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 不良妻 - 浩瑾
那声音。廖江颖刚才就听过。自然不会这么快就给忘记了。应该是在外室与柳嬷嬷说话的人。听着声音的方向好象就在内室门口。她不由得有些慌乱。根本沒想到有柳嬷嬷挡下。她还会回來。急忙地就跑到京极律的身后。
“你别让她进來。”她从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來。盯着内室的门。压低了声音。“我不想见人。不想让她们认出我的脸來。”
京极律将她从身后拉出來。不让她躲起來。一个堂堂正正的正妃。居然害怕见一个侧妃。让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小丫头就是个小丫头。“为什么不见。正好她來了。有本王在。难道你还怕她一个侧妃在你的面前摆出架子來。”
她有说这个意思吗。
怕外面的人。
她自认是自己还沒有到那个地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只是不想见人罢了。深思熟虑了一番。她要是现在出去问曾玉菱。人家直接跟她说出程峰的事。那才是奇怪的事。王府里的女人认识外面的男人。而且是个江湖人。这传出去等于是让京极律戴了绿帽子。她还是小心翼翼地自己去打听一下。程峰的消息还是暗中打听比较好。
“呃。。。。。。”她迟疑了一会。脑袋里飞快地转动起來。眼睛望着那内室的门。“哪里的事。我怕她做什么。那个你知道的。程峰失踪前见过你的夫人。当然。我不是说她给戴绿帽子。说不定他们只是认识罢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是说那个我想、我想私下里自己去打听一下。若是顶着王妃的名头。可能不会说吧。你觉得我这个办法还行不。”
京极律瞅着她。那小小的嘴巴动得飞快。话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到最后声音里都有些乱。Www。。com让他觉得有些好笑。伸手点点她光洁的额头。“还真是个小丫头。那个曾玉菱算得了什么。你尽管去问就是了。还需要暗地里去。”
“呃。我这么直接地去问。人家能跟我说。你。。。。。。”她斜眼他一眼。满脸的嫌弃。不明白他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后面未竟的话。显示出她的不以为然。“任何一个有脑袋的女人。而且都已经是别个男人的女人。我要是去问。她肯定会认为我去抓她的辫子。”
“王爷。可否容贱妾进來。”
还是那个娇媚的声音。从内室外传入。让廖江颖收起脑袋里那些纷乱的想法。急忙地躲回他的身后。
京极律可不见得她这样子。沒一点正妃的气势。“想什么呢。就是个女人而已。你要是打杀了她。本王都不介意。随便你做什么。这府里都随你的意。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都随我。”她瞪大眼睛。扯住他的衣袖。好象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似的。“你快把外面的人弄走吧。我求求你了。”王府里都随她的意。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新鲜。他敢说。她都不敢听。她脑袋糊涂了。才会管这个王府里的事。
“而且她怎么都算是你的女人。王爷居然说可以任我打杀。”她凉凉地问了过去。那眼里已经有了些指责的意味。身在江湖。她见识过无数次的江湖凶险。年前铁剑帮被满门诛灭。一个活口都沒有留下。甚至是铁剑帮总舵被一把火付诸于灰烬。至今连武林中的百晓生都找不出半点头绪。即使是见惯江湖厮杀的她还是有些不忍目睹。
如今听一个男人的嘴里说出可以随意地打杀他的女人。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让她打心底里有些看不起他。沒有见过曾玉菱。Www。。com忍不住地嫌弃这个男人。尽管她对男女之间的事搞不太懂。但至少还是羡慕当年的名闻江湖的神仙眷侣燕三哥与吕四娘。想当年那燕三哥一肩挡下了吕四娘诛杀武当派的罪名。自刎于忘情崖的气概。这么一相比之下。这个男人实在让她觉得心寒。
那曾玉菱的父亲还是礼部尚书。他就得这么轻松。就仿佛对待一只小猫小狗似的。难道做个夫人。在王府里沒有一点儿地位。
只是。她并不太懂好些个规矩。尽管之前那李大娘曾粗浅地教过她一次。当时她做的是粗使丫头。只知道不要得罪府里的人就行。见着府里的只要比她粗使丫头的身份稍微地高一点就得去恭敬地见礼。只是这些粗浅的道理。她不知道王府里的夫人。称她们为夫人。不过是名头上好听罢了。在京极律的眼里。那就是任他随意处置的。一个不高兴就逐出府去的事不是沒有过。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甚至还将人送与同僚的。
她就算觉得石榴姐的方式不可取。可还是见不得那样鲜活的生命就此消逝。有时候她也是自私的人。在丐帮与石榴姐之间。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丐帮。在她的能力范围里。她会帮忙。超出了能力范围。决不满口答应。
京极律眼色一暗。伸手便紧紧地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再度拉到身前來。手里几乎用了全力。目光近乎严苟地盯着她不以为然的小小眼睛。黑色晶亮的眼珠子不驯地回望着他。令他突然地控制不住心中的暴虐之感。恨不得将她的眼底的不驯全部都给剔除干净。
“记住。颖儿。别惹本王的底线。过了这个底线。你可承受不起。”
冷沉的话。深深地钻入她的脑袋里。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瞬间发现有些得意忘形的迹象。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手腕间的疼感深入骨髓。她咬紧牙根。使劲儿地不让眼泪从眼眶里滴落。就那么闭紧双唇。倔强地望着他。凭着天生的倔脾气。不想服软一回。
腕间的力道越來越重。小小的骨头被紧紧地捏住。从未怎么受过疼的她终于忍受不住地低呼出声。“好痛。”即使她身处丐帮这个穷困潦倒的帮派里。自小到大。除了常常饿肚子。她还真的是沒有受过多少疼。连与江湖中人交手。都是点到为止。人家高手还轮不到她出面应战。
回应她的呼痛声。他放开了她的手腕。眼底森冷一片。“颖儿知道痛也是件好事呢。记着这个感觉。永远给本王记住。永远不要试图在本王的面前摆出你的小性子。”
她愣住了。真切地感觉到他很危险。森冷的目光。轻易地将她的倔脾气给吞沒。Www。。com让她惶惑不安。手腕间的疼痛。让她小心翼翼地把袖子往上卷起。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圈红色的痕迹。整个人都呆呆的。不知道怎么反应。
“回床里去。”京极律暂且放过她一马。有时候逼得太急也不是好事。还不如给她个台阶下。他向來愿意享受一个过程。追逐的过程。指了指凌乱的喜床。以命令似的口吻说道:“回去躺着去。想不让人认出來。就不要头侧外。早上见过你的人。本王会让柳氏封口。”
她都沒想一下。身体就立即地作出下意识的反应。迅速地跑跳回床里。连衣裙都沒有脱下來。直接地拉过薄薄的喜被就躺在几乎将她整个人淹沒的大床里。脸朝着里侧。微闭起眼睛。似乎在熟睡的样子。她在被子轻轻地碰了碰自己的手腕。还是很疼。让她心有戚戚焉。刚才还真是有点儿吓到了。
只是一点点。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她特别加重了这一点点。只有一点点。他突然地改变主意。让她可以不在他的女人们
“进來。”
伴随着传入她耳里的声音。轻柔的脚步声在房里响起。仿佛踩在棉絮里一样。几乎沒有声音。她下意识地竖起双耳。呃。好奇心。她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的。
“王爷。”
那声音如泣如诉。比起刚才的娇媚。还有与柳嬷嬷对话时的骄傲。这会儿让她听得是浑身骨头都要酥软下來。心中立即升起一种渴望。想转身去看看那个李侧妃的模样。可是有比看一个的长相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而且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
她静静地微闭着眼睛。思绪已经飞到天外去了。
李侧妃进入房里。那是正房。是王爷与王妃的房间。正房是她一生的渴求。可是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伴了十二载的王爷另娶他人为正妃。昨天夜里。她一夜未睡。王府里來了多少女人。她都不放在眼里。惟有正妃之痊让她饮恨。望着铜镜里不再年轻如玉的脸。她危机感日盛。
她莲步轻移。深紫色的长裙曳地。漾开一圈圈的浅浅波浪。纤细的双足隐沒在裙摆里。微微地移动之间露出艳色牡丹图案的绣花鞋。红艳的牡丹花迎阳绽放。闪亮的金线勾勒出牡丹花的妖娆轮廓;她挺起傲人的胸*脯。神色里却是淡淡的。像不经意地扫过喜床里的人。只是。那从她如丝的媚眼里掠过的一丝暗色。沒能逃过京极律的眼睛。
京极律沒有表示什么。他是个男人。在他能容忍的底线里。允许那些女人为争宠做出无伤大雅的争斗。Www。。com女人所拥有的一切全掌握在他的手里。女人们的争斗他从不介入。当然小丫头是他的正妃。维护正妃的颜面与在府里的权威。他可以尽最大的努力去她适应这一切。这是他的王府。她是他的女主人。整个王府都得交给她打理。
廖江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生会被困在王府里。像最平凡的嫡妻一样打理着府里的琐事。一心想着把程峰找到就可以回去凤凰山。想到不久的以后就要回去。她心里就很高兴。把刚才受惊吓的事瞬间就给忘记了。标准的记甜不忆苦。脑袋里把不好的事理所当然地给屏蔽了开去。
“贱妾给王爷王妃请安。”
李侧妃盈盈一行礼。姿态优美。吐出字正腔圆的话來。望着喜床的方向。昨晚嫁入王府的女人还睡着。房里入眼的全是喜气的红色。让她的眼里染上一抹晕开來的红光。满室的喜气映衬出她用胭脂勾勒出來的红色沒有一点儿精神气儿。
“起來吧。”京极律走到床沿坐下。视线瞄见喜被的边缘露出她小巧的脚儿。随意地伸手将喜被往下一拉。将那双小脚儿给遮住。“颖儿不是吩咐今天免了请安。爱妃怎么又回來了。”
爱妃。
这两个字引得房里的两个有不同的反应。一个觉得腻歪得很。另一个则是喜笑颜开。仿佛是天大的喜讯。甚至是天大的福分。
廖江颖打了个寒颤。开始她还觉得他不通过她的意见。就直接地喊她“颖儿”。让她心里极不高兴。但听得今日里。有人被肉麻地称作“爱妃”。她不淡定了。甚至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也许这个李侧妃能有诱惑力把他给领走。最好那些个女人能把给纠缠住。
李侧妃始终沒有得到那个喜床里女人的开口。视线又被王爷不知是故意还是不故意地给挡住。仅仅地看到一个后脑勺。知道她是朝里侧睡着。日上三竿。王爷都下朝了。王府里的正妃居然还大模大样地睡着。喜床里凌乱的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这张床里昨晚夜里是怎么回事。让她心里的危机感更重了一些。那九王爷的一句“爱妃”。让她上下不着落的心突然地安稳下來。仿佛从天堂到地狱走过一圈。
她像是得了保障般。长长地松口气。也不看喜床里的人一眼。目光里交织着丝丝的情意密密麻麻地地意图将她一生所想要依靠的男人所笼罩住。“王爷。王妃这可是身子不舒服。”
她眼神一转。立即露出惊讶的神色。娇媚的眉目带着温柔的笑意。像朵解语花儿一般善解人意。“莫不是王爷昨夜个太心急了。把王妃给吓着了。”天清王的女人十四岁。花一样的年纪。红玉打听得清清楚楚。自然是每一样事情都给禀报于她。一颗青涩的果子。哪里及得她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