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之过去岁月:你希望我对你做什么? - 冷宫冰阙:我的皇后有四夫 - 万紫夕
在紫夕十岁那年的某一天,导师说出去办点事情要晚一点回来,紫夕正在白玉塔的阳台上写生,午后的暖阳照在她的身上,可她却无法感觉到太阳的温度。
突然她握笔的手被人从后面抓住,那个人把头靠向她,身体紧贴着她的后背,紫夕猛地回过头去,却触到他幽暗深邃的兰瞳。他光亮的蓝发披落在肩上,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是无尽的深渊,深黯的眼底犹如平静的潭水,他立体的五官又似雕刻般俊美,不带一点稚气。
他的目光扫过紫夕的面颊,打量着这幅画,然后拎着紫夕的小手开始刻画对面那棵树上的叶子。小夕不时回头去看他,他的认真和细致打消了紫夕的第一道防线。不得不说他画的真的很好,青翠欲滴,栩栩如生。
虽然都是孩子,但这种姿势还是让很少见过生人的她心跳连连。
“我叫齐月紫夕,请问你是谁?”她谨慎地问道。
那个人显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紫夕使劲按住笔,他无奈只好放手了。他瞟了一眼紫夕,用手指沾了一点墨水,继续作画“我冷渊是这么容易被威胁的吗?”他刻意透露出自己名字。
见他靠得真么近,紫夕感觉很不自在“你可以让一下吗?我想起来”她羞涩地说。
冷渊优雅的站起身,紫夕绕过他向屋子里走去。她很就快回来了,手里拿着雪白的手帕。紫夕牵过冷渊手,用手帕把墨汁擦干净,再把自己的笔递给他。冷渊看着她,接过画笔继续画起来。紫夕静静地坐在他旁边,冷渊不时提点她:"水墨画的颜色不多,重点在于着色的技巧,墨水的深浅不同,成效的层次也会有所改变,近景远景的光线也要把握好……”紫夕仔细地听着,时时“嗯”几声。
很快就到傍晚了,冷渊放下画笔,一跃跳到对面对的大树离开了。紫夕目送他离开后,把这幅画又从新画了一遍。
◆◆◆
傍晚。白带飘飘――
“紫儿”
“导师您回来了,事情还顺利吗?”紫夕虽然不知道导师要办什么事情,但基本的问候还是必要的。
“嗯”心悠琴女淡淡地回答,“对了上午是不是有人来过?”她摆弄着手上的白信封。
原来他来这里是为了送信,“是”
“多久?”
“大约一个时辰”紫夕如实告知,不敢隐瞒,更不敢欺骗。
心悠曾经告诉她,有个人瞒了她很多事,她问,他答,都不属实。他一别匆匆,她迷茫过,也恨过,甚至连大义不道,六亲不认的事也都做了。那夜,她杀了一家老小共十四口人,成为江湖上人人惧之的“白绫魔女”……心刃狡沅倒是很欣赏这样没有心却又武力超群的人,不仅免她一死,还重用她,让她好好为北冥国培养棋子。
心悠琴女一开始并不想任这个弑兄夺权的人摆布,可她渐渐认可了这个新君的实力,爱国之心人人皆有,这个冷血杀手也不例外,她便开始为北冥国效力。然当初她留下的最重要的一个理由便是那个刚满月的小女孩。
心悠爱抚着紫夕婴儿般的秀发,我的女儿倘若还在,也该有这孩子这么大了吧1“告诉导师你少了几根头发,我就杀了他家里几口人”
紫夕后背一阵寒意,她知道导师的杀人手段有多么残忍,但她能够理解导师的所作所为,因为这个时代的生存法者是强者无敌。“导师,你又吓我了”
紫夕一脸天真的笑容融化了最心底的一层寒冰,心悠改变了一脸严肃,呵呵地笑了起来,把刚到她胸口的紫夕拥进怀里,慈爱地说:“傻孩子,这些年真是
苦了你了。”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就连倒挂在后窗的某人都不免眼红。
“早点睡吧!”心悠温柔地嘱咐玩,便走向她的房间。
◆◆◆
子时,月悬白塔前。
黑影轻轻推开紫夕的房门,见她安稳的窝在被里,随后关门离开,利落地从白塔跳下。
终于走了……蝙蝠一样倒挂在后窗的某人睁开的眼睛,犹如黑夜般深邃的暗蓝眸子在银月的照射下更加空灵。他起身跳上塔顶,默然眺望着慢慢离开视线的白影。他吹了一声口哨,一只黑鹰落在他的肩膀上,对了几句鸟语,黑鹰便扑腾着翅膀隐没在无尽的夜色中。
她走了。咦?
冷渊很诧异地看着正坐在白塔露台上的紫夕,“你没睡着?”
“被你吵醒了”紫夕淡淡地说。大晚上吹什么口哨,你招魂啊!
冷渊跟着在紫夕旁边坐下,“吵醒了也好,这么早睡觉干嘛!”
紫夕汗颜:哪有人闲着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的?“你把我的导师调走,想对我做什么?”紫夕说完就后悔了,毕竟她总是做最坏的打算。
冷渊更汗颜:这个死丫头在想什么啊?“你希望我对你做什么?”
“和你无法沟通”紫夕看着远处,那里有一座坐落在北冥宫中最偏僻的宫殿,曾几何时那里的灯火在晚上几乎不怎么灭过。至少在她睡前灯是亮着的。
“没想到你喜欢那个书呆子,呵”冷渊笑得愈冷,他一直很羡慕那个人,因为他有很好的学习和生活环境,而这些他都没有,不过现在冷渊对他的羡慕更深了一层。
紫夕在风中石化……“我去睡了”她往屋里走。再不走不被他气死才怪。
“怎么,被我说中了”冷渊看着她的反应,心里很不爽。
紫夕停下来,回过头,跑,跳,踢,然后冲回房间把门锁上。这个动作一气呵成,她呼呼喘着大气,钻进被窝。可恶,你哥才是书呆子,你们全家都是书呆子!冰冽哥刻苦读书招你惹你啦?
冷渊当时坐得偏了些,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就这么被踹了下来,跌进了白塔旁的草堆中,白玉塔附近十分僻静没有人烟,连基本的守卫都没有,自然不担心会有人发现。
烂紫夕,看我上去怎么收拾你!
冷渊龙岩动怒了,真的动怒了。他飞身上树,跳上塔顶,从后窗翻进紫夕的房间。清冷的月光犹如小溪流淌在汉白玉的地板,又似银河蜿蜒在墙壁,白塔内并没有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反而月光通过四面的反射散发出微微的光亮。屋里的陈设很少,而且极为普通没有其他皇宫里的那样光鲜亮丽。
地板上落下一团黑影。
冷渊静静地走到紫夕床边,白净的床上安稳地躺着一个熟睡的小女孩,她嘴边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只是这个睡姿实在不敢恭维,头扭在一边,一只手搭在腹部,被子被踢掉了一半,别提有多可爱了。冷渊“呵”笑了一声,心里的愤怒不知什么时候烟消云散了。
冷渊俯下生,伸手轻轻掐了一下她的小脸,瓷娃娃般的肌肤柔嫩而光滑。谁知紫夕条件反射地打掉他的手,转过身,把头埋在阴霾里。
冷渊一副拿她没辙的样子,走到床的另一侧,把无辜睡在地板上的被子拿起来给紫夕盖上。准备离开,忽然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他回过头,脸上俩下几条黑线。这个被子上辈子遭了什么孽,要这么被你“嫌弃”?唉――紫夕或许是晾着了,打了个喷嚏。冷渊无奈地再次给她在盖上,这次他没有很快离开,眼睁睁地看着她上演被子大战,没有任何战斗力的被子毫无悬念的败下阵来。
冷渊帮她再一次盖好被子,他还没有离开,当然他也没有这么好心总帮她:我又不是他妈!他好人当到头了也腻了,他坐在床边,慢慢躺在紫夕身旁,压在被子上。看你还乱动!
紫夕极不安分地扯着被子,过了好一会,她才放弃了挣扎安静地入睡。
冷渊也闭了眼:导师应该不会希望我这么早回去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吧!算了我委屈点把房间让给你们好了。
紫夕无意间靠在冷渊的肩膀上,很奇怪,她第一次有了安全感,不用担心在半夜时会被当作“妖女”绑在篝火中,以死祭神。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安稳,连梦,也未曾光顾……
◆◆◆
第二天,窗外的小鸟总是一如既往地比紫夕起得早,但它们恐怕是第一次比冷渊起得早吧!
冷渊昨晚的睡眠质量也是相当的好,因为今天不用晨练,当然也包括一些外界原素……冷渊渐渐清醒过来,他又找了一个像样点借口说服自己:难得导师给我放天假,就破天荒地睡个懒觉好了,反正有人比我懒,我也懒得和她比。
这时,某个懒人缓缓睁开眼睛,她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冷渊也感觉到有人再看他,转过头凝视着她。一秒,两秒,三秒……紫夕十分淡定,她的目光离开他的视线,定定看着天花板,然后,闭眼――接着睡觉:我一定还没醒,可能精神不好,嗯,再睡会。
好吧,他被无视了。
冷渊这次正大光明地掐了下她的脸,愉悦地说:“还睡啊,懒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