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吞神 - 灭世凶灵 - 燕处
“呃！”的一声，小黑人打着饱嗝，慢悠悠地向正在肉搏的两位神灵走去。
吞掉了灰衣人，摆脱三世厄运，燕处飞心情解脱，懒洋洋有些提不起劲来。看女神和无面人打得起劲，便哼着《三节棍》，一步三摇地踱过去。
燕处飞现在有些神气了。
那灰衣人虽然仅仅是一具分神，但体内蕴含的神力肯定不是他打出的灰色神力所能比拟的。
吸收完灰衣人后，燕处飞感觉小黑人整个都不一样了。
现在的小黑人生机蓬勃，体内能量鼓荡，一举手一投足，都蕴含暴烈劲力。燕处飞感觉现在的小黑人比之前强大了十倍不止。
小黑人的强大，也影响到燕处飞神识。成为出窍鬼魂之后，燕处飞的感知能力比以前敏锐数倍，小黑人的感知能力又比原来那魂魄小人的感知能力强上许多，吞噬了灰衣人后，燕处飞感觉自己的感知能力又比之前又强了数倍。
更神奇的是，现在即使面对女神和无面人的弥天神威，燕处飞感觉也不像之前那样腿脚发软了。
燕处飞不禁想到那神鬼莫测的黑袍人。先是出现在女神遇刺之时，后又出现在女神与无面人相斗之时，还一道黑光帮助自己破解了必死之局。
那黑袍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和这一系列变故有什么关系？他在这里面究竟充当什么角色？
燕处飞当然不再认为在黑洞里看到的末世补天和女神遇刺事件是360度全景VR电影了。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看到那情景而已。
看情形，那黑袍人与女神应该是一个位阶的，甚至更神秘莫测。
“这么吊炸天的人给我的黑光，功效应该不只是吸吸血、看远点、听清楚点这么简单吧？”
才刚刚缓过劲来，这个俗不可耐的家伙就开始ＹＹ了。
女神和无面人鏖战许久，难分难解，扫一眼慢慢踱过来的小黑人，俏脸略微有些惊奇。
至于无面人，根本看都不看一眼这个黑不溜秋的小黑人。蝼蚁有什么好看的呢？
燕处飞虽然有些小人得志，但还不至于自大到认为两位神灵应该列队鼓掌欢迎自己凯旋。
看两位神仙打架，也不太可能插得上手，燕处飞便只管负手旁观。
“母神，您何苦这么执拗呢？”无面人边狠狠地向女神捣出一拳，边温声细语地劝导，“把神器交给我，您这缕残魂找个安静地方颐养天年，不是很好么？”
“虚伪！”燕处飞看无面人一边狠辣出手，一边温声细语，不禁暗暗腹诽。
“痴心妄想！”女神尾巴回扫一记，咬牙切齿道。
“母神！我这是为您着想啊。”无面人一脸诚恳道，“再打下去，您这缕残魂就要灰飞烟灭了呀！”
“孽徒！就算我灰飞烟灭，也要先灭了你！”女神怒斥。
“可是，您灭我这具微不足道的分神有何用？”无面人温和地笑道，“我的本体不还继续在神界享用您遗下的福泽么？”
“无耻！”燕处飞心里鄙夷地骂了一句无面人，想不到竟然有这么不要脸的神灵。
“无耻！”女神把燕处飞不敢骂出来的两个字喊了出来，突然一声清啸，神威大振，出拳如风，“呯呯！”两拳捣在无面人胸口，激起一圈金光，打得无面人远远抛飞出去。
无面人抛飞空中，还没落下，女神疾冲跟上，一式美女冲天拳，“呯！”的一声，金光暴闪，无面人又被打得高高抛起。
女神再接再厉，冲天而起，看准无面人落点，一式美女摆尾，“啪！”的一声巨响，把无面人抽得直直弹射出去。
连遭几下重击，无面人被打得弹射到远处混沌中，挣扎半天爬不起来。
“啪啪啪！”小黑人边走向无面人下落处，边鼓掌欢呼，“女神好棒喔！”
女神理都不理小黑人，纵身一跃，闪现无面人前方，伸出左手，想把无面人提起。
“啪！”的一声突兀响起，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无面人突然迅捷出手，右手一把搭住女神左手。
女神猝不及防，左手被扣，神情一震，右手作刀，向无面人右臂斩落。
无面人一声冷哼，左掌击出，抵住女神右手刀，手掌外旋上翻，竟然又抓住了女神右手。
女神贝齿轻咬，神力疾吐，金光暴闪，想把无面人双手震开。
“来得好！”无面人一改之前半死不活的颓势，一声大喝，神力疾吐，瞬间紫光大盛，顺手臂冲向女神。
金紫相撞，在两神手臂游走。两神手臂相接，都想运神力击伤对方，只是两神神力相当，便形成了相持之势。
燕处飞看得很揪心。这家伙虽然没什么眼力见，但也看出个中的凶险。两神以神力对冲，竟颇有不死不休之势。
看样子无面人似乎设了套，假装处于劣势，生生受了几下重击，目的竟然是要和女神拼神力。
“母神，你还是把神器交出来吧。”无面人面有得色。
“妄想！”女神怒喝，“你以为这样就能胜得了我？”
“拼神力，你一缕残魂如何拼得过我？”无面人轻笑道，“母神，不要再执拗啦。”
“拼过才知道！”女神毫不示弱。
“我只是一具微不足道的分神，无论怎么拼，我的主魂都高枕无忧。”无面人一副悲天悯人模样，“如果母神你输了，你的神魂恐怕就要彻底湮灭啦。”
女神不想跟他废话，一咬贝齿，金光更盛，只管催动神力冲击无面人，用行动表明态度。
燕处飞暗暗心惊，只怕情形真如无面人所说，女神以残魂拼神力，恐怕难以为继，说不好真要神魂湮灭。
燕处飞提心吊胆，却无计可施。神仙打架，哪里轮得到蝼蚁般的自己插手啊？
无面人温声细语，一副悲天悯人模样，但出手却十分狠辣，绝不留情。一浪接一浪的紫光通过手臂向女神冲击过去，毫不停歇。
本来，女神位阶比无面人高，再加上战斗经验也比无面人丰富，虽然神力衰弱，还能勉强和无面人战个平手。
但两神手臂相接，直接神力对冲，女神的战斗经验就没多大意义了。神力硬碰硬对冲，女神神力难以为继的问题就更突显无遗了。
正如燕处飞担心那样，女神神力难以为继，很快就呈现疲态，金光被紫光冲得节节败退。女神只得紧咬樱唇，拼命催动神力抵御紫光冲击。
“这样下去可不行！”燕处飞看得十分焦急，“有什么办法能帮女神一把呢？”
想到女神为救自己而陷入绝境，燕处飞很不安心。只是在两位神灵面前，自己连蝼蚁都不如，又怎能帮到女神？
“不知道对付那灰衣人的方法，对无面人管不管用？”燕处飞灵光一闪，“黑袍人比两位神灵更神秘莫测，那黑光是黑袍人所赐，说不定还真管用。”
“拼了！就算不管用，大不了再死一次！”燕处飞心里暗暗发狠。所谓有仇必报，有恩更要报，断不能让无面人伤害女神。
决心已定，小黑人慢慢走近全力相拼的神灵。
女神看小黑人走近，有些惊讶。
“蝼蚁，滚开！”无面人始终没有正眼瞧小黑人，看这个蝼蚁居然敢靠近，说不出的厌烦。
燕处飞被无面人一声喝斥震得气血翻腾，小黑人身形一顿。如果不是体质怪异，无面人这一声喝斥就能把小黑人喷飞了。
小黑人深呼吸几下，平伏翻腾的气血，一步步走向无面人。
“退开，这不是你能插手的。”女神也出言劝阻燕处飞。女神很清楚神灵对于凡人意味什么，不想燕处飞白白送死。
小黑人摇摇头，一声不吭，仍然一步步走向无面人身后。
“找死！再敢过来，我定灭你！”无面人摞狠话。
两神以神力相拼，正是关键时刻。无面人虽然略占优势，但也丝毫不能放松，无法对小黑人采取什么行动。
无面人也不认为小黑人能干什么。自己的神体哪里是区区蝼蚁能伤害得了的？就算被蝼蚁咬上一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
虽然有留意小黑人，但女神与无面人的注意力主要还是集中在神力对冲上面。女神咬牙苦苦抵抗，无面人步步进逼，金紫闪耀。
小黑人走到无面人身后，没有过多犹豫，纵身一跃，便跳上无面人后背，一把抱住无面人头颈。
“放肆！”无面人怒喝，“你这蝼蚁竟敢冒犯我的神体，你死定了！”无面人倒不认为小黑人能对他的神体造成什么伤害，只是神威被亵渎，怒不可遏。
女神也认为小黑人的行为莫名其妙，毫无意义，只是要专心抵抗紫光，并不吭声。
抱紧无面人脖子，小黑人张开白森森大牙，一口向无面人的动脉狠狠咬下。
“咯！”的一声，燕处飞感觉小黑人咬到铁块，牙齿都要咬崩了，疼得血泪直流。
低头看去，无面人被咬处连道牙痕都没有，根本无法伤到无面人分毫。无面人的神体哪是这么容易咬破的？
“你这可笑的蝼蚁，竟妄想伤害我的神体！”无面人有些哭笑不得，“赶紧滚下去！本神灭你之后，给你个投胎的机会，不然让你生生世世永堕阿鼻地狱！”
女神看得目瞪口呆，又有些可笑，沉声道：“别闹了，赶紧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小黑人一手扣住无面人的脖子，一手托着下巴，嘴里嘶嘶吸着凉气，一边埋怨，“你们问都不问一下，一言不合就在我识海里开打，我能去哪里啊？”
女神闻言一愣，颇有歉意，张口无言。
“哪来这么多废话！”无面人怒斥，“立刻滚开，不然打散你的识海！”
“有本事你打啊！”燕处飞几经劫难，性情暴躁，受不了无面人的威胁，竭斯底里地怒嚎，“你个丧尽天良的二五仔！勾结外人刺杀自己的母神，还敢人五人六，信不信我咬烂你？”
小黑人发狠撒沷，也不顾牙齿酸疼难忍，张开大牙一把咬在无面人动脉处，不依不饶地刮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咯吱！”声。
“该死的蝼蚁！”无面人听到自己颈部传来“咯吱咯吱！”声，说不出的恶心难受，发出震开怒吼，“天上地下，我必灭你！我要让你生生死死永堕炼狱！”
“怕你有牙啊！”小黑人抽空回了一句，又继续埋头磨牙。
女神只看得哑口无言。
小黑人正磨得起劲，突然感到体内一丝漆黑神力从嘴里溢出，飘到无面人的动脉肌肤上。
漆黑神力接触到无面人动脉处的肌肤，竟然慢慢渗了进去。
燕处飞惊喜地看到无面人动脉处的肌肤慢慢被染黑，越来越黑，直至被染成漆黑。
无面人动脉表面被染成漆黑的肌肤竟然开始溃烂，溃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逐渐扩散出一个口子。溃烂口子还在不断扩大。
“什么东西？”无面人惊喊。他看不到自己颈部状况，只是感觉有些痒。
伤口在无面人颈部侧边，女神能看到。当看到那漆黑神力腐蚀无面人的肌肤时，女神神情一震，又假装若无其事。
无面人动脉处溃烂的伤口不断扩大，小黑人体内漆黑神力就像嗅到腥味的野猫，纷纷喷涌而出，争先恐后地顺着溃烂的伤口抢入无面人体内。
无面人突然全身一震，猛然惊觉体内出现销魂蚀骨的痛感，还没搞清状况，只觉得“轰！”的一下，那痛感瞬间暴发，疼得无面人“嗷！”的一声惨嚎。
“你对我做了什么？”无面人大惊失色，急想缩手抓小黑人。
女神看得真切，素手暴长，翻腕抓住无面人双手，不让他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