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究竟在哪 - 仙若芳华 - 任缈缈
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蝙蝠。灵若的眉头渐渐蹙了起來。真不知道这面瘫突然逞什么强。“喂。你行不行啊。”灵若朝着那蝙蝠群的中心问出口。此时那些吸血蝙蝠的注意力全都在段逸然身上。偶尔飞來一两只手指一挥便能轻松解决掉。这也是为何灵若敢如此大胆的当着铺天盖地的蝙蝠大喊的原因。
而回答灵若的。只有满耳乱钻的“吱吱”声。灵力再次在其身旁汇聚而起。灵若的目光紧紧锁定蝙蝠群中心。“喂。你死了我可沒办法向师父交代。”一言完毕。正欲冲进那密密麻麻的蝙蝠群之时。一层霸道强势的波动忽然自那中心处迸发。
诧异的抬起头。方才那灵力波动是……看着站在中心处的少年。即便身上的黑袍被蝙蝠咬的有些破损。可是他的头依然高昂着。挺得笔直的背像是就算天塌下來都永远不会弯下去。而在其身旁。由于方才那层突然爆开的灵力波动。其身边的蝙蝠全都被震开了老远。甚至还有一部分离的较近的。直接被那深厚的灵力震的爆裂开來。
大厅内的“吱吱”声忽然像是减少了许多。段逸然背对着灵若。她看不见他的表情。看不见他做了什么。只能看见一层半圆形的护罩以段逸然为中心。缓缓向四周放大。而后将大厅之中的蝙蝠。一只不漏的全部笼罩了起來。浓重的黑气开始在那护罩内散发。像是一团团毒气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蔓延着。
而那些本就激动的蝙蝠。在被这护罩笼罩的那一瞬间更加疯狂。它们似乎用上了自己毕生最大的力气。拼命的嘶吼着。那样刺耳的声音透过护罩直直才传进灵若的耳朵。她顿时觉得头晕脑胀起來。
可恶。沒想到这吸血蝙蝠除了吸血之外。叫声竟也是攻击。灵若死命的捂住耳朵。看着那中心处承受着更大压力。却不见他的身子有任何的动摇。这面瘫……到底是有多变态啊。灵若游戏痛苦的弯下腰。脸涨的通红。蝙蝠的叫声传入她的耳朵而后直接抵达大脑。她此时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脖子被人勒住了呼吸。
她缓缓跌坐在地上。双眸有些无力的看向前方的大厅。在那里。段逸然身边的黑光愈发的浓郁。他忽然双手向上一扬。无数团黑光被他抛向空中。却在触到结界的那一刹那融入了其中。
黑光与黑色护罩相融。那护罩顿时光芒大放。犹如墨水。却又比墨水更有光泽。黑色的光芒在护罩之上缓慢的蔓延着。而后均匀的分部在那护罩之上的每一处；其中的蝙蝠们疯狂的尖叫着。狠狠的撞击着挡在身前的护罩。可这些都是徒劳的。段逸然微微顿了顿。而后缓缓的转过身來。
他的脸上满是淡漠的冷意。右手慢慢抬起。而后猛地挥下。黑色的光束顿时从护罩顶端倾泻而下。笼罩了其中每一寸土地。那些危险的黑光在触到蝙蝠的那一刹那。忽然变得幽深浓郁起來。而那些被锁定的蝙蝠。浑身冒出白烟。它们身上的羽毛不断的掉落下來。皮肤被快速的腐蚀着。而后只剩下森森骨架。脆弱的掉落在地上。
还有不少的蝙蝠见到瞬间便化成白骨的同伴。恐惧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程度。它们仿佛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飞。段逸然站在原地淡淡的看着混乱的一幕。灵力波动将他的黑袍扬起。他的双手环在胸前。眉目如画。却带着冷若冰霜的寒冷。他好看的薄唇微微抿着。黑潭似的双眸平静的看着眼前瞬间便铺成地毯似的白骨。
蝙蝠此时已经死了一大半。那扰乱脑波的“吱吱”声也逐渐小了下來。灵若缓缓恢复了过來。感觉到全身力量在渐渐的回归。她慢慢站起來。看着远处站在尸骨之中一脸平静的段逸然。此时她忽然很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事能够打动他那***不变的冰山脸。或者说。到底有什么事才是他真正在意的。
段逸然远远的看了一眼站在阶梯旁的灵若。而后朝着她走來。周围的劲风将他的长袍以及束的整整齐齐的黑发扬起。他的步伐不急不缓。带着一股与生俱來的淡定与从容。就像是一位自白骨之中向自己缓缓走來的神仙少年。灵若直直的看着少年的眼睛。他的黑瞳说不出哪里好看。或许是那其中太过平静之后掩藏着的种种情绪。每一次与他对视之时。灵若便觉得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印在了脑海里。抹不去。擦不掉。
看似遥远的距离。眨眼间他却來到了身前。
“那就别交代了。”段逸然忽然对她甩出这样一句话。而后便绕过灵若。朝着她身后通往第四层的阶梯走去。
别交代了。什么意思。灵若纳闷的回想着他的话。片刻后。她猛地一拍手。应该是之前她说段逸然死了。自己沒法向师父交代吧。可是这别交代是什么意思。。他死了的话。她程灵若可是唯一的见证人啊。搞不好还给她扣上一个嫉妒别人天资过人。这才趁乱把段逸然了解了……
第四层。段逸然站在石梯最高一层。灵若当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直接走向那大厅地板中间的图案。正要踏脚之时。她忽然顿住了。看着大厅的右侧。她缓缓收回了双脚。而身后。渐渐段逸然的脚步声传來。
“怎么。”段逸然看着站在图案前的灵若。
“这里的凶兽……”灵若的声音轻轻的。在这偌大的地方回荡着。显得格外的空灵。段逸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脸上诧异的表情一闪而过。“不见了。”
看着右侧那扇大打开的石门。以及石门深处漆黑一片的景象。灵若与段逸然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脚下生风便朝着通往第五层的阶梯而去。“凶兽被放出來了。下面几层咱们是挨着闯上來的。所以不可能会在下面。而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在上面几层。”灵若一边朝着第五层赶。一边分析着。
“怎么还是这样……”看着右侧依然大打开的石门。灵若的表情忽然严肃了下來；接连两层的凶兽都被放了出去。而如今在网上便是塔顶。也就是护塔壁画所在之地。那么……灵若忽然侧目看向身旁的段逸然。显然。从他此时紧皱的眉头看得出两人是想到了一个点上。
然而。就在此时。二人脚下冰冷的地板忽然剧烈的抖动起來。就连墙壁之上挂着的一两副画也被这巨大的动静所影响。直接“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勉强稳住了身形。下一秒。一阵似有似无的兽吼声便传进了耳朵里。这兽声像是极其遥远。若不全神贯注的仔细听。恐怕连一丁点声响都听不见。
而此时灵若敏锐的感官明显派上了用场。她缓缓闭上双眼。身子放松的站在地上。双手在身前的空气中摸索着。她的秀眉时而轻轻挑起。时而缓缓放松。她在用心聆听着那兽吼的來源。脚下的步子循着那声源而去。不知不觉的。竟走至了通往第六层的阶梯之上。
灵若有些愕然的睁开眼。看着眼前层层向上的石梯。身后忽然传來脚步声。段逸然自她身旁擦肩而过。而后快速向着第六层而去。“它们应该在第六层。”他头也不回的扔下这句话。可是灵若却秒懂。立马跟上他的步子。
这是第六层。
地板中心处沒有黑色的图案。四周不再是昏黄的油灯。整个大厅边缘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排夜明珠。那些夜明珠整体透澈。明亮的光芒自其球中心散发而出。其实。光是一颗夜明珠就绝对能够照亮整个大厅。可是放眼望去。这里一颗颗夜明珠围在大厅边缘。一颗……两颗……三颗……足足围了九十颗。
它们围成一个圆圈。映的整个大厅仿佛皇宫似的闪闪发光；可是这里除了这些珍贵的夜明珠。便再别无他物。空旷的墙壁。空旷的地板。什么都是空旷的。那引领着他们來此的兽吼声却再沒有听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