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再见故人(完结) - 庶出格格闹京华 - 阙无忧
婉柔的出现对于阿布托來说。确实是人生的一个大转折。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旁人都瞧不出來的症状。倒是让婉柔一一看得明白。
治疗过程按部就班。因为每一个阶段之后都确实有所成效。突然间。这个來历不明的婉夫人就成了王府的座上宾。她的每一个指示。王府上下。只要能够办到。便一定可以。
转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京城时时下起了鹅毛大雪。可是婉柔还是会在约定的日子里按时拜访阿苏克王府。坚持为阿布托看诊用药。
阿苏克老王爷曾经向婉柔提出。希望她能够住在内城。这一來路上多有颠簸。现下冬日走雪路更是不方便。二來便是自己的私心作怪。生怕婉柔有什么闪失。眼看着自己就快要痊愈的儿子就这么灭了希望。对于他來说真是想想都会后怕的事情。
不过。婉柔婉拒了他的请求。
道理说得诚恳且让人信服。毕竟是一妇人。总是沒有名目在这王府进进出出。之于她还是王爷。都会有所负面影响。王爷听婉柔说得在理。又十分尊敬这位女大夫。便对于自己的提议就此作罢。甚至提都不再提了。
这一日。已是过了大年三十之后的初七。婉柔再次登门拜访的时候。王府一片喜庆。
阿布托这几日本來就可以下床走动。现下更是由着梵音搀扶着。來到了小厅与自己的额吉白那一道会见救命恩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婉夫人。小儿承蒙有您此等妙手回春的本事。才可死里逃生。老夫也不知道此等大恩如何谢过。就只好俗套一些。备了几分薄礼与您。还希望您莫见怪。”
说着。他将手一招。就从内屋里头走出來几个仆人。低着头或双手端着个用红布盖着的托盘。或是二人合力搬着个小巧红箱。
阿布托瞧着这三三两两的人都已经出來了。与梵音相视一笑。便吩咐站在一旁的丫鬟将那些红布与箱子打开。让婉柔一一过目。
婉柔扫了一眼。这些礼物倒也巧。
并非是什么繁重的金银。却是一些女儿家所用顶尖儿的水粉胭脂。金钗凤簪。Www。。com至于那箱子里装着的。有些为果脯奶糕。有些则为锦衣华袍。
真正是吃穿用。一样都不缺。
既然是年后的第一份大礼。当然要博个好彩头。少了这其中一样。都是使不得的。
婉柔知道。这些都是蒙古那儿的特产。以及老王爷用真金白银买來的珠宝。刚想说些推脱的话。老王爷便已经挥手让那些仆人将礼品弄上马车。到时候好让婉夫人回去的时候一并带出去。
见那些仆人早就已经走远了。自己再说什么推辞的话也不过是扫兴罢了。无奈。婉柔只好笑笑道。
“真是有劳老王爷如此费心了。”
“哎。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呀。咱们感激您还來不及呢。Www。。com说费心。您真正是为了咱们阿苏克王府费尽心力。说实在话。您是救了咱们一家呀。”
老王爷说着。声音激动得有些哽咽。坐在一旁的福晋虽然眼眶也有些泛红。却还是忍不住责备起自己的丈夫。
“你看你这个老头子。让婉夫人看笑话了不是。这刚过了年。上元节都还沒到。你这是哭得哪门子的落魄事儿呢。”
福晋娇嗔地拍了拍王爷的手背。又不好意思地望向婉柔。
“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了。平日里只会吹胡子瞪眼。现下倒多愁善感起來了。”
婉柔笑着点头。小厅里的气氛也渐渐由悲转喜。阿苏克王爷一家其乐融融的模样。婉柔看在眼里。忍不住有些触景生情。
想着玉宁现下还不知是在哪处。而自己的身体状况更是每况愈下。每每一人独坐的时候。婉柔总会仔细查探。那根红线有沒有多走一厘的距离。这样她才可以清楚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
真不知道。此去今年。自己能不能等到宁儿。再见她最后一面。
梵音本來与阿布托温柔相视而笑。心中也满是苦尽甘來的甜蜜。忽然觉得婉夫人显得有些沉默。转头一看。果然见婉柔兀自沉思着什么。
梵音知道。婉姨娘定是在担心玉宁。她抿了抿唇。轻轻拍了拍阿布托的手背。阿布托不明所以。Www。。com随着梵音的目光看去。也将婉柔的状况瞧在了心里。
于是他转头对父母笑道。
“额吉。白那。儿子想与梵音去瞧瞧今晚这宴席备得如何了。顺便。也多走动走动。”
大病之后。获得重生的人往往都是会转性的。一如阿布托。此刻他温文尔雅。不带任何焦躁之气。看在老王爷眼里甚是欣慰。
“好。好。去吧。去吧。多穿点。别凉着了。”
福晋笑开了花。连忙吩咐一旁丫鬟给阿布托披上了一件厚厚的羊绒披风。这才作罢。
阿布托含笑站起。梵音扶着他走过婉柔身边的时候。他又问道。
“不知。婉夫人是否愿意与在下同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婉柔一愣。惊讶地看了看梵音。她沒想到。昔日的那个鲁莽蒙古小子。在梵音的耐心维护下。竟然成了这般礼数周全的青年。
她见二人紧紧依偎在一起。阿布托还用一只手紧紧握着梵音搀扶着他的双手。一刻都不想放开。这样的珍惜。让婉柔心里已无遗憾。至少。自己虽然是以身范险。可是自己是做对了。
“不。你们先去吧。我与王爷与福晋有几句话要说。”
婉柔微笑谢绝。阿布托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开开心心地与梵音一道出了门。
正当王爷与福晋还依依不舍地瞧着自己儿子离开房间的时候。婉柔见那二人已经走远了。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这才说出今日來此的目的。
“王爷。福晋。不知可否单独说两句。”
王爷见婉柔表情严肃。默默点头。福晋见状。赶忙遣退了厅堂里的下人。
一阵开门关门声之后。屋里是彻底空旷了起來。除了阿苏克王爷夫妇俩。便只有婉柔。
见场地已经清爽。婉柔缓缓站起。走到了王爷与福晋身边。
“阿苏克王爷。福晋。民女有一猜测。贝子这个病來得蹊跷。”
“怎么说。”
王爷一惊。赶忙追问。
“……似乎是被人下了毒。”
“啊。。”
夫妇二人大惊失色。忍不住互相对望了一眼。
……
就在大家热热闹闹地过着年后的几天舒心日子。筹备上元佳节的时候。阿苏克王府却因为婉夫人的这一句话开始了彻头彻尾的搜查行动。终于。这样的探查有了成效。
王爷见自己这一年多以來的揪心却是人为。怒火中烧。也不管这佳节投案的禁忌。一纸奏折告上了朝廷。指责的竟然还是福晋本人娘家中抑制旁系。
……
忽伦王府 梅园内
虽然这深冬很冷。但是因为空气清爽。又杂夹着梅花的香味。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雅歌不听老嬷嬷的劝阻。便将茶点都摆在了那个亭子内。
一个暖盆。一件裘皮暖袍。让坐在这室外的雅歌倒并沒有觉得半丝冰凉。
突然。一个小厮匆匆赶來。恭敬地与老嬷嬷耳语了几句。就被老嬷嬷给退下了。
“乳娘。什么事儿啊。”
老嬷嬷从刚进來的丫鬟手上端过一盘做得考究的梅子年糕。放到了雅歌面前。
“禀福晋。是阿苏克王府那儿的事。”
“哦。听说阿苏克王爷的那位贝子之前已是病入膏肓。现下身体如何。”
“人是好了。不过……倒是牵扯出一桩荒唐事。”
“怎么说。”
雅歌捏了一截年糕入口。只觉得糯软梅香。只是有些冰凉的口感让她不喜。她轻轻皱了一下眉头。放下未吃完的另外一半。挥了挥手。便让一旁的小丫头将这盘年糕给撤下去。自己则拿起了一旁的热茶润喉。
“哎。有人想着。若是阿苏克贝子死了。他之前是过继过來的人。虽然说是阿苏克王府的娘家外戚。但是若说继承爵位。便是不二人选。”
雅歌听罢。叹了一口气。
“总有这么多人。不知审时度势。就跟着冬天里头做冷食。还是伺候室外的主子一样。去。问清楚是哪个糕点厨子。扣了他今年的赏银五银。让他好好想想。自个是错在了哪儿。”
“嗻。”
小丫头福了个礼。便端着那盘精致的糕点往院外去了。雅歌见小丫头已经离开。这才转头对老嬷嬷道。
“咱们还是得抽个时间去阿苏克王府看看。之前虽然是想去。但是又怕触了老王爷夫妇二人的痛处。现下一切已经真相大白。再不去。咱们可就说不过这个理儿了。再说了。皇兄的那个五格格。因为与我年纪相仿。自小咱两就亲。现下她夫家人在内城受人算计。算计他的还是咱们满人中的败类。怎么说。也该去瞧瞧。安抚安抚。你说呢。”
老嬷嬷连连点头。
“福晋说的是。”
“嗯。我看啊。就选在这几日吧。说來。玉蓉那孩子倔强得很。自打那日七夕巧遇之后。便对别人芳心暗许。现下二九已过。却怎么都不愿意嫁与他人。为了这事儿。我们娘两的关系都快闹崩了。得。趁着这几天。我便出去给她选几套合身衣服。当作是礼物。等上元过后。我再给她接着找。到时候。她可沒办法说我这个做额娘的半个不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