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变异 - 租来的幸福 - 梦君
周言悠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要去拉他。霍信中很不耐烦地甩掉周言悠的手。站起來。脚步有些虚地走到另一边的空位。
“你这么老实的人怎么会认识这样的朋友。”陈启注意观察了霍信中片刻。对常幸开口道。
“怎么了。”常幸不明白陈启话语中别样的意味。仿佛霍信中是个另类一般。
“他嗑药了吧。”
“嗑什么药。”
常幸懵了。她从沒有接触过这些东西。以前在新闻中听说过嗑药什么。但是那些根本是离她生活很远的东西。
“就致幻剂、兴奋剂一类的。”
霍信中这么会去碰那些东西。
在她有限的理解中。那些东西就等同于毒品。
毒品害人。
常幸望向霍信中的目光中添上了几分焦灼。
不行。她不能让霍信中被毒品给害了。
常幸脑中只很快地闪过这个讯息。而后就脚步飞快地向他们的方向走去。
陈启看到常幸的反应微微一讶。然后便也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过去。
夜店里多是人來人去。常幸的出现倒也沒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一直等到她走到霍信中的身旁时。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一直注意这霍信中行动的周言悠才看到她。叫了声。“常幸。是你啊。把我包带來了吗。”
听到常幸的名字。霍信中似乎也有些意外。他侧头看向身边的人。
夜店变换的灯光下。霍信中的脸美到一种诡异的感觉。
他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模样。若深潭一般的黑眸却比平日里更濯濯耀眼。带着一种似醉非醉的迷离。
“原來是小幸啊。”片刻的诧异过去。霍信中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笑嘻嘻地拉着常幸的手让她在他身边坐下。这一举动倒是惊呆了一片想接近霍信中。却被他一脸嫌恶推离的女人。
常幸的身子动也不动。只是很认真地盯着有些反常的霍信中。
见常幸始终不愿坐下。霍信中便也不去管她。自己喝自己的酒。
“你嗑药了。”常幸突然拉住霍信中的手臂。开口道。
霍信中瞥了瞥常幸。很不以为然的表情。
“你嗑药了。”常幸的声音略大了些。毕竟不是光彩的事。她也不想宣扬的人人都知道。
霍信中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甩开常幸的手。“是又怎么样。你别管我行不行。”
常幸愣了一愣。扫过四周略带嘲讽和幸灾乐祸的面孔的人。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常幸抿了抿唇。握着拳。又向霍信中说道:“吸毒是违法的。”
本就注意着霍信中这边动静的人。听到常幸的话。都大笑起來。仿佛她说了什么很可笑的事情。一干打扮妖艳的女人也大肆讽笑道:“哈哈哈。哪里來的纯洁小白兔。快点离开这里。回到你的森林去吧。”
霍信中略有些涣散的目光也懒懒地瞟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容也是淡淡。似乎也同那些人一起笑话常幸的幼稚。
陈启一直沒有过來。只是在几米外的地方倚墙而立。略有些深思的目光一直注意着霍信中的脸。
常幸被他们笑得有些退缩。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她本就不喜欢高调。成为众人瞩目的感觉。更何况是这样的情况下。
有些灰心地看着霍信中。
难道他也觉得她很可笑。觉得她的行为是多管闲事吗。
常幸抿着唇。一直看着霍信中。之后。她发现霍信中表面上似乎在和那些人一起在笑话她。整个人的意识却有些迷离。虽然被众多的人围着。他却好像游离在只有一个人的世界。嘴角边的讽笑。似乎笑的也不是他人。而是他自己。
像是一个被众人放逐。也放弃了自己的人。
常幸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错觉。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然本想放弃的念头却在此刻再次坚定起來了。
她伸出手拉着霍信中的衣袖。“霍信中。跟我离开这里。”
霍信中纹丝不动。常幸却也不放弃。
两人对峙着。周言悠走了过來。脚踩十寸高跟鞋居高临下地睨着常幸。“常幸。你别这么扫兴好不好。就算信是你认识的人。你也沒资格像个管家婆一样管着他吧。”
常幸沒有看她。只是开口说道:“他是我朋友。”
“嗤。不过朋友而已。你以为自己是他老婆吗。就算是他老婆。也沒权利限制他的自由。”
常幸不想理她。Www。。com突然想到方才离开公司前。同事发火时说的话。“哪天她真得罪我了。我铁定砸了饭碗也要她好看。”
常幸突然觉得。最先爆发的有可能是自己。
见霍信中丝毫沒有离开的意象。仿佛沉迷在掺杂了药物。能麻痹人神经的酒中。
常幸咬咬下唇。突然转身离开。
陈启本以为常幸放弃了。正想跟上去。却发现常幸走的是吧台的方向。不一会。常幸便提了一个用來冰镇葡萄酒的小水桶走了过來。
在众人还沒有反应过來的时候。常幸一桶水就倾倒在了霍信中的头上。
震耳的摇滚音乐还在耳边作响。Www。。com霍信中浑身湿淋淋地坐在椅子上。他四周的一群人顿时停了嬉笑。
帅……
陈启大吃一惊过后。脑中突然蹦出了这么个词。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扬了起來。
这只小白兔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果真潜力惊人。或许当初大家都沒料想到胆小又怯懦的常幸会有如此爆发的一天吧。
事情发生的突然。霍信中嘴边的笑意还留滞在脸上。片刻之后回过神來。霍信中的眼神慢慢暗沉了下去。转过头來。像冬日的冷风一般睨着常幸。他很不悦地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做什么。”
“跟我回家。”常幸的两条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小腿肚也一抽一抽。
她从沒在这么多人的场合。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么夸张的事。可是事情已经到这步了。她不能中途放弃。
霍信中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來。
常幸第一次看到他发火的样子。不是像一般人的咆哮或是动手挥拳。便只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霍信中靠近她。美眸半眯。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她。常幸只觉得有种千斤重的大山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冷汗从后背一条线地流下去。常幸困难地吞咽着口水。却还是鼓起勇气和霍信中对视着。Www。。com
霍信中此刻虽说浑身湿透。却丝毫沒有狼狈之象。淋湿的黑发一滴一滴往下淌水。身上的衣服也贴在了肌肤上。反而有种狂野不羁的感觉。
真是笑话了。他想做什么。什么时候有人能管过。
吃的那些药物对他來说根本起不到什么兴奋的作用。他只是想放纵一把。发泄一下。让他不爽的是。眼前这个女人凭什么敢以这样的态度对他。她又以什么立场來管他。
连那些人都沒兴趣。不敢管的。她何必來多管闲事。好好过她朝九晚五“正常人”的生活就好。何必插手他的事情。
他的人生不需要变数。也绝对不会出现变数。更不可能会因为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平凡女人而改变。
霍信中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周言悠拿了件衣服过來要他披上。被他冷冷地挥开。他不理会旁人。只是瞪着直视他的常幸。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常幸这么大胆地正视他。毫不退怯的神色。双手圈着空桶抱在怀中。死紧死紧。似乎想抓住一个什么好支撑着她的勇气一般。
她有多少分量他自然是知道。胆小如鼠。恐怕现在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拿块布遮住自己的脸。
但尽管如此。她沒有退缩的行为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霍信中。”常幸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和我回家。”
霍信中冷笑一声。“我有家吗。”
常幸微微愣了一愣。却是抿住下唇。就那样微仰着头。认真地看着他。“你现在既然住在我那。那里就是你的家。霍信中。和我回家。”
家。
霍信中被常幸的坚持弄得有些想笑。先前一涌而起的怒气也在不知不觉间消散。
这个女人还真是执着。
他不过是个偶然插进她人生的一个过客。随时可能离开。她干嘛对他这么上心。
霍信中视线沒有移开。注视着常幸的目光深沉了一些。
这样的感觉很怪异。那样的在乎他极少体会过。不涉及金钱与欲望的在乎。只是对他这个人。
虽然以前沒有过。如今的感觉有些怪异。不过似乎并不讨厌。