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孟凌云的话 - 农门丑女：仙官，请自重 - 白颜歌
冬天洗着热乎乎的洗澡水确实是一大享受，只是这脖子有什么东西刺刺的很痛，我抬手抹去，是孟凌云给的护身符，我都已经回孟府了，应该无事了吧，戴着也不好洗澡，想着我便取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桌上，复又坐回洗澡桶里，哎哎，好温暖……
沐浴毕，我穿好衣服在镜前梳理，隐约好像看见什么红色的东西，对着镜子细细看去，发现脖子上一条红红的血痕，好像一条项链一般缠在了上面，用手摸去还有丝丝疼痛。
这是什么？我心里嘀咕，我今天是不是招惹什么东西了？想着，我把自己打理好，出了竹庐，去问田螺看看才知道。
到了书房门口，我踟蹰着该怎么进去，敲门吧，我有点怕那个冰块脸，不敲门吧，就这么吆喝一声那整个啸雪阁估计连隔壁院子都知道我这么胆大包天，敢在二爷院里大呼小喝。
想着，我凑着门缝想轻身唤几声田螺好让他出来。
刚刚贴上去，就听见里面孟凌云的声音：“你如今却连这点障眼法都识破不了，还妄想跟她在一起？”
这话是说给田螺听的吗？一阵沉默，无人回答。
良久听的孟凌云一阵叹息：“人也好，仙也好，清心寡欲修身才是，天命不可违。那黄皮子有一次则有二次，难保没有下次……”他似乎在踱步，他接着说：“不若，我帮你除了那黄妖，你与她断了关系，两相安好，好不容易有了仙躯，难道还想被打得魂飞魄散一次？”
这是什么意思？我心里一声咯噔，魂飞魄散？
“这次不会的。”田螺的声音一反往常的严肃，“只要把黄妖除了，我与她相守，哪怕一世也好。”
“可那原本就是她的命数，她躲过了这次还会有下次，下次可能比黄妖还要凶恶，你该如何，我一生不过四十载，到了下辈子可就帮不了你了。”孟凌云似在苦口婆心地劝着。
“那有一天是一天。”田螺执迷不悟。
“你这是在自毁道行！好不容易百年才有这般光景，又要为女人搭进去不成？”孟凌云恨铁不成钢：“若再一次灰飞烟灭，就是玉帝亲临也救不了你！”
“玉帝，呵呵，你说笑呢，玉帝哪里回来救我。”田螺忍不住轻笑。
“那倒是，玉帝理都不会理你，咎由自取！”孟凌云忍不住骂着。
“你就说吧，你帮不帮我？”田螺开始耍赖。
“不帮你会放过我吗？”孟凌云无可奈何，“等过了年，我去帮你把黄妖除了，再以后的事情我可就不管了，我已经历了九十九世了，再一世就可以回去了，别又带累我受罚！你也是，若不悬崖勒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他们的话我有点听不明白。
黄妖是我的命数？他们要是回去？回哪里去？我怔在门口不知所措，脖间又开始灼烧般疼痛，我忍不住抚了抚伤口，原本想要找田螺的想法也没有了，只好转身又回了竹庐。
今天好像要冷一些，我坐在妆台前，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只觉得身上冻的有些木木的，连田螺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晓，直到他在妆台旁轻轻揽住了我：“丑女，你怎么了？今天被吓到了吗？”
我微微摇了摇头，佯装无事的样子：“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想我了么？”他轻笑，我从镜中看着他，一脸岁月静好地模样，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问出口，只得再次看向镜中的自己，比初见他那时候好看多了，只是额头的莲花胎记还是若隐若现，无意看见脖颈上的红印，下意识拉了拉衣领遮住。
我摆弄着手中田螺送给我的步摇，云楼之上是他的故乡吗？从认识到现在我对他的过往的确一无所知。想着我忍不住开口：“螺，你说云楼是故乡，你的故乡是哪里？”
他微微一怔，轻轻拍了拍我的肩旁然后走到茶桌旁径自给自己倒了杯水：“我是仙，故乡自然在天上。”他似在逗我玩味，殊不知我的话里其实是认真的。
知道他并不曾认真回答我，我继续把玩这手中的步摇，若黄妖是我的命数，田螺逆天而为会不会遭天谴？听孟凌云的意思，我会成为他的累赘，甚至可能会害死他。魂飞魄散……想着这四个字，我不寒而栗，我只想开开心心跟他过一辈子，并不想看他为我殚精竭虑，甚至会死去……
一夜无好眠。好似做了好多好多梦，很乱很累……我看见自己从云端坠落，我想要抓住一些东西自救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些是什么，风在耳畔呼啸，云层离我越来越远，身子轻飘飘地像一只无力飞起的蝶，摇摇坠落，然后我放弃了，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抽离而去，空落落的，透过云层，落日的余晖却很刺眼，眼睛酸胀，胸口很痛，那痛蔓延到周身让人喘不过气来，忽然觉得就这么坠下去也好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我的枕头全湿了，有汗水，还有泪水。
田螺在一旁，一脸忧心地看着我：“丑女，你哭了一夜了，怎么喊都喊不醒，可是做什么噩梦了？”
我细想想，好像也称不上噩梦，可是就是很难过。我起身，缩进他怀里，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