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父亲 - 三国大教皇 - 星云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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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视静静躺在大殿正中。浑身散发着刺鼻恶臭的人。年仅三岁栾诗萌懵懂而不知所措。对于她而言。眼前这个人陌生得很。从她记事起只见过一回。且上次他外出回來和外出时。娘亲蔡琰都会哭。哭得梨花带雨。哭得伤心不已……这次。娘亲哭得更凶了。
栾诗萌讨厌这个总让娘亲哭泣的男人。可是娘亲说……他是她的父亲啊。
父亲。多么慈爱和温暖的称呼。可是对于幼小的栾诗萌而言又是那么的陌生。在她美好的童年记忆里。父亲只不过是个模糊的背影。那个朝阳初升的清晨。眼前这个男人身披银甲闯进了她的家门。祖父、祖母还有母亲前扑后拥的围住他。寻寒问暖。却把诗萌丢在一边不管不问。一项被当做掌上明珠相待的栾诗萌。第一次体会到失落的滋味。
所以。她讨厌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的讨厌之处远不仅于此。脏兮兮。浑身汗臭味的男人在与家人寒暄一阵后。扑到了她的面前。将她抱起來。Www。。com用满脸扎人的胡须磨蹭她的面颊……
男人身上熏天的恶臭熏的她直想吐。
她终归沒有吐出來。。因为她看到了母亲灿烂的笑容……在过去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母亲也常常发笑。可是那笑容看起來多少有些勉强。似是心里有这样或那样的苦楚和忧虑。在无人的深夜里。从睡梦中醒來的她。还不止一次的看到母亲对月流泪。口中喃喃自语:“子奇……你还好吧。仗快打完了吧。你受伤了吗。”
后來她才渐渐懂得。害得母亲提心吊胆、闷闷不乐。整日不着家的男人被称之父亲。她恨“父亲”。
可是在这个清晨。有父亲的清晨。在看到那高大的身影。以及那修长影子覆盖下。母亲灿烂微笑的那一刻。栾诗萌怎么也恨不起來了……能让母亲如此发自内心、源自肺腑微笑的男人。必定是好的。好过夏日里清脆啼鸣的飞鸟。好过冬日里漫过脚踝的堆雪。
他应该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不过。这一想法随后就发生了巨***。先是当日的朝食餐桌上。诗萌最爱吃的芥蓝菜、茼蒿菜、白菜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油腻的肉宴。。鸡肉香米粥。炸松肉。炖牛肉。酱肉包……
栾诗萌直撇嘴。母亲不是说早上吃太油腻的东西对身体不好吗。平日里也敦促她少吃肉。Www。。com朝食只需吃青菜喝粥。午食少量进肉。夕食只能吃清淡菜色。诗萌好几次偷偷吃肉。还被母亲狠狠责罚了一顿。
可今天为什么一反常态。摆了一桌子的肉呢。谁会一大清早吃那么多油腻的东西。
答案呼之欲出。。那个称之为“父亲”的男人。
他吃的一点都不合规矩。狼吞虎咽。坐姿也不端正。到后來直接弃掉筷筹。用手抓起來往嘴里塞。嘴里有食物的时候还呜咽着说话……对了。他还沒有洗手呢。
母亲沒有责罚他。始终挂着灿烂的笑容。静静的听他说话。诗萌觉得不公平。她生气了。真的很生气。赌气之下。决定不再用餐。她要绝食。“我不饿。”
出奇的。上至祖母。下至各位娘亲、姨娘都沒被她的要挟吓到。
叫做父亲的男人。惊问:“还沒吃就饱了。來坐下。再吃点。多吃肉才能长得快。”于是。他往她的碗里放了一块炸松肉。
看到油乎乎腻了吧唧的炸肉。栾诗萌直想作呕。她最讨厌吃炸松肉。更讨厌递给她炸肉的人。“我不吃……”说完。下地便走。
她原以为母亲会追上自己。一边陪自己玩耍。一边给自己喂食。可是她错了。母亲非但沒有追出來。反倒劝起“父亲”。“放心吧。一顿不吃饿不着她。她饿了会嚷嚷着索要吃食的。”
“琰儿说的也有道理。孩子是不能惯的。”听到坏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栾诗萌气的鼻子里冒烟。不过。令她气氛的事还未由此而止。饭后。祖父、祖母找到了她。让她搬出母亲的房间。暂时跟祖父母一起睡。
“为什么啊。”小诗萌很委屈。自下生以后她就跟母亲住在同一间房里。如今……“又是他。”诗萌顿时泪流满面。死活不肯搬走。
祖父祖母久劝无果。母亲寻着孩子吵嚷声音找了來。也跟着劝。
小诗萌大哭起來。撒泼打滚就是不从。
“啪……”随着一声脆响。和面颊上火辣辣的痛楚。小诗萌呆愣愣看着蔡琰因不忍而喊着泪珠的双眼。以及仍停留在在半空的柔夷。
母亲竟然打她……从小到大。她还从來沒被打过。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娘。你打我。”小诗萌哭得喘不上气來。
蔡琰则声音颤抖的说。“再不听话我还打你。”
花园里的响动随之惊动了他。。那个叫做父亲的男人。他迈动着那双长腿赶了过來。看看啼哭不止的她。。Www。。com栾家的掌上明珠。又瞧瞧黯然神伤的蔡琰。他假惺惺地问询“这是怎地了。”
“呃……也沒什么事。只是想暂时让诗萌搬到我们那屋住。诗萌不听话。死活不肯。这才施以小戒。”栾刁氏这样解释。
“嗨。为这点小事。不至于大孩子。”他看了看诗萌通红的右脸蛋。用犀利的眼神瞪蔡琰一眼(尽管这是在为栾诗萌出奇。可这样的眼神让她心里好一阵不舒服。)“瞧把孩子打的。女孩子。可不能打脸。烙下疤可怎么办。最多只能打屁股。此外。诗萌既然不想搬那便不搬。我暂且去蝉儿房里睡便是。”
“太好咯。又能跟娘亲一起睡咯。”栾诗萌破涕为笑。却在蹦跳发笑的同时。Www。。com眼睛的余光不经意间看到母亲纤细的身体抖了一下。接着……方才盘旋在眼眶里的泪水溢了出來。一滴一滴。汇成了小河。
母亲哭什么。未來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一直沒能搞懂。乃至婚后许久都想不透那时的母亲为什么落泪。
月上梢头。三娘(貂蝉)的房间里传來了奇怪的响动。那动静。像是去年冬天。府上的丫鬟偷了家里一张银饼被栾忠爷爷抓住。绑在十字架上抽打时发出的惨叫。哎哎呀呀的……断断续续的……叫的很是凄惨。间或。栾诗萌还听得木材吱嘎噶哀鸣……她甚至一度以为绑缚二娘的十字架快要折断了。
她惊恐地问蔡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娘……三娘是不是犯了大罪。”
“为什么这么说。”显然。蔡琰也被吵得无法入睡。
“听……父亲正在给她用刑呢。都打了一个多时辰了。”栾诗萌一本正经。“娘。你去救救她吧。再这样打下去。她会小英那样被打死的。”
蔡琰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來。微眯的眼睛中一滴热泪滴在栾诗萌的额头上。“不会的。二娘不会有危险放心吧。”
“可是……咦……娘。你哭了。”
蔡琰敷衍说:“沙子迷了眼睛。无碍。睡吧。”
屋子里怎么会有沙子。
栾诗萌虽小。却能听得懂母亲的心声。她听得到。母亲在哭泣。伤心、失落的哭泣。
“天赐。你说娘亲为什么哭。”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把这个问題抛给了老管家栾忠的孙子。栾福的儿子栾佑。天赐是栾佑的字。据说是那个男人给他取的。
“你傻啊。你娘那么多天沒见老爷了。定是想他了。”栾佑回忆似地说:“我娘就是这样。这不。昨天晚上我爹跟老爷回來。就不搭理我了。跟在我爹后边屁颠屁颠的。侍候吃喝侍候沐浴。大白天就回房了。”
“大白天回房做什么。睡觉吗。”栾诗萌忽然想起昨夜二娘传出來的动静。神秘兮兮对栾佑说。“我给你说啊。昨天晚上我爹抽打了二娘大半个晚上呢。就像忠爷爷打小樱一样。叫的可惨了。可是今天早上二娘虽看起來一点伤都沒有。但走起路來有点瘸。我觉得我爹可能打了二娘的屁股。你爹也给你娘用刑了吗。”
“那倒沒有。”栾佑摇了摇头。“不过我在门外听他们说悄悄话來着这。可是离得太远。只能听到哼哼哈哈的声音。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我猜啊……他们肯定在商量以后我调皮的时候怎么修理我呢。说不定你娘急着跟你爹独处。也是商量这事呢。”
“切……我才不像你那么不守规矩呢。”栾诗萌小手掐腰。不过。她聪明的大脑立刻想通母亲为什么哭泣了。“想必。母亲有什么悄悄话要跟父亲说吧。是自己阻碍了她。她才伤心落泪的。”
想通这些。栾诗萌自主找到蔡琰。请求暂时搬到祖母屋中住上几天。
听了这番话。蔡琰看着栾诗萌可爱的面庞。会心的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