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章达成协议 - 农家月色静怡人 - 二货神明
小镇上的人生活惬意悠然,是以镇上开了有好些的茶楼,没事儿的时候便去茶楼喝口茶,放松放松。
而在众多的茶楼一种,润福轩的生意是最好的。无他,只因人请的说书先生每日讲的那些事儿或趣闻让人新鲜,听了只觉得有意思得人。
是以,其他茶楼生意都还是不错,但唯有润福轩的生意是顶好的。每天儿一到说书先生开讲的那个点儿,这大堂里啊那是座无虚座。
有些来晚了的要不跟人拼桌,要不就自己随便儿找个点儿地儿或蹲,或站,或席地而坐的。反正就是挤,也要听完了再说。
而相对来说二楼便要好上一些,毕竟是二楼是雅间,得掏银子的。
来这儿的人大多都是冲着说书的去的,听了就走得,最多就跟人拼壶茶喝的,给个几文钱而已。但你要去二楼,那就不是几文钱的事儿了。
为此,大伙儿都是能够在一楼挤的就挤挤,二楼那都是给那些个有点儿钱的人留的。
而此时,宋氿和容芸便坐在这其中的一间。
楼下说书先生正讲得激·情悲亢的,而这雅间里则是气压低沉跟夏天儿暴雨来临前的天儿一样。
容芸规矩坐在他对面,脑袋低垂不敢看宋氿。放在腿上的手牢牢抓紧衣裙的,仔细一看能发现她在轻微的发抖。
与面对江诚的愤慨不同,面对宋氿她更多的是俱意,害怕。
面对江诚,她倒并不那么的害怕,因为她明白屏蔽了江诚不敢亲自动手。
他是一个极为爱惜羽毛的人。他若亲自动手,让手上沾了人命或不干净的东西,一旦被人捅出来,他的仕途便完了。
是以他只能利用别人去对付他想对付的人,迂回作战。比如说去教唆江志昌,而今又是威胁她的。
这么做,中间便有一段时间,够容芸想办法去应对的。
但宋氿不一样,他是真的敢。说动手就动手,一点儿不拖泥带水,给你任何反应的时间。
就刚才被掐住的时候,她真真切切感觉到了宋氿的杀心,还有那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她那一刻真的怕的,后悔了。为什么那么冲动的就去招惹宋氿的。
“说罢,都怎么回事儿。”
对面一吭声,容芸身子吓得下意识一哆嗦。
“我……”声一出都还带颤的,怕自己哆嗦紧着说不清楚。容芸赶紧深吸口气,努力平复了下心中的恐惧。这才开口将江诚给江志昌出主意去宋氿摊儿上闹事儿,现在又威胁她,让她想办法混进他们铺子里陷害他们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宋氿。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万一你是故意将事儿往他们脑袋上扣的,我信了岂不是成了傻子。”宋氿看着容芸,那一双眼睛老人,就像冬日里的风刀子刮人脸上。
“我没有必要骗你。”
“那你也没有必要告诉我。”
“他威胁我。”容芸急切回答。
如今她已经将江诚的阴谋全盘托出,如果宋氿不跟自己联手,那她所有的路都将被斩断,彻底的完了。
可以说来找宋氿是孤注一掷,她已经别无选择了。如果宋氿都……那她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你说他威胁你,你大可去府衙状告他。相信他会比你还害怕。”有案底在身的读书人是没有资格参加科举的,这也是为什么江诚只教唆别人,而自己从不沾的缘故。
“不行的。”容芸摇头说江清月现在嫁给郑家大公子,而郑家又和府衙千丝万缕的。就算他有个什么事儿,人打个招呼就过去了。
而她,依旧是逃不掉,摆脱不了。
虽收拾后是官商勾结的,但搁容芸身上,宋氿却是不信她这套说辞。
宋氿直接撂了话,他没工夫在这儿跟她玩儿绕脑袋的游戏。她要是再不说真话的,别怪他走人了。
反正他已经知道她们的主意了,后边儿注意小心一些便是,而容芸嘛……要是她说的是真的,那就自求多福,要是假的,呵……那他也有办法让这事儿变成真的。
容芸听得心咯噔一声响。
“怎么,没话说了?”宋氿翘着二郎腿,像极了彪悍的山大王,一身混气儿。
“我……”
“别想着在那儿编什么假话,没用。”宋氿无情的打断容芸心中的盘算。
要联手可以,但人得诚实。要整那些两面三刀的,他能直接玩儿死你。只是最近太忙了,他没那闲工夫的陪人玩儿。
见容芸一直不吭声的,宋氿也失去了耐性。直接一脚踹开凳子,起身往外走。
就在人半只脚要踏出门时,身后响起容芸的声音:“因为我杀了人。”
宋氿脚一顿。
“他抓住了我的把柄,知道江志昌是我杀的,所以威胁我。我……我不得不听他的。”容芸双肩耷拉,双手捂着脸,啜泣声从指缝间传出来,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样,颓废而绝望。
“早这么的痛快不就完了。”宋氿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再次坐回椅子上去。
这一坐两人就坐了一个时辰,楼下的说书人早已经讲完离开了。说书人走了,来听书的人没坐多会儿也跟着离开了。
等到他们谈完时一楼大堂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余下少些人还在。
先离开的是宋氿,他还有事儿忙。过了好一会儿容芸才从里头出来,面色看上去不太好,尤其是脖子那儿没被衣领遮住的地方隐隐透着点儿紫红的淤青。
那是宋氿给掐的,可见当时人下手之狠。
今天的事儿给了宋氿一个警告,江家人始终是祸害。都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偏生这江诚要找事儿。
行,你想玩儿,奉陪到底,看谁算计谁。
晚上吃饭时,宋氿告诉晚歌,到时候铺子上容芸会过来帮忙。
“那钱家那姑娘怎么办?还是说你另有打算?”
原先便已经定好说请钱家那姑娘的,且赵壮都已经跟人说了。这临头了,怎么突然的变卦说让容芸来帮忙的。
而容芸是大家都知道她目的不纯的,是以除了宋氿另有打算,晚歌也想不着别的。
“我确实另有打算。这事儿你也别多问,装不知道就是。”宋氿没有将白天容芸说的那些告诉晚歌,他并不太想让她知道那么多的腌臜事儿。
况且江家的事儿说多了,也让晚歌糟心的。
晚歌沉默了会儿说行吧,不让知道就不让知道的。
“那钱家的姑娘怎么办?”那儿都已经说好了,现在贸然的跟人说不要她了,想想就觉得挺对不住的。
“一起。”宋氿很爽快干脆的说:“咱们的生意只会越来越红火的,到时候多个人帮忙的,你也轻松些。”
越是到后边儿晚歌越是辛苦,他本意也想让人多休息,能够交给别人的活儿就交给别人去。
宋氿都已经决定好了,晚歌也不好再说什么。加之这两日她也确实感觉到随着肚子一点点的变大,或是坐久了,或是站久了肚子,腰累得不行。
想想越是到后边儿,这种感觉越明显,多个人帮忙的确实要好许多。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不是其他人而偏偏是容芸,而且宋氿还不想让她知道。
女人的第六直觉告诉她,这里头事儿不简单,或许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也不一定。事实上,她确实是猜准了。
二人之间的的确确存在着交易。
宋氿提点后的第二日,容芸便来帮忙了,其动作不可谓不迅速的。
赵壮不知道这事儿,早上人来还以为她又是来找事儿的。干脆直接跟人说宋氿他们不在,也不招人了,让她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在这儿影响他们做生意的。
容芸笑眯眯的听他说完后,这才慢悠悠的告诉他,从今儿开始她也是铺子上的一员了。在胭脂铺没弄好前,她都在这儿帮忙。
“怎么可能,糊弄谁呢!”赵壮以为她在开玩笑,昨儿个宋氿还跟他说,让他叫钱翠得空就可以来帮忙的了。怎么可能话才一说完,就扭头换人的。
“我跟你老实讲了吧,昨儿我们东家就已经叫人姑娘这两天儿过来帮忙的。”
赵壮一把菜刀栽在木墩子上:“你啊就别折腾了,咱们这铺子小,招不了那么多人。有这闲工夫耗的,不如去别的地儿瞅瞅,指不定你都已经找着活儿干了。”
“你要想知道我有没没有瞎折腾骗你的,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