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心语归宿 - 夜明星之梦幻今生
递上辞呈,开始收拾东西,在自己的小屋里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醒来的时候正是黄昏,窗前一片红霞挂在天空。她突然觉得想家了,好久没回去了,夏末秋初时候,南方的那个小城应该是最美丽的。她拿起钱包就往外冲,那么迫不及待,到车站顺利的买上了车票,当天晚上就坐上了回家的火车。人在疲惫的时候,总是会想到自己的家乡,或许,她想回家去问问爸妈,让他们来帮她做一个选择。
到家的时候,哥哥被吓了一大跳,“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哥哥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这几天公司不忙,我有些想家,也想回来看看爸妈,就回来了,没顾上打电话,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她拌了个鬼脸,希望哥哥不会责备她。
“总是这么丢三落四的。”亦文呢?”她赶忙扯开话题,因为她看见哥哥看她的眼神有些异样,这个妹妹,几乎是他一手带大的,她想什么做哥哥的能看不出来?这次突然回来,必定又遇到什么不顺的事情了。看她不想说,他也没有再问,妹妹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许应该自己拿主意了。
“你嫂子带出去玩去了,前两天还念叨你呢,说想姑姑了,你们两个倒是心有灵犀…” 小姑姑……”话没说完的时候,亦文已经歪歪斜斜地跑进来了,见着江语晨,就要她抱着。这次见亦文好像比上次长高了些,也胖了不少,江语晨抱着的时候稍稍有些吃力。江亦文在江语晨怀里蹭着,好像永远亲不够似地。江语晨就逗着他挠痒痒,引得他咯咯笑。嫂子是本地人,美丽文静,大学毕业后和哥哥一起回了家乡,想来这两个人极为相配,都那么文静清秀,默默地在这远离尘世的小城中相知相守。她站在一边微笑着,多和谐的一家人。
亦文这个名字还是语晨起的,当时就希望自己的侄子长大了能像哥哥一样清秀文静,没想到哥哥嫂子真的就用了。
她记得自己因为这个名字缠了江哲好一段时间,一直在念叨:江亦文,江亦文多好听的名字,好听吗?江哲就在旁边笑呵呵地说好听,留给咱们自己的孩子就更好听了。她突然就红了脸,别过脸去了。江哲就逗她,“怎么了,大才女害羞了?”“罚你请我吃饭,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江语晨双手掐腰,一脸恶妻的样子。
“好好,请美女吃饭,我求之不得。”
思绪被拉回来的时候江语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子里竟然时时刻刻在想着江哲。想念他的声音,想念他温柔的笑。她想自己始终是放不下的。谁又能像江哲那样的对她好呢?也许她应该知足。女孩子,有些事情也许输不起。这样劝自己的时候,她又有些恼了,怎么自己也开始看不起自己了。抬眼一看,哥哥正怔怔地看着他,对眼的瞬间,他竟不好意思的别开眼。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见过哥哥不好意思了?
第二天哥哥嫂子陪着她去看了爸妈。她买了一束白色的康乃馨,专属母亲的花,记得小时候哥哥告诉过她,母亲喜欢白色。爸妈走的早,车祸发生的时候她也在车上的,可是却没伤着一点儿,哥哥说是爸爸妈妈保护了她,给了他二次生命。看见哥哥的时候她吓得都不会哭了,脸上,手上到处都是血,一股股血腥味在她的脑子里弥漫开来,这么多年了就没有散开。对母亲的记忆少的可怜,她就在门前等,她只能通过等待让自己永远记得自己有个妈妈,给了她两次生命。
哥哥嫂子上班的小厂子里最近有些忙,她就带着亦文去逛她小时候经常去的地方,好多地方都没变,这个交通闭塞的人间天堂。她看着亦文把小手伸进水里,一点一点的扬,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把光脚丫伸进水里的情景,她不停的晃呀晃呀,看着水流在自己的脚趾间游走。她就想晃到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体就被轻轻的举起来,然后回头看见母亲的笑脸,可每次举起她的都是哥哥。她那时大约就开始明白也许妈妈回不来了,但她还是倔强的等,在希望和失望中将母亲牢牢地记在心中。
一周后坐上离家的火车,哥哥本来想让她多住几天的,她说自己就请了这么几天的假,刚进公司不好意思再延假,哥哥也没强留。她走的时候,脸上挂着满满的笑,可哥哥看她的眼神很怪异,就像放不下她似的。她怕哥哥担心她,特意说了句:我一切都好,哥哥嫂子不用挂念。可是越是这样说,哥哥心里越是担心,这个妹妹从来不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永远的憋在心里。也许童年的记忆仍有阴影,是哥哥不好,没能把语晨照顾好。无论哥哥怎么努力,都撬不开她的心。
回去的火车上,江语晨突然就想开了,她想起哥哥看着她的眼神,她觉得愧疚。为了自己的亲人,自己也不应该那么任性。她想着回去就跟江哲和好。再找一份工作,凭自己的实力找。恩,和江哲好好谈谈。她就在这种淡淡的解脱中睡去。
回到自己的小屋,电话早就没电了,她充上电,开机。多的数不过来的短信。最后几条是一小时之前发的。江哲几乎要疯了吧。她反而偷偷的笑了,算是对他小小的惩罚吧。她给江哲发了条短信:江哲,我原谅你了。手指轻轻的在手机键盘上浮动,就好像是她自己在面对面跟江哲说这句话一样。发完短信,她开始阅读那些短信,细细的体味江哲为她着急的心情。几乎每条短信都透露着江哲对她的愧疚和挂念。最后几条短信内容是一样的,是多次重发的吧。“语晨,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
江语晨看着看着泪水就不自主的流了下来。她想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能像江哲一样对她好了。所以她得珍惜。短信看完的时候她总觉得少点什么,突然发现江哲没有回短信,也没有给她打电话。她一个电话摁过去,对方的电话却无法接通。这次换她焦急,换她在惴惴不安和有心无力中等待。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扔在一个繁华却陌生的街头,四面的人群向她涌来,她却不知道该往哪躲。恐惧中夹杂着迷茫。那么江哲一定也经受了这种折磨,在自己杳无音讯的七天里,江哲的每一天是怎样熬过来的?一股莫大的痛冲撞上心头,怎么会这么狠心,折磨自己喜欢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