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8章 传承世宝方破壁【第二更】 - 笑忘魔 - 信大叔
老和尚走了,带着那句没有发出声音的话走了,一种冰凉的感觉渐渐传进小钊体内,这已经不是小钊第一次看见死人了,第一次看见的死人是自己的父亲,也是这么空洞洞的眼神,也是没有合上双眼。
“他死了。”狂魔的声音再次传来,听他声音显然是刚睡醒。
“废话,小爷我看还看不出来,还吐我一身血!”小钊说道。
“唉,你师父都死了,你还当着他面说这话!你当真不是个东西啊。”狂魔说话声夹杂着无奈。
“什么!师傅死了?在哪呢?”小钊回道。
“就在你面前啊!我说你是什么脑子?还是刚才吃肉给吃傻了?你看那老和尚左手拿着的那串念珠还看不出来啊?”狂魔回道。
“不可能,我师父明明是个胖子!”小钊说道。
狂魔说道:“他刚才把毕生修为都传给了你,然后他的身体就已经变得干枯,你再看他原先的僧袍现在显得宽松肥大不合体。”
小钊再仔细一看面前那骨瘦如材的老和尚,没错,他就是刚才那个胖大和尚,自己的师傅!可是小钊记得还有一件事没有答应胖大和尚呢,什么事?小钊也无从知晓了,“师傅!您就这么走了?您就忍心撂下我一个人,就这么走了?”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刚刚有了一位对自己好的亲人,可转眼间就又没了,他哽咽了,最后还是伸手把师傅的双眼合上,“弟子不孝无能,对您的报答,只能是让您入土为安了。”
“哼!看来你这小孩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先埋了他吧,我再休息恢复一会儿去。”狂魔一说完就又不再出声了。
小钊起身在四处找了找,没有找到铁锨之类的东西,只有那把漆黑的镰刀,小钊拿起了那把镰刀,在草地上开始挖坑,可毕竟是孩童之躯,哪有力气挖那么大的坑,挖了几下便大汗淋漓,他紧紧握住这把镰刀,全身油然而生一股愤怒,越握越紧,我怎么这么命苦,老天为什么竟要这样对我!一股冰冷,开始从镰刀传入体内,游走全身,那镰刀开始变得越来越大,足足有两人多高,重量也与之增加,渐渐的,小钊有点握不住那镰刀了。
只见这时,从镰刀尖出,飞出了一支乌鸦,落在了小钊手臂之上,比一般的乌鸦体型要大两倍有余,呱呱的叫了两声,吓了小钊一大跳,那乌鸦的眼睛是金黄sè的,直直的盯着小钊的眼睛,没有一丝乌鸦天生的邪恶,反而有一种温暖,小钊看着那乌鸦牵强一笑,用手抚摸着那乌鸦的羽毛。
神奇的画面出现了,一只、两只、三只・・・・・・成群的乌鸦从那镰刀之中飞了出来,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落在了小钊师傅的尸体周围,小钊惊愕之间,也就这么弹指一瞬,小钊的师傅已然葬身鸦腹,尸骨无存!只留下那一群乌鸦在地上梳理羽毛鸟喙。当小钊反应过来时,勃然大怒,漆黑的镰刀向那群乌鸦挥去,可当他把镰刀挥过去的时候,那群乌鸦已然消失,似乎又回到那镰刀体内,空空荡荡的,没有师傅,也没有乌鸦,只留下小钊怔怔的站在那里,两行泪水默默的流淌着,他没有嚎啕大哭。因为他知道哭,并不能解决问题,并不能让他的亲人一个个回来,小钊擦干了眼泪,收回了那一脸顽劣,目光却比以往更加坚毅、坚强。
小钊突然咧嘴一笑,看着手中已经变小的镰刀,说道:“师傅,您这么多年没出去见世面了,既然您的尸骨被那可恶的乌鸦带进这镰刀之内,那就跟我一起出去看看外面的大好河山吧。”
小钊的身影缓缓消失在这户人家,绕过那座大金佛,走向来时的那条甬道。来到第四层,那四只怪兽依旧刻在墙上,这次并没有跑出来,也不知何时,墙壁上多了一句诗,可能是还的时候匆忙没有注意:“墙上浮图路旁堠,送人南北管离愁。”小钊也不懂,只是看了看,穿过大殿,继续向上走去。
又回到了第一层,当初来到这里的地方,尘封的大殿,蛛网纵横,小钊推了推那墙壁,依旧坚固,就是一面普普通通的墙,硬硬的,冷冷的,墙壁上的那句诗依旧刻在上面:“老僧已死成新塔,传承世宝方破壁。”小钊怔怔的站在这扇墙面前,师傅没有告诉他这扇墙怎么出去,而那位还没芝麻大的大叔也不再出声,难道自己真要像师傅一样,在此孤苦终身?许久之后,一丝绝望漫过了心间,小钊轻轻一叹,倚靠在墙上,把手中的那把漆黑镰刀也倚在墙上。
突然一阵晃动,从墙面传来,小钊站起身,只见那把漆黑镰刀所接触的那片墙面开始簌簌掉皮,露出了一小块黄铜浮雕,与那rì进来时所露的浮雕一样。他绝望的脸颊上此时闪过一丝惊喜,整个大殿开始颤抖,情景再现,小钊兴奋了起来,看来能穿过此墙了,急忙向前一跃。
“铛!”的一声,小钊满眼金星,硬生生的撞在墙上,退了回来,原来小钊太过着急,还没等墙体变软,就冲了过去。现在,那道墙才开始变得柔软,前后摇摆,吃一堑长一智,小钊再次用手触碰那道墙,竟然从那墙穿了过去,小钊放下心来,拿起漆黑镰刀,走进了墙中。
藏经楼第一层,许多破损的书架东倒西歪,书架里空无一书,像是发生过什么洗劫一样,四周的墙壁之上溅满鲜血,一位灰袍僧人站在那座幻墙旁边,静静的看着小钊从那道幻墙出来后惊讶的表情,微微一笑,对着小钊说:“小施主这是从何而来,又要将去何处。”
小钊看了看那僧人,并未在寒山寺见过,慈眉善目,与那胖大和尚有几分相似,看起来比缘灭佛还要年长许多,答道:“小爷我前几rì不幸跌进这墙中,方才出来,这经楼发生了什么事?”
那灰袍僧人听后微微一怔,又看着小钊手中的那把镰刀,似乎认出了他手中的镰刀,但转瞬和蔼一笑,道:“小施主,你所不知,这几rì寒山寺遭魔界人士与成群异兽攻击,如今已经寺毁人亡了,贫僧乃是漠北杀生门方丈松鹤禅师,听闻此不幸消息后,关心至极,特来此地,不想碰见小施主从这墙中出来。”心想,这孩童人小鬼大,手中又拿着失踪已久的业火浮屠,而且从这自己研究一整天也未曾进入幻墙出来,绝不可忽视。便道:“敢问小施主姓名,这墙内可否还有他人?”
小钊深深一窒,姓名?这时他想起来了刚才他师父给他起的法号,又想起来了方才做的那梦,鼻子一酸,态度缓和看许多,说道:“松鹤大师,小僧方才出家,还未来得及剃度,法号已无梦中人,这墙里再无他人。”松鹤把这一切深深看在眼里,轻轻叹了一声,问道:“敢问尊师法号?”
小钊又是一窒,师傅还未告诉自己他的法号便已离去,这以后又如何祭奠他在天之灵,一股悲痛游遍全身,手中也传来那股熟悉的冰冷感觉,漆黑镰刀渐渐变大,一只乌鸦从刀尖中飞了出来,落在弯弯的镰刀之上,呱呱的叫着。
松鹤看着眼前的突变,暗自吃惊,却没表现出来,吟道:“休劝玉东西。乌鸦枝上啼。小施主既有难言之隐,贫僧也不强求,不知小施主今后可有何打算?”
小钊一片茫然,现在又是无家可归,一时不知何去从,这时,一位身着黑紫墨绿之衣的年轻人跑到松鹤身边,急匆匆的说道:“大师,堂主有令,速速撤退,他们连同山庄的人杀回来了。”松鹤大师闻之眉头一皱,似乎有什么不甘,但看了看小钊之后,他眉头松开双眼有了光芒,对小钊说道:“小施主,那群异兽又杀了回来,天下佛归同门,小施主若不嫌弃,可愿与贫僧一起北上至贫僧门中?待到rì后习得佛法,再来清除这些妖魔小丑,为本寺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