸢咬了咬下唇,伸出手擦干了脸上苦涩的泪水。
喜婆们绕过百转千回的长廊,穿过一方庭院,给守在门前的鹤高亮出了令牌,顺利地进入了鸢尾轩的正院。
子鸢站在院子里,仿佛在等待。
她定定地望着为首的一位华服妇人,嘴角勾着,看似在微笑,可眸中的凄苦和决然,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心。
“子鸢姑娘,太好了,您已经醒了啊。让老奴们为您梳洗打扮罢!不然赶不上吉时啦!”喜婆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吊着嗓子嚷起来。
子鸢微微颔首,便转身朝屋内走去。
为首的喜婆一看,嘴巴咧得老长――在来之前,她被一个主子告知这姑娘可能会反抗,如果反抗,就要用些特别的手段让其就范。本来她已经想到了几百种收拾子鸢的方法,却没料到子鸢这么乖就答应了。让她乐得了个省事儿。
想到这里,喜婆又哈哈一笑,拍了下大腿,挥了挥手,高声说道:“来!都进屋,给姑娘梳洗!”
说着,她迈开小碎步,追向子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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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真不错!姑娘真是块璞玉,只是稍作打扮,便美得仿若天人!”喜婆笑着指了指镜中的子鸢,示意让她看看自己。
子鸢垂着眼,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哎呀!”喜婆突然一声尖叫吓了子鸢一跳,“这,这!唇脂呢?唇脂呢!怎么可以没唇脂!?姑娘身子亏虚唇色发白,怎么能就这样去订亲!快来人,找唇脂啊!”
喜婆叫唤得像杀猪一样,一惊一乍吵得子鸢直皱眉。
被喜婆那么一喊,一同进屋服侍子鸢更衣梳洗上妆的侍女们瞬间乱成一团,屋内嘈杂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掩耳而逃。
“哎哟!没有唇脂不行啊!”
“桃花,唇脂在你那里吗?”
“不是香菱收拾得胭脂水粉吗?”
“糟了,我把唇脂落在桌子上了呀!”
“出乱子了啊!这喜妆不点朱唇像个什么样子!”
那个华服喜婆急得是晕头转向,在房内撞来撞去,小碎步嗒嗒作响。
“唉?张嬷嬷,张嬷嬷,您看,姑娘的锦盒之中似乎有盒唇脂呀!”突然有个侍女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尖叫起来。
“真的吗真的吗!?快让开快让开!”华服喜婆推开身边的侍女,三步并作两步冲回梳妆台边,一把夺过那名叫桃花的侍女手中拿着的唇脂扣,捧在手心弯着腰哈哈大笑起来:“哎呀,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老天爷啊,您对老婆子我真好。”
“子鸢姑娘,您有唇脂怎么不早告诉老婆子我呀!”张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唇脂,低眉一看,又叫了起来,“啊呀,真是漂亮的嫩粉色啊!可是这大喜的日子用嫩粉色不用正红色,是不是不合适呀!”
“怎么会不合适呀!订亲用嫩粉才显得姑娘清纯如三月桃花呢!结婚的大喜日子,再用正红色更好呀~”那个叫香菱的侍女生怕张嬷嬷说这个唇脂不能用,怪罪自己忘了带唇脂,于是赶紧解道。
“是呀是呀,张嬷嬷您瞧这唇脂多细腻多润啊!姑娘点起来一定格外娇嫩动人!保准迷死那个太子。”桃花也赶紧说道。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应和起来。
见大家都说好,张嬷嬷喜笑颜开:“是啊是啊,这唇脂一瞧就是上等货,这么润泽,还隐隐飘着桃花的甜香,就用这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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